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矫正第八十八天
圣杯战争, 六十年一届。
七组主从互相厮杀，在七个日夜里决出胜负。赢者，可取得所谓“能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
魔术师是学习魔术的活人，英灵则是历史上留下英名的亡者。
在圣杯战争期间, 圣杯会选择七位魔术师作为御主, 拥有御主令咒的魔术师则可以选择召唤不同职阶的英灵参加圣杯战争。
召唤英灵需要圣遗物——用一件与英灵有关系的物品, 来锁定你想要召唤的英灵。
雨生龙之介就是靠着「学识之神」的绘阵，召唤出了菅原道真（菅原知留）。
创建圣杯战争体系的三个家族，被称为御三家，他们分别是远坂、间桐、爱因兹贝伦。每个家族都拥有一个御主的名额。
其他家族的魔术师们可以前往魔术协会，其中之一的时钟塔位于英国伦敦的郊外。那里的魔术师，大多以「到达根源」为目的进行研修，参加圣杯战争的愿望也简单明了。
不过这里的「到达根源」, 指得是一个人到达就可以, 魔术师才不会那么大方的把自己的劳动分享给他人。
因此时钟塔有着许多派别, 协会内部的成员有着自己的小团体, 互相对付。
这次的第三次圣杯战争, 时钟塔有两名魔术师被选上了。
一位名为肯尼斯, 在时钟塔担任降灵科的一级讲师，本人是上位家族出身, 属于贵族主义阵营。
他是延续了九代的魔术师家系——阿奇博尔德家的家主，也是功绩卓越的天才魔术师。
时钟塔也知道，自己协会只能被选上一两名魔术师。在肯尼斯看来，他这一次的行动, 既是家族的骄傲, 也是时钟塔的荣耀。不过对于本人来说, 仅仅是为了在自己的人生履历中再添上出色的一笔罢了。
另一名时钟塔的御主, 事迹就不那么光彩了。
韦伯·维尔维特，与前一名御主肯尼斯，是学生与导师的关系。
不管是魔术回路的数量，还是魔术刻印的品质，在时钟塔的一众学生之中，都是非常低劣的水平。
肯尼斯有着延续九代的魔术刻印，而韦伯家只延续了三代。
……况且，韦伯家并不是研究魔术的正系家族。
他的祖母是一位魔术师的情妇，通过这层关系学到了魔术的一点皮毛。韦伯的母亲也只是以“要珍惜母亲重要的回忆”这个理由，继承了第二代魔术。所以认真学习魔术的，是从韦伯开始的第三代。
这个世界的魔术师和现实世界的咒术师一样，是很注重家系的。
和仅拥有一种术式的咒术师不同，魔术师能够修习许多种魔术，而是否能学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魔术回路的数量和家族代代相传的魔术刻印。
所以普通人世家的野生咒术师——比如夏油杰，只要觉醒了潜力强大的术式，再受到正确的教导，就可能成为特级咒术师。
而野生魔术师——比如雨生龙之介，先不讨论他的为人方面，就算他能够进入时钟塔学习，仅靠着一代魔术师这个头衔，他九成九混不出什么名堂来。
剩下的零点一成，是他的天赋加运气加实力都是顶流级别才能达到的可能。
至于劣质魔术刻印的三代魔术师，失败率没有九成九那么夸张，但大概也有九成八。
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还不懂这个，韦伯在课堂上被肯尼斯处处针对，心里愤愤不平。
一次偶然，他在办公室外听到了肯尼斯关于圣杯战争的讨论，年轻人抱着怀才不遇扬眉吐气的心态，偷走了肯尼斯准备的圣遗物，独自前往日本参加圣杯战争。
七位御主中，六位都老老实实的准备了圣遗物，只有雨生龙之介，随便画了个阵法——这个阵法经过千年的传阅与修改，已经与原版没什么相像的地方了。
但是根据阵法与菅原道真的那一丢丢丢丢联系，这位门外汉魔术师居然真的召唤出了英灵。
瞥开英灵的强度不谈，光从一位未受过任何魔术教导的人能召唤出英灵来看，他的天赋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就是雨生龙之介本人并不知晓圣杯战争的存在，他此刻的喜悦，并不是因为他成功召唤出了“神明”。
而是因为召唤出来的神明，可以告诉他死亡的真谛。
学识之神啊！听这个名字，祂绝对能解答世间的任何问题吧！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
雨生龙之介连自我介绍的意思都没有——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冷落了。
青年激动的扬起双手，又放下搭在大腿上，一时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
“神明大人，您能告诉我吗？死亡！死亡意味着什么？”
能够通过召唤阵出现的，不管是神明还是恶魔，祂肯定是跨越了死亡……
菅原知留没有回答御主的问题，他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轻摇了一下手中的骨扇。
雨生龙之介体内的热源倏得一下散去，打通的魔术回路就这么被放置了，好似皮肤被一滴油烫伤，只留下了一个水泡。
他的从者，菅原知留，主动切断了魔力的供给线路。
