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舆论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如果只是鬼舞辻家族的继承人涉及非法研究, 在没有媒体报道的情况下，对这些没有了解的群众并不会对他所涉及的非法研究严重程度拥有明确的认知。
如果只是简单的报道而没有相关实验内容的照片与事实流出，那么在群众没有看见具体内容的情况下, 大部分观众也更不会有鬼舞辻无惨到底在做什么的概念。
那么如果报道夹杂着居山晴树从主控电脑上下载打包的实验数据和触目惊心的实验图片，这份报道会引起轩然大波，并在极短时间内得到飞快的传播，在后续的处理和量刑中给予最大的舆论压力。
但这还不够。
但健忘的观众在几天之后就会忘却这份震惊, 短暂的舆论压制后, 大部分人只会在无惨得到判决后就忘却这一切, 却不会再去关注后续的处理。
仅仅是主流媒体的报道，在大众以及下沉市场中的传播度和新闻的后续关注度都远远不够，层出不穷的各类新闻会持续挤压后期的板块专题，而在真正的判决下来后，整件事情就会在大众层面上彻底尘埃落定。
无数看到解决后果的观众们会逐渐完后却这件事，从而给鬼舞辻家族捞他们的继承人从局子里出来制造良好的契机。
但是居山晴树会让鬼舞辻无惨这么简单的出来吗？显然不会。
于是舆论在前几天才报道了富冈义勇和宇髓天元“圈外女友”三角恋的八卦小报也参与进了这场主流媒体狂欢后，被推到了顶峰。
八卦小报记者不知道从哪里避开了所有警视厅警员, 奇迹般地在地面上的建筑内找到了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最先一步通过相机真正拍到了实验室内的内容。
当然, 这是记者对警视厅做出的解释。
而事实是——
【等一下，】在临近离开中心大厅的主控电脑之前，居山晴树又折了回去，【那个昨天晚上发了把挂断报纸也发一份这个资料。】
在给几大主流媒体发完实验室内的违法实验资料后, 居山晴树又单独让系统给那个八卦小报发去了一份。
和主流媒体不同的是, 他们所收到的内容中占比最多的并不是违法实验资料。
系统和居山晴树挑挑拣拣半天，在发去的实验内容中, 占比最大的是实验室地下的地图。
一开始收到这一份资料的媒体主编还以为这是谁发来的恶作剧, 毕竟这些资料再加上这个蜿蜒曲折仿佛是邪神喝醉了才能画出来的地图, 实在不像是什么正经爆料。
而且他们是八卦娱乐报纸！娱乐报纸！一般来发邮件爆料的也是娱乐圈内的花边新闻！怎么会有人给他们单独投稿这类社会严肃事件啊！真的不是看错了吗！
但是出于媒体人对于新闻和热点的追逐，主编还是意思意思派去了一个记者，甚至都没有为他配备随行的摄影师，而是让记者本人带了一个相机和常备录音笔，就向着地图上标注的地方而去。
而就在记者离开十几分钟之后，八卦小报主编才赫然发现东京市内几大主流媒体，居然一起出动了足以进行现场直播的信号车和随行记者摄影。
这个爆料居然是真的？
爆料人看来也知道要给主流媒体发这些才更有用，那么他们收到了这个邮件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这时候的主编和记者谁也想不到，在所有收到爆料的人中，拿到了地图的只有警视厅和他们这个看起来跟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三流小报。
两百寸超大屏幕前，居山晴树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直播，近距离欣赏着由自己一手爆出的大新闻。
那天从他被警员从实验室内带出来再到他被全副武装直接开着贴满了黑色防窥膜的车接走，他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来的都有什么媒体。
蝴蝶忍接到电话之后，亲自开车带着产屋敷家的其他主事人过来给警视厅施压。
居山晴树作为鬼肯定不可能在大白天跟着警员回警视厅接受调查，东大的专家他们是一定要接走的也不可能放任警视厅带走他，更别提这两个人现在是受害者的身份，出于对受害者心理状态的照顾与保护，警视厅还真不能用强硬手段强制两个人回去辅助调查。
一来二去，警员只能眼睁睁看着产屋敷家的人把居山晴树和专家一起带走。
全程为了保持他一无所知无辜受害者的形象，居山晴树一句嘴都没插上，就被蝴蝶忍瞪着赶上了车。
