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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县试小试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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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院的招生张榜告示出来了,阎淳派了小厮阿明去看告示,还没回来。阎夫人她们在大厅里等待消息,阎淳心里稍有点焦急,在屋里也呆不住,索性就来到院子里的一处荷塘旁,端了一碗鱼食,撒了撒喂塘里的鲤鱼,

    百川书院的那日考试,也给阎淳提了醒,文弱书生可当不得。往大里说,古代的战争时有发生,往小里说,各地的匪患和水贼也少不了。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对抗危险的能力太低了,看来得加强个人武力值的锻炼了。

    “恭喜三少爷,百川书院的考试通过了”,阿明一脸喜气地说道。

    “好,消息给母亲和阿姐说了没有?”阎淳问道。

    “三少爷,已经给夫人和大小姐说了,夫人还给全府上下赏了一个月月例银子的赏钱呢!”阿明回道。

    “嗯,告示里说了什么时候入学没?”阎淳问。

    “上面说了,半个月后入学,要住在书院里”,阿明回道。

    阎淳思忖着,这入学要准备哪些东西,这一入学,十天才有一天休息,家里也得安排好,外面的生意也得找人看着。

    七岁搬到外院的时候,阎淳就从阎夫人手里要了一个铺子练手,顺便赚点零花钱,铺子的位置虽然稍微有点偏。

    拿到手之后好好重装了一下,开了一间成衣铺子,得益于这一年经营得当,设计了不少好看的服饰样子,生意还不错。或许,可以交给阿姐来管着,到时候拿分成就行。

    这科举是真正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既然决定了走这一条路,自然是越早出成绩越好,这以后的时间都得用来学习了。

    晚上,吃完晚膳后,众人聚到了主屋茶室,阎父先对阎淳这次的成绩做出了肯定的表扬,又教导到了书院得认真求学,不可懈怠,阎淳点头称是。过后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众人才散了。

    入学这天,管家带着收拾的书籍和衣服被子之类的东西装了一车,跟在阎淳的马车后面。阎淳一一告别母亲和阿姐,踏上了正式的求学之路。

    众人很快来到书院前,找到管事报了到,交了束脩,然后跟着书院的小厮来到了学子寝室,这里是双人间的寝室,不大,屋子的采光还不错,阎淳来到早,就选了左边的床位,旁边还有一站书桌,招呼小厮整理好屋子,叫阿明向书院的小厮询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得知每日辰时早食,辰时二刻上课,午时下课,午时二刻午膳,未时上课,申时末下课,酉时二刻晚膳。每个学子都只能带一个下人,下人得住在书院外面的下人房,平时只有傍晚的一个时辰可以进来整理内务。

    阎淳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叫了阿明出来陪着,大体熟悉一下整个学院的布局,百川书院有大讲堂十间,有授课间二十余间,校场四处,练习骑射武艺的场地。夫子们居住的后院住宅三十余处,学子斋舍两百来间,书院有梅林竹林,还有荷塘假山水榭等,风景是极好的。

    本次书院招的学子,大概八十人,如今整个学院大概有学子三百人,常年授课夫子有时二十人,均为进士和举人。

    书院的杨山长经常会邀请德高望重的大儒到大讲堂临时授课讲学,书院学子都可以去听课。整个学院的教学师资毋庸置疑是高水平的。

    百川书院分为甲乙丙丁四个等次的班级,阎淳现在为丁班外舍学子,据打听,甲班都是举人,没有固定的上课时间,可以自由地去听大儒们在讲堂的授课,也可以请长假游学,但必须按时参加岁考。

    乙班丙班丁班要按照学院的规定学时上课,乙班都是秀才,丙班是童生,丁班是白身。每个班次又分为外舍、内舍和上舍,学子从外舍升入内舍,或者从内舍升入上舍,都必须修积到足够的学分,书院设有旬考、岁考和毕业考。每逢考试又分为上中下三等次,只有前十名学子能评为上等次。连续5次评为上等次或者岁考前五名,就可以升舍。

    同阎淳同斋舍的舍友叫胡旭维,乃是胡翰林的次子,十二岁,学业很优秀。俩人都是官宦人家,有共同语言,彼此相处起来很融洽。

    书院里的学子都是一心钻研学问的,大部分人的目标还是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还有一小部分,纯粹就是来钻研探讨学问的,以期将来有一天当名满天下的大儒。

    书院的学习氛围很浓厚,加之考试频繁,若是连续三年岁考都是下等次就会被退学,学习压力很大,学生彼此间的斗争暗流涌动,好在君子动口不动手,最多是嘴上讽刺不屑几句,甚少有打架斗殴,书院的学规在上,等闲都不敢违反。

