第2章 新同学
瑜城六中
郭毅远持着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走进高二三班的教室，清了清嗓子说，“咳咳咳，有个重量级消息，想不想听？”
“你怀孕了？”坐在后排陈跃豪大声问，然后头也不抬地继续抄着作业。
“滚，到底想不想听？”
“有屁快放。”
“我们班有新同学，我刚路过老朱办公室门口看见了。”郭毅远还故意顿了一下，“是个帅哥。”
“真的？！”刚刚还毫无兴趣的几个女生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虽然班上已经有了一个帅哥，但谁介意再多一个呢？
“当然了！”郭毅远凑到女生面前，刚起势准备继续，几个女生迅速换了神色，郭毅远转头一看，得，还没嘚瑟完班主任来了，郭毅远讪讪地回到位子。
“哇塞！真的是帅哥。”坐在前门的女生看到老朱后面的段原赞叹道。段原是个单眼皮，狭长的眼型本来就要点显凶，再加上他的面无表情，女生立马端正。
老朱站在讲台上看了那两个女生一眼，“矜持一点，别吓着新同学。”说完扭头对段原说“来做个自我介绍和同学们认识一下。”
段原走上讲台，还没校服的他穿了一件黑色的薄外套，衬得他有些消瘦，扫了一眼陌生的环境和人，开口带着少年独特的嗓音，“大家好，我叫段原。”
没了？老朱疑惑地看了段原一眼，等了两秒，看到他没有继续的意思，就指着教室右边最后一排的位子说，“你先去那坐。”
段原一只手插进衣兜往下走，突然定了一下，因为那个位子的前桌竟然是昨天的那个男生。
许是看到了段原脸上略微吃惊的表情，江漾对段原笑了一下以示友好。
段原有点僵硬回了一下，坐到空无一物的位子上有些无聊地敲着桌面，看了眼前桌的后脑勺。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来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就碰到了昨天看到自己摔倒的人。
第一节就是老朱的物理课，段原没有一点自己是新同学的自觉，直接趴在桌面上睡起来了。
昨天晚上他根本没睡几个小时，认床这毛病还是一如既往，早上起来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
模模糊糊听到下课铃响了，段原刚想换一下手，桌子就被前桌的椅子用力地磕了一下，接着又被磕了一下，段原有些不爽地抬起头，刚想开口骂之前坐在自己前面的许则，然后对上了侧身坐在江漾椅子上和别人聊天的陈跃豪。
到嘴边的脏话又憋了回去，差点忘了自己转学了。
陈跃豪一看段原不爽的脸色就知道这是有起床气的主，连忙道歉，“同学，抱歉抱歉，十分抱歉，我小声一点。”
段原坐直身子抓了抓头发，让困意消散一点，“嗯。”
而不要脸的陈跃豪看见新同学没生气，就不客气地开始自我介绍，“我叫陈跃豪，你好，段原？对吧？”
“嗯，你好。”刚醒的段原嗓音还带着点沙哑。
陈跃豪看见段原已经清醒了，瞬间来了兴趣，自来熟地问，“段同学，你是哪里的人？怎么期中了还转我们这来？”
“北市。”段原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觉得这人还真和许则大差不差。
首都北市？陈跃豪还问，江漾和下一节课的老师已经来了，他立马坐回江漾隔壁的位子。
陈跃豪打心底里对这老师犯怵，被她教了一年半了，陈跃豪还从没见她笑过，被骂，被扔粉笔头倒有挺多次。
讲台上的女老师十分严肃，不苟言笑的表情配上一副大黑框眼镜站在那不怒自威，所以陈跃豪给她的外号就叫“巫婆”。
“拿出期中卷子。”没有任何过渡，刚响铃一秒直接进入正题。
过了十分钟，讲台上的女老师犀利的眼神盯上了无所事事的段原，“你的卷子呢？”
还在转笔的段原没来得及反应，坐在讲台旁的郭毅远就帮他抢答，“陈老师，他是新同学。”
陈珍推了一下眼镜，“搬着椅子去和前桌看。”
然后不浪费一秒继续讲卷。
当段原拖着椅子坐到江漾旁边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安排他来这，桌面上的卷子大大的148，说实话，他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个分数。
江漾把卷子往他这边推了一点，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江漾。”
“嗯。”段原刚刚就看见了卷子上的名字。
“你的手没事吧？”不提这还好，一提段原就想起昨天自己摔倒的场面。
“…没事。”段原把昨天受伤的手抬起来转了两圈。
数学课过半，江漾直接把卷子全部推到段原面前，解释道，“你看吧，我做一下其他题。”说完拿出一本“数学5+3”。
还在转笔的段原扯了扯嘴角，心想，其实我看不看都一样，因为都看不懂。但是也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装作认真地看着试卷。
又过了十分钟，段原真的感觉自己已经无聊到了极限，卷子上的公式就像天书一样，突然想到了一个转笔的新招式。
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把笔转了两圈，中指着无名指夹着笔，无名指往里使力，然而下一秒，不熟练的动作直接让笔飞了出去，在江漾的卷子上划了一个长条。
段原：额
148的卷子就这样被自己毁了。
段原：“对不起。”
江漾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不在意地说“没关系。”接着下一句，“这卷子看不看也一样。”
段原：……
他要考这分数，说不定老汪直接把卷子裱起来挂在墙上，段原想着就轻笑出声，
“怎么了？”江漾听到笑声小声问。
“没……”
段原话还没讲完一个粉笔头迎面砸来，段原脑门被砸了个正着，“安静上课！”
段原有点懵，这是他第一次被砸粉笔头，之前在北市就算他们在下面开会老师也懒得理他们。
“牛哇，新同学，以后她的课千万别说话。”江漾的同桌陈跃豪用书挡住自己善意地给段原提醒。
为什么只砸我？段原还没问出口，就看到148的卷子，他懂了。
后面的半节课，段原继续无所事事2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