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祸福
毕竟是在牧御家里，不能闹得太过，十一点五十的时候牧御就让大家去睡觉了。
杨衡涉和金枝冉被淋得太透，不收拾收拾会感冒。但金枝冉实在不方便，只擦了擦身子，衣服也没有换。
杨衡涉倒是换了身牧御的常服，自己顺便把校服洗了，晾在卫生间。
施山仰路过时看了看：“这个不能干吧。”
杨衡涉心说也是，又问：“这个法术能帮到忙吗？”
说完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金枝冉。
金枝冉耸了耸肩：“我不管这个的。”
施山仰出了个主意：“牧御应该能用火给你烤烤。”
“算了算了算了。”
金枝冉和杨衡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的端正，金丝雀不睡觉暂且不说，杨衡涉表面上接受的很快，心里还是受到了不少冲击。
身边玩的最好的朋友都被卷进了这件事，虽然杨衡涉还不清楚细节，只草草听他们提了几句。
这就是好像和他有关系，又好像和他没关系。
杨衡涉没有困意，即使已精疲力尽。
于是金丝雀就拉着杨衡涉和她彻夜长谈，从格林童话聊到澳大利亚的袋鼠。
这个女生完完全全影响到了他的人生轨迹。杨衡涉这样想到。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杨衡涉？”金枝冉靠过去在他眼前晃了又晃。
杨衡涉笑了：“你昨天还一脸高冷的让我不要烦你。”
“我那是觉得你不是什么好人，你一直找我说一些很幼稚的话！再说你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我……唔唔！”
杨衡涉看她又要说打架的事，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差不多得了啊，你要嘲笑我几年啊？”
金枝冉刚挣脱就咬了回去：“可是你真的好笨，这么容易就被骗了，我死前最后一刻都会嘲笑你！”
杨衡涉只吃疼了两秒钟，又笑着揉了揉金枝冉的头：“好了好了。”
“别碰我你这个白切黑。”
“你不也是嘛。”杨衡涉笑的更开心了。
“你小点声一会把阿姨吵醒了然后我就完了！”
遇到金枝冉杨衡涉真的很幸运。
两个天天在众人面前伪装的说谎者，成为了对方肯透露实话的对象之一。
之一也很幸运。
牧御还是得和施山仰再睡一晚，他没有不愿意，只问了施山仰：“你和我睡可以吗？”
施山仰目光对着牧御从上而下的扫了一遍，包括宽松睡衣下牧御流畅的颈部线条，凸起的锁骨，以及下颌被光影打出的阴影。
“你这是对我什么变相的邀约吗。”施山仰低头笑。
“……爱睡不睡。”牧御无语片刻。
施山仰真是越来越瞧不起自己了。
二人也是盖被纯聊天，安静的度过了一晚。
杨衡涉知道吴诗华起床早，凌晨四点就拉着金枝冉走了。
又是一天晨光早。
牧御也是仍旧凌晨四点起了床，顺带送了送杨衡涉他们。
施山仰凌晨五点起床帮牧御把窗帘拉开，也是和昨天一样的日程。
施山仰享受这种和牧御一起生活的日常状态，笑的比以往每一天都要开心。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嘛。”吴诗华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牛奶，笑着问施山仰。
“今天天气不错，温度不高也不低。”施山仰也笑。
……
金枝冉还是没逃过标市一中两个星期一次的主科周测。
试卷当天晚自习就发下来了，几科课代表基本上除考试时间在办公室就没出来过。
杨衡涉看着抱着头不吭声的金枝冉，又看了看她十五分的物理试卷。
“你进我们班的时候知不知道这是理科班啊哈哈哈哈哈！！”杨衡涉无情的嘲笑到。
“你有病啊昨天还跪着说我是你救命恩人。”金枝冉头都没抬，低声骂了回去。
“你数学多少分啊。”杨衡涉无视了金枝冉的回忆，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
“十一。”金枝冉回答的十分诚实。
“你转到六班呗？你文科怎么样啊。”
“语文九十七英语六分你烦不烦你不要再问了！！”
杨衡涉又偏头笑了好半天，笑完了才反应过来，“你语文九十七？？你快考过施山仰了吧？？”
金枝冉不说话。
施山仰语文还是照常班里第一，考了九十八，这种分数出现在高二满分一百的语文试卷上非常罕见。
但数学七十八，在位子上看了半天，又不安好心的转到刘甚淳那里。
“你多少分呀。”
刘甚淳把卷子翻过来，回：“八十七哈哈哈哈！！！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种数字出现在我数学试卷上！！”
“你好卷。”施山仰自讨没趣，又转回去了。
这个该死的明明之前说好兄弟一辈子，谈恋爱之后就开始内卷。
不理他了。
什么人。
有对象了不起啊。
好像确实了不起。
今天施山仰有诗词培训，把几张试卷胡乱塞在包里就背着书包走了。
诗词培训班在校外，施山仰过去的时候难免要经过几个巷子。
杨衡涉事件过了之后施山仰看见巷子就有些后怕，刚准备绕条道走，就发现自己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范围空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施山仰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身背蓝色书包的陆柘释，施山仰仔细看了两眼，发现陆柘释书包上的图案是米老鼠。
……兄弟你都高二了你背米老鼠？？
但施山仰还没来得及吐槽，陆柘释一个黑色带刺玫瑰状的魔法体就飞了过来。
