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意义
两个大男人, 还是身高远高于路人水平的男人在街上一前一后的狂蹿，想不引起群众的注意都难。
余光瞥见有小年轻在用手机拍照，夏油杰很快联想到了以手机相机为媒介使用术式的养女。
菜菜子和美美子很喜欢逛推和社交软件, 要是被她们看到……
不行, 太可怕了, 大人的尊严都要碎成渣渣了。
于是夏油杰立刻拐进了最近的一处小巷，身手矫健的翻过几道墙壁后, 教主大人成功的……迷路了。
夏油杰：…………
他平时不这样的, 真的。
后面的五条悟紧追不舍，在一个急拐弯看见夏油杰停下来对着一堵墙发呆后紧急刹车, 却还是因惯性令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得越来越近, 眼看马上就要相撞……
五条悟开启了无下限术式, 夏油杰像躲蟑螂一样的迅速向后挪动了身子。
五条悟：“……你跑什么？”
白发男人眼部的绷带没有松开，唇角下撇，看起来冷漠到不近人情。
夏油杰：“……你追我我能不跑？”
都放狠话说【没有下次】了, 想活命只能跑了啊。
五条悟一噎, 似乎是从夏油杰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 再开口时带了几分咬牙切齿：“谁追你了！？”
夏油杰：“…………”
刚才一路上不是你追的他吗？！你这老年…中年痴呆也不至于记性这么差吧！
教主大人面部表情管理能力一级棒, 哪怕没有身着袈裟，也还是露出了佛祖一般包容万物的笑容，很快歇下了这份冲动。
“悟怎么有空在街上闲逛，不忙吗？”
被他盯上的祈本里香解咒成功，诅咒女王不复存在，乙骨忧太也从特级掉下了四级。现在悟又成了咒术界唯一接任务的特级咒术师, 每天的任务量大到离谱, 在东京街头漫步行走, 实在是不符合悟的作风。
五条悟绷带下的眼睫颤了颤, 不留余地的反驳：“邪教教主大人真悠闲啊，不需要布教吗？连那身唬人的衣服都换下来了，真少见啊。”
夏油杰：确实，十年来他不穿袈裟的日子屈指可数，就是啊……
未穿上袈裟的夏油杰就是个普通男人，他的手指攥着便利店的塑料袋，表情颇为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日常都是穿着袈裟的？”
连“真少见啊”这句话都说出来了，肯定是见过他平常的打扮，但根据夏油杰的记忆……除去百鬼夜行宣战之日，他是真的十年没见到悟了啊。
连悟帮绷带这个新造型，算上今天，还是第二次见到。
……不得不说，悟的品味是真的中二。
这白色绷带比高专时期的全黑墨镜还奇怪。
路人绝对会以为这个可疑男子是在cosplay吧。要不就是异装癖。
五条悟：“…………”
他怎么知道夏油杰日常也是穿袈裟的？
当然是在杰没察觉到的时候，他用六眼看到过杰好几次了啊！
东京就这么点地，他的六眼范围又那么广，见到夏油杰的咒力波动腿就不自觉的追过去，然后在仅隔着一条街、一道墙的地方停下，通过咒力描绘出杰的轮廓。
他比高专的时候高了一些，身材却没怎么变，行为举止“活泼”了许多，露出笑容的频率更高了……
见到五条悟的沉默，教主大人趁胜追击：“有空追着我跑，不如多去祓除几只咒灵吧，咒、术、师。”
最后的称呼一音一停的顿开，夏油杰提醒着双方要分清两人的身份，他们一个是咒术师，一个是诅咒师，是水火不容的个体。
不过一句日常穿着也让夏油杰浮起了更多的疑虑泡泡。
不仅是日常，十年未见，悟连他布教时的穿着也不会知道吧。
等等……悟知道他当了教主，平常还会布教？
欸？那悟岂不是知道自己接纳收服了以前的盘星教，有了这条线索，自己的基地位置和所作所为都应该躲不过咒术师的眼线才对。
一个在逃诅咒师，就算级别是特级，在草菅了数百条人命的情况下，高专是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的。
更别提咒术师方有完全可以与自己一战的六眼站在他们那边。
夏油杰：………
越想越不得了，这十年来不会是悟有意放了他一马，本来这样两人还可以算是“相安无事”。结果他一搞百鬼夜行自己出现在高专面前，悟不得不与他生死一战？
“…………”
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很糟糕？
夏油杰自己做好了最坏的结果，不成功的话就是被悟杀死，他也有了赴死的准备。但五条悟不一样，五条悟要是想杀死夏油杰，都不说靠着家族和窗的线索了，17岁新宿的时候可以动手，之后下了决心，六眼能把整个日本掘地三尺，夏油杰躲在哪都能被五条悟拎出来。
也就是说在夏油杰向高专宣战前，五条悟都是没有杀死夏油杰的打算的。
结果一个人做出了选择，另一个人也不得不跟着做出选择。
“抱歉啊。”
在夏油杰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罪的话语已经说了出来。
夏油杰：……不，这个外道圣上的本能他不想要。
所以当五条悟因夏油杰生疏的称呼燃气一股火气，刚要喷发出来，就被一盆凉水浇灭了。
