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第236章
五十岚微微颔首。
对, 就是这样赤也，把你之前关东大赛所有的不甘心都倾注在这场比赛当中，我相信你完全可以做到。
就在众人错愕切原居然将球全部打回的时候, 只见他周身也泛起荧光。
切原神色冷静道。
“不要以为只有你踏入了境界。”
话音落下, 这时青学一众才想起切原和四天宝寺千岁的那场比赛。
一股不妙地感觉让菊丸后知后觉惊呼。
“糟了，小不点的无我境界还停留在简单模仿, 而切原已经脱离无意识模仿了。”
若是这样来看, 切原的无我境界应该更强一些。
切原嘴角弯起, 打出一招走钢索。
看着那沿着球网滚动的球，众人皆是看向丸井，只见丸井嚼着口香糖笑嘻嘻说。
“蛮行的嘛。”
打出镭射光束, 柳生目光赞许地推了推眼镜。
对于越前的所有进攻, 切原都游刃有余地用各种球技流畅化解。
想起自己来到立海的这两年, 他交手过各种球风选手，学长们风格迥异的打法, 也让他看到了网球的无限可能。
在见过更广阔的世界后, 他好像逐渐领会到了网球的本质，五十岚学长说过。
网球，无非就是力量和球旋转的运动, 不同的力量与旋转任意组合, 造就了赛场上千变万化的球技。
所以，任何绝招都不会逃脱出这个定律，再看得真切一些吧，切原赤也, 将对方所有球路都看穿，为立海赢得三连霸。
全场目光聚焦在切原身上，直到他拿出真田的动如雷霆, 让各校选手一片哗然。
这招可谓是超越身体极限的一招神技，没想到切原赤也竟然学会了？！
场边真田也难得目光划过一抹肯定。
就在这时，堀尾惊呼。
“那是什么？”
所有人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只见切原周身的荧光逐渐聚拢在双腿处。
不二惊讶地睁开眼。
“千锤百炼之极限。”
不会错，那种能够控制力量在全身流动的打法，克服了无我境界的弱点。
切原能够成功打出动如雷霆，也全靠千锤百炼将全身力量都集中在腿上的缘故。
这样的成长速度令人咋舌，明明和四天宝寺对战的时候还是初入无我境界，而今天他竟然成功开启了一扇大门。
“立海大拿下此局，四比零。”
因为过度使用无我境界，越前龙马的体力被急速消耗，他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汗水顺着鬓角的发丝不断滴落。
反观切原，千锤百炼使得他的体力消耗最小化，所以在连胜四局后也依旧呼吸平稳，丝毫没有疲软的状态。
切原冷冷看着越前龙马，他已经不会再因为拿到一点优势就开始飘飘然，甚至嘲讽对手说一些垃圾话了，他平静地陈述说。
“我们立海大三连霸毫无死角。”
场边不少选手看着那个击败无数好手的越前龙马竟然一分未得，都不由感叹，青学果然还是无法阻止立海开启王朝吗。
越前喘着气从地上起身，随即一把将帽子丢到场边，脸上带着自信笑容，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灼热。
“是吗，可我觉得冠军将会是我们青学。”
话音落下，越前龙马岳拿出了和切原同样的招式，他同样控制着周身荧光在全身流动。
场边丸井忍不住惊呼。
“那家伙也达成了千锤百炼？！”
达成同样境界的两人，让比赛最终的走向越发扑朔迷离，所有人的视线都紧随球而移动。
越前凌厉回击一球，他目光灼灼开口发出绝对预告。
“接下来，我会在第五球得分！”
切原握紧球拍，这次是才气焕发吗，不过他都会全部打回。
随着越前每一次击球，青学的声援团都兴奋地计数，直到越前龙马预言的第五球，他拿到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随着越前开启才气焕发，局势便开始发生逆转，即使被越前龙马扳回两局，切原也在冷静地寻找对策，之前和千岁前辈对战时，他就已经见识过绝对预告了，但此刻自己手中没了瓶盖，又该如何破解预言？
穿过现象看本质，切原大致有了解决的方向，招式的球路都是固定的，那么想要破解绝对预告，就要打出意料之外的球。
可是，理论很容易，但实事却很残酷，每个人的球风再怎么变化，但球路都是固定的，换言之就是再华丽的招式，其本质都是一样的，就像是上旋球打得再漂亮，本质也只会是上旋球。
想打出意料之外，连自己都不知道会落在哪的球，太难了。
比分被越前逐渐拉平，直到裁判宣布四比四平，全场氛围都紧张了起来。
也许是沉寂太久，双方的声援队在此时都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开始打擂台。
“青学！青学！青学！”
“常胜立海大！常胜立海大！”
丸井有些紧张地小声说。
“赤也没问题吧。”
胡狼也忍不住担忧。
“被连追四局，赤也的压力一定很大。”
背负着他们立海的全部荣耀，切原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
仁王指着场内安静站在原地的赤也。
“你们都别担心了，那小子依旧很冷静。”
作为伪装高手，仁王一眼就能看出切原究竟是真冷静，还是假镇定，他很确定，那小子此刻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切原突然笑了。
就在此刻，他想到了该如何打出意料之外的球了。
众人看着切原转变了握拍方式，他两只手都捏在了拍柄上方的地方。
