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相处
“夫人直说便是。”霍和安深邃眼眸中藏着温柔与宠溺。
“近日听说有蝗灾发生, 西边腹地受灾严重，令人心中难安。”秦白萱开口, “之后或许会愈发严重。”
霍和安搂住秦白萱圆润好看的肩头，他道：“夫人可是想为灾区百姓做些什么？”
这件事霍和安自然是听说了，还知当朝已是派遣了第一批官员前往灾区管理。
西处腹地自顾不暇，只能暂时存着旧粮，因为新粮方要成熟便被虫子啃食殆尽。
可对于一些盼着今年收成的百姓，就是受了灾。
秦白萱点了点头：“若是能为灾区尽力，白萱自然愿意。只是我想说的是在这次灾情前, 那时我心中便已隐隐有了预兆。”
“这是何意？”
此刻秦白萱脑中闪过多种想法, 她一直拿不住主意, 自己应当是全盘托出还是有所保留？
要是会告诉霍和安自己是从他从未接触的时代穿越而来, 要是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小公主本身, 要是告诉他这一切全都是小说内容……霍和安真的会信吗？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说胡话？
秦白萱沉默片刻，直到此时或许不是全盘托出的最佳时机，但也可以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通过另一种方式告诉他。
她道：“上次在宫中失足落水后，我失去了一些记忆, 可夜晚总是多梦……那梦中的景象似乎总能应验, 就像是这次蝗灾，我就曾梦见。”
此画一出口, 霍和安动作一顿：“夫人此言可是真？”
秦白萱颔首：“绝无虚言, 一开始我也觉得奇怪，后来发现这一件件事情，担忧这不是巧合。像是六皇子遇到鸩酒之事，在我的梦中亦有预兆，因而我曾修书去提醒。”
霍和安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神色变得专注而认真, 他问：“夫人还曾梦到过什么？”
“我还梦到这场蝗灾会继续向东蔓延，持续时间较长，百姓苦不堪言。”秦白萱继续道，“此灾祸会持续一定时间，使得国力损伤。”
她神色带了几分焦急，握住霍和安的手：“将军可相信我？虽然此事听上去的确有些怪异。”
要是小将军能够相信她，那秦白萱知道的剧情能感知对方，应当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霍和安马上给予了她可靠的回应：“我自然相信夫人，若是之后夫人有梦到心的事情也可同我说。此事并不怪异，像是荆鹏仙长拥有卜算天机之能，夫人应当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获得特殊能力。”
他将秦白萱搂入怀中，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怪不得会说夫人是我的小福星。”
见霍和安是这样的态度，似乎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秦白萱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又是动容。
她接着道：“我梦到还有一事。”
秦白萱有意压低了声音：“之后不久，父皇将会重病，一时间卧床不起……”
霍和安动作迅速，掩住了她的唇。
“此事不可说，夫人切勿将这消息告诉他人。”
议论君王，本就是大罪，更何况口中所说还是不祥之兆。
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怕是能给她扣个大罪名。
只是若真是如此，怕是朝中又有一段时间不得安宁。
秦白萱知晓，点了点头。
她黑眸湿润，又温和，就像是可爱的小鹿。
霍和安将手放下，轻轻抚摸秦白萱的脊背：“夫人可曾梦见过我？”
见霍和安这般说，秦白萱知他是想问自己的命运。
可原书剧情中的，并不够好，而且秦白萱相信小将军之命已经改变。
荆鹏所说应当才是真的。
想到那场的战争，秦白萱一时哽住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点头：“梦到过。”
“那在未来，我是不是与夫人幸福相伴？”霍和安声音带笑。
秦白萱直到在原本的剧情之中，霍和安身边并没有自己的存在，也没有自己的位置。
