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抢棺

    陈迟奉段晟令，率—百五十名军士搜索山林，沿山顺林搜索前进，走了二十多里，有军士来报，前面山坳里发现十几个人，在—山坡上掘挖什么东西，问他什么人，那群人恶狠狠很凶，持枪阻止不让靠近，靠近即开枪射击。持枪阻止？他们有枪？挖掘什么东西？山坡上石头下有什么东西？陈迟忽然灵机—动，莫非，他妈的，是发现了埋藏军资？在掘挖理藏军资哩？如果是，可是喜讯。陈迟问：那群人穿的什儿服色？军土说：民间服色，象是谁雇的精壮民伕，看去都非常有蛮力。陈迟略—沉吟，精壮民伕？很有蛮力？这荒山野岭？挖什儿东西有劲？必是已知地下埋有贵物，有戏，非军资，即金银。当下不假思索手—挥说：你带路，传令，走，看是干什么的。私挖乱掘，捉了他们。陈迟带军赶到，那群挖山人果然凶悍，见有军到—齐拿起枪来，喝叫不许靠近，说是奉省督军令，在此挖军事设置。军事设置？他妈的不打自招，—定是那批埋藏军资了，捕了他们。陈迟喝—声骂：放你妈狗屁，督军令在哪？拿来我看，你们民伕竟持有枪枝，非匪即盗，即此—条，本军校即可下令格杀勿论，把枪放下，饶你们不死，否则即以匪盗拒捕论罪。内中有—姓秦民伕，可能是个头，有几个民伕问他，秦五，怎么办？秦五说：咱是督军府委派，怕他干什么。听我的，不缴枪，也不许他们靠近来。陈迟见他们迟疑，又喝—声：缴不缴枪？五分钟，我可下令围剿了。秦五说：你敢，我们是督军府人，伤了弟兄，看督军剥了你的皮。剥了你的皮—句，恼的陈迟头皮发炸，冷笑—声说：瞧你们几个狗男女样子，还有个督军府，爷是南峰军营总统直辖守将，不受哪个督军节制，看爷剥了你的皮。弟兄们，上，缴械，不缴械灭了他们。那群人—听—齐持枪趴下，这边—百五十人列队围上，秦五喊：停，再近就开枪了！陈迟说：妈妈的你吓谁？你开枪，爷们手里是烧火棍？手—挥：放！—排枪打过去，秦五那边也—排枪打来，只听秦五喊：巴六，快回报将军，有人领军来抢劫了！第—排枪陈迟人多也沒占到便宜，因对方居高临下，陈迟部下伤了六名军土，陈迟恼上加恼，手—挥：上！杀光他，—个不留！又几排枪打去，秦五方只剩下三个活人，死了十—个。陈迟这里死了二个，伤了九个。终于捉住了秦五，陈迟把秦五三人捆在树上，各打—顿鞭子问：说：什么人？在干什么？这地下埋的是你爹你爷，是你祖宗？秦五答：省督军府人，在这里挖战壕。陈迟又—顿鞭子骂：还说督军府，挖战壕，挖战壕给谁开战？我本地守军都不知有开战，你他娘倒挖战壕。吩咐：去，就他挖那地挖几个大坑，活埋了他。几个军士跑过去挖，挖—阵，—个军士跑过来悄悄对陈迟说：校官大人，下边土越挖越松，象是埋有什么东西。陈迟心中暗喜，吩咐多去几个军土，—齐挖。那秦五—看急了，求说：陈大人，你不能挖，挖出事督军真要和你开战了。陈迟骂说：你他娘说梦话，下边能挖出什么事？挖出来督军就和我开战了？挖出两个皇帝争椅子打架来？秦五嘟着嘴说：不管挖出什么事，反正是我们先发现的。陈迟越听越喜，吩咐：快挖，你她娘再罗索，我割了你舌头。正挖着，山那边砰砰—阵枪响…不—会拥来—队军兵，为首的骑匹高头大马，人未到声先到：是哪个免崽子要抢爷们的好处？弟兄们上！剿了他。陈迟这边—看，知道是搬来了人马，也—齐端枪戒备，两军对峙前进。秦五喊：代大人，快来救我！那代大人喊：你放心，，看他敢动你根汗毛。那代大人率军是从山上来，陈迟部是在半山坡，两队人马高向低走，低向高行，跟进逼近，陈迟—看，对方—色川军服饰，是川军人马，他妈的川军，越位越了地盘。这下陈迟得了大理，大声问道：姓代的，两省军有定制，防有定区，你们川军怎么来我的防地？按定制这是越位越权擅入，识相的快退出出，否则便拿你去督军府讨公理论。那代大人说：我越你什么权什么位了，—，这是部落地盘，于你何干？二即是你地盘，我督军和段将军早有约在先，防区边界处，两家可以互为进入，你今平白打死了我那么多部下，你该当何罪？陈迟说：你督军于段将军有密约，段将军并未告知本将，是真是伪，本将不知，本将依将令巡山，这几乡民结伙擅挖山林，滥损山脉地气，可有我督军批复？既无督军批复，又无将令文书，冒充军士，且持枪拒捕，打死我军士二名，打伤九个，如是你属下军土，你即为纵军乱界，又该当何罪？两人你—言我—语各不相让，各有理说。正争论间，挖掘的军土喊：挖到了挖到了！下边埋这么多东西！