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存档42
隔日清晨。
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 湿润的朝露伴着微风从窗户里吹进来，空气中夹杂着一些好闻的花草香，渐渐唤醒了五条雪见的神经。
“唔……已经早上了吗？”
昨天真是睡了个好觉啊，警告完克丽丝小姐之后她整个人都满足了, 翻身下床时余光瞟到了床尾的食梦貘, 猪形咒灵正睡得四脚朝天。
五条雪见嘴角忍不住抽动几下。
她为了禅院甚尔的家庭幸福真的付出了太多。
不过好在也算是有所收获, 像克丽丝那种又富又美的女人, 应该相当珍惜自己的生命吧, 昨天做了那么诡异的梦，肯定打消了她对渣爹的想法。
虽然这么比喻不太合适。
但是再硬的男人, 遇到惊吓也会萎……不是, 也会害怕！
更何况是个脆弱的女人。
五条雪见心情颇好的洗漱完下楼吃饭，一边哼着歌一边拿起面包往嘴里塞。
禅院甚尔看着她明显变化的心情, 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食梦貘一直是陪小惠睡觉的, 昨天训练完五条大小姐若无其事地将它捞走，今天早上果然没在小鬼房间里发现咒灵的身影。
拿去干坏事了吧。
禅院甚尔无所谓地笑笑，眼看着五条雪见具现化出了漫画背景特效，带着一堆小粉花和星星出门去了学校。
解决了一个坏女人的邪恶势力, 五条雪见就像打游戏时通关了boss一样，一整天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 连带着对游泳部成员们训练时的偷懒, 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喂喂, 五条经理今天心情相当好啊。”
“我也发现了，难道说是诸伏前辈回来了？”
“蠢货, 诸伏前辈也在上学的好不好。”
“那就是纪念日？总不可能是有代餐了吧……哈哈哈。”
“嘶……这, 这么一说？”
“有点像啊……”
此时的五条雪见根本不知道自家部员们的虚假诽谤, 依然脸上洋溢着笑意, 在跟诸伏景光发短信。
女友大人：所以说！坏女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说对吧？
景光光：嗯……破坏别人家庭这种事确实是应该谴责。
女友大人：哈？只谴责就够了吗！我从以前就想问了，景光光你是不是分辨不出坏女人啊！
景光光：不，我可以……
正在跟降谷零去往图书馆的诸伏景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下午收到了自己女朋友的信息，两人一来一去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他已经充分明白了五条雪见对坏女人的愤怒。
可要说起他能不能鉴定绿茶女，诸伏景光明智的选择贯彻“女朋友说谁就是谁”的指导思想。
但是这种时候……还是硬撑一下说自己能做到比较好吧？
毕竟雪见的短信看上去不太高兴。
勤能补拙的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从图书馆出来，两人怀里都抱着几本书籍。
降谷零疑惑地看向幼驯染借的那几本书。
《日本六法理论》
《个案中的法理》
《犯罪与刑罚》
以及……
《99的人都无法鉴定的心机女》
降谷零：？？？
五条雪见从男朋友那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这会游泳部的训练也差不多结束了，她当着众部员的面，神采奕奕地离开了这里。
男子游泳社部员：果然是有代餐了吧！
……
刚一进家门，雪见就闻到了空气中诱人的香味，她边走边问。
“甚尔，今天吃寿喜……烧吗？”银铃般的声音说到一半就变了调。
因为她看见厨房里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
五条雪见下意识地直接开口：“克丽丝小姐？你怎么又来了！”
贝尔摩德灼热的目光扫到雪见身上，嘴角露出一抹迷人的笑。
“小雪见不欢迎我来吗？这么问真是让人伤心啊～”
“不是……”
五条雪见接不下去话了，克丽丝小姐怎么回事！这么勇敢的吗？昨天明明都经历了最恐惧的噩梦，今天还变本加厉地过来蹭饭？
禅院甚尔催促道。
“赶紧去洗手，饭已经做好了，克丽丝小姐带了高级牛肉和寿司。”
五条雪见瞬间警觉起来。
