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衣老者
如今成绩出来已有三日，天城来的信使也陆陆续续地下到城里，是好是坏，是平步青云，还是回家耕地，在今日都能得出结论。
墨轩坐在竹椅上回忆起三口离家时脸上的笑容，想来今个有戏。
父亲派人打听过弟弟的成绩，书堂里排名第五。
三年前天城来的信使便带来了五个名额，若今年还是这样，那墨真也能进天城，能见大世面，指不定以后的哪年衣锦还乡，已经比李寻优秀了也不准，到时候他们家就不用再受乡里邻居的白眼，指不定还能帮自己抢回当年那个女孩。
墨轩对他的弟弟墨真满怀期望。
墨轩有时也在想，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同李寻打那一架，自己是不是也能同弟弟一样考上书院。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天资，光是从与鸡对话这一点来看，他便领先那些学子太多。
但转念之间墨轩又想到，书堂的名额只有五个，如果自己去了，那弟弟便去不了天城，他就得呆在乡下喂老母鸡。
此时他又不想学了，相比与自己，他觉得还是弟弟更有前途，弟弟好学，也喜欢学习，包括爹娘在内的人都这么说，好学的孩子有前途，所以墨轩也觉得弟弟有前途。
更何况，弟弟不会养鸡，不能指挥它们下蛋，如果让弟弟去养鸡，迟早得饿死。
想到这墨轩又释怀了，再次翻开了手中那本泛黄的《仙侠录》。
他曾经也有过梦想，不是去读书，不是去书院高就，而是像小说里的仙侠们一样，惩恶扬善，逍遥快活。
他想着如果有一天弟弟能从书院回来，那想必已是修行之人，到时候让他教自己，自己就可以去当大侠了。
墨轩不想去书院的原因不在于他的厌学，主要是他是受不了教书先生的死板，还有那没完没了的考卷。
他觉得大侠好是因为当大侠不用考试，他们只需要行侠仗义，然后没日没夜地救美女，然后再接着当大侠，再接着救美女，最后的最后，落幕之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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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身边总会有无数的道侣站在他身旁，而那些选举的学子只能衣锦还乡，然后取个还算漂亮的村里姑娘，终其一生只能和乡里邻居，村长镇长掰掰指头。
墨轩觉得那样的人很傲慢，就像李寻和李镇长一样，所以墨轩不想去书院。
墨轩仔细地翻阅着《仙侠录》的每一幅图画，时不时的拿起一根木棍在院中比划，仿佛他就是那书中的大侠，他的面前正有着一位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他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击败一位又一位的恶人手下，直到最后与那位大魔王进行着最后的角逐。
此时，已是日暮西山，窝里的母鸡发出的一啼鸣将他唤回现实，他知道，母鸡下蛋了，爹娘还有弟弟也快回来了。
忽然，墨轩察觉到了一股异样，一道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声响，一种赤脚踩在空气中，一种衣袂在空中滑过的声音。
那种声音很不自然，就像是他能命令母鸡下蛋一样不自然，但墨轩就是听到了。
而那声音，就来自他的后侧。
墨轩猛地转头，且看见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那老人太老了，满脸的沟壑与斑点，以至于墨轩见他的第一眼发出的不是质问，而是一句担忧。
“老人家，你还好吗？”
真的，他太老了，墨轩这般想，比隔壁的年入古稀的刘老头还老，老得仿佛一个不注意就要倒地不起。
墨轩本能地感觉老头是个好人，至少从他没有打自己和抢自己鸡蛋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同村里还有不少人会偷别人家里的水果鸡蛋，还有不少的孩子会成群结队地去欺负另一个孩子。
墨轩也被欺负过，所以他记忆犹新。
同时他也想到这老头很怪异，居然能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靠近自己。
墨轩上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在书里，那是一位轻功了得的侠客，潜入一个无恶不作的侯爵府邸惩恶锄奸的故事。
墨轩觉得自己不是坏人，更不可能是侯爵，所以老头来这肯定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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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是来收我做徒弟的呢！
墨轩这样想着。
书里都是这样写的，传世高人都喜欢自己找徒弟，而他那位命中注定能够继承他衣钵的弟子必当会出现在这样的乡间田野。
“还好。”老人看向墨轩得眼里满是震撼，好似天地崩坏，日月陨落一般。
“哦，那你”墨轩刚想问他为什么回出现在自己家，但就被老者打断了。
“你愿意随我修行吗？”
“啊。”墨轩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这幸福来得有些太突然。
墨轩的幻想甚至跟不上老头脱口而出的话语，此时的他左手揣着两个鸡蛋，右手握这一本《仙侠录》，不知如何回答这回老者。
“你愿意同我修行吗，我来教你修行。”老者再次说道，他那混浊的眸子里闪烁的光是如此地真诚。
墨轩也很想答应他，那是他的梦想，修炼成仙，行侠仗义，然后英雄救美，光是想想便热血沸腾。
可是今天不行，今天他有事要做，很重要的事。
“今天不行，我还要回去烧火做饭，我弟弟要去书院了，今晚是送别，我不能走。”墨轩很认真地回答。
“我可以等你。”老者说这话时很是郑重，郑重地好似在下一个无比崇高的誓言，“无论多久我都可以等你，只要你想同我去修行，我便带你走。”
“好。”墨轩回答，“今晚我便同父母说，明日就与你走。”
说着墨轩便往屋里跑，才跑出去几米便回过头来，“你教我修行，要读书吗？”
“不用。”
老者已然不见，只剩那一句应答在墨轩的脑中回荡。
此时，门外想起了异样的轱辘声，随后时一阵似马非马的嘶鸣。
墨轩眉头一皱，他不喜欢那样的声音，那是离玄马的叫声，而镇子里唯一养了离玄马的就镇长一家，而镇长出现的地方必然没有好事发生，至少在墨轩的眼中，在乡邻的口中时这般没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