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桌
小周考的成绩出来的很快，考完当天老师就会批改，晚上成绩就统计出来了，第二天一早，学委李倩倩老早就给试卷都拿来发了下去，乌泱泱一片全是讨论题目的。
“兄弟，你做好50遍准备了吗？”
“我已准备好赴死！”
……
“我就知道我这数学肯定不及格”陈遇转过身对贺嘉越叹道，“数学就是我克星。”又往后趴了点伸头瞄了瞄贺嘉越的卷子，“嘉哥，你这试卷果然是一如既往比你脸还白！”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贺嘉越直接赏了他一白眼儿。
“吵什么吵，上课铃都响了都听不到是吧”老张头来了，左手教案右手保温杯，一年四季保温杯不离手也算是他除了地中海以外的第二大标志。
“这次小周考题目都很简单，这文言文我早都和你们说了肯定是必考的，就这还有同学竟然连填空题都没填出来！我让你们背的书背哪去了！你们是给我学的还是给自己学的”
老张头扶了把眼镜又继续说道，：“但凡填空题没做出来的，统统50遍全文！”底下瞬间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贺嘉越你给我坐好！”贺嘉越正胳膊撑着头魂游天外呢，听到老张头点他名字还是坐直溜了，“挺不错这次填空题还写上了，那你怎么就不能写完后面，白卷交过来我给你写是吧？”
老张头看贺嘉越无所谓的样子，恨不得给试卷塞他脑袋里，打开保温杯喝口水润润嗓子开口，“你跟我来办公室一趟，其他同学按照这表调座位，下节课我来讲试卷，李倩倩你来把表贴黑板上。”说完便出了教室，贺嘉越猜不到老张头又打什么哑迷，心想多半又是长篇大论劝他好好学习，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老张头坐在办公椅上，贺嘉越打了声报告走进来站在他跟前，看着眼前的少年老张头不禁回想起从前。
以前他一直是教初中部语文，还带过贺嘉越他们班的语文课，他对贺嘉越印象很深，贺嘉越的入学成绩非常好，分班时摸底考试是第一名，本以为是个好苗子，却没想到人家没往他想的那样发展，不知道什么原因下半年开始一落千丈，摆烂交白卷那都是基本操作，后期打架逃课更是成了常事，长久以往，再加上高中除了本校直升的还有别的学校转来的新生，也没人记得当初的贺嘉越可是第一名，老张头不止一次惋惜这孩子可惜了。
贺嘉越直升高中那年他也由初中部调到了高中部来，好巧不巧当了贺嘉越的班主任，老张头始终认为这孩子只是青春期叛逆所以才这样脑壳儿是没得问题的，总想着哪天能开导出来他好好学习。
老张头是个好老师，对每个学生他都不想放弃，即便别的老师对老张头的这样的行为不以为然，他依然觉得贺嘉越当初那成绩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发展，直到第一次家访看到贺家父子相处方式，第二次家访后更是遇到贺嘉越摔门而去，他隐隐觉得，原生家庭或许才是罪魁凶手，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更坚信贺嘉越只是不愿意学罢了。
轻咳一声说道：“贺嘉越，我安排了陆尧同学和你做同桌。”
？？？？
贺嘉越头顶问号，没待贺嘉越说话老张头又开口道：“陆尧同学主动到我这提的，人家第一名愿意主动帮你学习这是非常好的精神，你多向陆尧学习下，只要你好好学习老师相信你下次绝对不会交白卷的。”
？？？？？？？
贺嘉越头顶问号更多了，这陆尧想干嘛，葫芦里卖什么药，想也没想就拒绝：“老师我不愿意。”
“你不同意也没用，我定好了，你回班上课去”说完转过去整理桌面不看贺嘉越了。
贺嘉越反抗无效只能回了教室，到教室门口就看到窗边原来那同桌已经搬走了，现在坐那看书的正是陆尧。
窗户开着，小风吹进来撩起陆尧刘海的碎发又将他头发打乱，几缕发丝挡住眼睛的视线，陆尧抬手随意撩了一把，夏天，微风，书与白衣少年，场景是有点养眼，前面两女生本来在偷看呢，一下更兴奋了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装逼”他内心吐槽，接着回到座位坐下，盯着陆尧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一番，思考这陆尧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陆尧看到他进教室时便放下了书，对上贺嘉越打量的眼神也没有回缩，反而笑了：“我很好看？”
贺嘉越一听直接收回了眼神不看他了，趴桌上打开了手机消消乐。
