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政变
知道赵故潭被罚, 秦白萱觉得他应当忍不了多久。
这宦官本就是自私自利，他身上的本事不大, 可却总想着为自己多谋些利。就像是之前看到鹄梁局势不佳，长宁帝无比昏庸，赵故潭就生了些反叛之心。
不仅如此，他还和金济国相勾结，在秘密传递着一些消息。
又是当叛国奴，又是想发动政变。
赵故潭自己觉得自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他以为自己身上有金济国的支持, 至少在政变之时能有多些胜算。
要是军士不成, 或许还能逃到他国去。
可像是这样的合作又如何能长久, 金济国对他也只是利用罢了。
赵故潭一向是主和派, 他甚至恨不得鹄梁直接归顺金济, 也不用这样打来打去。根本是由于他得到了金济国的帮助，觉得要是事情能如自己所想发展，到时候等鹄梁归顺，自己也能身居高位。
朝中许多武将都对他分外厌恶, 认为赵故潭多进谗言, 是朝中佞臣。
在前几日，秦白萱便又修书一封, 寄给六皇子。
这次更是提醒说要堤防着赵故潭的反叛之心。
秦白萱在信中表明此时的赵故潭很可能已经和金济国的势力勾结在一处, 或许已经成为了互联的奸细。而他背后的势力可能会对他进行帮扶，这一点也必须被重视。
不久之后就收到了男主的回信。
在回应中，六皇子也透露了一些他得到的情报，像是照顾他在被罚之后并不安分，似乎已经在准备组织谋反事宜。
同时六皇子谢过了秦白萱的提醒。
这件事秦白萱也同霍和安说了，并且暗示了一下赵故潭的背后势力。
霍和安颔首：“皇宫中人已是在做准备, 周毅作为城中守军也会帮助。”
“好。”秦白萱稍稍放心了些。
赵故潭手中握有一定权力，他也定会发动这场政变。
这场政变或许伤及不到长宁帝本身，可是朝中各方势力交汇的一次机会。
如果男主能对此事加以应用，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段时日，赵故潭的不对劲，让三皇子也有所察觉。
之前他们勉强算是合作的关系，不过这合作也没有多么密切。
三皇子为了稳住自己的王位，拉拢各方势力。赵故潭作为长宁帝身边亲信，自然也是他拉拢的目标。
虽是三皇子，想让照顾他人，多为自己说说好话，有拉拢之意，可本质也看不上这个宦官。
原本以为赵故潭是见风使舵之人，看到自己权势稍大，便会主动归顺。
可自从被罚后，三皇子发现和赵故潭之间的交流减少，对方似乎不愿意和自己再透露消息。
又去调查一番，发现赵故潭私底下有不该有的动作。
三皇子这时才意识到照顾他的真正目的。
没想到这宦官，还有这种心思。
从这时开始，二人彻底决裂。
三皇子准备给赵故潭安个罪名，送他入狱，让他不好再有这些动作。
更想不到赵故潭动手的比他想象得要快上许多。
长宁帝惜命，他喜欢将重权都集中在自己手中，像是军权，各路军队都听从长宁帝派遣。
三皇子有意结交各位将军，他原本想着自己应当是能顺理成章的当上皇帝，届时这些权力便都集中在自己手上。
可想不到中间插来赵故潭这么一茬。
二人在朝中宫中都有所争斗，三皇子正想着鞋为赵故潭办事的小太监来杀鸡儆猴，赵故潭就已经是有了动作。
三皇子同赵故潭二人相斗，对二人势力都有所损伤。
六皇子在旁并不参与，实则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想成为最终得利者。
赵故潭聚集了一批在宫内自己收服的兵力，再加上他手上许多宦官。
这并不是一时的准备，而是他长期以来的计划，因而兵器都已准备好。
长定六年十月，权宦赵故潭于皇宫发动政变。
他与手中士兵暗中埋伏，买通部分禁军，和侍卫军交战。
在宫中兵分多路，一路控制后宫嫔妃，一路与侍卫军战斗，赵故潭自领一路，直逼长宁帝寝宫。
侍卫军有所防备，可赵故潭手下兵力众多，侍卫军内部出现叛徒，有所伤亡。
听闻此消息，宫中众人皆惊！
四皇子心中露出胆怯，三皇子未料他动手如此迅速，想带手下侍卫前去护驾，可苦于自己手头兵力不足。
一时之间，宫内被血洗，不少宫女与未归顺赵故潭的太监被杀害。
赵故潭早有准备，一路杀尽长宁帝寝宫。
长宁帝寝宫前，本有军士把守，可不料这之中都有赵故潭埋下的手下。
宫中情形混乱异常，此时正逢岚贵妃于长宁帝身侧侍奉。
