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死马当活马医
把哔都装完了,让别人无哔可装。
这是柴揆所追求,并愿意为之奋斗终身的。
一想起刚才赵祯被他忽悠成二百五的表情,柴揆心里就一阵暗爽。
不只是爽,简直是爽,连走路回家都是带风的!
北宋可不是信息爆炸的时代。
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就连报纸都无。
柴揆是不怕了。
对于心灵鸡汤已经形成免疫。
可赵祯不一样,除了看过几本古书,学习学习四书五经,哪儿见过漫天的心灵鸡汤?
没有经历过海量信息的轰炸,怎能不被其所折服?
柴揆——你掰开嘴往里灌汤,他都得顺着鼻孔流出来。
赵祯——不止要慢慢的喝,他还得细细的品,最后还要进肚里翻滚。
这,就是区别。
若非时候不早,张怀进屋通报,赵祯怕是能在那椅子上坐一宿!
即便如此,当张怀进门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赵祯张大了嘴,表情凝重的在想些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弄得张怀以为他得了什么癔症。
当张怀轻声呼唤赵祯之时,他的脑中仍在想着“是非成败转头空”,耳畔回响着柴揆那句“对自己好一点”。
嗯,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觉得柴揆是一个神人,各种意义上的神人。
但也仅仅就那么那一瞬间。
坐到轿子上的赵祯大概是两脚离地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隐约中,他觉得这个事儿有点不太对味。
自己这不是让柴揆给耍了吗?
话没说完跑了。
什么也没说清。
这算啥啊?
又让这小子给混过去了。
赵祯坐在轿子里无奈地摇了摇头。
……
回去的路上,柴揆路过汴河,眼睛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水面之上有一抹白色。
此时天色尚早,那白色几乎与水面融为一体,只是略有凸起,若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好奇心驱使着柴揆走下河堤,眯缝着眼观察之下,柴揆发现那水面上漂着的似乎是一个人!
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商场用的假人模特,看那身形,柴揆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一个人。
此时那人躺在河中央,距离河边大概有三四十米的距离。
他环顾四周,此处似乎没什么人,也不靠近港口。
怎么办?
是去还是不去?
天知道那人死没死啊!
一般漂在水面上的死人居多吧?
活人总要挣扎一下不是?
万一是个死人还真够吓人的。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柴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一个死人,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万一那人还活着呢?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碰见了总不能不管吧。
于是乎,柴揆脱去上衣和鞋子,慢慢进入到汴河水中。
全身没入河水以后,柴揆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现在虽说是八月,但河水已经渐凉。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柴揆朝着目标缓缓游了过去。
四十米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比标准游泳池的五十米还要短上一些,但对于不常游泳的人来说,要游这四十米也并不容易。
最主要是回来的时候可能还要再带一个人不是?
当柴揆游到跟前看清楚那人面容的时候,还是着实吃了一惊。
此人是一年轻女子,简单的对襟襦裙外面套着一件白衫,鹅蛋脸,柳叶眉,比之赵志冲也无甚逊色。
只是眼下,她的脸上看起来没什么血色,几乎奄奄一息。
来不及多想,柴揆从水下拖住女子的身躯,开始返航。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以后,柴揆终于将那女子拖上了岸。
他坐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一次可是把他给累屁了,拖着个大活人上岸,真的是靠一股子精神气在撑着。
歇过劲儿来,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子。
手臂上有外伤,约摸一寸长的口子,似是被锐器所伤。
呼吸也不是很均匀。
这什么情况啊?
腰间还别着一把匕首。
刺客?
山贼?
女土匪?
这个时代这种颜值也会落草为寇?
只是不论如何,这人救都救上来了,总不能事情办一半儿扔这儿不管了吧?
柴揆用手推了推他的身子,没反应。
再看看她的伤口,因为河水的浸泡,已经有些泛白浮肿。
这情况不太妙啊。
又看了看露在外面的地方,好像没有别的伤口。
柴揆用手摸了摸她的手脚和额头。
额头发烫,手脚冰凉,很显然是发烧了。
好家伙,这是感冒了还是因为伤口发炎?
柴揆把耳朵放在女子胸前听了听,随着一次次的呼吸,可以听到断断续续很粗糙的声音,甚至是有点水流声。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人该不会是得了肺炎吧?
现在这个时代,一场重感冒都有可能把人给带走,别说是肺炎了,肯定凶多吉少。
就在柴揆在左右来回“听诊”的时候,女子突然咳嗽一声,然后便睁开了眼。
“嘿嘿,你醒了!”
谁知那女子不由分说,一把推开柴揆,一手扶着地艰难挪动,一手摸向腰间。
说时迟那时快,柴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诶?你要干什么?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女子没有说话,仍是继续扭动。
“哎,怕了你了,你别动了,你现在病的很重知道吗?”
“不……不用你管……”
女子挣扎了半天一头倒在地上,受伤病影响,又在河水中漂流了不知道多久,她早已没了力气。
这时候,柴揆灵机一动。
摆在眼前的不就是现成的实验品?
自己可是做了磺胺药的啊!
说起来,那小瓶还带在身上呢!
柴揆走到自己那堆衣服旁边,翻出了随身带的荷包,取出了小白瓷瓶子。
他握着瓶子,目光再次转向那女子。
反正也这样了,都是抗菌药,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女子的抗拒中,柴揆硬掰开她的嘴,用手指轻点瓶口,黄白色的粉末进入了女子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毒药!你都快死了,我还能怎么着你?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女子狠狠地瞪了柴揆一眼,咳嗽两声又昏了过去。
“哎。”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儿了。
柴揆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扛起女子往大路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