这么热情绝对没安好心，难道是想通过一些小恩小惠把她搞定，然后跟禅院甚尔双宿双飞？
不行，自己一定要守住底线，她才不缺那点东西。
真是学不乖的克丽丝小姐啊，看来今晚还得牵出自家懂事的咒灵出来散散步。
食梦貘——
一个专业的坏女人收割机。
白发咒术师在客厅中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长鼻子咒灵的身影，她好奇地问禅院甚尔。
“食……小惠呢？
刚说出一个字，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有非术师的存在，立马话锋一转，用禅院惠暗示起来。
自从食梦貘开始带小惠，两人就几乎形影不离，连睡觉都在一个被窝里。
禅院甚尔听出了五条雪见的意思，指了指一楼的卧室说道。
“小鬼吃过寿司了，在里面玩玩具。”
禅院惠的“玩具”无非就是食梦貘和丑宝，丑宝是甚尔那只能存放物品的丑虫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被父子俩共同给它取名成了丑宝。
五条雪见了然地点了点头，整顿饭吃的心不在焉。
跟她状态正好相反的是贝尔摩德，她朝咒术师少女展眉望去，眼里含着笑意，自己没吃什么东西倒是不断在给雪见夹菜。
举止亲密，透着毫不掩饰的善意。
她果然是想从我这下手得到禅院甚尔了……五条雪见默默分析着当前局势。
不然克丽丝的态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前几天在白良滨的时候还缠着渣爹向她示威，今天突然就对她体贴入微起来了，再傻的人也能看出克丽丝的心机！
五条雪见进入了营业状态，对贝尔摩德的关心相当客气，同时也在心里唾弃禅院甚尔。
呸，这个死渣男，坏女人都贴上来了也不知道拒绝吗？
凉水是泡不开绿茶的，只有热水才行。
他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省点心……
一顿饭吃完，贝尔摩德很识趣地告辞离开，她发现了五条雪见对自己的抵触，这种事还是不能着急。
惹她的小神明生气可就不好了。
五条雪见双手环臂坐在客厅里，禅院甚尔收拾完厨房后走出来神情自然地说。
“走吧五条大小姐，今天还没有训练。”
“呵，你还记得小惠妈妈的事？我以为你准备傍上富婆抛弃我们母子三人呢。”
母——惠妈
子——禅院惠
第三个人——五条雪见
禅院甚尔听到这个怪异的说法挑起了眉。
仔细想想，他确实把五条雪见当做了自己人，至少比禅院家生的那两个小女孩要更像他妹妹。
“怎么会~我可是连一无所有后，都没有卖身富婆……直接就来投靠你了。”
五条雪见冷笑：“你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你还有脸来找我。”
天与暴君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膀。
紧身的黑色上衣将他完美的线条勾勒的清晰可见，冷峻的神情配上锋利的下颌线显得极具攻击性，加上精致的五官根本让人移不开眼睛。
有一说一，只要他想……确实能让富婆走不动路。
各种意义上的。
不过这跟五条雪见又有什么关系！屑爹根本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还是诸伏景光那种温柔可人的男人更有吸引力。
不情不愿地去训练完后。
五条雪见冲进了小惠的房间，想再次把食梦貘借出来用一用，结果刚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小惠？！”五条雪见一个箭步冲上前“你们在喝酒吗！”
地板上摆了两个空酒瓶，看样子是从丑宝嘴里拿出来的。
禅院惠仰起小脸有些嗫嚅地说道。
“我没有喝，但是食梦貘喝了，它喝完有点难受已经睡着了。”
禅院惠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是不敢告诉五条雪见，一个人在房间里照顾猪形咒灵。
五条雪见不可思议地拎起食梦貘，它身上酒气熏天，长鼻子的前端还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鼻涕泡，随着咒术师的动作“啪”的一声。
鼻涕泡爆开。
咒灵也能喝酒的吗……？
而且最离谱的是还能喝醉！
不知道禅院甚尔收藏的是什么奇怪的酒，居然把一只咒灵都给灌醉了，小惠在一旁吓得不敢说话，五条雪见蹲下身温柔地安慰了几句。
