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甜蜜痛苦
当一切都归于平静，季盈盈躺在他的臂膀里，心里满满地溢满了甜蜜。
这是她的第一次，给了她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暗恋了整整两年的男人。
男人因为酒醉和缠绵，昏昏欲睡，但他坚实的手臂抱紧了怀里柔软的少女。
季盈盈强忍酸涩，想要起身离开。
“霍峥霍峥”
她的嗓音微哑，带着淡淡的甜蜜娇憨。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恍惚清醒了过来，酒精不知道在何时散去一些，他的意识渐渐回笼。
黑暗里，他嗅到了浓重的玫瑰花香味。
半梦半醒间，他的声音缥缈得很。
“季若若？”
听清了这三个字，季盈盈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冷透。
她心底隐秘的爱恋，在那一刻被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
季盈盈甚至没有注意到，在他唤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手臂松开了。
她用了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又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离开了房间。
腿还是软的，然而甜了一晚上的心，却认清了个现实。
怪不得，怪不得每年大学暑假，霍峥明明有其他地方去，他却都会回季家。
原来他喜欢季若若。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霍峥喜欢姐姐，如果知道，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献给他。
她变得好脏啊！
季盈盈本想清理好床单再走，然而此时的她从里到外都破碎不堪，整个人都是晕的。
她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
季盈盈在浴缸里坐了一晚上，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热水逐渐变得冰冷起来。
凌晨五点钟，她听到了对面的房门开了。
也听到了清晨安静的走廊里，霍峥和季若若的对话。
“我会负责的，给我一年时间，我会来娶你。”
那声音昨晚还在她的耳边低喘着宝贝。
难道就是因为发生在季若若的房间里，他以为那个人是季若若吗？
季盈盈忽然从浴缸里踏出去，却又无力地摔倒在坚硬的洗手间地面上。
“嗯，我等着你来娶我。”
季若若害羞又甜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季盈盈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哭了一晚上的眼睛也再也流不出泪来。
这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季若若会承认她是昨晚的女人，但他们互相喜欢，她又何必去自讨无趣。
昨夜发生的事情，就留在昨夜吧。
只有她知道，她的暗恋，结束在十八岁的第二天。
那段缱绻缠绵的回忆，只有她一人会记得。
甜蜜却痛苦。
-
“季盈盈，你真是贱，白送上门都没人要。”
“你是我的妹妹啊，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到我和霍峥互相喜欢！”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季家没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季盈盈！”
“季盈盈！”
季盈盈大汗淋漓地醒来，这才听到敲门叫她起床的王管家。
“我起了！”
昨晚的梦算不上愉快，想起了四年前她最后悔的事情，清醒的时候被记忆折磨着，就连睡着了，也被愧疚吞噬着。
门外，王管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现在你应该已经站在霍总的门外了，霍总还有十分钟就要起床，你最好动作快一点。”
季盈盈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霍峥的房间门口。
她为了尽快赶过来跑得太快，站在门口用了好久才喘匀了气。
自从她成为了霍峥的贴身女佣，王管家便将霍峥很多生活习惯都告诉了她。
这男人自律到近乎恐怖的程度，每天晚上的睡眠时间和早晨的起床时间雷打不动。
然而今天却有了些变化。
季盈盈笔直地站在门口，等他起床。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
中途王管家都上来看了一眼，确认季盈盈没有地方做错后就离开了。
就在季盈盈开始怀疑起主卧里究竟有没有人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里面传出了莺啼般的女人声音。
“霍总，早安。”
短短四个字，季盈盈听得骨头都酥了。
她下意识地将耳朵贴近了主卧的大门，却未想到主卧的大门竟然没有关严，她的手刚撑上去，便缓缓向里打开。
这就尴尬了。
季盈盈正好和房间里靠在床头的霍峥对上了目光。
虽然她用最快的速度低下了头，避开了目光。
但那一眼还是让她看清了房间里的激烈“战况”。
白色的被子皱巴巴地皱成了一团，穿着蕾丝睡衣的女人长发凌乱，媚眼如丝，靠在霍峥的怀里，带着黑色美甲的手指在男人裸的胸膛上轻轻打圈。
男人虽然穿着黑色的长袖睡衣，脖子上却能看到口红抹开的痕迹。
整个画面，张力十足。
看到这一切的季盈盈却不觉得画面赏心悦目，只觉得恶心。
他昨天晚上究竟有多忙！
先是差点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又马不停蹄地找过来了一个女人颠鸾倒凤！
霍峥怎么还有脸说她脏！他是全天下最脏的男人！
“对不起，霍总，我不知道您有客人在，我现在就出去。”
季盈盈头也不抬地说完了这么一长串话，然后就要从房间退出去。
却在转身的时候，被霍峥沉声叫住了。
“你去楼下给我们拿两份早餐上来。”
累的走不动了吗？估计早就虚了吧！
季盈盈腹诽了一句，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
当季盈盈离开以后，霍峥便有些嫌弃地将女人从他的怀抱里推开了。
“谁叫你贴过来的？”
高雯被他推开，丝毫不生气。
“霍峥，你要不是我朋友，我绝对不会这样帮你。你要气别人，能不能用点心，事后第二天多缠绵啊，你以为盖着棉被纯聊天就能糊弄那个姑娘了？”
“还有，兄弟，你搞没搞错！我都牺牲自己穿着吊带裙上阵了，你穿个长袖长裤的睡衣，瞧不起谁呢！”
高雯下床，拎起自己的高跟鞋直接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我就不锁门了，你要是敢进来，我可以告你告到裤子都没得穿。”
作为如今国内顶级律所合伙人的高雯，绝对具有这个能力。
做完了戏，霍峥也起身从床上离开，径直进了旁边的换衣间。
季盈盈端着两份早餐上楼的时候，便看到大床上空无一人，霍峥换好了西装坐在沙发上，浴室里则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努力地不去注意这些细节，想要直接放下早餐赶紧离开。
霍峥却出声提醒她道:“你把床上的床单什么的都换下去，再换干净的上来。”
季盈盈难以置信地抬眸看他。
有他这样恶心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