施山仰：“……”
玩不起啊。
施山仰主控制，法术没有什么攻击性。他以星星的影像连成网，却没挡住陆柘释的攻击。
毕竟百灵鸟不在，他法术大幅度减弱。
“施山仰！！”
施山仰面前又是一道保护罩，是上次副本中牧御给自己挡雨的那个保护罩。
施山仰抬头看到了飞过来的百灵鸟，心想他果然是为了让魂灭鸦心疼他。
陆柘释愣了愣，又听百灵鸟喊到：“施山仰！过来！”
一条金色丝线从百灵鸟那边伸来，远远的连到施山仰这里。
百灵鸟死死盯着陆柘释的一举一动，画一个阵就打了过去。
这算是百灵为数不多的攻击法术，陆柘释却连动都没动，他身后出现一个黑色空间，百灵的法术尽数消散。
吞噬。
百灵愣住了，吞噬比自己能力高的法术是会被反噬的，但是陆柘释没有，他现在安然无恙。
十七岁高中生的法力高于修炼千年的神树守护鸟，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施山仰一边躲着刚刚魔法体的分割散落下来的灰烬，一边去够那根丝线也太过为难他。
而陆柘释哪里会让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发生，他先是扭曲了空间，将施山仰拽到自己身旁，拉着他敲了下自己的招财猫耳钉。
施山仰：“……你好礼貌。”
陆柘释的招财猫耳钉摆明了是有传送功能，施山仰一阵眩晕落地，这次没有牧御扶着他，只能跪坐在地上好半天。
陆柘释也不说话，他只会居高临下的在前方等着施山仰自己起来。
这是一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下废弃医院，很适合恐怖片取景。
这里的空气也算是阴凉潮湿，让施山仰不由得和上次的副本联系在一起。
起码在施山仰看来是这样，消毒水的味道很像奶茶味，施山仰闻的皱了皱眉。
他看向陆柘释，显然陆柘释也不能接受这种味道，默默拿出口罩带上。
陆柘释停下了脚步，歪了歪头，拿了一个给施山仰带。
施山仰只好说了声谢谢。
陆柘释领着施山仰到了一个挂着714房间号的实验室，施山仰跟着进去。
里面有一种超越人类两千年的科技感。
陆柘释称里面的那个人为：leader
陆柘释走后空间扭曲也随之消失，百灵鸟一下从空中跌到了地下。
百灵鸟滚了两圈又自己站起来：“终于体会到施山仰上次的疼了。”
百灵鸟那一头拖地白发和银色汉袍实在不方便露面，但它很快就没空去在意自己的装束了。
迎面走来一位橙红色头发的少年，看起来和陆柘释一般年龄，两人也有一般气质。
但是这位显然个子要比陆柘释高，也比他更邪。
“叶息南。”百灵鸟只得化为人形，同那位少年打招呼。
“客气啦守护鸟。”叶息南道。
他总是面无表情的说出这么可爱的语气词。
百灵鸟向后退了几步：“你这次来找我？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我作为灭灵几代里最出色的调配师，找你无非是要你命。”叶息南如实回答。
“你杀不了我。”百灵鸟笑着，又结了个阵打过去。
叶息南是调配师，平日里干的是调药剂的活，虽说他药剂调的好，但没有攻击就是没有攻击。
但百灵鸟没想到的是，叶息南身后也展出了和陆柘释一样的吞噬空间。
百灵鸟瞳孔都在颤抖：“这不是陆柘释的属性？”
叶息南整了整自己的领子：“都说了我是调配师啊，我能随意转化自己的属性的。”
“你不会不知道吧？”叶息南笑。
百灵鸟知道自己话不该太多，但仍旧想在这个和自己敌对的人中寻找答案：“为什么不会反噬？你法力不可能比我强！”
“这不仅仅是吞噬。”叶息南语气冷下来，“这个叫纳百川，是吞噬附属里足矣毁灭一切的属性。”
百灵鸟彻底被这句话怔住。
纳百川，他们俩有纳百川。
百灵鸟觉得自己要疯了。
叶息南也不是在这和它玩过家家的游戏，他手中拿着一支针管，开口道：“杀不了你也没关系啊，把你法力废了不就好了。”
百灵鸟这次没再继续后退，而是向前快速跑了几部，一拳打在叶息南的下巴上。
叶息南被打得脖子差点扭到，明显没想到百灵鸟会选择这样回击：“你……”
百灵鸟刚想出声嘲讽，却觉得腰部一阵疼痛，接着整个人就瘫倒在地。
“你自己冲过来就是你不对了啊。”叶息南转了转手中的针管。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都能转。
百灵鸟已经被抽走了全部气力，疼痛还没有消散，叶息南肯定在针上加了别的东西。
百灵鸟躺在叶息南脚边，轻喘着气，甚至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情态。
百灵鸟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自己忘记带魂灭鸦送给自己的项链。
怪不得没有来救他。
百灵鸟刚刚的举动算是他现在的大幅度，手又重新砸在地下。
叶息南半蹲下来，手温柔的覆盖在百灵的额头上，不断汲取他的法力。
“呃啊……”
等百灵鸟彻底昏死过去时，叶息南试着双手用力环掐着百灵的脖子。
最后却被一阵光弹开，叶息南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灰尘。
“还真死不了。”
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陆柘释的号码，对方接听的很快：“喂？我这边好了，没死，尽力了。”
对方没有任何回答，电话过了五秒切断，代表他已知晓。
叶息南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百灵鸟，摁了下传送圆盘就走了。
我奋不顾身来救你，结果却一同落入困境。
祸福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