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
曲归年从梦中惊醒。
初见时宋禹非给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觉得这人彬彬有礼。虽然知道这是自己日后的情敌，并且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但反派和男配的对手戏，书上毕竟写得不太详细。
后来被宋禹非利用，被逼得与他不断相互算计之后，再想到对他的第一印象，只觉得十分荒谬。明明这人的城府就隐藏在他的优雅做派和彬彬有礼里。
一觉醒来已经天光大亮。可能是梦魇得久了，他竟一觉睡到了九点多。
他缩在被窝里，一时懒散，合眼又休息了会儿。只是昨夜梦里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反复在他脑海里回放。
忽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拿起手机，手不自觉一抖。来电显示是“顾柏寒”。他有些惊讶，因为顾柏寒很少给他打电话，一般工作上的事情都是邮件解决。他有些抵触，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曲归年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温软。他有些疑惑，应该是辞职相关的事情吧。希望不要太麻烦。
对方空了一下。
曲归年只能问道：“顾院长，是辞职流程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顾柏寒特有的低沉冷质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
“那是——”
顾柏寒：“你下周的课我代。需要知道你的进度。”
曲归年松了一口气：“麻烦顾院长了。我讲到——”
“电话说不清，”顾柏寒打断了他，“你来我办公室。”顾柏寒又停顿了一下，冷硬地补充道：“或者你在哪儿，我找你。”
“我，”曲归年虽然不愿，但理智上知道这也是应该的，教课的事情不能电话里三两句敷衍了事，末世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他也不愿多生事端，反正最多也就花半天时间，“我现在不在a市。后天回去再找你可以吗？”
“不在a市？”顾柏寒似乎没想到他在外地，“可以。尽快回来。”
“好，”曲归年应下，“顾院长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嗯。”
挂了电话后，曲归年揉了揉眉心。他披上衣服坐起来，习惯性地查看邮箱和微信。
邮箱里一个学术论坛邀请他去参会，他回信婉拒了对方。还有个学生发了个上千字的邮件拐弯抹角地询问他期中考试的范围，他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他又想到了他的学生时代，再想想这群活宝学生。虽然是书里的人，但是他还是希望在末世之初能够尽量保护他们。
关上邮箱，他打开微信，各种消息弹了出来。他仔细看看，也没什么太重要的消息。不过下面一栏通讯录上有个红圈1。
他点开，是一个叫“非”的人发来的。
他看了下备注，写着“宋禹非”。
曲归年吓了一跳，想到对方可能是和他联系房子的事情。
但是他并不想加他。他们约定的交易日期是明天。
但反正卢绍平有他的联系方式，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宋禹非会让卢绍平和他说的。
他就当没看见这个好友请求好了。
他去洗漱了一下，把屋子整理了一下，有用的东西直接放进了系统仓库。甚至他很喜欢一个折叠沙发床，又软又方便，也把它收进了仓库。
y市的小吃很有名，米粉、龙须面、冒菜、盖浇饭等等，他干脆在网上的十几家风评比较好的店都各订了几十份。反正系统仓库相当于静止空间，可以无限期保鲜。
他一上午都在家收外卖。光这几百份小吃都够他吃上半年了。
他和在a市定好的仓库商量好了，后天回到a市就去签租用合同，之后的日子他就打算守着仓库收快递了。
他还在a市租了一个小货车，一个suv，后天回去领车。小货车用来在郊区买东西，suv用来去市区采购，毕竟市区规定白天货车不许进入。
而且他也不打算还了，他还打算多租几个更结实的越野车，末世一来直接收进系统仓库。
下午的时间也不能浪费。
