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画
“……不。”
贺舟刚刚听见旁边细如蚊蝇的声音,就见时宛一个趔趄倒了下去。
“时宛,你怎么了?”
一开始贺舟还以为是时宛单纯的惧怕鳗鱼没有站稳,可是将她扶起来的时候贺舟才发现时宛的脸色苍白的可怕,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汗湿,这已经不是单纯惧怕一种生物的反应了。
“时老师?”
站在一旁的npc也赶紧过来扶助时宛,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我来吧,小孩子生活在南方,没去过海边应该没见过活的鳗鱼。”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依旧显得时宛十分矫情,毕竟各大超市和海鲜市场哪里都有鳗鱼的身影,为了嘉宾考虑节目组买的也是浅水鳗鱼,经过处理之后根本没有伤人的能力。
说是npc但其实也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到时宛这个样子自然也有些讪讪的,可是看着时宛苍白的脸怜惜的情绪又不由自主的跑了出来。
面对这样一张脸恐怕谁也做不到责怪,娇气一点也就娇气一点吧,只是这一期的节目一旦出来,那些观众可就不会这么宽容了。
“时宛,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就可以了。”
看着时宛苍白的脸色,贺舟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时宛太过娇气,每个人都有自己惧怕的东西,就像有些人惧怕爬行东西,有些人惧怕尖嘴一样,鳗鱼又和蛇类似,恐惧是自然的。
只是贺舟作为影帝,对人的微表情还算是有一定的了解,时宛的神情太不自然了,这不是惧怕生物本身的反应,更像被勾起了恐惧的事情而形成的惧怕。
就像一个人如果是单纯的惧怕蛇类,在第一眼看到鳗鱼的时候也许会被吓一跳,可是看清鳗鱼之后这种恐惧就会消散,因为这两个完全不是一种生物。
可是刚刚扶起时宛的时候,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就算她尽力控制,贺舟还是能感觉到时宛的害怕。
现在的时宛完全没办法去分辨鳗鱼和令她惧怕的生物之间的区别,这是典型的创伤之后的反应。
“……不用了,麻烦贺前辈了。”
时宛两眼空洞的看着鱼缸里的鳗鱼,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灰暗的时期,疼痛、恶心充斥在她的周围,但是要ren住!不能吐出来!
克服它!已经过去了,时宛!那些黑暗已经被驱散了,面前的不过是一只鳗鱼而已。
眼看着时宛颤颤巍巍的手犹豫的接近着水中的鳗鱼,贺舟皱着眉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规定是不能用手。”
“抱歉,我用嘴试试。”
眼看着时宛的脸色越发苍白,没有任何退缩的将那张漂亮脸蛋凑近鱼缸,似乎真的想用嘴去叼,贺舟生生从她的动作中看出了一丝壮烈感,就像个英勇就义的勇士。
“你傻了吗?”
贺舟将时宛拉离鱼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他看来只是半大孩子的女孩,“不能用手,也不一定就要上嘴。”
说着,贺舟从旁边的树上掰下两根细细的树枝,“不能用手,我用筷子吧。”
“诶,贺老师不行1
可就在npc说话准备补充漏洞的时候,就见贺舟眼疾手快的夹住鳗鱼尖尖的头颅将它扔了出来。
“成功了,你说什么?”看向npc的贺舟无辜的耸了耸肩,就算是这样他的动作里面也带着一丝优雅,而对于npc脸上的无奈,他也权当没看见。
“这是你们获得的奖励,徽章就在博物馆的某处,这份新地图上有标记,不过真假就要你们自己去分辨了。”
说到这里npc一笑,时宛的想法才是他们节目组预计的反应,不过就算鳗鱼没有算计成功,还有博物馆真假徽章一节,总会让现在还算牢固的结盟反目成仇的。
“小忻,你找东大楼,我找西大楼。”
“好。”
一进入博物馆贺舟就分配好两个人的搜索范围,时间紧迫,也不知道其他三个人有没有找到徽章,不过以那几个人的狡猾程度,恐怕每个人手上已经至少有一枚的徽章了。
博物馆的东西大楼是分开的,东大楼一楼都是展览的一些金银铁器,在历史进程之中都是有重要意义的,只是时宛看也没看一眼就冲向了二楼。
跟在他后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跟拍摄像没ren住,声音直接被录入进了设备里面,“你不找找一楼?”
