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自那以后,再无欢喜
季盈盈从小练芭蕾,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自己。
却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里,她身体上下的每一处线条都像是老天爷的精雕细琢。
霍峥还记得季盈盈十八岁准备艺考的时候,胳膊和腿都瘦得和细细的草秸秆似的。
当时,她已经被世界顶尖芭蕾舞学院录取。
如果不是在即将出国的时候,被卷进了案子里,还主动投案,接受全部调查。
现在的季盈盈,应该会在世界级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季盈盈没有再读备战高考,她的父亲不想让她复读,只想让她快点毕业找个人嫁了,就花了钱将她塞进了如今的学校里。
如今的季盈盈,不再高强度的训练以及控制体重,她的身材是普通人看到会惊为天人的程度。
纤细唯美,每一寸线条都仿佛上帝的杰作。不会过分的瘦,正正好好。
霍峥的目光缓缓掠过她如同天鹅一般高高扬起的颈子,顺着流畅的曲线,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她锁骨和脖子中间那块微暗的痕迹。
她的肤色很白,他留下的痕迹则是暗红色。
极致的白和暧昧的暗红色互相映衬,如同一朵红梅绽放在初雪间。
霍峥将那略显幼稚的塑料蝴蝶攥进掌心,他没有管季盈盈手套上带着茉莉花香的泡沫。
另一只手,轻易地便将季盈盈调转了个方向。
季盈盈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声音便被堵住。
一吻结束,季盈盈细细地喘着气。
她低头的时候才注意到了霍峥西装外套上被她手套留下的白色洗洁精泡沫。
活该。
季盈盈随手将手套脱到了一边。
她忽然就不后悔刚才那个决定了。
要是继续呆在霍峥身边,哪里还能等他忍三个月啊。
“别耽误我收拾。”
季盈盈有些气恼地将霍峥推到了一旁。
餍足的男人没有生气,他看了一眼西装外套上沾上的洗洁精泡沫目光都没变,单手脱下外套后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他的双手落在台面上,看着季盈盈略微有些红肿的唇,嘴角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我这里离开?”
季盈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她不知道,此时她微微泛红的眼角,还有带着水光的眼眸,没有半分威胁。
只有欲迎还拒的旖旎。
“明天早上就要上班,你不想睡觉,我还想睡觉呢!不要打扰我收拾的进度,行吗?”
季盈盈将碗碟都收拾起来之后,用旁边的毛巾擦干净手以后,便直接进了主卧。
霍峥也跟到了主卧去。
“明天早上,如果你起不来的话,我可以给你放假。”
季盈盈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
她仔细看了看霍峥的神色,猜测着他话里面的意思。
不是她猥琐,想到那里去。
季盈盈清醒地知道,自己对于霍峥来说,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他想什么时候享用,她的意见一点不重要。
还好,霍峥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她今天因为收拾晚睡的话,他是真的可以给她放假。
能不能放假却不是季盈盈能随意决定的。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主卧抽屉里的东西,随口吐槽了一句。
“霍总您就是能给我放假我也不敢放啊,我第一次员工考核没有多久就要进行了,考核官又是大家都说难的段冰枫,我必须要努力复习一切新学到的知识啊!”
霍峥看着她忙碌地收拾东西,倚靠在门边比任何人都要悠闲。
“你是在请求我在考试的时候给你作弊吗?我可以帮你换考核官,甚至可以直接录取你。”
季盈盈动作一停。
她要求他录取她?
霍峥环抱双臂,整暇以待地等着她的求饶。
作为怀远集团的规则制定者之一,没有人比霍峥更清楚,新人考核的难度,特别是对于季盈盈这种专业性不是很强的专业学生来说。
在每一届的毕业生之间,有这样一句关于怀远集团的话流传最广。
休闲难度的实习,以及地狱难度的录取。
很多大企业为何要设定门槛,就是想要降低培训新人的成本。
霍峥看得更远一点,他不怕这些成本,他宁可为其他的企业培训第一波职场新人,也想在众多的选择中选出更好的苗子。
今天他心情好,铁面阎王也有休息的一天,霍峥不介意在考核上给季盈盈放放水。
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未相信过季盈盈会通过考核。
考核通过也没有什么,三个月之后老实回来给他生孩子就行。
令霍峥没有想到的,却是季盈盈动作微顿后,拧着眉头抬头看向了站在门边的他。
“您放心,我不会影响您的公平公正的。”
听到霍峥要破坏规矩直接录取她,季盈盈并不开心,甚至有种被看轻的感觉,仿佛被霍峥侮辱了似的。
“我会努力得到一切我想得到的东西,如果拼尽全力后还得不到的话,我会放弃,只能说这种东西不适合现阶段的我,我也没有能力承受它。”
季盈盈认真地看着霍峥,她的眸子通透,清晰地倒映出霍峥的影子。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
当初,她就是这么放弃霍峥的。
拼尽全力,粉身碎骨。
最终也没有得到他半分怜惜。
直到现在,她从未忘记过,霍峥当年多么冷漠地站在她的面前,不顾她的苦苦哀求,坚持说道。
“我认为,季盈盈和前段时间的意外脱不了干系,建议彻查。”
那一刻,痛彻心扉。
人真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幸福的时刻只会记得最幸福的那些片段,随着更幸福的事情出现,那些没有那么幸福的片段则会一点点地被忘记。
可所有痛苦的回忆,会被大脑完整保存。
仿佛,生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苦难中渡劫。
而季盈盈,到现在为止,她最甜蜜的回忆,仍旧是六年前初次相见。
自那以后,再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