他去商场试了一下午衣服，最终挑了三种运动鞋和一种棉靴，各买了两双，又选了两套冬天穿的灵活暖和的衣服，从保暖裤到棉衣外套，还选了两套春秋穿的衣服。这些就花了他几千块。并且鞋子尤其难拿，他不得不先打车把鞋子送回住处。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这些牌子和款式很常见，他打算去a市的服装批发中心批发几件同款同号的，也省得到时候再选。遛商场买衣服真的很累心。
傍晚，他拎着大包的衣服，不得不租了一量共享汽车。又在路过一家糕点铺的时候几乎买空了人家的点心，这才满载而归。
他废了不少精力才把东西全都搬回住处。
清点了一下收获，他将东西全部收入系统空间。
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花了他不少钱。他这几天卖了不少股票和理财产品，即将卖出一套房，还有两套房在售，其中一套还在a市寸土寸金的市中心。感谢原身的父母留下的遗产，他钱应该是不缺的。
晚上，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他发现陈启延下午两点多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曲老师，听说您要离开a市[大哭jpg]。您一直对我多有照顾，为了答谢您，能不能让我请您吃一顿饭？”
虽然曲归年并不喜欢这些，但是陈启延的要求，他有些不忍拒绝。算了，反正就一顿饭，也不会浪费他什么时间。
“我请你吧。其实除了你上医学微生物学那学期，其他时候也没有帮上你什么。”
“不是的，”陈启延秒回，然后发了个胖老虎卖萌的表情，“总之您答应我了是不是？”
“是。”曲归年发消息的时候不自觉地嘴角弯了弯，大概脑补出了陈启延此时的表情。
陈启延马上发了一个高兴的表情。
“曲老师您要睡了吗？”隔了一会儿，在曲归年以为对话已经结束，关上对话框的时候，陈启延又问了一句。
虽然现在还不到十点，但曲归年折腾了一天，有些困倦，就回道：“是的。”
“那曲老师晚安！”对面又发了一个小熊睡觉的表情。
“晚安。”曲归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早些睡觉，要少熬夜。”
“好的，听曲老师的。”对面又发过来一个胖老虎比心的表情。
曲归年笑了笑，关上了对话框。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宋禹非似乎也忘了之前的好友请求，他没有通过好友请求，宋禹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
明天就要办交易手续，虽然之前已经约好了时间地点，但曲归年又觉得有些不安心，他发了个短信给卢绍平：“绍平，和你确认一下，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是昨天定的那个吗？”
卢绍平马上回过来：“是！咦，宋总昨天说他要自己和您联系，他没有联系您吗？”
曲归年有些心虚，含糊道：“有的，不过再和你确认一下比较安心。”
卢绍平：“哦哦！没问题曲教授！还是之前的时间。”
曲归年：“好的，谢谢你了。”
卢绍平：“别客气曲教授。”
第二天一早，曲归年赶到了指定的地点。宋禹非没有来，还是卢绍平负责的这件事，让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按理说宋禹非这么日理万机的资本家，本来不应该有时间亲自来。不过他总是觉得这个宋禹非好像对他的事情感兴趣得过了头。
而且第一次见面宋禹非就说觉得见过他。
他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搭讪的台词，如果他是个姑娘可能还会怀疑一下这人是不是在搭讪套近乎，不过他一个男人，而且宋禹非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宋禹非图谋的。
卢绍平的工作能力很强，怪不得资历较浅的情况下就能被宋禹非聘为他的助理之一。两人很快地办好了手续，购房款也打到了他的账户里。
看着多出来的钱，曲归年的心情又好了些。
现在房钱和前几日卖的理财产品和股票的钱加在一起已经很可观，足够他购物。a市市中心的房子之前是长期出租出去的，昨天下午租客打电话，表示也有购买房子的意愿。
经济危机解除，曲归年就打算赶紧把欠顾柏寒的玉坠钱还了。
曲归年不太想打电话，干脆直接发了一个短信：“顾院长，上次拍卖会的事情多谢您相助。我最近筹足了钱，可以将您垫付的钱款还给您。请问您的银行卡号是多少？”
他等了一会儿，顾柏寒还是没有回信。他就把手机放到口袋，打算打车去机场。
在车上，他的手机响了。顾柏寒直接打过来了电话。
顾院长最近好像很爱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