然后，她就从禅院惠的嘴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
下午克丽丝来了以后，小惠吃了几块寿司就饱了，一直在房间里跟两只咒灵做游戏。
精胖的食梦貘扮演爸爸，丑宝扮演妈妈。
“妈妈”从嘴里拿出了甚尔收藏的酒，好孩子小惠倒给“爸爸”喝，结果喝完没一会，食梦貘就烂醉不醒了。
五条雪见即心疼又生气。
小惠这根本就不算做错了事，他只是想得到完整的家庭，感受父亲和母亲的温暖……倒是这个食梦貘，简直是给咒灵丢脸！
准一级咒术师还是第一次见到把自己喝醉的咒灵。
她怜爱地摸了摸眼前黑色的小脑袋，耐心的将小惠哄睡着后，暴力提起食梦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食梦貘！食梦貘！”
“喂？醒醒！”
“长鼻子猪！胖咒灵！再不醒我揍你了啊……”
五条雪见摇了半天也没喊醒，用手在它浑圆的肚皮上拍了拍，因为脂肪太多的原因，拍了左边连右边也跟着晃动。
就像果冻一样q弹。
她沉默了片刻，然后灵光一闪，贴到食梦貘的耳边小声地说。
“夏油杰来了，我听说他要吃姜烧五花肉。”
“噗——！”
长鼻子咒灵一个惊醒，用醉醺醺的眼神向白发少女看去，似乎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情。
五条雪见立马抓住时机：“喂，把我送到克丽丝的梦里去，听到了没！再不送夏油杰就真的来了！”
食梦貘脑子昏昏沉沉，只有夏油杰这三个字听的真切，墩实的身躯一震，抬起鼻子就对着五条雪见施展了咒术。
……
大雾——
五条雪见慢慢在梦境中恢复了视线。
看着四周有些眼熟的环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挥了挥手将面前的雾气拨散，一种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过了片刻，直到浓雾彻底散去，她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此时，她正站在本乡町的豪华公寓里面。
五条雪见：？？？
什么情况？食梦貘的术式不是影射被诅咒者内心最恐惧的事物吗？克丽丝小姐现在最害怕的……是这间房子里的人？
可是这里住的只有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啊，而且说到底，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好不好！
正当五条雪见凌乱的时候，身后玄关处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咯噔——”
她立马回头，看到的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景光……？”五条雪见瞳孔地震，甚至有些不敢认“你怎么突然变大了？！”
面前的男人依旧是那双漂亮的上挑凤眼，但是五官要比上高中时更加成熟，下巴上还带着一些细小的胡茬。
一身黑色西装剪裁的紧贴腰线，将他修长的身形完美展现，还有那让人难以忽略的健硕胸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大人的味道。
“雪见又在说奇怪的话了，你不是想吃竹下路的可丽饼吗？我买回来了。”说着将手里的纸袋递给了她。
五条雪见呆呆地接过袋子，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就被诸伏景光下一句话震的犹如雷劈。
“雪见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都喜欢吃这家限定的奶油草莓可丽饼，像个孩子一样也很可爱呢。”
男人的语气含着温柔宠溺，嘴角温润的笑容令人深陷其中。
结婚？！什么时候的事！
虽然她是很想嫁给诸伏景光没错，但是她并没有那种记忆啊啊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梦境怎么看也不像跟克丽丝有关的样子啊，食梦貘把她传错了吗？身为夏油杰的咒灵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
不，它会。
五条雪见猛然间想起来，那只肥猪它喝！醉！了！
淦，这一切发生的也太突然了，现在只有等那只猪清醒过来再把她送回去。
雪见偷瞟了一眼成熟的诸伏景光。
