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激战长谷川
鬼塚大队被新四军围在笔架山的一条长谷里,狼狈之极!
那个鬼塚大队长在山口和小泉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爬出了坦克,却被外面喧天架地的枪炮声弄得心惊胆战。
现在他们必须回到地面去,鬼塚要指挥战斗,山口和小泉要参加战斗一一尽管自已的武器坦克己经报废,他们作为帝国的士兵,也要战斗下去。
他们攀着坦克的躯体,爬到了坦克的履带上。他们看到,坦克的履带己经被炸断,并且断成几截。这可见支那军用了相当量的炸药。
但是包括鬼冢中佐在内,三人疑惑不解的是,为什么前面的那辆002坦克都安然无恙地过去了?难道是它飞过了陷坑?
山口少尉找了好久,才在坦克的底部看到了好几节钢管。而仔细看,却像100毫米以上的炮管。
“哟西!狡猾狡猾的中国人。”山口不禁夺口而出。
正当他们要爬上陷坑的边沿时,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颗手榴弹,手榴弹正冒着烟,在履带上蹦跳了几下。
“不好!”鬼塚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反应最快。他马上抓起手榴弹往上扔,就听手榴弹在地面上爆炸了,一会儿有一只尺把长的血淋淋的断手掉进陷坑里来了。
“糟糕,炸着自己人了!”鬼塚心里明白,地面呆着的肯定是自己的士兵,那颗该死的手榴弹肯定是支那人扔的,它没有炸着自已,却由自己亲手炸死了自己的士兵。
“嗷嚎!”鬼塚像一只老狼,发出苍凉的吼声。
他双手板住坑沿,就要奋力而起。可惜他的运气太差,又是几颗手榴弹飞进陷坑,“轰、轰……”鬼塚、山口、小泉都倒在坦克的履带上,去见他们的天照大神去了。
鬼塚大队够倒楣的。新四军布下的这场伏击战,从一开始就失去大队长的指挥一一者说,他们连大队长的面都没见着。
支那军半个小时的炮击停止后,副大队长小野中佐和参谋长岩井少佐灰头土脸冒出来,只得肩负起指挥责任。
从第一声支那军的炮声响起,他们就感觉到,今天是到中国来最悲惨最黑暗的日子。
他们在枪林弹雨中,各自指挥一支部队往道口冲一一他们看见了,两边的山崖太陡峭了,那里根本不可能突围。
然而他们最后绝望了,新四军将他们往死里打,步枪一瞄一个准,皇军士兵简直成了支那人的活靶子了。
还有那些冲锋枪,轻重机枪,它们射出的枪弹就像泼出的水,想躲都来不及躲。
最可恨的还是那些手榴弹,它们像冰雹一样砸下来,爆炸掀起的泥土就像炮弹掀起的一样:“哗啦啦”一片,“哗啦啦”一片。
结果,这场伏击战没有悬念。五个小时后,华卓然命令黄金和范中骏:冲进长谷川,解决战斗。
随着嘹亮的冲锋号响起,黄金团的三营,范中骏团的一营分别从东西两面冲进长谷川。
而那些在陡崖上战斗的战士,跟巴巴地看到战友们在谷川里杀鬼子、捉俘虏,恨不得飞下川去。有些不要命的抱着头往长谷里滚,受没受伤且不管,滚到崖下摸摸疼处就加入战斗的行列。
结果,最后的战斗,双方竟杀得日月无光,天地失色!
黄昏来临之前,战斗接近尾声。
在指挥所里指挥的华卓然,此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参谋们说:“走吧!看看战场去!”
他们到了长谷川,黄金迎着。华卓然看到黄金满脸硝烟,就关切地问道:“你也上去了?没事吧!”
黄金说:“我是随三营杀进川谷的。日本鬼子凶得很,他们己经晓得逃不掉,到死就是不投降!”
“没抓到俘虏?”华卓然问。
“我们团只抓了30余人,不包括那些重伤员。”黄金答。
“这已不错了。想当初,想抓一个俘虏都难。”华卓然说。
“报告,林司令询问这边的战况,华司令,该怎么回答?”通讯参谋跑来报告。
“你就回电说战斗结束,我们会向戴公山撤。让他们也撤。”华卓然告诉通讯参谋。
“是!”通讯参谋往回走。
“川岸这老鬼子在做什么呢?”王挺问。
“八成还在中兴集那边,叫司令缠住了手脚。”唐建成说。
“我也纳闷,这大半天都没有敌人往这增援的消息:哇!难道川岸不晓得鬼塚遭到伏击?”华卓然说。
“打了这半天,他不可能不知道吧?”黄金说。
华卓然问:“你们缴获了鬼塚的电台没?”
