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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5章历史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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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人这样评价红四方面军:

    就军队而言,红一方面军的各级指挥员比较“老”,从第一次反围剿开始配合,部队内部彼此配合很好,对上级战役战术意图领会好,部队撒得开收得拢,运动战远穿插很得心应手。

    红四方面军指挥员普遍比较年轻,部队成长很快。

    因为历史原因,在战士层面,班排层面,两军差别不大都非常勇敢。

    但在营团师一级的指挥方面,四方面军的老指挥员不多了,新提拔的干部文化水平一般不高,战术素养还有待提高。

    主要是掌握部队的能力和灵活运用战术的能力不如一方面军同行。

    红四方面军战役战术方面,比较硬,搞远穿插不多,喜欢正面决战,喜欢收紧阵地,喜欢搞短穿插。

    收紧阵地,打防守反击,是红四方面军老传统。无论在大别山打安徽军阀,还是在川陕根据地几次打四川军阀,都是如此。

    最成功的就是大别山时代苏家铺战役,背水决战,先硬顶,然后突然反击,一举击溃,然后趁着敌人兵败如山倒,猛打猛追不给喘息机会,像李世民一样用兵。

    军阀部队普遍特点都是程咬金三板斧,头三天战斗力比较强,然后就松了。

    按照过去打法,先打三天,耗尽敌人斗志,然后用预备队夜间短穿插,猛烈反击,敌人全线动摇,然后全线出击,一举打垮敌人。

    趁着敌人兵败如山倒,连续战斗,尽力扩大战果。

    百丈关战役的立意也是如此。

    百丈关战斗打法没有错,都是四方面军的老套路。战场狭窄也没有过多迂回空间,就是想利用川军程咬金三板斧的老传统打垮敌人,然后扩大战果,夺取川西平原上的重镇。

    打了三四天,搞了几次短穿插,川军都没有崩溃,战斗意志不减,这就是敌人变了。这次的川敌已经不是过去的老朋友了。

    就军队统帅而言,教训在于战略方向错了,坚持南下的路线是错误的。

    “……向南走,就会碰到薛岳和川军,打得好可以蹲一段,打不好还得转移北上。”

    6月25日,中共中央领导人毛泽东、朱德、周恩来、洛甫、博古等和总参谋长刘伯承从抚边赶到两河口,欢迎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第四方面军领导人张国焘。

    26日上午9时,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政治局委员毛泽东、朱德、周恩来、洛甫、博古、张国焘。

    28日作出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关于一、四方面军会合后战略方针的决定》,指出当前的战略方针是集中主力向北发展,在运动中大量消灭敌人,首先取得甘肃南部,以创造川陕甘苏区。

    在战役上必须集中主力消灭与打击胡宗南军,夺取松潘与控制松潘以北地区,使主力能够胜利地向甘南前进。

    7月6日,中共中央派刘伯承、李富春、林伯渠、李维汉等组成中央慰问团,到第四方面军进行慰问,帮助传达贯彻两河口会议决定,统一战略思想。

    张国焘指使中共川康省委出面,向中共中央提出改组军委和红军总司令部的建议,由张国焘任军委主席,否则就“不能集中领导”,“无法顺利灭敌”。

    这完全暴露了张国焘的政治野心。

    他自恃第四方面军有八万之众,把一万余中央红军不放在眼里,企图先把红军的指挥权控制在手里,然后t再篡夺党和军队的最高领导权。

    中共中央为团结张国焘,7月18日任命他为红军总政治委员。

    8月1日,中共中央发表了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八一宣言”——《为抗日救国告全体同胞书》,提出:“停止内战,以便集中一切国力(人力、物力、财力、武力等)去为抗日救国的神圣事业而奋斗。”

    为了北上,中革军委改变了原定的松潘战役计划,于8月3日重新制定了《夏(河)洮(河)战役计划》,决定第一、四方面军在中央军委统一指挥下,分左右两路北上:

    以一方面军的第一、三军团和四方面军的第四军、三十军组成右路军,由毛泽东、周恩来率领,以毛儿盖为中心集结,向班佑、巴西地区开进。

    以一方面军的第五、九军团和四方面军的第九军、三十一军、三十三军组成左路军,由朱德、张国焘率领,以马塘、卓克基为中心集结,向阿坝地区开进。

    到阿坝后再东进,到班佑地区向右路军靠拢,共同向甘肃南部进军,占领夏河、洮河流域广大地区,在洮河以东建立以岷州为中心的川陕甘革命根据地。

    8月2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毛儿盖召开会议,以决议的形式肯定了上述方计。

    8月下旬,左右两路军通过了渺无人烟的水草地。右路军到达班佑、巴西、阿西地区;左路军主力到达阿坝地区。刘伯承随左路军行动。

    26日,右路军进行了上包座战斗,歼灭胡宗南部5000余人,缴获大批武器和物资。

    9月3日,张国焘借口噶曲河涨水不能通过,命令已进到嘎曲河附近的部队返回阿坝。同时致电中共中央,公开反对党的北上方针,提出“右路军乘胜回击松潘之敌,左路军备粮后亦向松潘前进。”