看样子这个梦还是自动安排了剧情的那种，景光光现在应该大学毕业了，已经当警察了吗？
所以他们现在是婚后搬进了本乡町的家，莫名有种同居试婚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
成年人的世界……有，有点香。
既然都结婚了，就说明她在梦里应该成年了吧？反正又不是现实生活中发生的真事，梦里亲亲抱抱不犯法！
来都来了，那就安安心心的等食梦貘酱来接她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她一下飞扑进了诸伏景光的怀里。
装着可丽饼的纸袋掉在了地上，空气中瞬间弥漫出香甜的奶油味，气氛变得暧昧又朦胧。
“雪见又在撒娇了。”景光将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五条雪见感受到了一些扎人的痒意。
她新奇地抬起头，盯了半天说道：“景光光，我帮你刮胡子吧？”
诸伏景光到大学为止还没有留过胡子，这个样子看上去让她充满新鲜感。
男人错愕地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答应了她。
两人一起走到了浴室，在封闭的空间里呼吸显得黏腻又潮湿，诸伏景光脱去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洗起了脸。
卷起的袖口露出了结实的手臂，五条雪见光靠自己的脑补就觉得已经开始沦陷。
救命，这个男人她真的好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景光弯着腰用温水清洗泡沫，闭上双眼后感官被无限放大，雪见轻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然后用脸蹭了蹭男人强壮的后背。
诸伏景光不受控制的一颤。
直起身来将五条雪见搂进了怀里：“雪见今天怎么有点调皮？”
她趴在景光胸口，感受男朋友说话时胸膛的轻微颤动，水滴顺着他的脸颊一点点滴落下来，打湿了领口。
白衬衫一下子变得若隐若现，透过浴室中的灯光，雪见可以看到他大片蜜色的皮肤，以及紧绷的胸肌。
手不自觉地摸了上去，轻轻摩挲着。
诸伏景光用有些喑哑的声音说：“现在……天还没黑吧？”
“什么天黑？”年轻的女孩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道。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抓住妻子那只不安分的手，试图转移换题，这样下去他可受不了。
“不是要帮我刮胡子吗？”
五条雪见被他提醒，想起了正事，然后从诸伏景光的怀里钻了出来，拿着水池边的剃须膏有些兴奋地说。
“我真的可以帮你刮胡子吗？如果不小心刮伤了可不能怪我！”
开玩笑，她才舍不得景光光受一点伤呢，她一定会十分注意的。
诸伏景光温柔地摸了摸雪见的脑袋：“嗯，你刮吧。”
五条雪见小心翼翼地将泡沫挤出来，沿着男人的下颌线一点点往上涂抹，手指像在勾画他的轮廓。
少女身上清冽的香味扑面而来，绵软的呼吸洒在他的颈间，带着一股诱人的痒意，直接挠在了他的心头。
诸伏景光喉结滚动了一下，身体开始燥热起来。
雪见拿出剃刀专注地刮着，为了不伤到他，一只手抚上了对方的脖子。
突然被触碰到了敏感部位，像是一阵酥麻的电流穿过全身，景光低低叫了一声。
“雪见。”
少女的注意力仍在手上，随口回答：“在，怎么了？”
诸伏景光看着妻子认真的模样有些挫败，倾了倾身靠近她：“可以快一点吗？”
“欸？”五条雪见以为是自己不够熟练，刮的太久，然后抱歉地说“知、知道了，再等一下下就好。”
两三分钟后，她终于将男友脸上最后一点泡沫刮了下来，看着重新恢复清爽的俊脸感到自豪，这可是她第一次帮景光光刮胡子，就做的如此完美。
于是开口索要夸奖：“好啦，我是不是很——”
话还没说完，就被诸伏景光的亲吻封住了双唇。
他先是浅浅地吮吸啃噬，然后更加深入地探索，五条雪见惊呆了双眼，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啊啊啊！初吻竟然是在梦里吗？！
而且跟漫画里面看的不一样，不是那种蜻蜓点水的方式，法、法式湿吻什么的……
体验感该死的舒服。
浴室中回荡着喘息和呜咽的声音，五条雪见眼神迷离地看着诸伏景光，她已经记不清这样吻了多久，时间早在一阵阵刺激的感官下麻痹了。
诸伏景光一把抱起了五条雪见，走到了他们的卧室里。