“节目组既然把场景设定在博物馆,徽章应该就在和它有联系的地方,要不然这么大个博物馆没有任何提示找下去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吗?”
时宛似乎已经拜托了之前鳗鱼给他造成的阴影,渐渐的沉入了游戏之中。
“那为什么一楼没有啊,一楼也有金银铁器呀。”
“徽章的意义是不一样,在古时候一般是上位者嘉奖给下位者的,而金家的徽章也是具有这个意义的,当年富商为什么会铸成金徽章送给自己的救命恩人,直接送金条不好吗,说明这个金徽章是有特殊意义的。”
时宛没有指望跟拍摄像能回答她,她只是接着自言自语顺便理清自己的思路,这也是她从小的一个习惯,只有这样才不会搞错一些事情。
说话间,时宛已经走到了二楼的大厅,那里有二楼整层楼的索引,细细看了一遍之后时宛就知道徽章不会出现在二楼。
“二楼也不用搜索了。”
“三楼、三楼,国外中世纪、国内公元前、公元后、青朝?”
到了三楼时宛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一二层楼的索引都是根据物品的不同类型分列,只有三楼是根据年代分类的,这就更加进一步的证实了他的猜测。
虽然继承家产发生在二十世纪初,但是徽章铸成的年代却是民国时期,跟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有关的就只有被它颠覆的青朝了。
可是就算是青朝,关于这个朝代的著名事件、物件也太多了,想要找出徽章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青朝后期、后期。”
时宛完全忘记了身后一直跟随着的摄像,只一心一意的看着展示品下面的介绍,青朝后期许多藏品流向国外,虽然近些年被找回很多,但是比起前期来还是少了很多。
“咦?”
时宛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画作,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前面的展品信息给的都十分清晰,只有这副画信息模糊,当然也不排除画作曾经遗失,它的过往无从追溯解释。
只是这里的藏品都是仿造真品做出来的,毕竟节目组还做不到拿出真品拍摄的豪气,何况节目拍摄期间总有意外,如果一个不小心破坏了藏品那就罪过了,所以绝不可能用真品拍摄这是常识。
如果是这样,选一个近似的藏品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一副信息不详的画作,或者说必须是这副画作,不能更改?
“时老师,怎么了吗?”
摄像看着时宛站在画前久久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立马提醒了一声。
这样一动不动没有意义的镜头后期是绝对会剪掉的,但时宛这样的镜头可不算少,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和贺舟分开搜索之后,大多数的画面都是摄像静静拍着时宛,没有话语,只有走路的无声镜头。
“这幅画……”
时宛有些犹豫,画作被玻璃柜保护着,没办法从画作入手那就只有,标签!
“有起子吗?或者刀也行。”
“抱歉,我们禁止佩戴利器。”
“好吧。”
时宛左右看了看,终于在角落里面找到了一个薄薄的铁片,开始撬起铜制的标签。
“诶诶,时老师,不能破坏文物。”
“我没有破坏文物,只是在破坏标签,”时宛看着镜头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说这么干净的博物馆怎么恰好角落里就有一个可以供我使用的铁片呢?”
“……呃。”
好了!
标签的一角渐渐开始松动,时宛使出吃奶的劲狠狠一撬!
标签的一边已经脱落,下面被覆盖住的东西也显现了出来,并不是之前所认为的实心,标签下面被掏空了一个不大的洞,一枚金灿灿的徽章正乖乖的躺在里面。
“你看,我这不就拿到了?”
可惜时宛话音刚落,博物馆的上空就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阮瑞被发现特殊身份,淘汰者出动,阮瑞开始逃亡。”
“时宛,你没事吧?”
等到时宛急急忙忙跑到一楼,贺舟正巧也刚刚下楼来。
“没事,贺前辈你呢,找到徽章了吗?”
贺舟摇了摇头,有些垂头丧气,看来这次他的收获不大。
“没事,我找到了。”
说着,时宛拿出了自己刚刚找到的那枚金徽章,看得贺舟眼神一闪,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小忻呐,你在哪找到的?”
“一幅画的下面,我看那幅画有点问题,明明是模仿的清明上河图,画里的人也穿得宋制的服饰,但是标签上却写得青朝时期,所以留了个心眼。”
说完,时宛一副我聪明吧的模样,看得身后提前得到消息的摄像叹气连连,这傻妞怎么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