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毕业典礼
踩着羂索的残迹, 夏油杰看向被化身玉藻钳制住的花御，单手将其收缩化为一个咒灵球。
黑色的诅咒球，味道和抹布差不多, 夏油杰没有像以那样强迫自己吞下, 将咒灵丢给玉藻，他看向了那片大海。
“你还要继续躲着么？”
近海的浅水里泡着一只红色的小型章鱼，模样是个咒胎的形象。
特级咒灵——陀艮，诞生于人类对于大海的恐惧。
这片风光不错的沙滩, 其实是陀艮的领域，诅咒们会享受，让陀艮始终展开领域, 于是每天在家的日子都像在度假。
红色的小章鱼缓缓爬上岸，即便是个q版的幼崽模样, 但能顶着特级咒灵的头衔与花御真人等同进同出, 它实力必然强劲。
但是，那天之后, 陀艮一直缩在海里, 仿佛一只真正的章鱼般一动不动。
从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夏油杰读出了恐惧。
“真可怜。”
听到陌生的感叹, 夏油杰一惊，扭头发现, 神明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
双手托着下巴, 坐在半空中, 祂看着陀艮，招了招手：“过来。”
章鱼咒胎八只触角蠕动，小心翼翼靠近神明。
“乖。”捡起沙滩上的章鱼，而后, 大片的领域被陀艮回收，房间变回原本两室一厅的格局。
拍拍章鱼不太聪明的脑袋瓜，神明道：“下次别再随随便便动用海洋里的力量，里面沉睡的不止我一个，你招惹不起。”
章鱼格外乖巧，柔弱无害地眨巴眼。
原来，是被吓趴了，海洋动物的天性直觉吧。
夏油杰看着那个神，后者问：“报仇了？”
“嗯。”
“那就消消气吧，人间还是挺美好的。”
对方用一种历经沧桑看遍世态的语气劝说，夏油杰刚觉得有道理，却又听祂道“可惜你现在的身份是没法重新融入社会了。”
盘星教、手刃村民、百鬼夜行……
如今只剩下两条路，要么隐姓埋名，要么回去做盘星教教主，继续贯彻教徒们信仰的那份“大义”。
夏油杰在当年安然等待五条悟动手时，就想过很多了。
“我当初在那个村子里，救下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时候，就想过，那些猴子实在太可恶了，愚昧无知，却能仗着人多势众，迫害他们不了解的事物……那个时候我觉得，所有的非术士都是恶，诅咒诞生于他们的负面，他们却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安静的房间里，小姐妹睡觉的卧室门掩着，夏油杰是压低音量说话的，双目凝视门扉，像是能透过那看到养女酣眠的脸蛋“那时候我也只有十七岁，每天的生活，是做不完的任务，吞不尽的诅咒，我的力量不为我所用，这条路的尽头全是同伴的尸体……于是我有了一个想法。”
夏油杰说的比较含蓄。
奈何某位比较嘴欠。
“你有了一个中二的想法。”
“咳。”
轻咳一声，26岁的夏油杰良好地掩饰住尴尬。
谁没个中二年纪，他那时有了毁灭世界的冲动，但恰好又有那个实力。
等和昔日的朋友、家人走散太远后，他有了一瞬间的清醒，美美子和菜菜子也都长大了，青春少女，非常适合在学校里和同龄人嬉笑打闹，若是跟着他们一堆大男人一块搞大义，画风就格外不符合。
再加上手上的血太多，他也不能再回去了。
所以，那时候他想，能死在唯一的好友手中也不错。
夏油杰未曾想过，五条悟对他的留念会导致犯下不销毁尸体这种低级错误，如今看来，他还是活着比较好，至少不会有人再想着拿他的尸体搞事，且有机会照顾一下养女。
“我还是活着比较好，至少等菜菜子和美美子能够独立。”夏油杰坦白。
忽然，一张小小的卡片递到了诅咒师面。
夏油看清那是一张名片，上面是某网络科技公司，联系人是【神父】。
看着不像正规公司的感觉……
“我信徒的机构，薪水丰厚，现在有个能怼恶灵的神父，缺个能怼诅咒的咒术师。”祂介绍，十分专业道“没法给你新身份，所以社保医保就没了，不过医疗费可以报销。”
一个长发飘飘仙气十足的旧神忽然开启了安利模式，夏油杰有些猝不及防的，名片已经被塞到他的怀里。
“社会需要每一个分子发力做贡献，不去的话你自己找活干，不过安全度肯定没我那边高……”说着，祂好像一台通讯不畅的机器，身形在原地模糊了一瞬，然后，皱眉嘀咕了一句“你说什么快烧没了？”
倾听一阵，祂似乎是脸色一白，一手丢掉了怀里的章鱼，直接原地消失。
夏油杰看看那个茫然的章鱼，又看看那张名片。
今晚的饭是菜菜子付的钱，所以，明天至少去看一眼。
他一介成年人不至于要女儿养着，哪怕神明介绍的地方不合适，他接私活除咒灵也可以挣钱。