她见此情形，并未临阵脱逃，而是挡于长宁帝身前。
长宁帝听说此政变，见赵故潭直至寝宫，目眦欲裂。
他本就有病，此时受惊，更是咳出一口血来。
于长宁帝面前，赵故潭终于卸下假面，露出真面目。
长宁帝不解，他自以为对待赵故潭宽厚，并且心中对其分外信任，不明白赵故潭怎么会选择反叛这一条路。
此般质问，只得来了赵故潭一句，我想当皇帝。
赵故潭本以为自己手握平定局势的能力，他正要要上前一剑杀了长宁帝。
却在此时被突然扑来的岚贵妃，咬住了手腕。
赵故潭愤怒感受到手腕疼痛，一脚将其踹开。
当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
方才，门口的侍卫军应当以示被杀了个干净，此时又为何会出现这等嘈杂情形？
赵故潭转身，忽然发现宫中突然出现一队人马，看上去是提前埋伏，此时大批军士涌入长宁帝寝殿。
赵故潭所带军士与他们拼杀，可肉眼可见形势渐衰，那带来的军士不仅勇猛，且人数众多。
见政变不成，自己竟忽略了一方势力。赵故潭第一反应便是逃离此处，他身边不断传来小太监的惨叫声。
可门口已经被他人团团围住，自己根本寻不到出路。
赵故潭十分心急，他原以为自己这样做万无一失，甚至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可没想到竟有人像是专门埋伏在此处，早有预备。
血色染红宫内地面。
赵故潭隐隐看到了侍卫军陈统领的身影。
他蓦然睁大双眸觉得不合常理，原本选择这一时机正好是趁着陈统领告假回乡的一两日。
陈统领生母重病，性命垂危，长宁帝特批他回去一两日查看母亲情况。若是一个不好，这次回去，他就是要去办丧事了。
可这次为何会这么快的回到宫中，难道自己得到的消息一开始就是错的，或者说陈统领根本未离开京城。
赵故潭此次此时才知道，似乎自己才是那被钓上的鱼，才是那瓮中的鳖，不过是落入了他人的算计之中。
一时之间，鱼死网破之心骤起。
若是他不能逃到金济国去，此时定然会命丧宫中。
赵故潭持剑忽然暴起，将病床上的长宁帝一把挟过。
锋利的刀尖搁在长宁帝脖颈之上。
长宁帝第一次落入这种危险之中，他浑身如筛糠般不断颤抖。
赵故潭大喝一声：“若想让这狗皇帝活命，就别靠近此处，放我出宫！”
他此时也是被逼急了，同时心中惊慌，憋屈与急迫交织在一处，手也在不断颤抖，也正因此将剑不是拿得很稳，剑锋在长宁帝肥厚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血痕。
感受到疼痛，长宁帝顿时感受到情形的危险，他发出如同杀鸡杀猪般的嚎叫：“护驾！快护驾！”
赵故潭将长宁帝拖到地上，拖着他行走。
他不敢松手。
周围之人看到皇帝在他的手中，都不敢轻举妄动，害怕赵故潭这个疯子意不开，长宁帝就一命呜呼了。
侍卫军将他们团团围住。
随着赵故潭越走越近，他们不断后退。
忽然，传来了细微的一声羽箭破空之声。
赵故潭原本正慌慌张张地看着周围，眼神凶恶地四处威胁。
根本注意不到这细小的声响。
下一刻，众人就看到一支羽箭正中赵故潭的眉心，将他脑袋彻底贯穿。
赵故潭瞪大双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会因为这样的疏忽而死在这一支箭上。
瞪大了双眼，仿佛预示着他死不瞑目。
赵故潭手中一松，长宁帝的身子和那柄剑都往下坠去。
离得近的侍卫军急忙将长宁帝扶住。
那柄长剑“哐当”一声掉落于地面。
那寝宫门外阳光下站着的人，手中握着一柄长弓，刚才那箭就是他射出来的。
这人正是男主，六皇子。
情形如此混乱，他拉弓瞄准却这么准确，将赵故潭一击毙命。
秦白元走到长宁帝身边，去腿过一下双手握拳道：“父皇，儿臣护驾来迟了。”
长宁帝惊魂未定，仍在止不住地喘息，他整个人额上密密麻麻布了一层冷汗。
已是有人去唤太医，可现在就算是长宁帝寝宫这一侧的悍匪被清理，宫中还有其他几路仍在反抗。
长宁帝看向秦白元，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轻视的小儿子，竟然会在这种时刻挺身而出，并且救了自己一命。
他嘴唇颤了颤，六皇子亲手为他顺气：“父皇莫要担心，其他公众叛徒都会被逐渐剿除，现在赵故潭已死，儿臣会留在此处，护卫父皇安全。”
