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请高抬贵手
旁边倒茶的小厮也不禁立住了脚,伸长了脖子活像一只长颈鹿,呆呆地望着。
陈默看的有趣,便打趣道:“这家手艺真这般好?小二哥你连脖子都拉长了。”
小厮笑着挠挠头,道:“爷您是头回来吧,可不知道这里边的神秘,就这一老一少,在这好几天了,每天就表演这节目,嘿,您还别说,每次都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这要不是咱这地高,那还瞧不着呢。”
听小厮这么一说,陈默心头好奇心更重了些,他到要见识见识,这老汉要怎么表演者戏法。
只见那老汉站在天桥,与自家小儿你一言我一嘴的说着,行话讲,这是暖场,为的就是勾起各位看客的好奇心。
老汉先是说了个荤俗的段子,惹得一众大老爷们哈哈直乐,而后便引入了正题,朝着旁边小孩儿一努嘴,道:“孩儿啊,眼下这么多看官来看咱们,总不能败了大伙儿兴致,你说咱们表演个啥呢?”
这话一出,台底下就有看官搭腔:“要吃桃子!”
这一声来的巧妙,可比自己说好多了,老汉愁眉苦脸,道:“诶呀,这般年月里,哪里去弄得了桃子呀。”
京城地处北方,想吃到新鲜的桃子,那得有钱人家才行,寻常人家想都别想。
再加上如今外边不安全,这市场上常见的也就是橘子之类,那还见得着什么桃子。
小孩儿也不怕生,帮腔道:“客人想要吃,那咱就想法子弄呗,总不能扫了客人兴致。”
老汉眉头皱的紧,有几分为难的模样,道:“恐怕只有去王母娘娘的蟠桃园中,才能摘得桃子来了。”
“嗨呀,那可是在天上,孩儿可没有鸟儿的本事,上不得天的。”
“我有一根绳子,可保你上得天上,去往蟠桃园中。”
这般说着,老汉打怀里摸出一根手指粗细的绳索来,当着一众看客的面,直接往上一扔。
霎时间,那绳子越走越远,一直延伸到了高天之上,原地只剩下了一根绳子头。
一种看客看的是啧啧称奇,上边陈默仰着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那绳子到底跑了多远,不由得大为惊讶。
那小孩儿浑然不怕,伸手抓住绳子头,便笑道:“客人稍待,我去给您拿桃子去。”
说着,脚一蹬手一抓,像是一只小猴儿,极快的往上攀登,不一会儿就不见得人影了。
底下看客们正奇怪着这小孩儿去了哪里,就听得扑腾一声,打天上忽然掉下来一只碗口大的桃子来,真就是芳香四溢。
老汉哈哈一笑,拿碗装了桃子放到一边,给了那位客人,脸上笑容还没消失呢,那绳子却忽然断了。
老汉一声惊叫:“诶呀糟了,想是看管蟠桃园的天神发现了小儿踪迹,我儿命休矣。”
这话音刚落,打天上忽的掉下来一血淋淋的东西,老汉捡起来一看,正是自己小儿的头颅。
而后,四肢躯体都掉了下来。老汉一一捡起,放到箱子中,哭道:“诶呀我苦命的儿哦,为天神所杀,但天无绝人之路,方才我听那天神说,各位大爷若是愿意给我儿一个机会,那还是能消了惩罚,起死回生。”
这就是卖艺的套路了,行话讲叫做讨赏钱,话里面说是给个机会,其实就是要钱呢。藲夿尛裞網
这讨赏钱说法不少,除了表演得精彩以外,还得抓住看客的心理。
就这么说,得让他抓耳挠腮的想知道下边会发生什么。
就好比这老汉通天索,那桃子怎么来的,那孩子都分尸了还能不能活过来?
就像现在,小孩儿被碎成了几大块,这时候看客们正焦急着看下一段呢,这时候讨赏钱,正是合适。
等到各看客钱给的够了,那老汉绝不含糊,一番叩拜下来,把铜钱往箱子里那么一倒,再叫一声“起”。
嘿,您猜怎么着,这小孩儿,还当真活了,身上看不出一点痕迹。
而那钱,也不知去了何方,就像真是给天神拿走了一般。
茶摊里那小厮还直夸呢,爷您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只要这爷两一出现,那保准天桥上的人就都围过去了,每次都赚得盆满钵满,看的这个馋人哦。
可是没办法,谁叫老汉这门手艺,天桥上独一份儿。
别的戏法同行,每次到这时候,那都是门可罗雀,生意冷清,别说赚钱了,连个吆喝的都没有。
今儿个这老汉前边表演那也是一样,讨了赏钱放进了箱子,对着箱子念叨几句,而后喝一声:“起!”
嗯?没有动静!
那小孩儿不像往日一般,从箱子里跳出来,对着各看官拱手作揖。
今儿个没半点动静。
老汉儿面色一变,又来一次“起”。
箱子里一片冷寂,手是手,头是头,小孩儿就像是破碎的布娃娃,没半点生机。
这下子老汉脸色彻底变了,扫一眼围观的看客们,低眉顺眼弯腰鞠躬,姿态放得很低,拱手道:
“小老儿初来乍到,不知这京城中规矩,还未曾拜见各路高人,您请原谅则个,高抬贵手,饶了小老儿一次,小老儿愿意尊您为师傅。”
老汉儿姿态放得极低,看得可怜。
这话中意思,就是京城中有高人,暗中给他使了什么绊子,将他戏法给拿了。
陈默离得远,但心下明白,这老汉这几日赚的太多,又没有一些个背景靠山,这天桥上有人眼红了,想要坏了他的名声。
这通天索属实是神异至极,京城中怕是没人会这门手艺,因此才有如今这境遇。
这要是胸口碎大石,那绝对没人嫉妒,毕竟不是什么独门手艺。
老汉这一手通天索,噱头足,每天盆满钵满,无形中断了不少人财路。
这年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其他人能看得下去吗?
陈默估计着,这里边定是有某路高人出手,也不知道是个几品,能不能和衣清川打打擂台。
且看这老汉儿低声下气的告罪之后,转身又道了一声“起”!
可箱子里自家小孩儿,还是支离破碎,没有半点儿动静。
老汉儿面色黑了下去,自个儿这般讨饶告罪,可背地里使坏的人,还没打算放过他。
恰巧在这时候,巡防的衙役来了。
见着箱子里支离破碎的小孩儿,衙役面色猛然一变,当即厉声喝问道:
“好你个变戏法的,当街杀人,当斩!快快跪地受缚,随我们回衙门治罪!”
……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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