但现在都不同了。
她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点了点头：“是，往后的日子我都与将军相伴，幸福美满。”
霍和安放了心：“如此便好。”
秦白萱忽然想到刚开始霍和安所说，她靠在对方胸膛，能听到有力的心跳：“将军刚才所说为灾区尽些力，若是想的话，应当用何方式？”
这也是在听闻灾情时，霍和安在准备之事。
“目前朝中应当是准备着开仓赈粮，只是担忧若蝗灾过境速度过快，其他地方的庄稼若也被啃食，损耗便会越来越大。如今我们可以捐银，亦可捐粮食到灾区。”霍和安一边思量一边道，“封地那处应当还有些多余粮食留存，可以一并运去。”
这些措施的确可行，秦白萱也支持：“如此甚好，总是该尽些力的。”
穿越进动荡之朝，听白萱已经做好了面对各种事情的准备。
此时苦了的百姓，不再是书中冷冰冰的数字，而是和自己相同的，血肉之躯。
“明日上朝我也会去，届时会提出这些想法，朝中也在探讨着灭虫之策。”
秦白萱主动道：“若是要捐银钱，我也想拿出自己的一些钱财。”
霍和安知道小公主善良又好心，应声：“夫人能有这份心意自然是好，到朝中时，我也会替夫人说明。”
“希望这场灾祸能快些过去。”秦白萱轻叹一声。
……
翌日，百官上朝，此次算是一个正式的重要集会。
像是袁婧、霍和安等将领均到场。
长宁帝心中烦忧，感觉事情一茬接着一茬。
赵故潭站在他的身侧。
秦白萱正在府中等待消息，她今日得知那条街上的铺子已经入驻完毕，并且之前和相比，那条街子上的人流量多了许多。
这便是个好现象。
之前和钱管事以及账房先生商量完毕，秦白萱也搜集了其他铺子的情况，大致明白定下的金额应该是如何。
于是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下一步，便是希望能够创收。
有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要想让街道能做出来，不如先交几个有潜力的店铺打造一番，传出美名。
秦白萱根据每个铺面的情况亲自挑选，每条街道指定了两个有潜力的店面。
让他们做出特色，也准备派些人，传扬一下这几家店的名声。
这更像利用了现代的营销手段，比如一家点心坊，秦白萱给掌柜提议，可以做一些活动。
例如出了新品，最早前去的几位可以免费尝试。
口味做的好，想法有特色，才能逐渐做出招牌来。
等到名声渐响，一传十十传百，排队的人便会渐渐多起来。
这家铺子的东西，秦白萱尝过，的确是很不错，只是未能推陈出新，都是些经典的，新款较少。
并且价格也不贵，借着薄利多销来赚钱。
当然秦白萱能提供的也只是想法，之后具体实施还需要看掌柜。
将军府派出的一些管事的也可以提供帮助。
等将这处的事情弄完后，秦白萱稍微休息了会儿。
无论如何，能在给入驻铺面掌柜增加收益的同时，就能更好地收取更多纳钱，这自然是个双赢策略。
这一次，她知道了钱财的重要。
像是这次赈灾，一花便是一大笔。
等后面若是要经历战争，便更是拮据。
如今国库早没了过去那般充盈，甚至逐渐还要有亏空之象。
长宁帝无法逆转局面，不过正如秦白萱所知道的那样，他应当马上就会卧病在床。
这个剧情点，应当就在治理完蝗灾后。
然后，宫中便将要大乱了。
秦白萱给男主寄去了一封信。
要是没记错的话，蝗灾一事朝中不仅派出了诸多官员，还为表态度，想让一人代表皇室前往灾区。
这件事还是由三皇子提出，他表面上说此举是为得民众支持，得民心，实际上是想拉男主下水。
长宁帝听后觉得可行，只要不是他自己出马，那就都没什么问题。
果不其然，三皇子推荐了秦白元，说是此事也可让他在群众面前露露面。
可怜的男主刚经过了毒酒之事，才刚刚从卧床之态恢复过来，就又要面对蝗灾。
只是这又怎么会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赈灾之行呢？三皇子也不会让秦白元好过。
三皇子早已动好了手脚，他根本未想让男主安安全全地到西处腹地。
自出了京城之后，六皇子便遇到了刺客。
在这些玩弄权势的人心中，似乎他人性命不值一提。
就像是对三皇子，只要不是波及他自身之事，他便不是很在意。
就像是此时，明显在他心中感觉，灾情没有比清理六皇子更重要。
秦白萱此次写信也是为了提醒秦白元，他依旧是以梦为托辞，说出了自己“预见的事。”
写信依旧是遵从那藏头之法，以最简洁的语言透露出，或许长宁帝想要派他亲自去管理赈灾一事，并且让他路上多带侍卫，多加小心。
