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错觉
同样的桥段准备继续上演，鲜花礼物、赞赏温情，这女孩子多被拜倒的追求手腕无非也就是这些，面具人放下手中转动的笔，起身，下一个他制造的见面机会似乎又找到了理由。
这一周末郑凯还是不回来，方之璇已经开始学会不期待惊喜了，正想带家人去超市买点日常用品，这时，女人接到了郑肖黎的求助电话。
郑肖黎似乎很着急，本来与合作商同办一个基础语言的培训，但讲授的老师临时有事，实在找不到人，同事推荐了计算机专业的她。电话里兹兹的响，却盖不住郑肖黎着急的情绪，方之璇没有拒绝，人在外能帮上忙自然要伸手。方之璇简要收拾了一下，出门顺手拿了超市的会员卡，打算讲完去超市。是的，忙要帮，家里的日子也要管的。
很快，方之璇到了星云中心的报告厅，这里近靠海岸，这里有一个地方，有一种悠然。
这是d市最大的会议中心，不过一个小小的基础语言培训选在这里可见郑肖黎的合作商应该大有来头，她也真得加快脚步，别迟到。
会场门口，郑肖黎正在迎接，看到郑肖黎出现在会议现场也不免有些尴尬，这家伙能力应该是不错，要不然领导们也不会把这么露脸的事情，交给这位天天带着面具的人，话说他为什么不去整容呢？天！方之璇，你都在这里想什么呢，报告要开始了，你是来帮忙的。
一个多小时的讲座，会场讨论热烈，主办人员也频频点头。关于基础语言的培训对于方之璇真是小菜一碟了，大学时就经常做培训兼职和课程家教，无论是方法还是口才她都具备，这郑肖黎还真是会找。
干练的女人真漂亮，只是这种漂亮方之璇太久没有在男人面前展示了，以至于，某人都有点不太记得了，台下的面具人嘴角难得的上扬。
“走”，讲座结束，方之璇走下讲台还没等站稳，就被面具人一把拉走。
“去哪儿？”方之璇疑惑道。
“为表重谢，带你去个地方”。男人并没有解释。
“可是你不需要安排会后面的工作么？”方之璇真是被这个“大会负责人”的出奇行为惊到了。
“讲座都完了，后面的让他们忙去吧，”面具人边说着，却没放开拉着的手。
一口气都没有，方之璇真是都没有甩掉他手的机会。“到底去哪里？小黎”，方之璇强硬的终于停下。
“好，到了”，面具人手指着不远的前方。
眼前，淡蓝的天，清透的海，银沙滩的海岸线处有个栈道木板装修的建筑。
“悠然海岸？你怎么知道这里？”
方之璇激动的脱口而出，却忽然觉得尴尬的要命，这里有d市最知名的牛排和咖啡，甜品更是极致，谁不知道呢。记得当时读大学时，她和郑凯就曾几次想来这里炫一次，不过这价位可真是遥不可及，方之璇才不舍得让他去破费，慢慢的方之璇工作了，可郑凯在读博士，那个博士感觉没白没黑的做实验、开会、写论文。结婚后怀孕了，咖啡红酒也不能喝啊，郑凯工作了，却两地了，总之，一件小事似乎成了夙愿了。
“我就想坐在那个位置！”方之璇还记得读书时，路过这里，每次都指着那个最左边顶楼的位置，傍海云端，景色一定很美……。
“你也常来这里么？”面具人打断了方之璇的溜神。
“哦，不，没”，方之璇似乎还不想从那虽然清苦却美好的回忆中出来。
“那就尝尝吧，我在最顶层最左边定了位置，就那里，”面具人指向那个云端高处。
“这里？！”方之璇惊诧的跟着转过头。还没等反应，就被拉起，走上了木栈楼梯。
整个过程，方之璇似乎有点恍惚。读书时，郑凯也是拉着她这样走上去，而等位子时听到这里服务费都要一个月伙食，方之璇改了主意，说突然没胃口不想吃了。这方面一向迟钝的郑凯也顺着她，“那好，那就下次吧”，想想这个呆头鹅的表情，方之璇嘴角扬了扬。
“是的，就这里”，说话间，方之璇已经身处其中。这片宁静和温柔的海，微微海风夹着淡淡的暖，这片云端的悠然确实如其名，好像还缺一点……。
对，就是这个！入座的方之璇看着桌上刚刚上来的冰咖和提拉米苏，猛抬起头。
两个温柔的眼神在此交集。
“怎么了？不想吃，要不我们换一家，我只是想不能让大功臣饿肚子回去，就选了最近的”面具人说道。