她在看见那个东大的专家和居山晴树一起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就明白他是来这里干什么的了，这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专家的信息，不等天黑就瞒着他们直接找了过来。
至于为什么这里充斥着警视厅的人和乱七八糟的记者……反正不管就居山晴树干了什么她都不会意外的。
就是现在找到专家了是一回事，身为鬼还大白天的到处乱跑是另一回事，居山晴树一回去，她和香奈惠两个人就压着他做了个全身检查顺便把他压在了房间里24小时实时监控，生怕一个不注意这孙子又不知道跑去哪里把自己作到翻车。
这些天，居山晴树是连门都没出，每天能见到的活人就是蝴蝶忍和香奈惠，好不容易这两个医学生终于去上课了，他总算是又开始了自由活动时间。
他嫌房间里那个电视屏幕太小，端着一盘瓜子一杯可乐就去了产屋敷主宅这里的家庭影院纵享三百六十度环绕音新闻。
新闻出来的第一天铺天盖地的舆论压力之下，鬼舞辻无惨就被警视厅带着逮捕令的警员直接从公司里带走了。
前几天，年少有为财阀继承人私下里搞这种非法的生物实验这个大新闻闹的轰轰烈烈，然而就在相关新闻不断出现各方媒体观点，鬼舞辻家族四处找专家试图降低影响模糊重点，舆论场一片浑水摸鱼所有人都觉得好像大家说的都对的时候——
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玛丽苏情节横空出世。
最先溜进实验室的八卦小报记者拍到了无数被警视厅拦在外面不能进来的主流记者都没有拍到的照片。
放满了无数拥有同一张脸人造人培养仓的房间。
主流记者得到允许进入这个地下实验室拍摄的时候，这些不能公布在外的东西已经被警员们处理掉了，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八卦报纸所爆料出来的照片，是所有媒体都不知道的独家报道。
在警察发现这个小报记者溜进来之后当然按照流程问了他是怎么进来的，还让他当着他们的面删除了不能向外公布的照片，检查了他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才放他走。
也不知道是八卦记者运气太好还是居山晴树运气太好。
他回去之后就紧锣密鼓的开始寻找能够恢复数据的方法，没想到过了几天，还真给他恢复出来了。
这才是他们晚了主流媒体几天才出报道的原因。
这张照片一经公布，简直全网哗然。
鬼舞辻无惨，年少有为，豪门财阀继承人，长了一张谁看了都觉得自己的三观和无惨的五官正在发生激烈拉扯的脸。
和培养仓里人造人拥有同一张脸的人，身份不明，关系错综复杂，前几天才和当红明星全国冠军传了三角恋绯闻。
就是这两个看起来一点都不搭界的人，居然在这个违法实验室内搭上了关系。
一段视频抖动模糊却能听得清其中人物在说些什么的录音，一张经过全网无数技术宅认证没有任何ps痕迹的照片，看的所有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的人手里的瓜都掉了。
所有人内心中只有一句话：鬼舞辻无惨，你好变态。
直接窃取他人基因制造人造人，还是曾经拒绝过自己的人，还造了一屋子，甚至还是从小到大各种年龄阶段的实验体，这还不算完，还要在人造人实验即将成功时直接把正主绑去实验室。
短短的一句话里简直囊括了病娇恋童替身文学三种元素，再加上事件之一的主角前一天晚上还和宇髓天元跟富冈义勇有关系，无数吃瓜群众重入战场，直接将本来降下的舆情推上了更高的顶峰。
蝴蝶忍找到这个家庭影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百寸的大屏幕上倒映着那段八卦小报拍出来的模糊视频，视频里居山晴树模模糊糊的侧影隐约还是能看出来一点之前小报上照片的轮廓，三百六十度环绕音响里是居山晴树掐着嗓子柔柔弱弱的泣音。
而一片漆黑的影院第一排，居山晴树一手可乐一手瓜子看的津津有味。
随着视频中警察严肃震惊的声音：“鬼舞辻无惨是变态吗？”
制作视频的人也十分配合的添加了一个十分浮夸的特效和音效，紧接着，鬼舞辻无惨和居山晴树的照片就一起在视频中跳了出来，甚至居山晴树的图片下面还有一个音柱和一个水柱。
蝴蝶忍：……这又是居山晴树从哪里搞来的她没见过的新视频？
今天一看居山晴树不在房间内，气的她又以为居山晴树从房间里溜了，没想到这人一转头在家庭影院，占了一堵墙那么大的屏幕无死角欣赏他自己的脸。
这人指定有点自恋的那什么大病。
自从第二波爆料出来，音柱和水柱的手机不能说是炸了，只能说是两人直接连着关机了一天多，等到高峰期过去之后才敢打开手机。