“好……”长宁帝声音沙哑，眼神惊恐，他像是魂还没有回到身上。
他百般嘱咐六皇子，被刚才的事情吓得不轻：“你们切勿离开朕的寝殿，要是不能让其他贼人再混入其中。”
这话音未落，就见挤出暗器，忽然朝着长宁帝面膜的方向飞来。
竟是越过了重重侍卫，一直到达六皇子的身侧。
男主身边的侍女虹月本就擅长暗器，此时见此情况，连忙出手，闪身挡下。
还有隔空飞来的一个暗器，被男主亲手挥剑斩下。
这一批赵故潭的人应该是已经被解决了，可这暗器又是从何而来。
六皇子转头看到一抹黑色的人影，飞快地从宫殿屋檐闪过。
他命了几个人：“去追！”
接着吩咐其余众人：“其他人留在此处，切记要保证父皇安全。”
那人似乎不是普通的刺客，而是特意趁着这次动乱混入其中，说不定也是赵故潭手下的人。
可若他真的是赵故潭手下，现在见到赵故潭已经死了，怎么又会以身犯险前来刺杀长宁帝？
六皇子神色一震，他知道此人应当就是奔着长宁帝的命来的。
方才被赵故潭踹开的岚贵妃，此时身子也稍稍恢复了一些，她慢慢挪到长宁帝身旁，声音柔柔：“陛下……”
岚贵妃脸上还沾着些血污，她唇边还有方才因为咬赵故潭留下的血迹。
方才见这还怀有身孕的姑娘，还这么护着自己，长宁帝心中对她此行为自是动容。
他叹息一声，接着抚了抚岚贵妃的背部：“令爱妃受惊了。”
平静下来之后，岚贵妃眼眶都红了，她将头轻轻靠在长宁帝的榻边：“幸好皇上没有生命之危，依旧安康。”
这寝殿血腥气很重。
长宁帝感受到自己脖子方才被割开了浅浅，伤口在一阵阵的疼又响起，岚贵妃还有声韵，刚才被踹了一脚，莫不要影响到了胎气。
此时皱眉问道：“太医在何处，还不快去宣太医？”
陈统领上前解释道：“陛下有所不知目前，宫内有几处依旧混乱。当下已派人前去处理，可尚未将叛贼完全剿灭，等到将这些叛贼都清除之后，会第一时间为陛下找来太医。”
听到叛贼还未完全清楚的消息，长宁帝又是一个哆嗦，他警惕起来，害怕什么时候这些人又会冲进自己寝宫。
长宁帝歇了想找太医的心思，六皇子自告奋勇，亲自上前为长宁帝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接着也替他止了血。
到了这个时候，长宁帝似乎才体会到，谁才是真正能保护自己的，谁才是真正心中向这自己的。
原来看上去诺诺无为，一事无成的六皇子，竟然也有此时这般表现如此忠心。
加上之前去治理蝗灾一事，六皇子办的就极有成效，长宁帝对他稍有改观，这次六皇子的行为更是增加了他的好感。
陈统领顺势交代了一番自己此次原本准备回乡却未归的经过。
原是家中妹妹又写信告知他母亲的病情有所好转，当时陈同岭差点就出了京城，得知此事便准备赶回宫中，没想到一回到宫中，就听说了赵故潭政变。
他在六皇子殿下的带领下及时赶到，正好能够护住长宁帝性命。
长宁帝死后觉得少，能让陈统领离开宫中，这次给他造成的惊吓太大了。
他准备在宫中多布下些，以免类似情况再次发生。
这次六皇子和陈统领皆是救驾有功。
长宁帝忍不住想，那原本的储君三皇子又是在何处？
三皇子听闻赵故潭政变的消息时，也是一惊，他当即准备带兵前去支援。
可没想到，因为之前双方闹掰，赵故潭，早有防着他。赵故潭觉得此时宫中势力最大的应当就是这三皇子殿下了。
因而在派出几路士兵时，特意多在三皇子这处进行阻拦。
三皇子手中虽然还存在存这些人手，可是不敌这些太监和反叛的禁军阻拦，他们正缠斗在一处。
相反作为平日里默默无闻的六皇子，众人都以为他手上不会有什么兵力，并且觉得他没有什么谋略和布局，赵故潭也是如此认为的。
因而对六皇子殿那处都没派出什么人，六皇子此次前来救驾，可谓是十分顺利。
这也正应了男主的心思，他想的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京城中，霍和安今日和周毅他们在一处。
也是第一时间就获得了宫中赵故潭反叛的消息，同时迅速地作出抉择。
要是单靠着宫中的势力，毕竟军士就那么多人，未免会显得势单力薄，或者是要剿灭叛徒所需的时间较长。
若是能够他们从外部进行支援，里应外合，是否会更好一些？
霍和安当即作出了决定，此时应当是要保证。帝的安全为先，因而命周毅集结了军队，他们反应迅速，一路赶向宫城。
不过在门口时，却未能顺利进入城门。