“不，我只是觉得，觉得不用等了，真好”，方之璇有点语无伦次。
原来她竟然以为郑凯突然出现了，要不怎么会有人这么了解她的所想。女人啊就是喜欢做梦，他这时候和她隔着不知多少大山大水呢。这里的景色和温度一般的客人可能都是配冰咖啡吧，提拉米苏这么经典也肯定是日常小热门，所以也不算偶然，方之璇似乎这次刚收回神。
不一会，男士自然的打开话题，两人聊了tvb的新剧，聊了虽苦却甜的杏仁茶，聊了聊各自吃刺身饱蘸辣根的很多经历，面具人时而冷笑话一下，逗得方之璇喊肚子痛，要不是这里安静的气氛，恐怕这女人真要捧腹起来。
紧接着是上学读书时候的趣事，什么点名逃早操、上课在课桌上贴条占座、吐槽食堂的饭菜，话匣继续拉开……
在某几个瞬间方之璇似乎以为自己是在和郑凯聊天，桌上都是她最爱吃的，连配菜和甜品都是她这张刁嘴情有独钟的，话题那么投机，似乎在享受着假期的惬意，唯一不同的就是对面的这张陌生的面具，总能把人拉到现实。
是的，他不是郑凯，最主要的是郑凯没有那么的多话。两人聚少离多，难得的相聚不是陪着孩子，就是各自忙着加班的数据，偶尔清闲还要各自摆弄着手机，给baby淘宝，他也偶尔刷刷新闻，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少了话说，一起单独出来吃饭看电影的日子似乎只是读书时候的事情了。
“之璇，一个人在家是不是会很无聊的，不常听你提起baby爸爸”，面具人的问话打断了方之璇的发呆。
“他……，不常在家，我们现在是，两地”，方之璇的回答带足了犹豫。
“那自己一个人是不是有时候真的没什么意思？”面具人的语气也开始放慢。
“也，还好”说着伴着叹气。
“不过有baby倒是也闲不到，索性忙了也不会觉得无聊了，你呢？没有听你提过女朋友”，方之璇明显的是想岔开话题。
“我？我没有女朋友啊，所以如果你觉得无聊了，我愿意当免费司机，老公不在家还有朋友么，你们周末的时候也常找朋友出去吧？”郑肖黎反问。
“嗯，不过有几个不错的朋友还是比较庆幸的，那次商场打折，我东西拿不动，多亏了我同学。还有一次早教班的讲座买票，我排了很久的队，到底也是我同学帮我弄到的票”，说着方之璇笑起来。
“你知道么，最夸张的是，有一次和baby参加亲子活动，把他现场拉去客串了一回爸比，我还和我妈说把我同学都当小奴隶用了，唉，真对不住他啊”说着又笑声一片。说到同学，方之璇似乎更放的开，因为她与郑凯和林若恒那一对也确实是太熟悉了。
林若恒和方之璇郑凯都是大学的同学，也都是比较要好的朋友，他家境相对优渥，毕业后就留在了d市。
他是个典型的游戏迷，但却成就他成了职业玩家，据说是与游戏公司合作搞软件测评，时间比较自由。只是他的个别行为曾常被方之璇调侃，女朋友似乎更换频率太快。还好，也在快奔三的时候找到了赵维维修成正果，他老婆赵维维和方之璇也还很谈得来，在郑凯不在家的时候可没少帮忙。
“听着这感觉似乎是个好老公该做的事情啊？那他老婆很幸福啊”面具人附和着。
“嗯，他老婆是挺幸福的，粗粗的大男人，心倒是很细”，方之璇诚恳的回答。
面具人的注视开始移向一边，顺势拿起桌上的长柄羹匙，搅了搅咖啡，嘴抿着打趣道“我要是baby爸爸，听到这些可要吃醋了”手里的羹匙并未放下，而抬起头看向方之璇，“小心我告密”。
听到这句话，方之璇脸上的笑容似乎瞬间被什么收住了“他在外面出差，手机信号都难得有，想听见估计起码也得下个月了，到时候你估计连说过这句话都忘了，告密应该就更想不起来了”，方之璇打趣的口吻却难掩苦笑，也是跟着搅着咖啡，似乎陷入了沉思。
“之璇你的课讲的这么好，应该留在学校当个老师，做程序员很累的”。面具人忽然转移话题的说道。
“是呀，程序员是很累，不过这干哪一行都一样累，要是当老师？你别说，上学的时候我做培训兼职和家教还真挺有成就感的”方之璇回应着。
“你做过家教啊？”面具人好像有些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