这横空出世增加热度的新闻直接把鬼舞辻做出的布置打了个措手不及，人造人的技术尚未在民间普及，之前被强词夺理安到他身上的“研究狂人”“时代先行者”一类的标签瞬间在这件事出来之后被代换成了“病娇变态”和“替身文学恋童癖”。
而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鬼杀队这边开始不断施压增加舆论压力，力图把鬼舞辻无惨直接按死在局子里不让他有丝毫翻盘机会。
都是现代社会了，当然要用现代社会的办法。
而在舆论战中，音柱和水柱两个不愿露脸的人开始在居山晴树的指指点点下不情不愿的开始回应，能够按死无惨，这点会如影随形的八卦小报新闻简直什么都不算。
而就算居山晴树指指点点之下的回应离谱到了极点，但无惨还在局子里，所以基本是他们说啥就是啥。
——毕竟无惨也没法反驳。
于是这玛丽苏故事就在两人不情不愿的声明和回应下愈演愈烈。
而另一边的鬼舞辻无惨形象一落千里的同时，本来因为他的脸和科研精神有点恻隐之心的观众则瞬间倒戈向了居山晴树这边。
显然是宇髓天元的脸和富冈义勇的也很香。
再加上人类是会天然同情弱者的，被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取走了基因做了一堆人造人的受害者已经够可怜了，事发之后更是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应，两位和她关系不错的宇髓和富冈又在言语之间透露出这几天她都在没有网络的地方静养。
所有人对这位受害者的怜爱瞬间到达顶峰。
再加上这两人带来的额外曝光量，恐怕以后只要他们出现，就会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而鬼舞辻无惨在局子里，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来来往往的警员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在铺天盖地的舆论下为了保证受害人的心理健康，在他被羁押的这几天里，警视厅压根不敢叫居山晴树过来，再者说鬼舞辻无惨量刑的大头其实是违法实验，而绑架居山晴树这种事情在数罪并罚的情况下只能说是添头。
不过居山晴树叫不来，咬紧牙关不松口的无惨却指名道姓要产屋敷去一趟，宣称只要产屋敷去的话他就认罪。
临到这种关头也要把鬼杀队的人拖进来，不愧是你鬼舞辻无惨。
还明言要求了其他鬼杀队成员不能跟他一起去。
这要求，知道的是无惨让产屋敷去探监，不知道的还以为无惨打算刺杀产屋敷耀哉。
而在受到信息之后真的打算去的产屋敷也就真的没有带任何鬼杀队的人。
被留在主家里的柱们本来打算跟着主公一起去，结果现在产屋敷谁也没带，十分一视同仁的把他们都留在了主家内。
刚刚把居山晴树从家庭影院塞回房间的蝴蝶忍：……果然应该给无惨下那种见血封喉的毒药。
但既然所有人都在，有些话不如趁着现在说了。
居山晴树变成鬼的事情能瞒一时但不能瞒一辈子，这些柱们在这里待上几天就能发现端倪，有弥豆子的事情在前，大概……其他柱也不会有太激烈反应的吧？
百年前就研究出来了能让鬼转化为人药剂的珠世小姐现世和他们一直没有过联系，但毕竟知道了有这类药物的存在，蝴蝶忍在试图自己研究的同时也在到处找有关于珠世小姐的消息。
正当她打算开口告诉大家居山晴树是当世仅存的最后一个鬼时，看着蝴蝶忍严肃的脸色，靠在蛇柱伊黑小芭内旁边的甘露寺蜜璃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你要说什么。”
蝴蝶忍：啊？
居山晴树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恋柱和蛇柱回来之后还没见过他吧，这也能看出来？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既然被看出来了，蝴蝶忍一开始准备的委婉说词也就没了用处，还不如直接一点，就这么告诉大家。
甘露寺蜜璃：“好呀，我们三二一一起说！”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一起说的，当时两个人一起说出这个信息总比她一个人说压力要小。
于是蝴蝶忍深吸一口气——
“居山晴树不是人。”
“居山是不是背着我们和水柱有情况！”
蝴蝶忍：？
甘露寺蜜璃：？
什么都没干却被剩下的柱用眼神疯狂凌迟的富冈义勇：？？？
不是？
你们确认你们说的是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