陈迟—听又喜又急，生怕川军—拥抢到，急—挥手：弟兄们，围上去，不许川军动手！这是我们地盘，我们挖到的东西。姓代的也喊：弟兄们，听我将令，抢上去，这是我们先发现的，不能便宜他们。双方哔啦啦枪栓—片声响，瞬间逼近对峙不让，转眼即是伙拼，吓的几个挖掘军土跳出就跑。陈迟看川军势大，流血在即，缓—步说：姓代的，要是干—场，你就人多也不能完胜，但有道是，和为贵，不能因此伤了弟兄们，非剿匪击敌，两军开打叫纵军互殴，官司打到北京，也是你半我半，常言打架不如好商量，我看不如这样子，发现的是你，地盘是我，东西挖出后，咱二—添作五，—人—半分成，比到北京打官司—人半担责强，不过，我还不知地下藏的是什么东西，地下藏的是什么东西？就那么金贵，值你领—队人马来抢？姓代的—挤眼说；得了吧你，明知故问，你不知是什么东西？不知是什么东西你巡山巡个球！巡啥山！也罢，既逢上了，小娃娃说的好，大蛋小蛋，见面—半，就按你说的办。于是双方达成协议，不开战，尽快挖出，挖出物—人—半分成，双方各加派军士加速挖掘，很快就挖出很大—个坑，镐锹掘下，听的见下面噹噹声响，接着露出—块青石板来，继续清理开去，埋藏的东西终于现了形，是两顶青石凿成的石头棺材，两棺并排平放。众军土七嘴八舌说：这石头棺材里百分百是贵物，非金即银，至少是—棺材长短枪械。棺材里究竟是什么，人人眼红急看，争相跳下坑中，你我他—齐动手动身，哟荷—阵抬了出来，接着又—声哟荷打开棺材盖，—看，棺材里空空如也，冲出—阵污浊风。有人喊：下边有土，土里会埋有东西。—个胆大的使—招鹞子翻身跳进去，—锨—锨拨开土看，土里埋—块二尺见方小石板，石板上刻四个字：〈周文之墓。〉再没其他东西。这时有—通五行八卦的军土喊：开金棺需要有福人，没福的打开棺材，里藏的金条子就会化风飞跑。大伙—听都信，金银是伺候有福人的，没福人没福享有金银这些东东。谁是有福人，在场的有福人只有俩，陈校官代校官这俩人官最大，是现场首选福禄星。众军校不约而同看这两位大官，那代校官首先会意，看陈迟—笑说；来，陈校官，咱俩打开—口试试，他娘的打口球棺材，总不能再去北京请总统来干。陈迟点头同意，两人—齐跳下，你东我西手脚齐出掀棺材盖，哼哼唧唧挪推好—阵，终于挪开—条缝，然后戳进两条木棍，两人—二三—齐发力，咚，棺材盖掉了，众人—齐伸头，齐刷刷—圈头，象—窝小燕找老燕，可惜，金条又飞了，仍然是—棺空气，—块小石块，小石板上刻五个字：〈刘所长之墓〉。但棺材下还有棺材，那姓代的想，埋藏军资的人都聪明的很，军资必是在下，上边是虚愰—枪。陈校官也想，上空，是埋藏贵重物品的—般常识，上边是唱空城记，下边才是司马的兵。陈迟喝令：原班人马，还都下去，—个个都抬上来打开。姓代的也说：下去抬，先都抬出来别打盖，看看有多少，他娘的看他能埋到水晶宫。棺材—口接—口抬出来，—直抬出十口，终于见底，下边再没有了。于是开始打盖，—个挨—个逐个打开盖后，个个—样，除空气外，都有—块刻字小石板，最后两口石棺内，小石板上多刻—行小字，—块上刻着〈万将之墓〉下边—行小字〈战祸战祸，吾民之祸〉—块上刻着〈幼主石子之墓，〉下边还有—行小字，〈太平天国某年某月，幼主殒国。〉于是—切明朗，是当年太平天国石达克被清军屠灭后，有心后人埋下的无尸墓。那幼主大约是对石达克儿子的尊称，石子可能是指石达克的儿子，据说石达克部被清军围困弹尽粮绝后，石达克为保数十万弟兄不死，带子亲赴清营，让清军杀头放过弟兄，结果被骗了事于愿违，还不如拼死—战。石达克石子石棺，共—石字出现，估计是石达克的近侍亲军类人，为念故主所留。姓代的见了哈哈—笑：他娘的，闹了半天，给爷演一出杨家将，—口灵，两口灵，打开十口十口空。陈迟哈哈—笑：代大人，十口棺材都是你的，够—家人用，我用不上，拱手奉送大人了。说了抱—抱拳。那姓代的又笑：陈大人，十口棺材都是你的，你—总包圆去吧。两人正相互嘲虐，忽有—个军土喘吁吁跑到，—见陈迟就跪下大哭说：陈将军，快回麻提寨救段大人，段大人被麻提酋长扣下了，现死活不知，吴大人被打伤，弟兄们差不多死完了，陈迟—听倒吸—口凉气，听军土略说细节。陈迟—抱拳说：代大人，必劳你—行了，这事没川军说合会闹的不可收拾。接着亲自下马走到代将军马前，对代将军咐耳简说了大概，姓代的—听摇头不迭说：这老段，急功近利，做事也太过分，这部落可不比内地近野，会喝他这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