“……什么抱歉？”他问。
夏油杰说：“没什么，当我没说。”
“我听到了，你说了‘抱歉’两个字。”
“是慌不择言的胡话，悟就当作没听见吧。”
“不行，你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说抱歉——难道你出轨了？”
“……”
“……？”
“！！”
“？？？”
五条悟率先破开了新一轮的沉默：“不，当我没说。”
夏油杰的心跳不由得的跳快了一瞬：“不，我听清楚了，你说了‘出轨’两个字。”
两人的角色瞬间互换。
五条悟唾弃着老狐狸初代和傻逼三代，都怪他们，害得他下意识的以为杰是自己的恋人了。明明他笔下同人文的五条悟都是绝赞的单身狗。
夏油杰恨不得把外道圣上的记忆给抽取掉，为什么听见悟冷淡的道出“出轨”两个字他会慌啊？他又不是外道圣上本人……呸，他和悟就不是那种关系啊！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了起来，明明十年前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现在却只能对着冷冰冰的空气一起尴尬。
这算不算一种别样的默契？
以前两人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谁也争不过谁的话就会动手，打起来后动了真格你放咒灵我放术式，高专结界便拉响警报，夜蛾正道闻讯赶来给两位问题少年一人一拳。
其实五条悟是不怕老师的，从他现在当了班主任还会被校长揍的频率来看，校长的拳头对他真的没什么用，警示和惩戒意味都达不到，那为什么当年夜蛾正道一出现，五条悟就不作妖了呢？
因为夏油杰不闹腾了。
在上高专前夏油杰可是名副其实是好学生，对着老师这一人物有着本能的敬畏在，实力这一块暂且不提，反正夏油杰和五条悟打得再厉害，只要看见夜蛾正道来了，必然会停手，就算此刻五条悟会趁机偷袭夏油杰，夏油杰也一概不予理会。
对着不会还手的人打有什么意思？
几次摸清规律后，只要夏油杰看见老师后停手了，五条悟自然就停手了。
现在也是如此。
但不是吵不过，两人都27岁了，已经过了大声用言语争论的年纪。
夏油杰的本意也不是要和五条悟打架。
他知道库存空空一个咒灵都没有的自己，是打不过五条悟的。
他是想溜的。
结果刚一迈开步子就被五条悟的六眼看出来了，五条悟去拽夏油杰的手腕不让他走，夏油杰哪会这样坐以待毙，一个转腕就用巧劲挣脱了五条悟的束缚。
……然后他俩就这样打起来了。
夏油杰打算跑路，五条悟紧缠着他，最强咒术师的体术不是虚的，加上夏油杰心里有几分走神，反击的很是敷衍，大多数以拆招为主。
夏油杰敷衍，五条悟就更是留情了。虽然这个怪刘海令人无比火大，但有着先前一次的杀戮经验，五条悟不太乐意看到夏油杰流血受伤，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甚至还处处引诱夏油杰对自己出招。
等到夏油杰下意识的一套封喉锁技把五条悟禁锢在地上时，黑发男人才像被人一棒锥打醒，虚伪的笑容假面脱了下来，狭长的眼底满是震惊。
手下脖颈皮肤的触感是温热的。
……卧槽悟跟他打架没开无下限？
………不会吧这么冷的天悟就穿了一件单衣？
继夏油杰的嘴，夏油杰的手也离家出走了。待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夏油杰已经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摘掉，给五条悟围上了。
夏油杰：“……不是，我……”
五条悟的衣服是高专制服改良版，开口是空荡的高领，风呼呼的往里灌，根本不保暖，但从外观上来讲，一条围巾挂在高领之外，怎么看怎么滑稽。
身下的白发男人抿着唇，只看下半张脸，根本读不出他的神色。
而且这个姿势非常不妙。
外道圣上记忆里，菅原知留以这种姿态躺在他身下的场景可太多了，夏油杰想无视都难。
何况悟和那个菅原知留还是同一张脸……
你们五条家不仅六眼一脉相承，容貌也这样传承下来了吗？
接着夏油杰又可悲的发现：
要命了他貌似真对自己的前挚友起了那份心思，不然脑子为什么会去遐想那种场景？
草啊快点来个谁让他清醒清醒吧……
夏油杰生无可恋的定了人选，打算让身下的前挚友把他打醒。
早点打醒早点消了旖旎的欲念，别再让外道圣上的记忆祸害自己了。
于是夏油杰说出了足以让同性朋友之间绝交的话：
“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
腹部忽得传来了一圈热源，原本有些松垮的衣物紧贴到了皮肤上，定睛一看，五条悟上半张脸的绷带散了一角，一抹冰蓝从中泄出。
头发是白的，绷带是白的，皮肤也是白的，所以微红的脸颊和耳朵就格外显眼。
“告白之前要先有追求吧，笨蛋……”
夏油杰：…………
卧槽悟你腿怎么缠我腰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