    阎淳的书院生活就这样开始了。每天早晚跑步练拳、背诵经文,课上听学识渊博的夫子讲解书经,课下完成课业,中途抽空到藏书楼借阅书籍。然后参加旬考、岁考,学习的日子就这样紧张忙碌的慢慢流逝。

    时间飞逝,眨眼间四年过去,阎淳已然长成了一个十二岁的翩翩美少年,今天是县试的第一天,阎淳站在府衙外,看着长长的队伍,轻轻地皱了下眉头,提过小厮手中的考篮,和其他四位同窗打了招呼,五人排队站到了其中一队的后面。

    经历衙役身份确认,到小屋搜身后进入考场,有了堂坐的廪生作保,五人互相结保后,才分别领取号牌。

    阎淳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了座位,仔细整理的一下书桌,才坐了下来。

    好在运气还不错,分到了一个小号,离厕所远着呢,阿弥陀佛啊!

    这北方二月的天真冷啊,好在阎淳穿了六件厚棉布衣,才没有冻着。

    考试的铜锣声响了起来,考场的衙役分发了试卷,阎淳拿到试卷,看了看,第一场考的是六书文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不难,稍稍思索了一番,提着毛笔,流利地答了起来。

    第一场早早结束,阎淳回到了租的住宅里休息。每日依旧看书写文章。隔日,小厮带来了消息,第一场过了,阎淳点了点头,开始准备第二场考试,就这样,连续考了五场考试,县试结束了,阎淳回到了阎家等候消息。

    很快,县试放榜了,阎淳得了第三名,顺利过关。案首是一名年轻的学子叫陆渊的,据说也才十六。

    好在阎淳心态很好,只求顺利考取秀才,尽力就好,放宽心态,又开始了府试的备考。

    如此过了两月,府试开考,阎淳只带了考引,笔墨纸砚由考场提供,这次得睡在考场里。经过衙役的层层检查,廪生作保,五人结保后,坐到了考场上。

    本次府试共考帖经、杂文、策论三场,第一天第一场考的帖经,按照题目要求,默写填空,阎淳答的很快,题量很大,中间喝了点水,稍稍闭目休息了一刻钟,才继续作答,待考试结束的铜锣声响起,仔细地将考卷交给了来收卷子的衙役。然后吃了些饭食,喝了些清水,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才躺下休息。

    被子的味道很难闻,一股霉味,让养尊处优的阎淳有些难受,可也得忍着,阎淳只能自欺欺人,一件外衣,附在了棉被上,好在一直有用熏香熏衣服的习惯,总算掩盖了一下气味,强迫自己睡了过去,半夜里,还被冻醒了两次。

    第二天头痛欲裂,鼻子堵塞,感冒了,好在之前模拟考的时候,阎淳做过和给自己出过类似的题目,答出来后,又找夫子和大哥批过,拿回来改了又改,差不多的题目,心里都有一套套的标准答案,准备的挺充分。

    第二天考的杂文,中途叫了好几次热水,大量喝热水,有利于驱寒,只不过如厕的次数就多了点。好在有惊无险地答了出来。第二日的晚上,因身体不舒服,晚上睡的很熟。

    第三天考策论,一早上起来就察觉不对,摸了摸额头,果然发烧了,这真的是个糟心的事情。看完题目考的是关于律法相关的知识,阎淳凭着强大的意志力,坚持着将文章写完,字迹已然有些飘,不得已提前交了卷。

    迎着冷风,阎淳飘出考场,身子忍不住颤了颤,头烧的晕乎乎的,考场外候着的小厮阿明看到主子脸色雪白一脸憔悴,情况不对劲,赶紧跑了过来,和车夫一起扶着阎淳上了马车。这三天在考场里吃不香睡不好,加之夜里受了点寒,阎淳一上马车,那股劲松了,直接晕了过去。

    回到府里,那是闹得人仰马翻,阎夫人都急哭了,赶紧请来府里的大夫把了脉,风寒已经很严重了,如今又高烧,立马开了方子熬药,叫醒阎淳喂了汤药,又用帕子就着冷水敷了额头降温,反复地换帕子,终究是身子底子好,第二天天明的时候,药效起了作用,高烧退了。

    那晚的高烧,阎淳整个人都处在昏迷中,却梦游似的看到了另一个阎淳的某段人生经历。

    有刻苦求学,高中进士,还有当官的一些片段,还有和一个貌美的女人风流的情形,后来好似入狱了,惨遭宫刑的痛苦,最后阎淳到了一座坟前,再后面就没有了,不知道是遗忘了,还是没了之后了。

    夜里的梦魇,导致他持续不断的低烧,断断续续地喝了半个月的苦药汁才见好。

    唯记得那种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求助无门,孤立无援的惨烈心境,这半个月严重影响着如今才十二岁的阎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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