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散步交流真相
楚麟仪重生以来对阎淳的认知一直被不断刷新,前世病秧子阴森鬼畜老男人,现在勇武过人阳光纯情少男。心脏着实受了点刺激。
看着眼前男人白皙脸蛋上的那抹红晕,直觉见了鬼,真应该让那个权倾朝野、唯我独尊的男人来看看他自己的这幅模样,可惜,也只能想想了。
“你这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差点让我以为有人冒名顶替,得勒,今儿我请客,你吃的高兴就好,我啊,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楚麟仪离了席,扬声道。
“你啊,别一口一个小生,你可一点也不小生,我看啊,十个八个壮汉也打不过你”!看着眼前嫩生生的少年,她真的想说一句,以貌取人要不得啊!这么一副身板,硬是干倒了那些蛮族的神射手,不简单啊。
“愣着干什么,走啊,走走消消食,也同我说说你去草原干了些什么”?楚麟仪抬抬手指了指外面的院子,侧身对着阎淳说道。
“好的,县主,淳也正想着向县主借点兵马呢”!阎淳一乐,正和他意,毕竟之前俩人有点不愉快,前世又是那种尴尬的关系,本来想着依着她的想法,相忘于江湖,那也就罢了。可老天都看不过眼,居然让他们以这种方式相见相遇。
阎淳着实想不到。印象里一直手无缚鸡之力的娇贵小姐,居然将长槍使的威力无穷,大杀四方,着实令人目瞪口呆。
楚麟仪一路朝着演武场走去,闻声侧目疑惑道:“你借兵马,干什么用”?
“县主,我之前跟着一支商队来北境游学,到草原上,遇到了一群匪寇,他们不问青红皂白,杀人掠货,杀了我两个贴身小厮和商队的人,我也差点丢掉了性命,我得让他们血债血偿”,阎淳说着说着,想起那一日的场景,忍不住红了眼睛,语带哽咽。
看着少年红兔子一样的眼睛,想必这阵子确实不太好过,楚麟仪忍不住放柔了声线道:“贴身小厮,一起长大的?”
“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如兄弟,我不能让他们白白在他乡丢了性命,我淳阎的人,我自然得给他们报仇雪恨”!阎淳握紧拳头,心里赌咒发誓道,不灭了那伙贼人,誓不罢休!
“那你后来呢,被谁救了”?楚麟仪关心地问道。
“待我把追杀我们的匪寇都给杀了,就来了一伙蛮族人围了我们,自称是科吉部落兀那可汗王四王子兀霆帐下大将阿林多,我就被他们带回了部落,另一个张镖师则不知所踪,在部落里天天被锁链缠身,又伤势严重,就当了一个多月的奴隶给人放羊,趁着这个时间养好了伤。”阎淳本不想继续详细说下去,待看到走在前面的楚麟仪特意停了脚步,询问似的望过来,挣扎了片刻,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本来我也打算伤好了就走人,可惜被部落里得胜归来的小子误以为我和他的青梅竹马相好了,追着我打,我就还了手,然后被一群人围攻,打不过,只能跑了,怕被追兵追杀,特意绕了远路,一路风餐露宿,跑了十多天,然后遇见了你们”,阎淳顶着对方的注视,硬着头皮,详细地交代了整个过程。
“哦,和小姑娘好了啊,惹了桃花债被追杀啊,怎么,草原上的小姑娘很漂亮”?楚麟仪仔细听了一路,被相好两个字刺激了,心里忽然很不舒服,忍不住皱眉呛声道。
“不是,也没有很漂亮,不,就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小姑娘心善,我受伤那段时间,伤药吃的都是她给的,我真的没想到……”,阎淳一听这话,有点慌,急忙撇清道,正准备详细说说,就被打断了,有点不知所措。
“别,你不用给我解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爱和谁相好就相好,跟我没关系”!楚麟仪忽然反映过来,自己怎么抓错重点了,怎么追问一个小姑娘,为了掩饰心中的慌乱,赶紧打断对方。
“反正就是你迫于无奈,这个事情打破了你的逃跑计划,提前逃走,接着被追杀,对吧”!楚麟仪接着追问道,转移话题。
“对,后面他们也没追到我,反正没吃亏,我也没想着报复。此番我想向县主你借兵,只是为了灭掉那伙贼寇”,阎淳沉声道,知道单单仅凭一己之力,绝不可能消灭那一伙人,如今在这陌生的地儿,也唯有眼前的少女能够帮助自己报仇了。
“你可知,阿林多为什么没有杀了你吗”?楚麟仪回归正传,直指核心。
“我不知道啊,我也一直疑惑,按理说我杀那伙贼人的时候,他应该看到了,却没有趁我病要我命,反而留下了我,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阎淳一脸懵逼,他们如此放心地留下了我这样一个大杀器,也是咄咄怪事。
“你啊,别想了,这个兀那可汗王的四字兀霆,其人据传言,很年轻,特别喜好汉学,崇尚文人,前些年,边城这边有点学识名声的秀才举人都被其大将掳走了,被请去授课。这些人都在部落里受到了礼遇,虽说没有人身自由,但束脩可都是金银财宝,有那拒不授课的,关个三五个月,都被放了回来,还有在那边呆的乐不思蜀的,直接就在部落当了先生幕僚的,再也没有回来,这些个人,可给我们打蛮族添了不少堵”。楚麟仪恨声道,对这些长着反骨的文人,帮着外族杀害自己庆国百姓的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你是不是表露了身份”?楚麟仪平复了一下心绪,看着眼前恍然大悟的少年。
“没有啊,我就只说了我是庆朝人而已”?阎淳不解道。
“那还有其他人呢,比如说那位张镖师,毕竟你醒来,他就不知踪迹了”?楚麟仪推断,肯定是有人告诉了阿林多,才会对阎淳网开一面。
“他的确知道我的身份,若是他暴露了我,也的确可能,但是,毕竟共同患难过,只有真的见了他问了,我才会相信”。阎淳很不想这般揣测一个同自己,共同历经生死的人,但眼前最有可能是真相。
“若是如此,你乃工部侍郎之子的消息应该对方也知道了,至于为什么让你当了俘虏,我以为,应该是见你身手了得,又是官宦子弟,怕你清高自负、桀骜不驯,要折一折你的性子,好驯服你”!楚麟仪用对方的思维反推道,这就像驯马一样的道理,末了肯定地点点头。
“这个四王子兀霆,不知县主你见过没有”?阎淳沿着对方的思路一路分析,越想越不对劲。
“这人,身为一个草原王子,身份尊贵,如此喜好汉学,又礼贤下士,重用汉人,图谋不小啊”!阎淳顺着分析道,从对方的眼里也看出了凝重的眼神,空气中都弥漫了一丝沉重紧张的气氛,一时之间,俩人都停了交谈,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