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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六十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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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徐嫣然出月子了。

    用她的话说, 终于不用关禁闭了。徐嫣然的执行能力是真强,很快就对接到了一个大业务。

    有人督促着,温婉的干劲也出来了, 不到一个月, 工作室就走上了正轨, 天天早出晚归。

    这天下班, 温婉洗澡出来, 见傅丛礼在处理工作, 便轻轻的坐在他对面, 拿着手机刷到朋友圈, 徐嫣然又在晒她宝贝女儿的照片。

    点开大图一看,几天没见,小柠檬长得粉粉嫩嫩, 乖桑桑的, 笑起来能把人给融化了, 温婉被馋得啊, 蓦地抬眸盯着傅丛礼看,直勾勾的, 不加一点掩饰。

    傅丛礼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 敲下最后一个字, 抬头问:“怎么了?”

    “傅丛礼。”温婉眼珠子一转, 话语里带着憧憬,“以后我也想生个女儿。”

    闻言, 傅丛礼唇角抑制不住上扬, 这段时间她是怎么馋沈文博的女儿,他一清二楚。

    “好,生女儿。”他话语里带着无限宠溺。

    温婉起身走过去, 坐在他怀里,双手挂在他颈脖上,忽地眉头一蹙,问,“那要是生了个儿子怎么办?”

    默了下。

    傅丛礼冷不丁来了句,“塞回去。”

    “……”温婉蓦地抬头,嗔了他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儿子女儿一样,只要是你生的。”傅丛礼嘴角噙着笑,哄道:“别想那么多,女儿乖,儿子也乖。”

    温婉一点也不想听到这种话。

    正想说什么来着,手机‘嗡嗡嗡’地响了,是傅丛礼的。她忙站起来,让他接电话。

    话筒里传来傅老太太哽咽的声音,“丛礼,快回来,你爸不好了。”

    温婉一怔。待反应过来傅丛礼已经站起来破门而出,她忙追上去,进了电梯,双手绞着衣角,还有些不知所措。

    很快出了电梯,上了车,整个过程傅丛礼都没怎么说话,眼睛微红,薄唇抿成一条线,车速飙得飞快。

    温婉不知道怎么安慰,时不时忧心的看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

    到了傅家。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直奔楼上,儿女子孙,能赶回来的都回来了。看来是真的严重了。

    见老爷子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到了,傅丛蕊眼里含着泪,哆嗦着最,说,“丛、丛礼,快进去,爸爸找你。”

    “好好劝劝爸爸,一定要去医院配合治疗。”

    温婉跟着进去。

    屋子里有一股浓烈的沉闷味,还夹杂着淡淡的药味,很是刺鼻。老太爷躺在实木床上,老太太在一旁坐着,一直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说,“老头子啊,你犟了这么多年,我也让了你这么多年。都老了,你也应该听我一句了,咱们去医院好不好?”

    见床上的人不说话,傅老太太音色一沉,说,“老头子,你就真这么狠心,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吗?”

    “爸,我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老太爷蓦地抬眸,稍微有了点波动,扯了扯嘴角,“丛礼回来了啊。”

    看着如山般的父亲一点一点倒下,傅丛礼强忍着眼泪,半跪在床前,握紧老爷子的手。

    这一幕,温婉只觉得鼻酸,看不得这样的画面。一旁的老太太再也忍不住,转过头去悄悄抹泪。

    老爷子的目光在傅丛礼脸上停留了片刻,越过落在温婉身上,用尽全身力气笑了笑,张嘴,吃力的说了句,“过来,孩子。”

    温婉到前面去,脚后跟踮起,半蹲在床上,柔声喊了句‘爷爷’,眼泪汪汪的盯着面前这个和蔼可亲的老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好像被掐住了喉咙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太爷看看傅丛礼,又看看温婉,越看目光越柔和,说,“丛礼,你是最小的一个,比起你哥你姐,我以前不承认,也不敢这样说,最喜欢的是你,最担心的也是你,你妈怀你的时候年纪大了,辛苦得很,是意外。那时候定居在宜城了,回来也方便,你算是在我脚跟下长大的,不像你哥你姐小时候,我一直在部队,一年可能回来一次,也顾不上他们。”

