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倒计时：50分钟
见常洛一脸困惑, 杨起明把包拉到胸前，从中掏出了一张卡牌。
“这张牌我没有用过，没想到是这样感应的。”
常洛看到他手上的牌边缘发出了金光, 但他却是用卡牌背面对着他。
常洛开始疑心他是戒备自己, 才不给他看卡牌的正面。
然而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背面上画着的是一只黑猫。
……猫？
“你知道《黑猫》［1］吗？”
杨起明说。
常洛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然后他不由得将视线转上了边上, 那两面青黑色的石砌墙。
“一个男人杀了他的妻子，把对方的尸体藏在了墙里面。因为警方始终没有找到尸体，他还得意忘形地把警官带到了墙边。没想到——”
杨起明说着, 走向了墙边, 抬起一只手做出了敲击的动作。
“没想到女主人生前喜欢的黑猫被一起砌进了墙里，在他敲击墙面的时候，就发出了叫声。”
常洛接话道。
杨起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但这次的尸体是个孩子。”
常洛说。
“而且似乎还是个比较受宠的孩子。”
“嗯, 所以凶手是谁显而易见。”
杨起明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就是大儿子。”
“……为什么？”
常洛皱了一下眉。
“因为嫉妒，也因为利益，这还用说吗？何况是贵族、王室, 涉及继承权力方面，这样的事情是很常见的。
“不快点长大, 就等着被人弄死。”
杨起明耸了耸肩。
“顺便说一下, 如果死的是大儿子, 那凶手十有八九是父亲。”他又补充道。
“……”
“你不懂, 没关系，说明你对人性的黑暗了解还不够深。”
杨起明依旧面带笑意，像是在讲什么有趣的故事。
“你还年轻嘛。”
常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接下来我们把他挖出来？按照以往的经验，烧了就可以了吧？
”
杨起明说道。
常洛沉默地点了点头。
杨起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手电筒, 往墙上一照。
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很容易就看出有一块墙壁填的土颜色不一样。
接着，常洛又看到杨起明又从背包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把钢锥，朝着颜色不一样的岩石缝中扎下去。
这一块的土明显是新填的，和其他地方相比要松散许多，用力扒拉了几下，土块就纷纷掉落下来。
不一会，杨起明就把一块大石块弄得松动了。他示意常洛往边上站一点，然后用锥子用力一撬，大石块就从墙上滚落下来。
从滚落下来的那部分可以看到，墙里面果然是中空的。而那个洞口中，露出了一只手，上面紧紧握着一个木头的玩具。
常洛一下子就认出，棺材里的那个小木块，就是玩具的一部分。
“他为什么要把怀表拿下来？那个大儿子？”
常洛问道。
“怀表一开始是挂在这孩子身上，然后一起被砌了进去吧？可是最终表是在棺材里，说明他又把墙挖开了，把表拿出来了，不是吗？”
杨起明朝他转过身来，脸上慢慢又绽放出了笑容。
“你不要忘了，在绝对安静的夜里，钟表走动的声音，听起来可以是震耳欲聋。
“如果凶手是你，听见墙里传来这声音，会不会害怕？”
“哪怕那时候表已经停了？”常洛皱起了眉头。
“对于一个明知犯下大罪的人来说，这声音会在他的心里，一遍遍播放。
“响到让他发疯，让他不顾一切去挖开墙，把那块该死的钟表拿出来。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声音，根本不是墙里面发出来的，而是这里——”
杨起明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这就是人。
“人们总是以为，犯罪者——尤其是杀人这种重罪——心理是非常强大的，实际上，会感到后悔、害怕，这才是常态。”
“那他这样害怕，不是早就该被发现了吗？”
“你怎么知道没被发现？”
杨起明反问道。
常洛被噎了一下。
“我想，这对父母早就知道是大儿子干的了。哪怕他不暴露自己，他们也能猜到是他。
“但那又能怎么样，他们只剩这一个儿子了。”
杨起明又耸了耸肩。
“装作不知道对谁都好。小儿子死都死了，给他布置一个好的归处就罢了，甚至尸体都不用费心去找。”
常洛眯了一下眼睛：“你是心理医生？”
“不，只是个普通的医生罢了。”
杨起明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晃得常洛有些毛骨悚然。
常洛和杨起明合力把几块大石块移开，小儿子的“尸体”就暴露了出来。
和先前的密室一样，这里依旧没有出现真正的“尸体”，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团漆黑的人形雾气。
“这牌我要了，你没意见吧？”
常洛不置可否。
他在思考，为什么杨起明前面说的是“按照以往的经验，烧了就可以”。
如果墙里是boss，那么目前看来，他的愿望也应该是类似放到棺材里、入土为安之类的。
而简单地处理掉它，至多只能得到黄金级别的卡牌。
难道杨起明不知道“钻石卡牌”这回事？
趁杨起明低头翻找的时候，常洛又细细看了一下墙内的“尸体”。
除了手上缺了一块的玩具，其他部分都是“黑雾”。
常洛的眼神一亮。
他轻悄悄地靠近棺材，拾起那个小木块，在转身走向杨起明的时候，偷偷把手往那个玩具上按了下去。
几乎就在一瞬间，他的手指间多了一张牌。
常洛手指一转，卡牌就被他藏进了袖子里。
“你有火属性的牌？”
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没有，我在找打火机。”
杨起明抬起头，冲常洛一笑。
下一秒，他的笑容突然僵硬了。
“怎么回事？尸体呢？”
墙里面，空空如也。
“诶？”
常洛惊讶地转过脸。
“扩散了？”
杨起明沉默了几秒钟。
笑容依旧僵硬在他脸上，看起来就像是马戏团的小丑，让人不寒而栗。
“毕竟是顶楼，大概和之前都不一样。”
过了一会，他收回目光，淡淡地说。
“这外面还有好几个房间呢，说不定这些都不是大boss，只是爪牙罢了。”
常洛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出去看看吧——你之前所在的那片空间。”
他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1］爱伦·坡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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