男主身旁藏龙卧虎，有不少厉害之人，这也是原著之中，他能从追杀中逃脱，甚至几乎将刺客一网打尽的原因。
当然，这之中少不了他的谋略。
自己这封信或许改变不了事情走向，但总能让他多些警惕，至少能更顺利些。
这封信寄出后不久，霍和安便回到了府中，已是退朝了。
一回来，霍和安便和秦白萱说明今日情况。
今日长宁帝决定再派一些官员前往，顺道运载大家捐的粮与钱财。
营前应当会用来购买粮食等物，一并送去。
朝中不少官员都表明了自身态度，大多都捐了不少银钱。
之后还会向京中以及周遭富商征集。
若是人手不够，可能还会考虑继续派人。
秦白萱点头，了解情况后，放了点心。
不过因监察无能，长宁帝在位时，地方多有贪官。
希望这些银钱能落到实处，莫要被贪污了才好。
霍和安见秦白萱似有心事，或是这几日被灾情困扰，有些闷闷不乐，于是主动提议：“明日带夫人去骑马可好？”
来到府中，秦白萱也是看到了不少马，不过还没有骑过。
在这个时代，马是重要的代步工具，若是能骑马，无疑会方便很多。
等到有空，甚至可以学学驾车，多一项技能总归是好的。
她展颜：“好，明日就开始吗？”
霍和安点头。
秦白萱有了期待的事情，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如此发愁。
……
且说琉莲那处。
她马不停蹄，一路追赶，几乎没怎么休息。
到了邺阳城时，已是那日下午。
夕阳染红了天边云霞，灿烂一瞬，层层叠叠的云彩都像是被沉闷中唤醒。
邺阳城不大，比起京城可谓是小得多。
琉莲披着的斗篷，将头稍稍遮住些，她今日着装低调，面纱也是黑色的。
先依照着那老东西走过的点，琉莲在一处客栈停留。
她简单地吃了些东西，顺势向这店中小二打探情况。
得知老药师已经于一日前离开此地，最开始他在这边住了大约两三日。
自己迟来一步，琉莲咬了咬牙。
她用饭后，便前往了下一个地点。
邺阳城，她并不是第一次来，甚至对此地可以称得上熟悉。
以前还是个小药人时，琉莲便被老药师带着来了几趟，她知道此处有个药铺。那家药铺明面上是卖药治病的，背地里是卖各种毒来害人的。
老药师曾在此地，做过多次交易。
琉莲凭借着自己的印象，寻到了原来那处。
可原本印象中的药铺，却已早早关了门，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未有人打理。
琉莲询问了一旁卖饼的大妈，得知这家店早在一个月前就关了，不知原因。
门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可琉莲眼尖，发现了两处不对劲的地方，仿佛不久之前有人碰过。
她将门踹了一脚，门并未落锁，直接开了。
琉莲踏入其中。
店内都是灰蒙蒙的，地上散落着几个脚印。
放药的东西还在那里，但里面的药材已经都不见了。
琉莲进行了简单的搜查，将周围都翻了一遍，可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似乎什么都没剩下。
琉莲进入旁边的侧室，循着墙壁走了一圈，手掌放于其上，忽然摸到两个凸起。
她轻轻一按，发现这一处竟能被推动，于是加重了力道。
两个暗格显露，“吱呀”声响起，面前的一堵墙竟在缓缓转动，同时落下一层灰来。
面前出现了一个暗道。
里面黑漆漆一片，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琉莲指缝间藏了毒，她头上的簪子以及手中的装饰都有着毒，她执起腰间的短剑，走着下去。
周遭阴冷，透着潮湿气，一走进去就是一股霉味。
琉莲一边探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继续向下。
往深处走，终于到了阴暗的路面。
她点了随身带的小灯，可以照亮前方的情况。
这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炼毒场地。
周遭还有散发着不明气味的大缸，下面似乎是用以加热的工具。
耳畔有水滴的滴落声，但并没有人的动静。
此处应当也被遗弃了。
琉莲又是走了一圈，发现散落的残缺纸片，上面记载着一些古法，晦涩难懂。
她一眼就看出，这是制毒解毒之书留下的残页。
走近那口缸，从其中开口处传出一种腐烂气味，非常难闻。
琉莲忽然发现缸下加热处留下的灰烬，看上去竟是有些新鲜，应当留下才没有多少时间。
估计就是那老药师用过。
可是，此地已经无人了。