    他还命令已东进到墨洼附近的红五军部队返回阿坝,准备南下。

    9月8日,他又致电徐向前、陈昌浩,命令“一、三军暂停向罗达前进,右路军即准备南下。”

    当天,中共中央致电张国焘,明确指出:“左路军如果向南行动,则前途极不利。”

    隔了一天,中共中央再次致电张国焘:“目前方针只有北上是出路,向南则敌情、地形、居民、给养都对我极端不利,将要使红军受空前未有之困难环境。”

    9月11日又发出命令:“中央为贯彻自己的战略方针,再一次指令张总政委立刻率左路军向班佑、巴西开进,不得违误。”

    张国焘竟置之不理,下令右路军中第四方面军部队随他南下。从而分裂了党,分裂了红军。

    9月中旬,张国焘在阿坝召开了中共川康省委扩大会议,会议在一个喇嘛庙里举行。会场上挂着一条横幅:“反对毛周张博北上逃跑!”

    省委、省苏维埃、法院、保卫局、妇女和儿童团的负责人都到了会,以壮声势。张国焘在会上说:“毛儿盖会议是错误的,北上是行不通的,还是要南下,建立天(全)芦(山)雅(安)根据地,相机向四川发展。”

    一些受蒙蔽的与会者,在张国焘的蛊惑下,吵吵嚷嚷,围攻朱德、刘伯承,并逼他们表态。

    朱德从容不迫、大义凛然地说:“我是共产党员,中央北上的决定,我认为是正确的。北上才有出路,你们一定要南下,我也没办法,但南下是没有出路的。”

    接着,刘伯承说:“我同意北上,从全国形势来看,北上有利,南下是要碰钉子的。薛岳、李抱冰并没有走,向南走,就会碰到薛岳和川军,打得好可以蹲一段,打不好还得转移北上。”

    会议在张国焘的操纵下,通过了“决议”,污蔑北上是“右倾逃跑”、“机会主义”,鼓吹南下才是“进攻路线”。

    会后,大批调换甚至逮捕、杀害拥护中央北上路线的干部,然后,南下再过草地。

    9月下旬,到达台塘、松冈、党坝一带。

    张国焘的政治野心恶性膨胀,10月5日在松冈附近的卓木碉,公然另立“中央”,宣布开除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博古的党籍。

    并致电中共中央宣称:“此间已用党中央、少共中央、中央政府、中央军委、总司令部等名义对外发表文件,并和你们发生关系。”

    为了支撑“中央”的门面,张国焘强加给朱德、刘伯承许多头衔。但朱德、刘伯承临大节而不辱,拒绝承认张国焘的“中央”,呼吁红军要团结一致,党要团结一致,共同打击敌人。

    张国焘对刘伯承怀恨在心,不久,就将刘伯承的总参谋长职务免去,调任第四方面军红军大学校长。

    这是刘伯承第二次被撤掉总参谋长职务,算上南昌起义自然失掉参谋长职务那一次,已有三次之多。

    后来他曾总结说:“三参总戎幕,一败两罢官。”

    10月24日,张国焘发起天(全)芦(山)名(山)雅(安)战役,还扬言要占领成都。

    刘湘为阻止红军入川危及他的统治,在蒋介石的支持下,倾全力对抗。

    他调集王瓒绪、唐式遵、李家钰等部,集中80个团于名山及其以北夹门关、太和场、百丈等地区。

    两军展开连续激战。其中百丈之战最为惨烈。历时7昼夜,虽给敌以重大打击,红军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伤亡四五千人。

    百丈战斗之后,四川军阀主力集中于东面名山、邛崃地区,薛岳部6个师在南面雅安和天全以南地区,第五十三师李抱冰部在西南面康定、沪定地区,分别加紧封锁,准备大举进攻。

    南下红军这时东进南下均不可能,处境转入被动。

    所控制的懋功、丹巴、宝兴、天全、芦山等县,多为藏族聚居区,人口不过数十万,物产不丰,粮食、被服补给发生极大困难。

    战士一日两稀一干,都难乎为继。加上藏族上层反动分子纠集武装,不时与红军筹粮部队发生冲突。

    在这样的地区建立根据地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不断传来陕北的胜利消息:毛泽东、周恩来率领第一、三军团在陕北与红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军会合,粉碎敌人对陕北根据地的第三次“围剿”,歼敌1个师又1个团,陕北根据地发展到20多县,红军亦有壮大。

    许多指战员听到这些消息后窃窃私议:“还是中央路线胜利了。”

    1936年1月22日,中共中央电令张国焘,取消非法组织,迅速率部北上。

    24日,共产国际代表张浩(林育英)也致电张国焘,说明“国际完全同意中央政治路线”,不承认他另立的“中央”。

    张国焘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迫于27日致电中央,表示“原则上同意”中共中央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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