少女被第一次亲吻的感觉冲昏了头脑，浑身软绵绵的。
景光将她压在床上，双膝抵在雪见的腰间，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漂亮的锁骨。
以往温润的视线变得锋利，像一只准备扑食的猛兽，目光锁定在五条雪见酡红的脸上。
直到把衬衫全部解开后，他俯下身子继续吻着，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再一次席卷了少女的神志，诸伏景光顺着她雪白的脖颈一点点往下亲。
“景光……”五条雪见软软地喊了一声。
诸伏景光的嘴唇停留在了她胸口的位置，稍作停顿后用牙齿解开她的扣子，雪白的皮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五条雪见迷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大脑已经无法思考。
景光脱下了白衬衫，完美的上半身裸露出来，呼吸变得更加沉重，他慢慢靠近床边的少女，然后……
一片浓雾迅速布满房间，五条雪见被雾裹挟着，消失在了原地。
……
坠入了雾气中。
少女的大脑逐渐清明起来，这是……
那只蠢猪，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她走了？！
五条雪见慢慢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脸色倏地爆红起来，她是肉食系没错，她也馋诸伏景光没错。
但是猛地进行到这一步，即使是她也会觉得害羞……
没想到景光光结婚后这么辣，现在明明被她啵一口都会脸红好久！
虽然但是，今天这个梦可不是她主动做的，是那个胖猪喝醉以后操作失误。
不能算春梦，不能算春梦，不能算春梦。
雪见在心中默念道。
浓雾逐渐散去，按照她的经验，醒来应该就天亮了，正好是自己起床上学的时候。
五条雪见刚才被亲的眩晕感仍在脑中盘旋，她抬手想去拿床头的闹钟——
下一秒就摸到了降谷零的腹肌。
没见过世面的白发少女一帧一帧转过头，像是架老旧的机器。
然后她看到，自己仍然在本乡町的公寓中，再准确点来说，正在降谷零的被窝里。
草！！！！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食梦貘居然没有把她接回现实？
这个梦境怎么回事？！是降谷零的？
鲨了它，那只猪不能留了，回去就鲨了它。
身边的青年还在睡梦中，眉头轻轻皱起，不知是不是五条雪见突然出现在被窝中带来了冷意，他无意识地轻嘤一声。
吓得五条雪见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个降谷零看上去不怎么成熟，好像就是现在的降谷零，虽然但是……那也很头疼。
她该怎样的离开，显得比较体面？
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被诸伏景光咬开了一大片扣子，现在别说动一下了，她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要是把降谷零吵醒那该有多尴尬？
即使是在梦中也不行！因为……
这她喵的狗屁梦，醒来是有记忆的！
五条雪见极力压抑住心中对食梦貘的鲨意，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不知道现在这个梦里的诸伏景光在不在，如果在还被他碰上的话。
呵呵，她已经不敢往后想了。
第二天自家男朋友醒来就会收到双份刺激的梦境回忆。
一个成熟刮胡子版，一个女友在好兄弟被窝版。
五条雪见想轻轻掀开被子，不管怎么说还是先下床比较好吧，于是捏起被子的一角，屏住呼吸掀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降谷零半裸的上身。
五条雪见吓的当场石化，瞬间又将被子盖了回去。
草草草草草！
这个人睡觉是不穿衣服的吗！
她没有勇气继续往下掀，万一面对的是什么都没穿的……裸男，她是真的会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
再仔细一想，半裸的也不行！
美少女绝不会梦到半裸少年！
突然就有点理解夏油杰当时差点黑化的心情了，这种巨大的压力放谁身上能扛得住？
夏油杰：别相提并论，我跟你是有区别的……
也许是她盖回被子的动静太大，降谷零隐隐有苏醒的架势，旁边躺着的少女倒抽一口冷气，心里拼命祈祷他千万不要睁眼。