琉莲紧紧咬着下唇，寻找一圈，无其他所获，只得暂时离开此地。
又让那老东西逃了，她心中觉得可惜，但又没有办法，只能再做打算。
当琉莲开始复仇之时，老药师便很快就察觉，也知自己年老加上琉莲体质特殊不能敌。
他每一次出现，对于自己的踪迹抹去也格外重视，一直小心谨慎到了如今。
由于其年岁已高，后几日一直在寻求长生不老之法，炼各种药妄图延年益寿。
也只能从这一条线索，不断追查。
……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秦白萱有些兴奋。
她早早便起了，换上一身骑装。
袖口都被束紧，浑身衣装暗红，腰部束起，覆盖上防护扣，添了不少精神气。
采芜替她梳妆，将秦白萱的头发挽起，扣着扎了一个发髻，简单又飒爽。
看上去和平日大不相同。
秦白萱对着镜子看了一番，换掉水袖罗裙，穿上这么一身，自己看上去可真飒。
腿部长裤包裹，脚踝也是束紧的，走起来很是方便。
她穿了一双同色系的马靴，一直裹到小腿上，可用带子系紧。
这样走起路来也很是方便，一点儿也不累赘。
目前霍和安的腿上虽然有所恢复，可还不能完全站立，坐于马上也有限制，不可一日都待在其上，最多只能有两个时辰。
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将自己的腿在马蹬上稍微绑了绑。
今日他的坐骑是上战场时他常用的一匹宝马，名为云朱。
云朱通体红色，只有腹部有不规则的几片白，就像是云朵般。
它看上去便是强健好马，生得威武雄壮。
在骑马这件事定下来前，秦白萱也曾问过霍和安，他的腿伤究竟是否可以骑。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还反复确认。
霍和安搬出了上次琉莲查看腿时说的话，可以骑马，只要控制好时间便可。
秦白萱才点头。
她对于骑马一事，可谓是一窍不通，上马都需要人帮助。
霍和安本意是先带小公主体验一下这样的感觉，今日可以自己先带着她骑，二人共乘一匹马。
等到后面秦白萱不紧张时，再可以让她单独骑马试试。
他朝着秦白萱伸出手去，但秦白萱似乎没有注意到。
小公主的注意力全被云朱吸引，她绕着这匹汗血宝马转了两圈，满是喜欢。
在书中就听说有这么一匹宝马，如今一见，真是如有神姿。
云朱在霍和安手底下十分温顺，一双眼又大又清亮。
等她终于看完了，霍和安再次朝她伸出手：“夫人，上来吧。”
秦白萱一时激动，觉得自己能骑上这匹上过多次战场的马，都是种荣幸。
“我能上来吗？”
“自然。”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秦白萱握紧了霍和安的手。
马蹬太高了，秦白萱有些跨不上去。
霍和安被她的动作逗笑，轻轻敲了两下云朱的脊背。
云朱极通灵性，它轻轻伏下身，趴跪在地上。
这样就低了许多，秦白萱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觉得这马太厉害了。
她踩着脚蹬，被霍和安搂着腰，抱上了马。
背后是小将军结实的胸膛，秦白萱并不害怕，只是激动。
霍和安带着她握住缰绳：“坐稳了吗？”
秦白萱点头。
“那出发了。”
随着他这句话声音响起，云朱动了起来。
马匹走动的感觉透过鞍鞯，秦白萱能感觉到很清醒，一颠一颠的。
霍和安此次准备带她去林间，他们先骑着马去，后面有侍从驾车跟着，届时可能会慢一些。
那处树林风景优美，还有清澈湖泊，正好方便，可以当做一次郊游。
待到侍从到了对应的地点，会先扎个小寨，方便一会儿可以做饭和休息。
出了府外，等秦白萱稍稍适应后，霍和安提醒：“要让云朱跑起来了。”
秦白萱稳住身形，踩住马蹬，点了点头。
霍和安轻轻一挥鞭，云朱霎时加快了速度，秦白萱感受到风一阵阵地吹拂面庞，带了凉爽。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马蹄声。
因为速度的增加，颠簸也变强了，秦白萱在那刻感受到了自由的滋味，也体会到了骑马飞驰的快乐。
她脸上挂着灿烂笑容，时不时发出清脆笑声，兴致很高。
见她如此开心，霍和安唇角也是上扬。
他们一路向前，经过了热闹集市，或宽或窄的街道，一路进入林间。
秦白萱忽然感觉有些奇怪，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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