如果是有经验的魔术师，此时一定骇然悚立，甚至做好了使用令咒的准备——毕竟从者是要依靠御主的魔力存在的，没有御主的魔力，从者怎么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取得圣杯？
这种自断后路的做法……
在圣杯战争召唤的七位英灵之中，caster的魔力参数是最高的，但因为其余大部分职阶都会拥有一定程度的对魔力，所以有着“caster是七骑英灵中最弱的”这一说法。
但菅原知留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不仅是caster职阶带来的便利，他的六眼本身，就能够让自己术式消耗的魔（咒）力量为零，可以说他的存在，几乎不需要御主提供魔力。
菅原知留甫一现身，就会使用无下限术式笼罩住自己，因此在发现自己站在鲜血召唤阵上后，虽然他的心情差了些，但也没有弄脏鞋子的担心。
都不用眼前的青年多说，六眼一扫，菅原知留就能知晓所有情况了。
……也看清了次卧里那个小孩的咒力波动。
菅原知留熟悉得很。
是
「是杰啊！！！！！」
“…………”
这回倒是出现的很快，他才降临了几秒，三代六眼就这么吵吵嚷嚷。
【啊那个人就是“杰”吗？】二代六眼有些好奇，像是小猫一样的探出了脑袋。
菅原知留对着召唤他的魔术师自称“菅原道真”，但他的灵基并非菅原知留本人，而是“六眼”。
就像杰那只降伏的英灵——苍白骑士。
苍白骑士并非存在的活人，它是瘟疫的聚集体，是一种虚无又存在的象征。
瘟疫体内拥有着无数的病毒与系细菌。他也一样，他，菅原知留……或者说它，六眼……
这份灵基里，存在着初代六眼菅原知留、二代六眼五条觉、三代六眼五条悟，三个人的人格。
在这个魔术世界里，六眼的能力并未被世人所知。明明和菅原知留同时代的安倍晴明、芦屋道满都那么有名……
这也算是好事，太过出名的英灵，一下被识破了真名，就会暴露生平事迹和宝具，从而被敌方发现弱点。
「你快点！去那边！！杰一动不动啊！！啊啊啊啊他是不是又——」五条悟又开始制造噪音。
五条觉：【………三代，你冷静一点。】
因为三人的名字都是“satoru”，交流中，他们只能以初代、二代、三代互称。
「磨磨唧唧干啥啊！！换我来！这个人没用了杀掉就」
“闭嘴，吵死了。”
杰还在那边呢，要是真杀人了，等会怎么解释？
菅原知留面露一抹嫌弃，不过他的唇角的弧度仍然还在。在雨生龙之介眼里，就是他刚刚询问了“死亡的真谛”，然后这位神明笑着训斥了他。
杀人犯倒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想也知道，神明大人的脾气不会很好。他挠了挠头，想起了古时祭拜神明的各种习俗，雨生龙之介开口：“您需要祭品吗，神明大人？”
青年指了指主卧：“那里有个男人，我就是用他的血把您召唤出来的。”
接着移动小臂指向次卧：“这里面有两个小鬼，被我绑住逃不掉的。如果您喜欢小孩的话，先用这两个凑合下，我明天再抓给你吃。”
被误认为会吃小孩的菅原知留：……
三代六眼五条悟的智商缓缓上线，不再一惊一乍的尖叫：「哇~居然要吃小孩啊~不知道养不养娈童呀~」
【……三代，你少说几句。】二代六眼五条觉只能在中间充当粘合剂。
不知为什么，他的前世和后世非常的不对付……
“我算是知道了。”菅原知留并不动怒，他一脸风轻云淡：“看来你是真的死得很早，这么有‘童心’，哎……现在的年轻人呀。”
同样死得很早的五条觉：【……】
“神明大人？”面前的学识之神两次都答非所问，雨生龙之介敏锐的直觉感到了不对劲，他组织了下语言，又打算开口。
“…………欸？”
室内传来了一阵微风，雨生龙之介呆呆的想将右手抬起——可他已经完不成这个动作了。
右手连同着小臂一起从上肢分离，分离的断面仿佛经历了一个爆炸，切面口像是被烧焦了一般。
认知到此事之时，疼痛恰好随着神经传递到大脑。
雨生龙之介却并不为常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哀嚎，他的好奇心压过了痛觉反应，杀人犯还颇有余裕的用左手摸了摸右肢的断面。
“神明大人，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没有血……”
嘭——
无形的咒力冲击了大脑，没有咒力抗性的雨生龙之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菅原知留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又打量了自己一番。
嗯，衣服没有褶皱，很完美！
菅原知留迈着轻盈的步伐进了次卧。
次卧内部，无视了上班族弟弟凉英的求救眼神，英灵解开了五岁男孩的绳子，轻柔的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
男孩打量了他一眼，神情从不可思议到逐渐了然。
……认识自己，看来是他的杰。
菅原知留蹲下身子，凑近了男孩，语气堪称含情脉脉：“杰，人家的召唤者不知为何晕倒了呢，你来做人家的master嘛~”
【……初代，你正常点。】
「…………草。」
五条悟忍不住了。
「菅原知留你个偷腥猫！！这是老子的杰！！尼玛给老子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