然而命运好像不太想听她的建议。
降谷零的双眼先是微睁了一道缝隙，迷茫地扫了一下旁边的位置，然后猛地瞪大眼睛，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立刻坐起来失声道。
“雪见？！”
“啊，你不要起来啊——！！！”
随着被子的滑落，金发青年赤裸的上身暴露在房间里，黑皮性感的肌肉纹理如同一件雕刻的工艺品。
五条雪见赶紧捂住脸。
少女的上衣半开，可以看到她胸口若隐若现的沟壑，一男一女在这样的气氛中，跳进哪个河都洗不清。
降谷零不敢相信他看到的画面，支支吾吾地结巴起来。
“你、你为什么在——”
“出了什么事零？我好像听到了雪见的声音。”
梦境中的诸伏景光被五条雪见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他推开降谷零的门边走边问，然后就看到卧室里的画面。
五条雪见：“……”
诸伏景光：“……”
降谷零：“……”
三脸懵逼的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的画面了。
干脆她也学夏油杰黑化好了，这残酷的世界，没什么值得她再留恋的……
“雪见，你——”
诸伏景光刚开口，一阵浓雾再次袭来，将眼神中失去了光的五条雪见包裹的严严实实。
转瞬之间，梦境破裂。
……
五条雪见再次睁眼时，看到的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窗外的天空已经亮了。
床边站着一只面色惶恐的长鼻子咒灵，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惴惴不安地看向床上的五条雪见。
五条雪见的眼神依然失去了光彩，整个人都灰掉了。
对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来说那只是一场梦而已，醒来后彼此都会以为只有自己做了这个梦。
并不会知道这个梦境是由他们三人共同创造的。
虽然但是，五条雪见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刚才的画面太过可怕，她很难缓过来。
而且万一，这两人要是哪天说出了自己做的这个梦，那另一个人很快就能反应过来，他们是一起参与了。
这跟现实处刑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没有发生在真实世界，但也没什么不同了。
她现在逃离这颗美丽的星球来得及吗？或者再去问问夏油杰还想不想黑化了，带她一起叛逃算了。
食梦貘畏畏缩缩地用鼻子蹭了蹭五条雪见的手指，雪见躺在床看都没看它，冰冷地说道。
“蜷成一团滚走，不然我可能等不到夏油杰来就先动手了。”
食梦貘浑身一抖，努力地将肥胖的身躯缩起来，然后屁股用力慢慢往门口磨去。
“干脆今天请个假吧……”五条雪见仍旧盯着天花板自语道。
她萎靡地翻坐起来，身上穿的睡衣跟梦境里不是同一套，但还是不禁让她想起了昨晚的画面。
一个晚上真的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雪见拿起床头的手机，打算向老师请两天假，自己这个状态就是去了学校也没心思学习，干脆在家休息。
不知道夏油杰有没有抗压力的心得可以分享给她，等会也问问好了。
或者自己抽自己的焦虑情绪？
从前没试过，不知道自己抽自己行不行。
五条雪见胡思乱想着，划开了手机屏幕，刚翻出学校老师的联系方式，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降谷金毛：雪见，周末有空见面吗？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
五条雪见一惊，这两个人应该没有发现梦境的秘密才对，所以这个金毛找她是要谈什么？
来不及等她细想，手机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诸伏景光打来的电话，立马不知所措地接起，仿佛多耽误一秒都在说明她的心虚。
“喂、喂？”
“雪见，醒来了吗？抱歉这么早打扰你。”
“没事……我已经起来了。”
“周末我想见见你，突然……就很想雪见。”
五条·石像·雪见：怎么办？怎么面对这两个人？
都是那个食梦貘的错啊！
鲨了她吧，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