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先祖的折磨
“咯吱。”
陈小鱼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有些紧张的低下了头，发现原来是一个脏兮兮的毛绒玩具，顿时长舒了口气。
她现在后悔死了，为什么要装这个逼呢！当然更让她气的是白莫这个傻子，她清楚白莫就是想激她，然后看她出糗。偏偏陈小鱼见到这种套还能自己钻进去。
“喂！磨磨唧唧的干嘛呢！”走在前面的白莫转过身来，学着陈小鱼平时的神态，不耐烦的嚷嚷道，一直悄悄关注着陈小鱼的他现在心里暗爽不已。库库库，刚刚陈小鱼快吓哭的表情真是难得一见啊！
“你走这么快赶着投胎啊！”陈小鱼逞强道。
夜路本就难行，更何况是这种荒废的土路。偏逢今夜多云，陈小鱼能借助的光源只有白莫和自己手里的电筒。
有心和白莫较劲的陈小鱼顾不上害怕，她快走了几步赶到白莫的身边。
白莫悄悄放慢了脚步，他也不是故意要为难陈小鱼的，只是想逗逗她而已，真要有蛇什么的话，他厄白梅斯·莫茨特的野外生存经验也不比任何人差。
陈小鱼似乎是踩到了什么碎石，失去平衡的她身子一歪，不等她惊呼出声，白莫就一把稳稳的将她扶住。
“小心点。”白莫的语调很轻，他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开这种玩笑的。
陈小鱼一把将他的手推开，有些赌气的她没有说什么不用你管之类的话，只是默不作声的前行着。
白莫悄悄走在她身后一点，手中的光源有意无意的照向陈小鱼的脚下。
“小鱼，累了不，要不要歇一会儿？”白莫忍不住开口，他觉得陈小鱼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陈小鱼没有搭理白莫，她觉得刚刚好像扭到脚了，疼的她直咬牙。
………
“韩大哥，你说小鱼白莫他们会不会遇到蛇之类的啊。”方萍萍忍不住又仰头看向了韩小娟。
“应该不会，放心吧。那只是我瞎说的。”韩小娟宽慰着方萍萍。
“哎！韩大哥！你快看前面好像也有人哎！”方萍萍有些激动，终于看到了志同道合的人。
前面的两人已经停在了原地，像在争吵着什么。
“老宋！你抽什么疯！生意都不做了，非要来这鬼地方！”
“这叫情怀！大武！还是不是兄弟了？你要走你走，我今晚去定了！”
“不是！大哥，你激动个什么，你好歹提前说一声吧！我刚上班就把我拉到这里来，一点准备都没有，现在好了。我们两个手机电都没了，这黑灯瞎火的…”
争执中的两人忽然见到了有光，错愕的他们齐齐回头。
“怎么是你们？”四人默契的一同问道。
………
“呼呼。”
陈小鱼扶着一颗树喘着气，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快要肿起来了。
“帮我把手电抓一下。”白莫将手电直接递到了陈小鱼的面前。
白莫不等陈小鱼有所反应，就将手电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背过身来，半蹲在地上。
“上来。”
陈小鱼犹豫了下，还是趴在了他的背上。
起身的白莫提了提，他有些意外，陈小鱼平时吃的那么多，居然挺轻的。
“你，你要累了，就放我下来，我自…”
“对不起。”
“啊？”被打断话的陈小鱼没反应过来。
“我说对不起，不该开这种玩笑的。”
陈小鱼张了张嘴，可什么也没说出来。早干嘛去了…她在心里嘀咕了句。
遮住皎月的云层被风拂去远方，清冷的月光笼罩在这条崎岖的山中小径之上。身旁那些无人修剪过，枝岔千奇百怪的树木也不再显得狰狞可怖…或许从来都是人在吓唬自己，自然的原始面貌本就如此。
陈小鱼呆呆的仰头望着那轮弯月，她的表情像只哈士奇一样蠢。
“小鱼，你…能不能把路照好？别老晃。”
“哦哦…”
许是心境发生了转变，许是有人背着还挺惬意，许是这样沉默有些无聊。陈小鱼刚刚看什么还都觉得像是面目可憎的牛鬼蛇神，现在只觉得新奇。
“白莫，这么久了。你有想起来什么关于以前的事了吗？哎，你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原来会是什么样的人啊？学生？厨师？游手好闲的小混混还是家里很有钱的富二代？”心情很好的陈小鱼敞开了自己的想象，她还悠哉的晃悠着小腿。
“我就没失忆过…”白莫不满的嘟囔了句，解释的话他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可惜陈小鱼这种大笨蛋还是不能理解。
“啧，你老这样自己骗自己就没什么意思了啊，我看你说不定根本就没失忆，只是为了逃避现实，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想像出来的世界里。只不过你比较笨，没走出来变成了个傻子，库库库！”陈小鱼说到这里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小米姐说了，有的人就喜欢用自己最在意的地方去攻击别人，因为他有这方面的缺陷。”
“白！莫！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谁越在意证明谁越有缺陷！”
“吆毫！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啦！”
“嘶！哎哎！疼！陈小鱼！你疯啦！快放手，我还背着你在呢！”
两人的吵闹声惊起了林中的鸟儿，它们不满的嘎嘎叫了两声以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
方萍萍手中的电筒突然闪烁了几下，小姑娘学着父辈的经验在手心里敲击了几下。还奇怪道：
“电池都是换上新的，怎么可能用的这么快啊？”
林大武悄悄咽了口口水，一直以来对于都市传说表现的最不屑的他，其实很害怕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他想继续掩饰下去，但还是忍不住道：“你，你们有没有感觉手电的照射氛围变小了…”
“和手电没关系。”韩小娟一口否定，他神情凝重的说道：“可能是因为起雾了。”
“起雾？大夏天？老韩，你是故意想吓唬人的吧？！可你说的也太不靠谱了吧。”林大武抱怨着。
“不奇怪。”花臂老板宋连城站了出来。
“我就知道…都市传说绝对不会让我失望！大个，你和大武走在前面，小丫头，你走中间，我来断后。现在开始留一个电源就够了。”
………
陈小鱼忍不住用手搓了下胳膊，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七月天里居然感觉到了寒意。
“白，白莫…我们走了多久了？”陈小鱼有些迟疑，她忍不住看了四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树，其树干越来越粗壮，月色早已被遮挡住。
“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陈小鱼打起了退堂鼓。
“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到了女妖之森。”
被背起的陈小鱼看不见白莫的面部表情，但她能感觉到白莫语气的认真不似玩笑。
女妖之森…光是这样的名字就让人很难联想到什么好的事物来。
陈小鱼又忍不住看向四周的树木来，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凄凄艾艾，悲凉又怨恨的歌声。
白莫比她听的要真切多了，这是他那个世界的语言。
“我们不是暴虐的君主，我们不是弑杀的军官，我们不是贪婪的盗贼，为什么被众神逐出的是我们，我们的家族！”
“我们是诚信的商人，却见证了众神的丑恶。为他们战胜巨人的不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信徒，懈怠的奴隶，畏死的贵族，是摩根！是摩根的先祖在域外游说贷来的金钱！”
“因为眼前的力量，盲目自大的他们根本就不懂得金钱的恐怖！”
“摩根的后代们！我要你们起誓！不管漂泊到哪里都要赶回我们的故土！在域外毁灭众神之前，将巨人重新带回那片大陆，让他们体会到永恒的绝望！！！”
这就是女妖之森呐，亡灵的执念不分昼夜的响彻在这片土地。
还…真是聒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