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雷公殿上
封天宇一下子杀了六个土豪劣绅,震动了整个罗山地区,真是大快人心事!这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富城,又传到了袁水流域,最后,整个赣西人人皆知。
但是,人们并不知道封天宇的名字,尽管当时封天宇光明磊落,并没隐瞒。人们只听到林欣儿的名字;杀人者,是奉林欣儿之命也。
这已经足够了!
林欣儿是共产党,水文志等六人为共产党所杀,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不过,有一点任何人都不敢相信,这个共产党是个小孩!
还有那杀人的手段。
人们不仅不相信这是一个小孩所为。人们还不相信这是人力所为。人们宁愿相信,这六人恶贯满盈,触怒神极,皆为神所灭,乃上苍之安排!
这种说法在民间流传,因为有那些在场人的佐证,更是活灵活现,一时间被传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
封天宇可不管这些。他遵照表姐林欣儿的嘱托,完成了复仇使命,便继续东行。
他要去那儿?一一雷公殿。
在罗山深处老猎人告之:他的姑母林封氏正是在雷公殿上。那里有座麻衣庵。
老猎人还告诉他:表姐林欣儿的贴身保镖黄金也在雷公殿上。在封天宇眼里,黄金可是第一有本事的人。
一听到麻衣庵,封天宇记起三年前表姐说过的话,他的表妹就是去雷公殿的麻衣庵学习麻衣真功!那里有一个麻衣大师韩香云功夫甚是了得!
他在少林寺曾经听师父惠普大师讲过:真正的麻衣功并不是阴功,不是妆神弄鬼。真正的麻衣功可与少林功媲美!
封天宇相信师父的话。
封天宇不认识去雷公殿的路,他一路走一路问,一路问一路走,这一日来到赣江边上。
赣江虽然没有他所看到的长江那么大,却也小不了。此时赣江的水位虽然下去很多,但江面上依然樯帆林立。无数的江鸥上下飞翔,别有一番景致!
封天宇正看得着迷,突然传来一声娇嗔:“小哥,船来了,不可耽误了行程!”
封天宇闻听,忙扭过头去,不禁失声叫道:“杏儿!怎么是你?”
可是那女子却毫无反应。她茫然地注视封天宇,口里说:“小哥,你认错人了吧?谁是杏儿?”
封天宇失望起来了。他自已也拿不准,眼前的女子是否杏儿?人家矢口否认,应该是自己认错人了。
自己拿不准,三年前他们分手时,表妹胡杏儿才八岁不到,现在也不过十一岁。可眼前的女子分明与杏儿一个样:明眸大眼,顾目传情。
只是眼前的女子明显比杏儿大,应该有十五六岁年纪了吧!
这样一想,他不禁哑然失笑。
“哦,对不起!恕我眼拙!”封天宇抱歉地说。
“没关系!同是天涯沦落人,相见何必曾相识!你就把我当作你的杏儿吧!”女子笑着说。
封天宇着慌起来,怎么能当作呢?真的就是真的,岂能真假混淆?
“对不起,杏儿是我的表妹!”封天宇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你不是我的杏儿,你的年龄比我大!
可是对方并不明白似的,接嘴道:“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表妹!”
封天宇还想说什么,那女子边扯着他边对着江那边高喊:“等等!我们也要过江去!”
封天宇这才醒悟过来:刚才这位小姐姐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过江!
再一看,江上那船分明在起锚航行。
于是他在小姐姐的牵扯下飞跑地到了江边。
“装满了,等下次吧!”船老大不怀好意地启船离岸。
“哎呀!只我们俩人,为何就装不了?”小姐姐脸胀得通红!
船上的人也劝道:“俩个孩子,占不了多少位子,你就带上他们吧!”
可是那船老大并不发一点慈悲。
封天宇一急,也不说话,一手挟起小姐姐,一手将宝剑往地上一顿,一个蜻蜓点水,“嗖!”轻轻地飞上了船头。
船上人大声地喝彩:“这小哥好轻功!”
船老大一见封天宇挟着一人跃上船头,早慌了手脚,忙不匝地作揖:“小哥,恕在下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原谅你可以!但希望你能做个好人!下次如果还让我碰到你如此欺负行人,我定然不饶!”封天宇严正地说,“拿去,这是我们的船费。”
“在下不敢!在下不敢!“船老大鸡啄米似地说。
而对于封天宇递着来的钱,更是摇手不接:”我不能收呀!我不能收呀!你不惩罚我就算你开恩了!”
“我说你怎就不明白呢?桥是桥,路是路,这是我们的船费。”封天宇把眼晴一瞪,船老大只得把钱收下。
“把精气神放在摆渡上,船上可不止你一个人!”封天宇警告船老大。
“是,是,一定!一定!”船老大频频点头,情绪平复了许多。
“这小哥年纪不大,做事有板有眼哈!”船上有人评论。
一个老者高声说:“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我等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是哩!是哩!”船上响起一片附和声。
过了江,下了船。封天宇把包袱往肩头上一背,把七星宝剑一提,就要大踏步往前走。谁知他刚要开脚,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定睛一看,还是那位女子。
只见她正瞪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秀气的脸上满是期待。
“哦,小姐姐,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封天宇为刚才自己的不礼貌抱歉。毕竟人家是为了催促自已才误了及时登船的。
“不是!……”女子嗫嚅地说,“小哥,我想跟着你。”
封天宇吓了一跳:“什么?你跟着我?你去哪儿?你又知道我去哪儿吗?”
“我不管!你去哪,我就去哪!”女子说。
人们明白了,原来这俩小孩,还不是一起的!
“你们素不相识,走的肯定不是一条路啰!”有人说,“姑娘,你到底要到哪儿去哇?”
“我也不晓得!我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女子低着头说。
有人猜测:唔,恐怕是逃婚逃出来的!
有人说:外面世道这么乱,逃出来就是死!不该呀!不该!
这些话句句钻进封天宇的耳朵里。封天宇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众人,一咬牙,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