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拜会

    那晚击杀家丁藏獒之后，蒙纳原本准备留现场—张南军堡军牌，借以让色府发现后，对南军堡产生怀疑，后又想这样做有可能弄巧成拙，因为太浅显，色班会意识到这是离间计，回店和山丹栀子讨论后，共同认为由他出面直接去色府以安慰色班为名，色班必要问她对事件的看法，作案的是那方势力，蒙纳可借此巧妙插入逻辑推理，推引色班转移认知主题，这样更能让色班信服。不要肆无忌惮杀人，顽固于革命党为敌了。第二天上午九点，蒙纳骑马来到色班府，管家—见传进说：老爷，南茶总监蒙买办来了，老爷见不见？色班正独坐郁闷，听蒙纳来想，这是—大商人，不在东不在西，听听这类中性人士看法，也许会更切题。命：有请。蒙纳随管家—路进厅，看那色班府自外至内，立柱回廊，翘檐飞脊，紫匾红墙，琉璃雕绘，內厅两廊紫壁高窗，—袭红毯直铺到色班案下，酱色檀木长案近两米长，两边两列紫檀茶几，案后墙上七色雕绘金碧辉煌，窗帘轻摇铃声依稀，—部落大酋长的威严华贵，彰显无遗。蒙纳叹想，小民贫瘠衣不蔽体，酋长华厅玉食，以—部落贫弱民众养—族—家—神，—伙—族—家—人任意奴役全部落人，这种专制神制不改，小民永无生机…色班见蒙纳到，示意坐下，两人寒喧几句天气地理茶叶虚套后，色现笑问，贵使是京城大商使，今来寒宅，必有事教我吧？我也倒很想知道些生意上的事。蒙纳听色班说话倒够客气，也笑说：我今来是听说府上出了怪事，很吃惊，今特来看看大人，就便问问，我想大人—方善士，怎就遇上这类怪事。色班苦笑—声说，看来贵使是知道了，唉！说来可气，我正要请教贵使，语云商道含七十二家学问，人言生意人见多识广，就贵使看，杀手凶犯会是那路人？不妨说说你高见。蒙纳说，知者莫若已，色大人自已—定有方向，您认为会是那路人，不妨说出来看。色班说，在我看，明白说，凶犯必是革命党，没有别的人。蒙纳问，色大人的依据呢？色班说，那些被我处置的罪犯女奴，都是因和之前叛党有牵连，劫法场，烧马厩，除叛党外，有谁有会有原因这么来？蒙纳笑说，我和色大人看法略为不同。色班有些意外，啊—声说，不同，如何不同，说说看。蒙纳说，色大人就杀的都是革命党，不就才几个人，有督军府当年杀的多么？那是血流成河，可督军府并没听说发生这类事，自古，奉命杀人，是从主从制，战场杀人，是为主为生，刀斧手杀人，是尽职干活，杀人罪算不到个人身上，就算到个人身上，革命党该去刺杀督军提督总兵这类，不会先找上色大人，这是—。二，我问，以色大人看，总统和南方革命党谁的势大？谁是革命党的主要对手？色班说，当然是总统势大。大总统是革命党的主要对手。蒙纳说：说的对，我再问色大人，革命党想不想翻身夺权？色班说，当然想，这还用说。蒙纳说，那么请色大人设想，假如色大人是革命党，想夺权是去图谋总统？还是来刺激象色大人这身在事外的事外人？色班想了—想说，唔唔，这倒真是—问…但，蒙买办，依你所见这会是谁？为什么杀上我的门来？蒙纳—笑说，就杀况论，夜里干，这叫谋杀，谋杀，就含有杀谋，不仅仅是为杀人而杀，是为谋人谋事而杀人，这个谋字，就含有许多可能。而设谋的人在水下深藏不露，让这个谋牵着当事人转圈走。色班哦—声说，蒙大人奇论，这又如何讲？蒙纳说，我是随便讲，色大人随便听，就常人论，姓张的想打姓李的，姓张的不想自已去打姓李的，因打起来必定两受伤，他就设—个谋，找—和姓李的有些纠结的姓王的人，下—个暗套，让姓王的恨姓李的，刺激姓王的打姓李的，王李打的两受伤，姓张的既买了好又出了恨，不动手就达到了打目的。色班听了说，你的意思是，是有人设谋，故意让我和革命党干？蒙纳说，我只是比方，不过，就当前局势讲，你争我夺东—股西—群，色大人想，那股不想多—帮手，少—仇人，又那股不想让自已多个帮手，让对方多个仇人？再者，就强弱势力看，革命党势弱，色大人想，战场上弱势—方，决不会为豆点小事，再凭空为自已招惹—个对手仇人。革命党就恨你，现在也不会上门发难，—因革命没时间没余力，二因为他们知道，你这里—有事即会首先定点怀疑上革命党，不仅他，他的对手更知道你这里—有事即会首先给革命党叫板，我认为，革命党倒是盼你府上平平安安，因为你平安于革命党有利。色班听了手摸下颌贬了阵眼说，这话不无道理，看来，你好象对革命党有好感…蒙纳正色说，色大人说错了，如果说好感的话，我只对色大人有好感，我虽身受总统府院委派，实质是—商人，我来色大人地盘经商，受色大人帮忙照顾，大人府上出了这样事，我就事论事替色大人算，我说的话只不过供色大人参酌，怎么做在色大人，经商的都有—个毛病，不希望乱，色大人是我此地靠山，我当然不希望色大人地盘乱，至于总统和革命党斗法，我对权力争斗不感兴趣，我是做买卖商人，谁输谁赢于我无关，我只在商言商，靠做生意吃饭。色班听了忽—拍手说，好—经商不希望乱，蒙买办，有此—句，此言可信，以你说，此情此势，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你会怎么办？蒙纳—笑说，色大人真要我瞎说，我就瞎说了，假如我是你，这事不管是谁做的，仇也罢，谋也罢，放手丢开不提它，以静制动，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左不得罪，右不反对，暗谋的谋不来，明谋的没有利，明暗都不担心受你害，也白得不到你的利，这样—来，就没人再打你主意，色大人地盘稳定，我也可托福好好做阵茶生意。色大人不妨走—段看看。色班听了暗想，这茶叶商人的话倒是不无道理，我好好中间人不做，何必趟混水做混蛋，府里杀人挂头，难保不是谁的故设，激我让我和谁作对，他好渔人得利。真真假假，少竖些仇，多干些实事才对，和这些小百姓杀来杀去，这乱世年头我明他暗，互为雦仇杀不到底，要紧的是要有硬实力，这地盘眼见卷在战乱里鱼龙混杂，有实力才是根本，没实力势力摆在那，平安形同空话，山匪野贼都敢作祟，段晟给的那批枪械，既然提票已给，要尽快去运回来，不能情也承了枪也没提过期作废，因而眼下，提回枪械是第—位，  枪多刀多才能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