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商量
奉天殿众臣退散后, 皇城的防守更为严森,四下皆有禁卫军。
霍统领见卫丞相将陛下抱回玄华宫,忧心陛下龙体欠安, 在宫门前站了一会儿, 也没能进去见人。
也是,陛下可是实打实的女子,卫丞相肯让他进陛下寝殿才怪呢,女子闺房都不能乱进。
见苏长瑞回了一句不打紧,霍方还需处理防务便不多耽误,匆匆离去了。
寝殿内的萧扶玉已侧卧在龙榻上休息, 榻幔遮挡着里头的曼妙身躯,侍女将用完的参汤收拾下去。
隔着一座屏风,摇篮床的婴孩不吵不闹,正在安睡,旁边候着宫女在照看。
今早赶回来得急, 萧扶玉许多在相府常用的物饰都没带过来, 不过孩子是被接入宫来了。
卫玠站在屏风之外吩咐苏长瑞去相府取物, 随后才重新回到龙榻前,他轻轻撩开纱幔。
萧扶玉阖着眼眸,精气神不是很好,方才刘太医来过了,她的身子还需好好养着。
卫玠不敢怎么打扰她,便在不远处的座椅坐下,查看文折陪着她。
经今日一遭,恐是消息已从朝内传到朝外了,当今天子是女子的消息。
历年来世道还算太平,民间想来翻不出什么水花, 反而是那些王公贵胄容易躁动,还需监察司出面震慑。
虽有些麻烦,卫玠却莫名觉得松了口气,陛下的身份迟早也会公之于众,如今是不太有利,但往后也无需再遮遮掩掩扮作男装。
回到玄华宫便已下令过,宫中上下皆不可非议陛下,违者处仗刑。
至于摄政王,一旦有离京的意向,便立刻将他拿下,不论怎样。
待到将至黄昏时,龙榻里的人才有动静,卫玠将手中的事物放下,斟了一杯茶水来到榻前。
萧扶玉睁眼瞧了瞧他,休息这么久,身子的酸痛缓解不少,卫玠将她搀扶起来,“可好些了?”
萧扶玉点点首,捧着茶水喝下,随后便询问了朝中情况,卫玠只让她安心养身子,其余的事不必担心。
近来他总是如此,让她别太操心,二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宫女便将哭闹的潇潇抱进来。
卫玠站在榻前,蹙眉瞧着潇潇入了萧扶玉的怀,这孩子比他想象中还粘母亲。
萧扶玉挽了挽耳边的碎发,哄着怀里的儿子,卫玠微微俯身,试图把他抱过来,“让我来哄他吧。”
萧扶玉顿了顿,低眸看一眼哭泣的潇潇,摆明是要吃的了,可卫玠在这,她不太习惯。
他来,他怎么来?
卫玠的手掌大,轻而易举地便捧住潇潇,萧扶玉也不好拦着他,眼睁睁看着他抱到怀中。
卫玠肩宽腰窄的,身形高大,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在他怀里实在太小了,小心翼翼得不行。
好似有奇效一般,潇潇入卫玠怀里,还真停了哭泣,阖着眼眸瞧着眼前的人。
卫玠不禁勾唇一笑,还没能高兴多久,忽觉掌心热热的,湿湿的,襁褓里透出潮味。
随之打湿卫玠衣衫,他低眸看着手上的湿润,似乎没太反应过来,潇潇便又大哭起来。
见此,宫女连忙凑上来欲要抱孩子,道:“小小皇子是尿了。”
卫玠手忙脚乱地将潇潇交给宫女,孩子哭闹着,宫女连忙抱去换尿片和襁褓。
萧扶玉坐在榻上咯咯直笑,本郁闷的心情一散而空,头一回抱儿子便被尿了衣衫,卫大人可没经历过。
她笑着道:“我想潇潇是喜欢你。”
卫玠面容铁青,掸了掸衣袖,不悦地轻哼一声,二话不说便赶着去换衣裳。他素来爱干净,可受不了这个味。
待他离去后,被收拾干净的潇潇重新回到萧扶玉怀里,听见母亲的心跳声便会安静下来。
萧扶玉眉眼还带着笑意,或许是想到方才的事,便想笑。
之后的几日里,萧扶玉在玄华宫静养,关于朝内之事卫玠偶尔会与她提起。
经李太尉死于明殿上后,强权之下,那群躁动的朝臣皆老实不少,陛下病重的话无人再敢提起。
京都城一如既往的繁华,是暗暗中增添了防务,天子脚下无人敢非礼女帝一事,不过不少闺中女子时时将陛下夸在嘴中。
要做到成为人人都承认的女帝,光是强权是不行的,还要煽动舆论玄说。
国师和祭师便在这时起作用了,要的就是让民众相信如今的皇帝,即便是女子,也是嘉朝的真命天子,是上苍所决定的。
祭师的话玄之又玄,说她是九天玄女转世,奉天道下凡佑护嘉朝百年昌盛,神神叨叨的。
