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家九子
“爸爸！”在众人的注视下，李栀锦来至李乃恩身边，婉转娇音，如黄莺出谷。
见到唯一的闺女，李乃恩厉眸漾出一抹柔色，点了点头：“锦儿，来见过你司伯伯、程叔叔。”
闻言，李栀锦很是乖巧地一一打过招呼：“司伯伯、程叔叔好！”
“好！好！栀锦如今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早知道我就让我家那小子代我来参加寿宴了！”单凭程立烨与李乃恩多年的交情，李栀锦跟程立烨的亲侄女儿基本没差，而他也是打心里欣赏这个商界奇女子，就盼着能坐实这门亲事。
“程叔叔谬赞了。”李栀锦莞尔，虽说程立烨一直想让她做程家儿媳妇，但她与程淮清只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这事儿两位当事人心里最清楚不过。
“爸爸，开席还有一会儿，我手头上还有点事儿需要外出一趟，稍后再回来陪您。”看了看腕表，李栀锦神采奕奕的眼眸忽而镇静下来，敛容屏气，似是真有什么棘手之事亟需处理。
“什么事这么急？”事发突然，李乃恩深感疑惑。
“一点儿私事，您不用担心，我去去就回。”说罢，也不待众人反应，转身便离开了。
“栀锦这急性子也像极了你。”李栀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简直同李乃恩如出一辙，“好在她个姑娘家性子开朗，不像你是个闷葫芦。”
“程老弟一语中的。”司忆南深表赞同，“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乃恩老弟五十大寿，尤暕他们待会是不是要回来？算算日子，昊惜再过不久也该回国了吧。”
司忆南口中的“尤暕”、“昊惜”，便是李乃恩的二儿子李尤暕与小儿子李昊惜。
李栀锦的名号在兖城响当当，但与李家九子相比，稍有逊色。李家八代单传，为了传宗接代，光耀门楣，除原配云氏外，李乃恩先后娶有四房姨太。好巧不巧的是，五位夫人皆非本地人。大夫人云亦舒是燕城富商之女，二夫人薛毓如乃申城军人世家薛涟蠡之女，三夫人苏珮颜与四夫人宋闻悦，一个徽城人，一个湘城人，五夫人柳清儒出自书香门第，苏城人士。
五位夫人为李乃恩诞下一女九子，彻底改变了老李家男丁阴衰的局面。老二李尤暕与李栀锦同年，只不过小月份而已。老幺李昊惜刚及弱冠，三年前去英国留学，即将学成归国。
“那几个逆子，个把月也不见个人影，回来作甚！”一说起九个儿子，李乃恩就气不打一处来，和说起李栀锦时的态度截然相反。
不过，李乃恩此种态度完全在情理之中。毕竟若要讲李家九子，大家率先想起来的必然是九子各有抱负，没一个愿意子承父业，着实给李乃恩气得不轻。
“李兄刀子嘴豆腐心，气归气，宠儿子也是出了名的，这情况要是搁我头上，估计早已断了他们在兖城的人脉与去路。”程立烨此话不假，以李乃恩的势力，若真想儿子回来继承家业，稍一动作便可让他们在兖城乃至国内寸步难行，何来这些风波。
“老弟你也该让孩子们熟悉熟悉公司业务，栀锦毕竟是个女儿家，即便将来你要为她招个上门女婿，那也没有亲儿子来得安心啊！”李家家大业大，入赘何其容易，可女婿终究比不得亲骨肉。
司忆南句句箴言，李乃恩心中又何尝不明白。但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明白他们的脾性，若是勉强，他们心不甘情不愿，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不好受。恰巧李栀锦对经商很是感兴趣，也极为上心，他本就不是重男轻女之人，手心手背都是肉，索性就随着他们去了。
“那几个逆子若是有舟儿、淮清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般劳神费心。”李乃恩轻叹一声，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知晓李乃恩此时的心境，司忆南和程立烨也没再多说什么。然而，就在管家宣布寿宴即将开始之际，门口传来一阵刹车声，静谧的前厅听得分外清晰。
李栀锦这么快就回来了？可刚一细听，并非一车所出，莫非……
“该不会是尤暕他们兄弟几个回来了吧？”程立烨猜测。
李乃恩并未接话，炯炯有神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不消片刻，李栀锦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原是她办完事回来了……
见状，李乃恩眼底划过一抹失落之色，一闪而过，瞬间而已，旁人虽窥不见，但看他略显落寞的脸庞，已然明了。
然，正当他低眉垂首，耳畔却传来程立烨一声低呼：“李兄你看！”
一语惊醒梦中人，顺着程立烨的目光望去，李乃恩黯淡的眸瞬时盈满喜色。
此间骄阳刚好，桀骜少年踏尽荆棘，乘风而来，如神明般逆光而生，一顾人间惊鸿，比朝雾隐秘莫测，较暮云耀眼夺目，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却偏叫人挪不开眼。
来人正是李尤暕兄弟八人，浩浩荡荡，朝前厅迈步而来。
见到心心念念之人，李乃恩面上虽未显露出过多的怡悦，心里早已喜不自胜了。可在瞥见队伍最末那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却不想惊喜还在后头……
李乃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跟随在哥哥们身后的老幺李昊惜一身藕荷西装，飒沓如流星，昂扬似青云，眸海温涟，自持一份独属于他的不羁与洒脱。风华正茂的少年，如玫瑰粲然绽放，似乎永远被繁花萦绕，周身洋溢着融融暖意，爽朗清举，步履从心。
“爸！”一行人走近，齐声喊道。
李乃恩依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目光挨个扫过，似乎要将九个儿子的容貌一一刻进脑海里，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爸！我回来了！”少年的嗓音，朗如珠玉声声醉人，洋洋盈耳宛若天籁。
李昊惜自后向前，走至李乃恩跟前。阔别三年，再见到父亲和哥哥姐姐，李昊惜眼眶不由得红了红，眼底一片湿意。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情此景，真真是让人情难自已。
原本八月底才能回来的他，提前完成学业，顺利毕业。正巧赶上李乃恩五十大寿，姐弟几人便商量，先将他提前学成回国之事瞒着父亲。宴会前，李栀锦匆匆离席就是为了去与弟弟们会合，然后一同出现给李乃恩一个大大的惊喜。
瞧李乃恩惊喜交集的表情，他们此举显然是大获成功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确认了眼前的一切是真的，李乃恩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拍了拍李昊惜的肩膀，喃喃其词。
【作者题外话】：要做最长情的九妹，意难平也终将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