“哦,华司令,我们找到了鬼塚的电台,在一辆汽车傍。可惜电台被炸得稀巴烂,报务员也死了。”团作战科长沈腾文说。
“唔!这便是答案。”华卓然说,“估计电台和报务员在我们炮击的时候第一时间同时被炸,所以一直没有发出电报去呐!”
“是啊!鬼塚大队的人都被我们围在长谷川,连一个报信的人也没有。”唐建成说。
“对了,有没有看到鬼塚?”华卓然问。
“报告华司令,经我们让俘虏们辨认,鬼子副大队长和参谋长被打死了,唯独没发现鬼塚。”黄金说。
“没发现鬼塚?”华卓然有点不相信。这么严密的包围圈,他能够逃走?确实不可思议。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于是问黄金:“不是还有一辆坦克吗?难道它跑了?”
黄金笑着说:“姐夫,那能呢!那几个愣头青,见了那坦克上的鬼子军官,一枪就撂倒了,然后一拥而上,活捉了两个坦克兵。”
“没有鬼塚?”华卓然沉吟了片刻,就说,“我知道了,这个鬼塚一定在陷坑里。你们去把他抬来。”
人们一听,恍然大悟,十几个人就一窝蜂似地往陷坑跑去。
这时,夕阳正照着长谷川的东边,显出血红的色彩。范中骏跑来报告:
“报告华司令,战场打扫完毕。喏,这是清单。”
华卓然接过清单,看了一眼,问范中骏:“这些战利品除了每个战士带一些,可不可在附近村子里找些可靠的群众帮忙搬运?”
“报告华司令,地方的同志己经找好了,现在随部队正向戴公山转运呢!”范中骏说,“华司令,可惜了那些大炮还有辎重车。它们都坏了,搬又搬不走。”
“那就只得忍痛割爱了!”华卓然无奈地说。
“找到了,找到了。华司令,找到鬼冢的尸体了。”黄金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找到鬼冢的消息。
就见暮色苍茫中,几个人抬了一副担架过来。
华卓然看去,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地上。
王挺说:“华司令,已找人确认了,他就是鬼冢中佐。”
华卓然点了点头,说:“转告地方的同志,将鬼冢、小野中佐,岩井少佐埋一块吧!最好立一块碑。”
“是,华司令!”王挺答。
“我们牺牲多少?”华卓然又问。
“五十八人!”王挺答,“不过还有一百多伤者!己转移走了。”
“这五十八位同志送回戴公山安葬。”华卓然吩咐。
“好!司令放心吧!”王挺答。
却说林欣儿围住中兴集,张弼德以为林欣儿整个纵队都来了,缩在城里不敢出来。
后来听说肖庄被围,他才知道新四军分了兵。但还是不敢出城与林欣儿对阵。
他是知道这个林欣儿的厉害的,奠山圩日军独立九十一旅团。还有国军五十二师,把她围得如铁桶一般。她硬是闯出来了。
佐佐木派川岸来了。张弼得就想,救兵既然来了,正好与日军来个里应外合,不怕消灭不了新四军。所以他就更懒得动了。
正在张弼德等待川岸的时候,七里墩又打来求救电话。这下把个张弼德也闹懵了:新四军倒底有多少人?肖庄也打,七里墩也打,中兴集也打?
“喂,李老弟,你说说,这新四军那里是真?那里是假?那里是实?那里是虚?”张弼德问李才千。
李才千己经知道川岸派鬼塚大队去支援肖庄,肖庄他的那个团(实际只一个营的兵力)可以保住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呀!
其实这个“皖南方面军”根本就是个虚架子。前面说了,一四四师跟着张弼德、李才千等投日的也就是千把人。后来日本人从别处给张弼德调了一些人,他自已招了一些人,满打满算也不满两千。
而张弼德、李才千调得动的还是原来一四四师留下来的人。所以一遭到挺进纵队的攻击,他们首先想到的是保存自已的实力。
倒是跟在林欣儿后面的宗青心里总是悬着的。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司令姐在中兴集完全唱的是空城计一一空的围城计。她带的人马就是原作为预备队的袁尚警卫营,还有戴公山游击大队,总兵力不上五百人。
但就是这五百人,拉起个大架式:袁尚领着一个连围北门,林凯之领着一个连守西门,游击大队守南门,林欣儿领着一个连守东门。
宗青问林欣儿:“姐,若那张弼德真的出城来战怎么办?”
林欣儿骑在那匹枣红马上,就立在东城门下。她看到东城门楼上晃来晃去的人影说:“他敢!他敢早开打了。”
郑爽文派人送来情报:川岸分兵了,鬼塚去了长谷川,山崎去了七里墩,川岸自已来了中兴集。
“姐,那川岸来了,内外夹攻怎办?”宗青说。
林欣儿说:“宗青,你敢不敢替姐去挡一阵,煞煞川岸那老鬼子的威风?”
