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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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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光线模糊地亮起来,暗魅的光影交错,他看清了她的模样。

    她一身□□,雪白的肌肤上青紫红痕遍布,嘴角带着不知道是他还是她的血,发丝凌乱铺满了她身后的锦被。

    一滴热泪从眼眶滑落,墨寒辰抖着手卷起被子将她裹起来,看着她闭着眼长睫脆弱地轻颤——她在怕他。

    他隔着被子抱着她,低低道:“师姐对不起……”

    记忆回笼,他对她做的一切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滚。

    他的师姐那么娇,怎么受得了他做的那些事。

    眼角的泪从下颌滚落,他闭着眼痛苦道:“我不该这样对你的,我……”

    他控制不了自己,他甚至无知无觉。

    他要是知道,怎么会放任这一切这样发展。

    “放开我。”

    墨寒辰一愣,一颗心又刺又疼,又不敢忤逆她的任何意愿,狼狈隐忍缓缓垂下手,他不安地道:“师姐……我……”

    江鱼嗓音沙哑自顾自道:“我要穿衣服。”

    她的嗓音还在颤,语气却是无波无澜的,她这副样子刺得他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滚落,“好。”

    他的指尖魔气滚动,两人身上便换了干净的衣裳,江鱼缩在被子里埋着头,无力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我累了。”

    “嗯。”

    看着她抱着被子往旁边蜷,尽力地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只,尽力地拉开和他的距离,墨寒辰垂着眼睫望着她,心如刀绞又不敢靠近,只怕又吓到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今日去了一趟边境,不知为何魔气暴动,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一切。

    直到意识回笼,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哪怕没到最后一步,这一切都足够将她从他身边带离。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里肆无忌惮,借着她的心软贪片刻的欢愉,可他从来没想对她这样的。

    江鱼缩着身子,浑身控制不住地轻颤。

    她知道他今天反常,或许是魔气没压制住,所以才没了心智做出这些事,褚翎也提醒过她的,是她自以为她可以,所以把自己推到了这步境地。

    原因很多,理由很充足,依旧阻止不了她的一颗心疯狂地往下坠落,像是掉入一个无尽的深渊,又冷又疼。

    或许她是甘愿为他做什么的,但绝不是在刚才那种情况下。

    她的小师弟,不可能那样轻浮地对自己。

    被他咬过的地方疼得厉害,嘴里还带着血腥,抿一抿唇就疼得直吸气。

    身后的人压抑的气息落在她耳边,细细密密往心里钻。

    她知道他清醒过来了,但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

    把眼睛蒙在被子里,江鱼蜷着身子皱着眉不安地入睡。

    通过魔纹和她之间的联系,她的梦境不受控地往他脑海里钻,都是他,都是他发疯的模样。

    墨寒辰垂着眼睫苦笑两声,不动声色往她那边靠了靠,可他的气息一靠近,她便在梦里不受控地颤起来。

    怕他怕到这个地步。

    他仰着头憋下眼角的涩意,指尖微抬按上她的额心,魔气缓缓地滚动,她皱着的眉心终于疏解下来。

    把人从被子里轻轻抱出来,墨寒辰看着她带着血的唇角和颈间细细密密的红痕,鼻尖一酸,泪水便不受控地滚落。

    指尖抹上小盒里的透明药膏,轻柔涂上她唇角和颈项的伤。

    动作顿了顿,他闭着眼解开了她的衣襟,片刻才颤着眼睫落下视线,大片的青紫印在他眼中。

    泪珠砸落在她的心口,墨寒辰用袖子轻轻擦去,便用指尖将那些地方都轻柔快速地上好了药。

    他红着眼尾拉好她的衣服,喉结酸涩滚动,心里疼得厉害。

    她受到他这样的对待,也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他怎么,舍得这样对她。

    在她额心落下一个吻,他不舍地将她放回了被子里。

    房间里的光线暗下来,墨寒辰靠坐在床头,一夜未眠。

    -

    江鱼睁眼的时候,依旧是熟悉的屋顶和幔帐垂纱,可身边却没有熟悉的怀抱。

    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江鱼抿了抿唇,没想好怎么面对他,纠结了两秒,她重新闭上了眼。

