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陈树湘与红三十四师①
红十八团在新圩接防后,仓促在新圩南面楠木山村附近的炮楼山一带进行布防。
其中以两个营扼守楠木山村附近之炮楼山,一个营布防于陈家背。
桂军以一部绕过红十八团向北追击,一部留在楠木山村围攻红十八团。
12月1日拂晓,桂军对红十八团楠木山阵地发起猛攻,红十八团伤亡惨重。
为避免部队被桂军吃掉,红十八团炮楼山防守部队被迫后撤,向在陈家背布防的那个营靠拢。
桂军紧紧咬住十八团不放,在十八团撤退后迅速占领炮楼山,并一路跟踪追击。
红十八团的两个营刚撤到陈家背,桂军便追了过来。
战至中午,红十八团一部被分割包围于陈家背,一部在团长曾春鉴、政委吴子雄率领下突围而出。
他们边打边撤,向湘江岸边转移,最后被桂军分割包围于全州古岭头一带。
红十八团约两千名将士大部分壮烈牺牲,只有少数战士突破重围,但又在随后的地方民团的围剿中惨遭杀害,只有为数不多的战士隐姓埋名,流落民间。
红六师另外两个团(十六、十七团)损失也比较大,全师基本上不成建制,后缩编为一个独立团。
由于机关及非战斗人员过于庞大,行动迟缓,中央红军为此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从长征开始,特别是经过湘江战役,中央红军和中央机关人员已从出发时的86万人锐减至3余人。
有资料称,红军突破前三道封锁线,共战损22万人。
所以,中央红军突破第四道封锁线的兵力,不再是出发时的8万多人,而是只有6万多人。从6万减少到3万多人,也说明湘江之战损兵过半的惨烈。
因为部队大量减员,12月1日,中革军委发出关于后方机关和直属队进行缩编的命令。
同月,长征出发前统计共10922人的红八军团撤销,人员分别补入红三、红五军团。
湘江之战,是中央红军长征以来最壮烈的一场大战,也是关系中央红军生死存亡的大战。广大红军指战员不畏强敌,以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创造了英勇对敌的战绩。
当时党的主要领导人犯了严重的教条主义和逃跑主义错误。
撤出中央根据地时带着许多笨重的机器,彭德怀曾批评这种“抬轿子“的行军阵势,说这不是抬着“棺材“走路吗?哪像个打仗的样子!
为此,主要领导人在湘江战役中一再贻误战机,造成部队本来可以避免或减少损失的严峻形势。
正是因为有湘江战役的沉痛教训,也使全党全军改变错误路线的要求更为强烈,这就为通道转兵、遵义会议的召开奠定了有利基础。
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中央红军为什么能冲破敌人的封锁线,取得渡江的胜利?有以下几方面重要因素:
当时实际而具体的作战指挥权,很大程度上掌握在朱德、周恩来等熟悉和了解情况的同志手中。
1934年11月17日,以军委主席、副主席名义发布的命令,就是由朱德、周恩来、王稼祥三人签署的。
11月21日,发给各部队的关于向全州、兴安西北进军的命令,署名为朱德。
11月25日,党中央和总政治部发出“突破敌人之第四道封锁线,并渡过湘江“的作战命令后,朱德也于当天17时给各军团领导人发出关于向全州、兴安西北地域进军的命令。
随后,12月1日,发给各部队的关于渡过湘江进到西延(即广西资源县)地域的部署命令,也是朱德签署的。
湘江战役期间的这些正确的作战部署,为实现湘江战役的战略目标,提供了重要的保证。
1934年12月1日3时半,由中共中央局、中革军委、总政治部发给各部队的急电中指出:
因战斗关系到今后的前途,“我一、三军团首长及其政治部,应连夜派遣政工人员分入到各连队去进行战斗鼓动,要动员全体指战员认识今日作战的意义“。
明确提出当天的作战口号:“打退敌人占领的地方,消灭敌人进攻的部队,开辟西进的道路,保证我野战军全部突过封锁线,应是今日作战的基本口号。“李天佑在回忆湘江战役时指出:我们是红军,是打不散、攻不垮的。我们的战士在“只要有一个人,就不能让敌人到新圩“这个铁的意志下团结得更紧。
指挥员伤亡了有人自动代理,带伤坚持战斗的同志越来越多。我们以拼死的战斗,坚持着更险恶的局面,阵地仍然是我们的。
敌人被拦在这几平方公里的山头面前,不能前进!红军指战员铁的意志的培养和铸造,很大程度上就是通过艰苦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来实现的。
这也正是红军的政治优势。指战员们知道他们是为天下的穷苦百姓而战。为了民族的独立解放和人民的幸福,他们甘愿牺牲自己的一切。
遵义会议后担任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的陆定一曾指出:湘江封锁线的突破,全靠了红军指战员的英勇。
当时一旦发生溃散,就可能招致全军覆没。但是,红军宁可整个连队牺牲决不溃散。最后终于在广西敌军的背后打开了一个口子,冲了过去。
这就是共产党领导下用正确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
1935年12月27日,毛泽东在《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策略》一文中讲到中央红军的长征时,指出:
“长征是以我们胜利、敌人失败的结果而告结束。谁使长征胜利的呢?是共产党。没有共产党,这样的长征是不可能设想的。中国共产党,它的领导机关,它的干部,它的党员,是不怕任何艰难困苦的。谁怀疑我们领导革命战争的能力,谁就会陷进机会主义的泥坑里去。“当时红军中党员占有相当比例。以红一军团为例,据1933年9月周恩来作战笔记记载,全军团24656人,党、团员占部队总人数的53。
红军长征前的1934年8月,统计红一军团人数为19813人。其中仍有相当比例的党员。这些党员干部在湘江战役中身先士卒,据不完全统计,仅牺牲的营以上干部就有10多人。他们是:
袁良慧,河南济源人,1907年生,时任第五军团第三十四师参谋长。
黄冕昌,广西凤山人,1901年生,时任第三军团第五师第十四团团长。
沈述清,湖南益阳人,生年不详,时任第三军团第四师第十团团长。
杜中美,陕西兴平人,1899年生,时任第三军团第四师参谋长。
胡震(胡濬),湖南宁乡人,1901年生,时任第三军团第五师参谋长。
易荡平,湖南浏阳人,生年不详,时任第一军团第二师第五团政治委员。
彭文光,籍贯和生年不详,时任第一军团第二师管理科科长。
程翠霖,湖北阳新县人,1907年生,时任第五军团第三十四师政治委员。
蔡中,湖南攸县人,生年不详,时任第五军团第三十四师政治部主任。
周子安,湖南宝庆人,1908年生,时任第五军团第三十四师第一〇二团团长。
陈树湘,湖南长沙人,1905年,时任第五军团第三十四师师长。
侯德奎,籍贯、生年不详,时任红三十四师第一〇〇团第二营营长。
胡文轩,籍贯、生年不详,时任红三十四师第一〇〇团第三营政治委员。
他们满怀青春热血,在危急关头冲锋陷阵,壮烈献身,有的牺牲时才26岁。更多的是没有留下姓名的红军烈士。
红十五团政委罗元发回忆说:“战斗进行到第三天,部队伤亡更大了。““全团干部战士伤亡过半有的连队只剩下十几个人,战士们仍坚守着阵地。营长负伤连长主动代理,连长伤亡排长代理,阵地却一直坚如磐石,矗立在敌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