“我?去哪里?”宗青有点不摸头脑。
林欣儿拿出地图来,指点着说:“这里,老虎峡。这是川岸到南陵来的必经之路,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你带一个连去,挡住这路敌人,只要挡三个小时,你就立功了!”
宗青早已跃跃欲试了。听完后,立马带着一个连的人马往老虎峡的方向疾走。
临出发时,宗青问林欣儿:“姐,我们走了,你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了。”
林欣儿说:“你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去吧!”
宗青带着仅有的一连人走了,林欣儿身边只有两个通讯员呐!确实成了光杆司令呐!
宗青走后不久,恰好郑爽文带了铜繁芜游击总队的一个支队来了。这个支队是在完成袭扰日军后赶来南陵城的。
郑爽文向林欣儿介绍了那位支队长。说来也巧,那位支队长也是一位女性,并且也姓林,叫林枫。
林枫只有二十五六岁,身材颀长,面容姣好,又一个美人坯子。
“大姐,久闻您的大名!只是相见恨晚!”林枫抓着林欣儿的两只手,有些激动地说。
对于林枫所说的话,林欣儿听来有点愕然:久闻我的大名,这话从何说起?我从苏南到皖南,前后不足一月呀!
“你?……”林欣儿真的不好说什么了!
“噢,是这样的,我原先在军部特一旅工作,和媚媚姐一块,她总是说起您!”林枫解释说。
林欣儿听了,眼睛一亮。她摇着林枫的手,急迫地说:“叶媚媚,媚媚姐。哎呀,怪不得呐!诶,叶媚媚呢?不是说她回军部去了么?”
林枫笑着说:“欣儿姐,叶媚媚她是回军部去了,现在在盐城,还在组织部,她在特一旅只呆了一年。”
林欣儿好高兴,她又问:“林枫妹妹,你说媚姐只在特一旅呆一年,那宋波呢?”
“宋旅长啊,他还在桃花山呀!那里是江北根据地的门户,他的部队一直坚持在那里。”林枫说。
“好哇!我在苏南的时候,以为媚媚姐还在桃花山呐!到了这里,才听说她回军部了。她和宋波结婚也有几年了,她们有孩子了吗?”林欣儿问这话时,自已的脸也红了红。
林枫说:“有哇,算起来己经有三岁了吧!”
“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林欣儿又问。
“是个男孩。”林枫告诉她。
因为战情紧急,她们只说了一会儿话,就转到当前的战事上来了。
“林司令,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林枫请战。
“你们有多少人?”林欣儿问。
“报告林司令,我们有五百多人,三个大队。”林枫说。
“好!你带一个大队守住东门,听从林副司令的指挥。另两个大队,我带去老虎峡。川岸来了,我们去会会他!”林欣儿说。
“是!林司令放心吧!我一定听从林副司令的指挥。”林枫说。
却说宗青带了一连人去老虎峡,可乐坏了连长邱立金。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原来这个连长特喜欢宗青,总想接近宗青。可却总怕宗青。虽说宗青比他还小两岁,可他知道,宗青十四五岁就跟着林司令,是位老红军呐!
而他却是上海人,读中学时,因为不满日本占领当局要他们学日语,不能学中文,他一气之下就参加了新四军,成了一名新四军战士。
几年以来,他在新四军部队里迅速成长,可能是他有文化,林欣儿就着意培养他。最近有人说,林司令准备提拔他当警卫营副营长呐!
这次不知是凑巧,还是林司令刻意安排,邱立金这个连随林司令守东门。
同样,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林司令刻意安排,林司令竟然让宗青带邱立金这个连去打阻击呐!
邱立金心里高兴,脚下轻快。他和宗青肩挨着肩往前走,宗青竟然也不拒绝。
当然,这也有客观情况,部队成两路纵队急行军,路不算很宽,仅容两人而已。而他又是连长,他不挨着宗青走,又有谁挨着呢!