    她一醒来,他便察觉到了。

    她没想给他解释的机会。

    也是,有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那样么,他管不住自己,对她做了那样的事,他亲手将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小鱼吓了回去。

    墨寒辰勾着嘴角苦笑,眼眶下漫着一夜未眠的青黑,一双眼干涩得厉害。

    知道她没睡着,他低低地哑声道:“师姐,昨天,对不起……你若是生气,也别不理我,好不好……”

    江鱼藏在被子里的手缓缓收紧。

    他入魔,本来就是因为她。

    如果他真的因为入魔而控制不住自己,那么那些根本就是她该受的。

    何况……他本意也不是那样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他难道就不无辜吗?

    可是又不甘心。

    昨天的屈辱和羞耻还烙在记忆里挥之不去,这些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是他要如何就如何,她又不是没有心的玩偶,供他随意戏弄。

    她没想好是否要回应,便听得他嗓音哑极了继续低低道:“昨天我有些失控,清醒后也都记得,若是师姐觉得不解气,可以继续打我,我绝不还手……”

    “所以打你便能当一切都未发生过,还是打你能让你没有下一次失控再这样对我?”

    江鱼哑着嗓子,又气又心疼,控制不住便下意识反驳他,一句话说得很快,可说到后面又隐隐带了哭腔。

    墨寒辰愣在原地,自嘲地苦笑道:“我……不知道,但是想要你解气,不想你不开心……”

    江鱼背着他缩了身子,闷着嗓音道:“你昨天在外面遇见什么了,褚翎说你这一次失控比以前来得早,应该是有契机的。”

    她没继续谈他们之间的事情,墨寒辰垂着眼眸,眸光里失落难掩,胸腔里的跳动一顿一顿割得生疼。

    可她的字字句句,又都是他。

    墨寒辰苦笑着坦白:“昨日去了边境,五大宗门有几个老东西在那里,有一些棘手……”

    “是谁。”

    墨寒辰顿了顿,哑声道:“各宗掌门都在,别的长老没注意。”

    掌门都在,那……方闻佑和陆爻必然在场。

    那时候在千岐门,梦厄死死盯着的方向,除了他们两个还有一个千岐门长老,但她以前不认识,现在也判断不出来他是否在场。

    只是,遇上那个藏在暗中的人,居然能让他的魔气发生这么难以控制的暴动么?

    江鱼咬着牙,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纠葛。

    明明墨寒辰已经是魔界的魔尊了,居然还能受到别人的影响,这多荒谬——向来都是他影响别人,魔界之人,生杀大权都握在他手里,如果……

    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影响他,那此人未免也太过可怕。

    也不知道那些掌门汇聚在魔界边境做什么,明明魔界没有往外扩张,他们却步步紧逼,就像命里注定有一只手,推着墨寒辰的命运往前。

    而他的终点……

    江鱼咬着牙收回思绪,眼眶又酸又涩,“昨日你也看见了,褚翎好心提醒我,是我将他赶走的,你也别迁怒他,我知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可你是最重要的,他没保护……”

    没保护好你便该受罚。

    墨寒辰下意识开口,话未说完,便见江鱼转过身来红着眼瞪他,她冷着脸凶巴巴地盯着他。

    于是剩下的话便自觉收了回去。

    这种时候,她还在为他着想。

    墨寒辰没忍住,往前探了探手,察觉到她下意识的瑟缩,眼眸里翻涌过晦涩的痛苦,却依旧没收手。

    他把她抱到身前,“师姐,要怎样你才消气……”

    江鱼缩着身子闭着眼,纠结道:“我没有生气。”

    她顿了顿,指尖点在自己的心口,垂着眼睫低声道:“但是这里很难过……”

    她这样一副赤诚坦率的模样,比她口是心非骗他,来得还要让人心疼。

    墨寒辰闭了闭眼,嗓音滞涩:“我知道……不管怎么样,只要你不难过,我都可以……”

    那些话一出口,心里的恐慌和压抑便不自觉散去了大半,看着他一副她做什么都无所谓的真心悔过的样子,江鱼心里一涩,闭着眼挪开了视线。

    到底是不甘心,她磨了磨后牙槽,在他的注视下拉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他的肩,看着那个深刻的牙印就觉得十分解气。