    “你小时候很听话,很懂事,做什么都有自己规划,一点都不需要大人操心。比你哥你姐强多了,可在这婚事上,你跟你哥哥姐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都三十好几的人一直不开窍。我是真怕啊,我跟你妈要闭眼了你还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办,还好,你孝顺,在这节骨眼上,带回来一姑娘,你认定她了,这辈子一定要好好对人家。看到你们俩好,我也可以放心的闭眼了。”

    “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在闭眼前看着你们结婚,参加你们的婚礼。”说到这段话时,老爷子咳咳几声,咳得脸都红了。一旁的老太太忙接过傅丛蕊倒过来的开水喂给老爷子喝。

    温婉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哽咽着说,“爷爷,我愿意嫁给傅丛礼,我们明天就去领结婚证,你一定好好的。”

    “爸,如今医学的发达不是你我能想象的,你应该去医院,好好配合治疗。别说看着我结婚,你还能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傅丛礼理智尚在,音色沉沉,不疾不的说。

    温婉附和道:“是啊,爷爷,傅丛礼是医生,你一定要去医院治疗。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老头子,你就听丛礼的吧。”

    “是啊,爸,丛礼是医生,你不能这么固执。你这样有想过妈妈的感受吗?”傅丛蕊心里硌得慌。

    不懂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都病成这样了,在家里忍受病痛的折磨很好吗。

    老太爷盯着自己的老婆子看了会儿,又看向儿女子孙,知足了,说,“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到尽头了,活了这么多年,比一般人都长寿,多看很多风景,真的够了,去医院也不过是吊着命,全身插满了管子,生活不能自理……”

    “我英勇骁战了一辈子,就让我体面的走吧。”

    “可以吗?”

    后面这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泪崩了。特别是老太太,思绪渐渐回到几十年前,包办婚姻,见过一次就结了,拿现在的话来说,什么爱情不爱情,合适不合适,根本不重要。结了婚,无非就是生儿育女,洗衣做饭。

    那时候重男轻女,作为男人骨子里就带着一丝傲气,傅老头也不例外,一天在外忙了回来就是坐着等吃饭,从来不会看看孩子,做做家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拍板那就定下了。

    那会像现在这样征求别人的意见说可以吗?

    后老爷子说累了,老太太便将人都赶出去了,让他好好休息会儿。

    大家都忧心忡忡,说直白点,老爷子不愿意去医院,就连傅丛礼都劝不动,那就真没戏了。

    等着老爷子咽气吧。

    温婉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眼睛都哭肿了,从她第一次来傅家,觉得老爷子很有威严,不怎么敢跟他讲话,但其实是个很亲切很和蔼的人。这么好的人眼睁睁看着要没了。

    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一时间百味杂陈。忽然想到什么,她拉着傅丛礼到一旁,“傅丛礼。”

    “嗯?”傅丛礼敛眼看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伸手拭了拭她眼角的泪,随即拉着她上了二楼,回房间去,往卫生间走,取了个干净毛巾出来,用水打湿了,稍微拧开,准备敷在她眼角处。

    温婉还以为他要干什么来着。知道了后便乖乖的看着她。

    傅丛礼拉着出去,说,“躺在床上。”

    温婉听话躺下。

    他将毛巾折叠了下,放在她眼睛上,一开始有点冰,毕竟是大冬天了,水是真的冰。后觉得冰冰凉凉很舒服。

    片刻,她说,“傅丛礼。”

    傅丛礼轻嗯了下。

    “我刚答应了爷爷我们明天去领结婚证。”温婉说。眼睛毛巾捂住了,她看不到傅丛礼的表情。

    好一会儿,傅丛礼哑声说,“好。”

    -

    晚上就在傅家住下了,结婚这事温婉还专门打电话给温楠和宋玉兰说,他们都表示理解,也十分赞同,反正两人是板上钉钉钉的事了,早领证和晚领证没什么区别,也好了了老人的一桩心愿。