“叫部队加快速度!”宗青头也不转地低声说。
邱立金听到后,立马扭头喊:“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你不会站路边喊呀!你这样喊,后面的听得见么!”宗青绷着脸说。
邱立金听明白了,宗青是不希望他这样子和她走路。所以他就往旁边跨一步,走出了行进的行列。
“大家听着哈,加快速度!加快速度啊!”传来邱立金不停的催促声。
只是邱立金没有看到:那宗青偷着乐了一下。
一个小时的急行军,部队到达老虎峡。
这是笔架山的第二座山峰,而老虎峡便是笔架山两峰之间的一个峡谷。
这个峡谷也很特别。那天沙支队长向司令姐介绍笔架山的地形地物,特意讲到长谷川,还有就是这个老虎峡。当时她就在一旁。
这个地方是峡口。从东往西的地势是逐渐递高的,到了这个地方为最高,再往西去,就一马平川了。
林司令指的伏击地点,就是这个地方。
因为情况紧急,来不及仔细观察,宗青就说:“哎,邱连长,我看就选三面挖工事:中间,左边,右边,大家散开。”
邱立金一看,也只有如此,于是他喊道:“全体都有!二排左边山头,一排右边山头,三排中间。听明白吗?”
“听明白了!”战士们齐呼。
“开始挖工事。散开。”邱立金命令。
宗青一直在看着邱立金指挥。她有一个深切的感受,那就是这些人非常听邱立金的话。自己的意见抑或命令,都是通过邱立金,设若是自已直接下达到全连,恐怕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所以,她感激地瞥了一眼邱立金。
刚才部队一到峡口,宗青就要邱立金派出侦察组往东侦察,发现敌情赶紧报告。
又让邱立金派出一个班,在峡谷里预设地雷(或用手榴弹代替)。
这时,她站在峡口,极目往东眺望,但见万山重叠,像一群正在奔跑的骏马。
这次是司令姐第一次让她带部队参加战斗。司令姐明里是说代她来指挥,暗里是否让她也像袁尚姐那样上阵杀敌呢?!
想到这里,她心潮澎湃,像那跃动中的群山。
突然,东边一里许“呯!”地响了一枪。
邱立金跑了过来,说:“宗青同志,这一定是侦察员们发现了敌情,来不及报告而鸣枪报的警。”
宗青点了点头。她并不紧张,长时期跟着司令姐,什么大仗恶仗没有经历过?
“埋设地雷的同志们回来了吗?”宗青问。
“回来了。”邱立金答。
“我们的工事做得简单,告诉战士们,敌人炮击的时候,注意隐蔽!”宗青交待。
“好!”邱立金回答。
“准备战斗!下命令吧!”宗青信任地看着邱立金说。
“是!准备战斗!”邱立金大声复述着。
宗青选了一个便于观察的地方蹲了下来。她一手提一支驳壳枪,一手提一支三八大盖。
这个峡口,虽然像个撮箕形,地形有利于我不利于敌,但是一个连,还是显得兵力太单薄了。
这时邱立金布置完任务,也跑到宗青呆的位置来了。
宗青见邱立金来了,并不觉得意外,相反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俩人肩挨着肩,互相觉着有了依傍。
宗青拾起望远镜,对准峡谷观察,一会儿,她把望远镜给了邱立金,说:
“敌人上来了!让同志们放近了打。注意节约子弹。”
邱立金没有即刻说话。他观察了一会儿,遂对身边的通讯员说:“小王,快去传达宗青同志的命令。”
“是!”小王答应着,猫着身子跑了。
“轰隆!轰隆!”山谷里传来几声巨响。原来是日军踩着了战士们布下的地雷。
阵地上传来战士们一阵欢呼声。
宗青告诉邱立金,敌人吃了亏,接下来一定会炮击,让战士们一定要隐蔽好,躲过敌人的炮击就是胜利。
邱立金一听,立马站立起来,将宗青的话重复一遍。
“都听明白了吗!”邱立金大声喊,“各排传达下去。”
邱立金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曰曰”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敌人炮击了,趴下!”宗青扯着邱立金的衣襟让他蹲下。
说实话,要论实战经验,邱立金远不如宗青。宗青跟着林欣儿,什么样的阵势没有经历过。而相对于警卫营来说,类似今天这样的战斗毕竟不多。
“哐郎!哐郎!”“轰隆!轰隆!”……
起先炮弹是这儿一点,那儿一点,渐渐地就没分点儿了。
川岸见行动受阻,自然是恼羞成怒:敢挡大日本皇军的道,让你先尝尝大炮的滋味!
当然他并没把新四军放在眼里。急速射二十分钟后,他命令步兵冲锋了。
在下午耀眼的日光下,一群端着枪的日本兵撅着屁股开始向峡口上冲,剌刀烁着阳光,竟是一片银白。
大家遵照宗青的命令:放近了打!都在静静地等待。
“打!”宗青一声喊,长瞄驳壳枪一抬,一颗仇恨的子弹射向敌人,子弹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鬼子击倒了!
一时间,“呯!呯!呯!”“啪!啪!啪!”枪声如炒黄豆;“轰、轰、轰……”手榴弹像下冰雹。枪炮声里,鬼子兵倒下了一片又一片。
敌人禁不住这样的打击,第一次冲锋被打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