    后牙槽不自觉地磨,墨寒辰看出她的意图,好笑又心疼,主动抬手覆上她的后脑往他肩上压,低声道:“想咬就咬,咬完了就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我也没有不理你。”江鱼瞪了他一眼,到底心绪难平,恶狠狠就咬上去了。

    可又舍不得用力。

    以前那是意外,现在两个人都清醒着,她哪里舍得下嘴。

    明明气得不行,可连报复都舍不得。

    江鱼闭着眼,只觉得自己是真的栽在他身上了。

    她收了动作,抬手擦了自己的口水印,瞪着眼警告他:“我不生你的气,可是我现在不想你再亲我了。”

    “好。”

    他弯着嘴角轻声应她。

    江鱼随手拉好他的衣服便转身离开,直到坐在梳妆镜前,墨寒辰过来帮她束发的时候,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反应过来,她唇角上的伤,似乎是没了。

    昨天还疼得厉害的地方,现在好像都没感觉了。

    她仔仔细细看了镜子里的自己。

    唇角和脖颈都没有印记了,她迟疑道:“我的伤……你给我上药了?”

    墨寒辰握着她的青丝,理顺长发的动作顿了顿,耳尖染上浅浅的绯色,哑声道:“嗯,怕你疼。”

    昨天有些伤口太狰狞,她细嫩的皮肉还被他的齿尖刮破了。

    她这么娇气,醒过来不知道又要疼多久。

    她从来都是再疼也自己忍着不说的。

    江鱼绷着脸咬着牙,热气不受控地往脸颊冒,想也知道是怎么一个回事了。

    但是他看都看了又有什么办法。

    何况他昨天失控,可记忆还是有的。

    梳完发后,江鱼便起身离开了他身边,坐在离他很远的地方,绷着脸道:“你今日还出门么……对了,你昨日哪里受伤了,你回来时流血了。”

    看着她耍小脾气却依旧关心自己,墨寒辰隐隐松了一口气,走到她身前俯身和她对视,但没凑得太近,他哑声道:“不出门了……我并未受伤,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只是魔气难以控制,调息好便无碍,师姐不必担心。”

    江鱼皱着眉道:“你都处理好了?若是因为我你不必如此,说了不生气便是不生气……”

    他不在还恰好给她机会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墨寒辰:“昨日都处理好了,陪你几日,我们便该出发去秘境了。”

    这么快。

    江鱼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你去调息吧,内伤也不可忽视,秘境太危险,届时还要靠你保护我。”

    “好。”

    墨寒辰弯着嘴角看着她,到底没像往日一样凑上去亲她,直回身子便往旁边的一处小塌走。

    江鱼也没心思再跑到外面去晃。

    她说的是让他保护她,可秘境一行,她还有任务在身的,那样说不过是让他安心罢了。

    她这个小师弟,执着得厉害。

    江鱼怀疑他以前在她身边,明明那样喜欢她,却始终不开口,行为也不逾矩——顶多是有些太粘人,这其中很可能就是他觉得自己不够强。

    他总是想保护她的。

    千岐门一行,便足够说明了。

    这么一想,又觉得憋屈得厉害。

    因为他平日里太好,所以即便他那样对她,她还是对他生不起气来,甚至不自主将他没说出口的有可能的苦衷和理由自己搬出来替他开脱。

    江鱼磨着后牙槽,暗恨自己不争气。

    她收敛了心绪,盘着腿坐在一边,垂着眼眸思索。

    马上就要出发去秘境了,届时势必会遇到谷灵希和路松时他们,甚至还会和段允怀他们见上面。

    说来,她应该也没有机会再回天剑宗了,也不知道段允怀他们是否还担心着她的离开,毕竟她回来这么久,也没和他们通个消息。

    不过……既然他们掌门萧何都亲自来魔界救她,想来天剑宗众人也都知道她现在在魔界了。

    没想到她再回来,他们的立场都不同了,她又该怎么面对他们。

    可不论如何,她总是要保护墨寒辰的。

    这么久下来,他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江鱼大概心里有个数了。

    他被逼至此,她不可能将他置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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