    第二天,12月19号,小雨,星期三,傅丛礼和温婉去领了结婚证,正式成为夫妻。

    当天晚上,老爷子的情况越发不好,咳出血,一点东西都吃不下。远在部队的傅一修和宋起泽,以及傅丛蕊的丈夫都赶回来了。

    傅一伦和温楠也把工作都往后推,赶回来守着。一大家子人,一个没缺,都回来了。

    老爷子面容平和,唇角带着笑,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一下,最后反握住老太太的手,语气平和的说,“老伴,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这么多年来没有怎么体贴你,关心你,也没有为你分担过什么,你却为了生儿育女,默默付出,教导他们长大,如今一个个都成为人中龙凤,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激你。”

    “你辛苦了,你劳累了。我走了,孩子们一定会好好孝敬你,你要健健康康的活着,长命百岁。”

    “如有下辈子,我还要跟你结婚。到时候我们换一换,你当男人,我当女人。”

    “丛礼终于结婚了,我这心也终于放下了。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姑娘,在家里要勤快一点,别吃了就坐着,有了孩子再忙也要抽时间出来照看,别什么都丢给你媳妇。”

    “你们也一样,听到了吗?我们傅家的男人在外面要顶天立地,在家也要多体贴媳妇。”

    “丛礼啊,我还想参加你们的婚礼。”

    就这样,第二天,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忽然停了,还有点暖阳,微风习习,在傅家的后花园里,简单的弄了一个草坪婚礼,鲜花铺满地。宋玉兰和温鹏以及温老爷子都过来了,还有二叔一家,其它再多余的人一个都没有。

    温婉素颜,抹了点口红,本来她不想弄的,但在老太太,傅一漪的强烈要求下才抹了一点,穿着白裙子,戴着头纱,她没有爸爸,就由温老爷子把她的手交到傅丛礼的手里,嘱咐了两句就退下了。

    傅丛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洁白无瑕的女孩,眸色沉,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在强忍着什么。

    在交换戒指的过程中,他说,“温婉,谢谢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温暖了我,也教会了我勇敢。谢谢你愿意嫁给我,以如此简单的方式,我傅丛礼定会用一生去守护你。”

    “嗯,我也会好好对你。”风吹过来,女孩扬着笑,声音是如此的笃定。傅丛礼只觉得鼻子发酸。

    在最后拥抱的时候,他将人紧紧抱着,像是抱着什么珍宝般,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委屈你了,老婆。”

    “我爱你。”

    “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这是一场具有特殊意义的婚礼。

    圆满完成了,两家人坐在一起乐呵呵的吃了个饭,温老爷子跟傅老爷子差不多的年纪,两人聊得来,说他们那个年代说到现在这个年代,还下了两盘象棋,傅老爷子的精神看着好很多了。

    可就在晚上,刚过十二点零七分,傅老爷子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微微上扬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没了父亲的傅丛礼哭得像个孩子。温婉紧紧抱着他,默默陪着他,眼泪跟不要钱似的,一颗一颗的从眼眶里争先恐后的滚出来。

    人啊,这一生,说长也长,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尝过了,到后来子孙满堂,什么都有了,又要面临生老病死。

    说短也短,一辈子的光景真的眨眼就过去了。

    就在这时,外头刮起了大风,呼哧呼哧不停,像是要把房子都卷走般,不一会暴雨就来了,叮咚叮咚没完没了,把屋子里的哭声衬得微乎其微。一个个都收不住情绪,反倒傅老太太,异常冷静,一滴泪都没有掉,沉声说,“哭什么哭,生而为人,都有这一天,够了,都去休息吧。”

    被这么一吼,一个个都识相的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或不顾形象的坐着、或靠着。

    要说难受,没有人比傅老太太更难受,毕竟她是陪老爷子最长时间的人,跟她同床共枕的人,跟她生儿育女的人,从懵懂少女到耄耋之年,经历了什么,无法用言语来概括。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传来傅老太太哭着骂傅老爷子没良心,说走就走了之类的话。

    外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都散了。

    傅老爷子三天后火化,最终葬在了雪山陵园。

    人这一生就真正的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鸭,撒花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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