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遇刺一事
秦白萱心中一惊，她正好看到信中开头，是陆荣说琉莲似乎有些面熟，年幼时是否当过药童。
不知信后还写了什么，惹得琉莲如此慌张。
可仅仅这两句，蕴含的信息量已是很大。
秦白萱作为一个看过原著的人，对重要角色的身世命运都有所了解，对琉莲的过去自然了解。可这是对方的伤痛，是琉莲想要隐藏的东西，她也不会特意提起，此刻也未做好准备和秦白萱坦白。
可这些事情，陆荣怎会知晓？
虽未猜对她的身份，可这二字“面熟”已让琉莲凝眉。
上一次陆荣来信，只是表达了抱歉，希望琉莲勿怪。
纵使琉莲也想不到，他会在这次带来的信中写下关于自己身世的内容。
可方才还大大方方给公主殿下看，现在突然说不可，未免过于失礼，更显得欲盖弥彰。
秦白萱在这局面，最是看得清，她明白琉莲的难处，自是不会因这种表现而怪她。
她轻笑一声：“若是琉姑娘不愿意，自己看便好，本公主不会介意。”
琉莲面上的笑容稍有勉强：“琉莲亦想不到陆小侯爷信中有关于我的私事。”
秦白萱自然很理解，在她眼中，琉莲本就是自由人，根本不属于宫中，自然没有事事要自己过目的道理。
她点头：“无事，若有需要之处，本公主能帮上忙的定然会帮。”
琉莲握紧那信纸：“多谢殿下。”
“不过今日来寻你正好是有事，”秦白萱记着要帮六皇子掩饰一事，“不知琉姑娘此处是否有服用后令人身上起红疹的药物，最好是能无其它反应的。”
听完秦白萱的要求，琉莲马上意识到，她似乎是为了某些原因而需要掩饰。
琉莲熟知药性，她将几味药粉一搭配：“这些皆是会起疹子的，略有痛感，基本上是痒，殿下记得切勿抓挠。不过药性不强，约几日便能自然地好起来。”
药粉被装进一个青花小瓷瓶中，秦白萱接过，真情实意地赞叹：“琉姑娘的医术真是高明，真是有幸才能遇见你。”
从未有人如此说过自己，琉莲禁不住愣了下。
她自出生以来，便像是不被欢迎，更像是命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一件物品。
和她结合在一起的词，大多是“不幸”“可怜”与“晦气”，不想竟有一日在秦白萱口中能听到全然不同的话语。
琉莲敛下眸中神采：“能遇到公主殿下，才是琉莲有幸。”
她叮嘱：“这药量需分两次服下，不可一股气灌了。”
秦白萱点头，打量着手中瓷瓶：“多谢姑娘。”
……
等回到屋中，秦白萱遣散了些下人，让采芜单独替她冲药。
还不等采芜询问，秦白萱便主动告知：“此举是想帮帮六皇弟，若是他的病有传染之症，便是他人有心，也难以将他叫到蹴鞠场去。”
采芜有些出神，她原本觉得，失去记忆后的公主不欺负六皇子殿下已是极好，原来她竟还是想帮衬。
“殿下有这份心，六皇子殿下定会感激。”采芜为之动容。
她为秦白萱冲好药剂，一时犹豫：“殿下，这药可会对您的身子造成损伤？”
“除去会起红疹，并无其它不良反应。”
采芜这才将药端到秦白萱面前：“殿下慢着喝，稍有些烫。”
靛青蓝釉碗中的汤药呈棕灰色，正打着旋儿，显得青蓝釉都有些暗沉。
等药温得差不多，秦白萱憋住一口气，端起碗一饮而荆
果然……入口依旧是苦涩。
采芜提前准备着蜜饯，见秦白萱皱着脸，马上塞给她一块。
有了甜味，秦白萱好受许多，果味在口中弥漫。
她将瓷碗放下，碗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采芜，问你一事，之前得知你是本公主从六皇子那儿讨要来的，并未问过你的想法。”
采芜停住了收拾药碗的动作，她有些愕然地看向秦白萱。
秦白萱靠着椅背，询问：“若是有机会，且采芜也想回去的话，可将你送回六皇子身旁。”
“扑通”一声，采芜瞬间跪下，她眼中落下大颗泪水：“可是采芜做错了什么，惹得殿下生气了？”
自从之前叮嘱后，采芜便不常跪了，此时却像是砸在地上般，将秦白萱吓了一跳。
除来到这个世界的初次见面，秦白萱也再未见过采芜这样掉眼泪。
她忙去搀扶，可这一次，采芜没从地上起身。
秦白萱叹息：“并非你做错，而是本公主反思自己过去行为着实不对，想问问如今你的想法。”她语气温柔，似在安慰：“采芜说心里话就好，本公主不会生气。”
采芜这才明白过来，殿下是因为忧心自己并不是自愿留在此处才出此言。
她说了番掏心窝子话：“起初采芜来殿内，确不是出于自愿，受责罚时也会难过。”
泪水不断滚出，采芜忍着哭腔：“可随着时日变迁，奴婢早将殿下当成要侍奉一辈子的主子，如今更是喜爱、敬慕殿下，绝无二心。”
秦白萱掏出帕子让她擦泪，她纤长的羽睫在面孔上落下淡淡阴影：“莫哭，本公主没有赶你走的意思，只希望采芜多一次选择的机会，而非限制于此。日后待本公主出嫁，采芜之后要再脱身怕是困难。”
采芜尽力隐忍，可止不住抽噎：“奴婢深感于殿下之心，已成公主殿中人，采芜就一心只为公主，奴婢愿意跟着殿下同往将军府。”
见她这般剖白心意，秦白萱也知采芜真心。
遇见她后，采芜表现出的都是良善一面。
秦白萱未尝没想过采芜前来会不会也是受六皇子吩咐，来自己身边打探情况。
然念当时事发突然，怕是男主也并无准备，加上采芜性子纯善识大体，看起来并不像会做这种事之人。
重要的是，要是采芜真是有心被安插在自己身旁的，应不会对六皇子表现得过于上心才是，至少有掩饰的余地。
可采芜不是，她像是将心思表现在面上。
采芜：“今日殿中，六皇子殿下有询问奴婢近日过得如何，是否有受委屈，奴婢告诉六皇子殿下在公主身旁一切都好。”
估计这便是秦白萱看到她当时摇头的原因了。
或许是自己误解了她的意思，秦白萱道：“若采芜愿意留在我身边，本公主也自然高兴。”
一直到这句话出口，采芜才站起身来。
秦白萱柔声：“是本公主误会了，采芜莫要难过。”
采芜反握住秦白萱的手：“采芜对殿下，心可明鉴。”
听她这般说，秦白萱还是有些感动。
……
第二日，琉莲给的药生效，秦白萱身上果然起了不少疹子。
而她在六皇子探望后也开始生病的事儿，在宫中开始传播。
采芜来报：“殿下，上次霍将军遇刺一事，已有了眉目。”
秦白萱卧于榻上，听闻此言，转身问道：“策划者是何人，是谁想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