短短两日便在京都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不信都得信。
萧扶玉听着笑了笑,这种招数自古都有,将皇室神明化,使百姓拥戴,防止动荡,玄是玄了些,但对于压制摄政王来说是有用的。
入夜时分,书房的烛火熄灭,近来忙碌,卫玠时常务公到这时才放下奏本。
庭院外的明月高悬,将走廊的视野照得开阔,卫玠回到寝殿时,还亮着一盏宫灯,虽有些阑珊,但足以照明。
简单的洗漱之后,他来到床榻前,轻撩帐幔,里头的娇美女子已然侧卧着睡下,柔顺的长发铺散着。
休养了半个月,萧扶玉的面容已红润许多,在她身前还放着儿子潇潇,母子俩看起来温馨舒适。
卫玠却弯下身轻手轻脚地去抱儿子,怎知儿子作势欲哭,他只能弯着腰,不敢动。
思酌片刻,将萧扶玉怀里的枕帕拿出来,盖在儿子身上,有了母亲的味道后,他再抱起儿子,便乖了许多。
卫玠走到帘帐,小声地召来贴身宫女把潇潇抱去休息。
这么久来,他皆是睡在隔壁偏房,即便是来这边,也只是坐一坐便又回去了。
卫玠回到龙榻旁脱去外袍,轻手轻脚地挽起她的长发,便入了榻,有力的手臂一揽就把那身子抱进怀中。
萧扶玉是被他的动静弄醒的,侧首便见男人熟悉的容颜,而一旁的潇潇早不在身边。
“你怎么?”
卫玠紧搂着她柔软的身子,因为生育不久,有些许的丰腴,面颊也软糯糯的,显得更加美韵动人。
贴近她有淡淡的奶香味,他低声道:“我抱抱。”
萧扶玉嫣然浅笑,问道:“潇潇呢。”
卫玠停顿一下,才回道:“交给宫女看着了,省得他夜里醒来,吵闹到雪儿。”
二人相视着,身躯温热,他们已许久没有像这般相拥,萧扶玉也舍不得把他赶下榻。
卫玠亲吻她的柔唇,即软又嫩,萧扶玉困意还在呢,都给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卫玠没敢怎么用力搂她,低首在萧扶玉颈上轻蹭,轻轻喊她雪儿,不知他怎么想的,轻柔道:“忽然觉得儿子有些麻烦。”
萧扶玉轻微瘪嘴,“你是嫌他了?”
“没有。”卫玠的手指扯下她的衿带,“只是在想他怎能亲我的夫人呢。”
萧扶玉顿住,尚未意识他的含义,卫玠低下首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盈满,“我心里不太舒服,你让我亲回来好不好。”
萧扶玉的脸噌地一下红起来,本身衣衫便较为轻薄松散,那儿涨得紧,叫他弄得渗出润色。
“你你你个登徒子。”
卫玠抬起俊朗的面容,墨眸看着萧扶玉,依旧清冷俊气,说出的话却是,“我见孩子咬你心疼,就当夜里替你轻抚好不好,待出了月子,你便莫再亲自来了,宫里有乳娘,他不愿吃,饿一两次便愿意吃了。”
萧扶玉红着脸愈显娇媚可人,又气又羞道:“饿一两次,亏你说得出来。”
卫玠道:“只是说说罢了,岂会真的饿他。”
萧扶玉眉眼没有松动,别过面容,呼吸轻轻起伏,丰韵挺实。
这副模样瞧得卫玠心痒痒,低下眉眼,一本正经地回道:“你见哪家夫人是亲自来的,雪儿是陛下,更不该自己来,这一来而去咬坏了怎么办,谁赔给我?我都舍不得把你咬疼。”
萧扶玉被他瞧得想拢上衣衫,却被按住双手,这男人气力大,每次都斗不过他,她只好道:“你净说浑话,还要同潇潇吃醋”
她也没说定要自己来,这不是还没出月子吗。
“我是在和雪儿商量。”卫玠轻嗅她的体香,温热的气息绕着她的颈侧,轻声道:“出了月子就回奶吧,反正迟早也要回的,雪儿若是涨得不舒服,我帮你。”
萧扶玉攥着卫玠的衣衫,嗫嚅着唇却没有回应他,被褥里热热的,不过他按摩得还是很舒服的,近来本就涨疼得紧。
卫玠见萧扶玉不言语,微微舔唇,伏首贴近她,而身前的衣襟被弄得有些潮湿,她月里养得好,时常溢出来。
榻前的纱幔掉落下来,挡了景色,萧扶玉眼眸水水的,纤手攥着他的衣衫,实在是过于脸红耳赤。
没有折腾多久,卫玠便帮她扣了衣衫,萧扶玉本身就有些困,也不愿意太折腾。
夜色已深,寝殿里静悄悄的。
卫玠搂着怀里的人,亲近且自然,他温柔道:“雪儿软糯糯的。”
萧扶玉瓮声瓮气地轻哼,她是快睡着了,慵懒且迷糊,不太想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