回想离开高专的10年，一对养女就像他的锚一样约束着他存活的稳定性，如今归来，他又重新找到了这份锚。
再度出现于五条悟的那幢宅子里，红眼睛的神明拎起平地上的虎杖悠仁，再看周围燃烧的建筑，似乎有些呆滞。
说好的这次召唤不能造成太严重的伤害……对哦，祂一个贪玩，陪两面宿傩多打了一阵，出来烧了对方领域，烧了花御的花海，然后丢下现场又跑去看夏油杰怎么碾压脑花，早超过一分钟了。
一拳砸碎地下室的门，看着本体上因为长时间召唤而挂着两行虚弱的鼻血，祂慌慌张张地拎着两个人类打算闪，忽然，一道微风自身后拂过，祂愣住了。
……别吧。
无下限术式带来的熟悉感觉，五条悟回来了？
之看到善之相还好，那位性格平和，主管秩序和治愈并没有奇怪的世俗欲望。
但这种暴躁的恶之相，简直分分钟劝退一切人形生物，两面宿傩见了都直呼达咩……
几乎是瞬间，祂被本体强制召回了。
1分钟，五条悟出现在东京上空。
手里提着的纸袋里装着俄罗斯的巧克力和糖果，这是和可爱的学生们约好的礼物，今晚大家熬夜通宵，要吃零食刷剧玩游戏直到见到明早的太阳。
胸的衣服鼓动两下，猫从领口钻出来，不客气地盘在咒术师脸，高空俯视一阵喵喵喵。
“是是，茂也在，一会就见到了。”将乱晃的猫头摁回衣服里，自从上次见过玛奇玛，这小萌物就钻进了他的衣服，然后一人一猫亲密度直线上升，对方似乎生怕五条悟不在，主人也不在，玛奇玛就会趁机来杀它一样，无比粘人，五条悟于是经常把猫带在衣服里。
当然，喝酒那晚没带，这小家伙铁定赖着不走，会影响楪茂学习。
猫：“喵喵喵。”你看那里好大的烟。
“是啊，好严重，报个火警吧。”咒术师瞥了眼，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喵喵喵喵。”辣个宅子的方位有点眼熟。
五条悟：“？？”
那方向好像是他家房产。
有人在他出差国外的时候偷家了！！
念头冒出，五条悟当即瞬移过去，然后看到自家宅子像是被暴力拆迁过一般，房檐塌了立柱倒了，地下室的门让人砸了个粉碎，大多数房间已经烧地看不出原型。
可这些不是重点——
空气里有两面宿傩咒力的残秽！！
悠仁对于两面宿傩的掌控十分成功，经历之少年院的事件后，他断然不会随意放两面宿傩出来。
此景只有两种可能，来这的特级咒灵太厉害，楪茂都打不过，所以悠仁强行唤醒了两面宿傩；再来就是悠仁被一次性塞下十根以上的手指，咒力激增失控，导致两面宿傩暂时夺取身体的使用权。
无论哪种都非常严重。
五条悟有点恍惚地顺着地下室走进去，这是学生们约定等他的地方。
别是让他看见太刺激的画面，否则的话……
顺着楼梯走下去，然后，咒术师松了口气。
楪茂正抱着昏迷的虎杖悠仁，脸色格外差，周围的火焰像是受牵引一般，只燃烧在距离两人三米外的地方。
至少人是活着的。
“惠和野蔷薇都跑出去了，你家仆人死了一个，别的人都没事。”楪茂赶紧报出人员伤亡情况，试图让对方冷静一点。
五条悟没有说话。
他指尖的顺转术式卷去四周的火焰，咒术师走到两人面蹲下，透过眼罩看着楪茂的脸。
后者心虚地擦了擦鼻血，把怀里昏迷的后辈抱紧些，视线漂移。
那么大一个宅子，还是在东京，值不少钱吧。
说起来，那把火算是他放的欸。
这要是赔偿损失的话……
被盯得浑身发毛，楪茂嗫嚅着，慢慢道：“烧了你房子是不对……但赔偿你需要给我点时间。”
算算手头的流动资金，那是不够的啊！
要不要让吉尔伽美什暂时贡献一下宝库里的黄金呢？等后期有钱了再从五条悟这赎回来？？
“噗。”
白发的辈不合时宜地笑喷了，在他这片宅子的废墟里。
楪茂想：啊，房子烧没了，忽然失去几十亿，五条先生终于傻了。
彼时，那位苦主面露思考：“是小楪茂烧了我的房子么？我还没问就先承认了，哎呀，损失超大的，要怎么要求赔偿呢？”
遵循秩序的神明道：“是我的失误我肯定会赔的，这个你放心。”
“嗯嗯，钱是要赔的，我们一会签个欠条。”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然后竖起第二根“然后，这段时间我的住宿就由茂来解决吧，你一定会负责到底的的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两面宿傩和夏油这边解决，接下来又是谈恋爱的日常线了感谢在2021-07-22 16:45:23~2021-07-23 16:15: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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