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踏上追凶之旅
大牛听到顾年生被敌人枪杀在袁水河滩上,与十几年前荷溪镇的无辜百姓被范冬生、桂顺兴枪杀在袁水河滩上十分相似。
不过,顾年生是被作为共产党而被景斋希枪杀的。枪杀前和枪杀时顾年生唯一说出的话就是,枪杀他的人是一伙匪徒。国共已经合作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了。
顾年生既没承认自已是共产党,也没说自已不是共产党。但他的言论,他的举止,说明他是一个共产党。
只有大牛心里才清楚顾年生遭景斋希杀害的真正原因。因为顾年生虽然是地下党,但他遵照林欣儿的指示,一直隐藏得很好,没谁怀疑他是共产党。
正如顾年生所料,景斋希下一个目标就是开始了对大牛的追杀。
大牛彻底隐蔽起来了,他不去渡口摆渡,引起了人们的不安与躁动。直到换上新的摆渡人,人们才安静下来。
但是人们一直在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有消息说,顾年生还真是共产党,活跃在袁水流域的红军女司令林欣儿向国民党驻军王旅长、郯城县长提出了强烈抗议,其言论与顾年生在被害前和被害时说的如出一辙。
人们当然清楚,国共第二次合作了,这个时候枪杀共产党人,肯定有悖大势之趋。据说,郯城县府和警察署双双派出人员调查“顾年生事件”。
后来的结果大出人们的意料之外:那个景斋希是大土匪头子,他的身上本就背负着命案;他不能代表国民政府;他枪杀顾年生并不是政府的意思。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事,就是景斋希成为国民政府的通缉犯,国民皆有协助政府缉拿罪犯之责任。
荷溪镇上贴满了通缉景斋希的告示。
佈告景斋希,郯城三景镇人,从小流浪在外,以杀猪为业。民国x年x月x日在x镇两刀三命,杀了苏大满和马杨氏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民国x年x月x日在x镇杀了茶馆老板杨天喜(乐兴),窃取杨家镇馆之宝一一飞卢;民国x年x月x日在x镇杀了药店老板顾年生。该犯罪大恶极,却一直潜逃在外,行踪诡秘。现特张榜通缉。如有发现并通报者,将有奖赏;活捉或打死者,将有重赏。
郯城县政府、县警察署x年x月x日人们这才粗略知道景斋希何许人也!
当景斋希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时候,封天宇来到了荷溪镇。
封天宇在大街上走了一圈,消息不胫而走。人们奔走相告,期待着严惩凶手日子的到来。
胡氏药铺里,封天宇与万家胜商量该如何去找大牛。
万家胜说:“天宇,你想过没有,现如今景斋希已成通缉犯,大牛都没出来,看来他还是怕遭到景斋希的追杀。他一定知道景斋希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必须尽快找到大牛,尽快将景斋希捉拿归案。”封天宇说,“但是我相信大牛一定会来找我的。”
封天宇为什么到大街上去走那么一圈,不就是明白告诉大牛:我封天宇回来啦!我来替顾叔报仇来啦!
正在说话间,憨宝来禀报:大牛来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万家胜喜出望外:还真的来找天宇来啦!
万家胜将大牛引进内室。
这里原就是胡氏药铺秘密议事的地方。
就在几个月前,当林欣儿的第四独立大队被困玉华山的时候,林欣儿带着宗青连夜赶到这里,与顾年生、秦大纲等会面,共同商议如何突出重围的事。
他们的议事就是在这个内室里。
大牛来找封天宇,见万家胜在场,遂缄口不语。万家胜看出来了,大牛是不想让自已知道内情,遂知趣地走开了。
“你们聊,我就在柜台上,也把今天的账盘算盘算。”
万家胜说完走出了内室。
接下来大牛就把顾年生与他说的话原原本本、一点不差地告诉了封天宇。
“天宇呐,应该快点让这个景斋希伏法。不然,不仅是我,就是顾婶、憨宝,凡是与顾叔有接触的人都有性命之忧哇!”大牛说。
封天宇听完大牛的叙述,觉得事关重大。因为表姐林欣儿临来前曾告诫过他,这个景斋希很有可能牵涉着一个大的黑恶势力团伙,它的老巢不是在郯城,而应该在淦城。
也就是说,真正的黑恶势力团伙头子不是景斋希,而是那个肖思汉一一就是那个肖思汉杀害了杨天喜,抢了飞卢。
因为飞卢是一套珍贵的茶具,只有开茶庄的人才对它感兴趣;而那个肖思汉就是淦城开茶庄的。
“大牛哥,你放心,我一定将凶手抓住杀了他,替顾叔报仇!”封天宇说。
停了一下,他又说:“大牛哥,我要去追凶,暂时保护不了你。你老呆在荷溪镇也不是办法。现在红军游击队正在集结,要改编成新四军,你不如去七芹镇,找凯之大哥吧!”
大牛说:“天宇呐,我早有此意,顾掌柜一出事,我就想去找凯之大哥。但是我必须先找到你,告诉你这些事。”
封天宇很诧异。他问道:“哦,大牛哥,你怎就知道我会来?”
大牛说:“我听摆渡的张三来说的。他说你和一位漂亮的大姐过了袁水了。这位漂亮的大姐肯定是林司令。你和林司令来了,林司令一定会派你来荷溪镇的。”
“说得对!是林司令派我来的。不过,和我过袁水的并不是林司令,而是分局派来找林司令的叶委员。”
大牛说:“天宇老弟,现在我可以去找凯之大哥了。事不宜迟,我今天晚上就走。”
“不忙。“封天宇制止住了大牛,说,”大牛哥,林司令回罗山了,她会去老营带医疗队和轻伤员去七芹镇,明天会从荷溪镇经过,你就跟着林司令走吧!”
“那太好啦!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我跟憨宝睡一块。”大牛高兴极了。想到就可以参加新四军上抗日的前线,他高兴得任何地方也不想去了。
“也好。今天晚上,我们兄弟仨就睡一起吧!”封天宇说。
“嗯!……”大牛如释重负。
一夜无事。
第二天晌午时分,柯黑姑和方竹林就带着医疗队过袁水到荷溪镇来了。
封天宇问:我表姐呢?柯黑姑说,她通知了我,就赶往吉安去了。
护送医疗队的还有一个三四十人的武装小分队,都是原先在凹诗岩担任警卫的红军游击队员。
封天宇和柯黑姑早在红都瑞金的时候就认识,现在又知道她是易云珍的老婆,所以说话并不拘束。
柯黑姑并不知道会在荷溪镇与封天宇碰面,以为是林司令安排的。她对封天宇开玩笑地说:
“封大侠,你在荷溪镇上等我们,莫不是要护送我们去七芹镇吧?”
“嫂子,你想得美。我是偶然来到荷溪镇。”封天宇说,“但是却有一事相托。”
“什么事?说来就是,用不着客气。”柯黑姑说。
“是这样,这位大牛兄弟想参加咱们红军,你带着他去见凯之大哥,凯之大哥知道他的事,一切他会安排的。”封天宇说。
说完,他把大牛介绍给柯黑姑。
“好哇!我们的队伍又增添了新鲜血液啦!放心,我一定亲手把他交给林凯之。”柯黑姑爽朗地说。
送走了大牛,告别了万家胜和憨宝,封天宇踏上了追凶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