老张头回来了，上了讲桌就开始给大家分析起了试卷，贺嘉越玩着玩着就睡着了，最近事儿一茬接一茬，都没能好好的休息，风吹的凉快，再配上老张头讲解试卷的声音，催眠神曲，当真是好睡极了。
贺嘉越刚犯困那会儿陆尧就注意到了，看着他的眼睛越眨越慢，眼神也越来越迷离，最后就直接枕着胳膊趴桌上睡起了觉，贺嘉越睡着了的样子还挺乖巧，不似平常端着个冷脸，浑身上下都散着冷气儿，整个一移动空调，就差没头上写几个大字别来烦我了，没了平时那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就温和了许多，总是漠视别人的眼睛现在微微闭着，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唇还透着粉色，陆尧喉结微动，收回了视线。
贺嘉越是被陈遇摇醒的，“嘉越醒醒，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他睁开眼睛还有点懵逼，明显是没睡好，眼睛还有点雾气，“嘉哥你昨晚做贼去了啊？”贺嘉越没睡好懒得吱声儿，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就和陈遇去了学校食堂。
他就是单纯没睡好，昨晚梦着他妈，梦里看不清她的样子，他妈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追，追了半天也没追着，空调开得温度有点低，冻醒了，从床头柜拿过手机，北京时间4:30，离上学还早，可是也没了睡意，干脆就起床打开了电脑，进了游戏却又没了玩的欲望，又点了退出，心烦意乱的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轻轻吐出口一个小烟圈，头有点疼，八成是空调吹得，往后仰倒摊椅子上闭上眼睛思想放空，手耷拉在扶手上，直到烟燃到底烫到食指才惊醒过来。
“嘶”贺嘉越给烟头掐灭扔垃圾桶里，掸了掸手上的灰，睡也睡不着，游戏也打不进去，转手拿起书柜上的前天才拆开的一套数学卷儿写了写，贺嘉越的字很好看，清秀工整，和他气场倒是不太搭，他做题基本是扫一遍题目就开始答题，下笔行云流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需要涂改，没一会就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半张卷子，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还真不是乱写，每一题的解析过程都很完整，答案都是正确的，这张卷拿出去就是可以当示范的那种，这试卷要是给班上任何一个同学看，打死也不会相信是贺嘉越写的，老张头这会儿如果在这，怕是得老泪纵横。
走食堂路上贺嘉越还是垂着眼皮一副困恹恹的模样，去食堂的一路上遇着不少女生偷偷打量窃窃私语，打了几个菜随便找个偏点儿的位置坐下，陈遇盛汤去了，贺嘉越低头吃着饭，面前压过来一个影子，他还以为是陈遇回来了，抬头一看是陆尧。
“拼个桌。”陆尧说话的声音磁性温和，温润如玉，旁边依旧是张望和霍可心。
贺嘉越一看这两人也来了就知道这顿饭又失去了安静的资格，但还是嗯了一声往里挪了了挪，腾了个位置，好在桌子够大坐得下，不出所料这顿饭吃的果然是热闹，动动脚趾头也知道，有霍可心张望陈遇他们三人在一块儿的地方想安静都安静不了。
“走，打篮球去，消消食”张望吃完了提议道。
“好啊，我都吃撑了。”霍可心揉着肚子跟着附和。
贺嘉越脚踝还疼着，走路不用什么劲儿还没啥事，打球肯定是不行了，摇摇头准备说不去了，愣是被闹腾三人组给拉去了球场边长椅上坐着，美言其曰贺嘉越长得帅，站那当个吉祥物能多吸引点妹子来。
十五六岁，是站在太阳底下都会闪闪发光的年纪，篮球场上是挥汗如雨的少年们，散发着青春的活力气息，贺嘉越坐场边看他们打球，他一惯不爱参加群体活动，这几天被影响的感觉也没那么排斥，甚至觉得还不错，当然旁边没有那么多女生尖叫的话那就更好了。
陆尧刚打完一场球坐到贺嘉越旁边边休息，几个女生围了上来，一个女生红着脸在旁边人鼓舞下递了瓶矿泉水给陆尧。
“陆同学，这是给你的”，女生踌躇开了口
贺嘉越看着陆尧笑了笑接过水说了谢，他搁这儿坐半天了那几个女生愣是没敢围过来，显然相比贺嘉越一天到晚挎着个b脸，陆尧更好接近，几个女孩又打打闹闹的跑了。
“骚包”，小贺内心不屑
却没想到陆尧转手将那瓶水递给了自己。
？？？？
贺嘉越面无表情内心是跑过一万个草泥马，这是他妈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