原是最开始赵故潭反叛之时，便做好了这番要是举事不成就逃离鹄梁的准备。
等到他被杀死，为了防止和赵故潭一同行动的叛军脱逃无法治罪，便将宫城暂时封闭，准备在其中彻底将他们清灭再说。
就算是现在还无法长时间站立的霍和安坐在轮椅上，坐上马车，也跟着周毅军队一同前往了宫城。
很快，周毅将军和霍和安将军在城门外带兵，希望前来进行援助的消息便传到了宫内。
陈统领自然是高兴，这正像是雪中送炭，他们发愁于清理叛军的时间较长，而宫外马上就有军士支援。
六皇子明白这两位将军之心，他更是清楚霍和安是怎样以一位爱国忠臣，此时是不会和赵故潭同样叛乱。
长宁帝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急忙道：“快让他们进来，一同护驾！”
紧接着像是长了个心眼，犹疑道：“他们带兵该不会是和赵故潭一伙儿的吧？”
这昏君真是不该怀疑的乱怀疑，该怀疑的却不怀疑。
怪不得会落入到如此地步。
陈统领听长宁帝这边说话心头稍有一些不适，但还是主动解释：“霍将军与周将军的人品都是可靠的，并且在朝中他们也多次同赵故潭有争执，他们应当不是一伙儿的才是。请陛下放心。”
这么一说，长宁帝觉得的确是可信。
之前赵故潭就和这些将领总是意见不合，还时常在自己耳边说他们的小话，想来也不是同类人。
长宁帝有些马后炮，他开始想着自己当时怎么就未能信对人，而是相信赵故潭这老宦官。
方才照顾他在倒下之后，便被碎尸万段，他的尸体也被抬出了寝殿外。
长宁帝嫌寝宫血腥气重，身旁的侍卫便是为他打扫，将周遭都清理了个干净。
他冷哼一声：“等这次事件过后，得好好整顿禁军，惩罚反叛之辈，与管理不善之人。”
这本原书中的设定，进军与侍卫军更像是两个体系的产物，而不像有些时代是相互包含的关系。
侍卫军主要的管理对象是陈统领，而禁军则是另一个人。
陈统领一向对手下军士管理严格，并且十分厌恶赵故潭，这也导致此次反叛大都是禁军的缘故。
周毅军队被放入城中，霍和安则带领着另一队人马在城门外驻守，若是发现逃出来的反叛之军，则负责将他们剿灭。
或者要是宫城中情况还有变动，有一队在城外可以更好的去应对变化的局势。
秦白萱是稍微晚些才知道霍和安和周毅已经领兵前去的消息。
在他知道的时候，周毅和霍和安带的兵，已经都是排布于城门外了。
她心中有些焦急地等待着情况。
霍和安临行前，派了身边两个小兵来府中告知情况，让秦白萱莫要担心。
此次还好，未出京城，加上还有周毅军队的加持，平定皇宫中的叛乱应当不需要特别长的时间。
加上情况危急，秦白萱可以理解小将军这样的做法，同时也知道这是最佳的一个解决途径。
她可以不顾长宁帝的死活，但是作为臣子霍和安他们不可以。
秦白萱想着想着又有些生气起来，真希望能敲开长宁帝的脑袋，看看他一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
对会反派的赵故潭这么好，对真正能救他的军士却如此提防。
秦白萱有时会为鹄梁的忠臣感到不值。
她这近段时日算是体会了身边之人一个个都去面对战争或是厮杀的心情，到从头，也只得轻叹一声。
采芜也是担忧，对秦白萱轻声安慰：“公主殿下不必担忧，等宫中事情平定下后，将信霍将军很快便会回来的。”
周毅所带军队被放进了宫城中，有了他们的帮助，军队一路清剿叛军，顺畅无阻。
他带兵进入宫中，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帝的寝宫。
偶尔有几个溃逃的，发现败势，想要趁乱混出宫中的，都被守在宫外的霍和安军士抓获。
这评定宫中叛乱的功劳，也当算上他们一份。
不过之前那个刺客还是不见踪影。
六皇子已经派出人去查，但这几个人纷纷无功而返。
他命他们继续在宫中好好搜一遍。
这宫中就算是趁乱混进来稍微容易一些，现在宫外又有人驻守，宫内又皆是军士，这刺客怕是插翅难逃。
见到了长宁帝，周毅叩见皇上：“微臣拜见陛下，宫中叛贼目前都已剿除。”
听到这一句话，长宁帝的心彻底松了下来。
接着看到周毅从他身侧拿出了一柄宝剑。
有人认出这是霍和安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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