不二探究地看着这一幕。
“切原似乎转换了握拍方式，难道他打算破解绝对预告吗？”
这种事有可能吗？
要知道才气焕发正是基于选手资料才达成的绝招，没有人能跳出自己固有的资料。
越前再一次发出绝对预告。
“这次只需要三球。”
观众兴奋倒数，而五十岚却惊讶发现，赤也竟然闭上了眼睛。
此刻场上出现了滑稽的一幕，切原突然变得十分迟钝，看上去好像反应慢半拍，就像是别人都是5g网络，而他停留在2g，整个人像是有延迟一样。
就连他击球都毫无章法，只是勉强将球打回去。
一时间不少人纷纷吐槽。
“那家伙在搞什么？”
“我眼睛少帧了？”
“笑死人了，那是什么击球啊，立海大选手要放弃了吗？”
“但有一说一，绝对预告确实很无解。”
就当所有人都觉得切原开始摆烂的时候，其中一些人已经看出了异样，那就是越前的三球预告竟然失效了。
五十岚探究地看着赤也反常的举动，很快，他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种方式。”
丸井一脸迷惑。
“什么什么？阿岳你知道了？”
五十岚点点头，他忍不住骄傲感叹。
“赤也真的在用头脑打球了，我确定在坐所有人都想不到用这种方式破解才气焕发。”
众人闻言皆看向五十岚，他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想突破绝对预告，就要打出逃脱出自己所有资料的球，大家还记得自己有打出过什么意料之外的球吗？”
丸井摸着下巴，催促阿岳接着说。
五十岚指着场内的赤也。
“就是刚学习网球的时候，初次接触网球，我们不会发球，不会接球，甚至连握拍都不标准，所以那时候的每一球，都在意料之外，你根本不会猜到下一秒它会落在哪里。”
众人恍然，他们看向切原，只见他闭着眼睛，满脸开心的笑，像是初次感受着网球带来的快乐，笨拙的步伐，不流畅的动作，但那股好玩想要打回球的感觉始终都在。
通过系统练习会让选手打出标准的网球，但同时局限了每个人，所以当看到一个姿势时，心里就会下意识想，啊，他摆出这个姿势，是要扣杀。
但初次接触网球的时候，还会有这种概念吗？扣杀是什么完全不重要，那时的大家只会觉得网球真的超好玩。
所有人看着切原用初学者网球突破了越前的才气焕发，一时间大家脸上都有些恍惚，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然将刚邂逅网球的感觉都忘却了。
柳莲二忍不住感叹一句。
“没想到所有选手努力追求的那三扇大门竟然会被初次网球的打法破解。”
五十岚看着表情不错的赤也浅笑着说。
“或许，这是在提醒大家，回头看不要忘记初心。”
此刻的切原感受到耳边拂过的清风，头顶飞过的白鸟，很清晰，他能感知到花落花开，浑身毛孔像是在呼吸，好轻盈。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邂逅网球的场景，六岁那年，他跟着妈妈来了一趟东京，那时候他们路过一个运动公园。
略带灼热的阳光透过围网，在绿色的球场边缘留下网格状的影子，因为刚下过雨，球网上还不断滴下水珠，晶莹的水珠将阳光折射出点点七彩的斑驳，让整个球场明净透亮。
他忍不住扒在围网上，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土黄色运动衫的大哥哥站在里面，听着广播，那是关东大赛总决赛。
眼睛追逐着球场内那个绿黄色的小球来回飞跃，让他忍不住嘴巴微张，眼里闪着好奇的神采。
“妈妈，这是什么？”
妈妈为他擦干因为贴在围网上而沾湿的额前碎发。
“是网球哦，赤也喜欢吗？”
他没有回答，也说不上来喜不喜欢，但他觉得网球很酷，他看到比赛结束，那个哥哥和队友们抱在一起欢呼，只是那个表情明明在笑，但他不懂为什么大哥哥还流泪了。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是得偿所愿的泪水。
一时间切原周身爆发出蓝绿色的光芒，将整个会场全部点亮，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这股光芒闪耀到眯了眯。
这是？
众人纷纷起身，满脸震惊到说不出话，切原赤也竟然开启了天衣无缝的那扇大门。
此刻他再度恶魔化，但睁开的眼睛一片清明。
周身散发的光芒像极了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他一跃而起，逆着光，所有人仿佛看到了一双翅膀，虽然一边是黑色，一边是白色，但翅膀是天使的象征。
恶魔化也好，天使化也好，这都是切原，或许他天生就是两者的混合体。
“比赛结束，比分六比四，立海大获胜。”
全场一片安静，只有裁判宣布结果的声音。
沉默长达数十秒，下一刻，整个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
光芒散去，切原安静地站在原地，突然，他听到五十岚学长的声音。
“赤也。”
切原回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可恶，当众哭什么的真是太不酷了！
可他明明想停下的，但却怎么也止不住。
“我……”
看着大家齐齐为自己竖起大拇指，他咧开嘴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