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番外六 忆苦思甜
就像再把回忆重演。
造出轮椅之后, 二人去过不少地方。
他们也时常一起坐在这轮椅上，可以说霍和安双腿未康复时，这轮椅见证了许多事情。
就像是第一次秦白萱喝醉以后, 他们二人第一次亲近就是在这轮椅上开始。
提及此事秦白萱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垂下眸子, 有些犹豫地开口：“夫君……我们已经有许久未亲近过了。”
从之前去北境开始，一直到打仗又花费了很多时间, 如今一回来更是没好两天秦白萱就昏迷不醒。
二人的确也有好久没有亲近, 就算是平日里相拥而眠，也仅仅是睡在一处。
就算是成婚已有一年多的时日, 秦白萱说出这话时依旧有些羞赧, 她洁白的耳垂都沾染上粉色。
二人相处期间很少会有这种时候。
霍和安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此时依旧是担心着小公主的身体。
“夫人现在身子可是完全康复，会不会再感到难受？”
“已经不难受了。”秦白萱飞快的说出这句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语气中过于期待, 又有些不好意思。
直接小将军将她搂得更紧了些，霍和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他声音沉了沉：“夫人可是想好了？”
像是这种事情自然也不是秦白萱一个人想要, 霍和安也是很想同他亲近, 奈何二人之间被太多事情牵绊着。
如今小公主难得主动，他自然是想满足对方的要求。
秦白萱又点了点头，她不知此时霍和安的话怎么会这么多，真是说的越多越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好在霍和安没有进一步开口，他主动上前, 吻住秦白萱的唇。
一吻结束，二人的呼吸都有些乱。
秦白萱手扶着霍和安的肩膀，她的白皙面颊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红。
霍和安之后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轮椅, 犹豫片刻，在想是否要将小公主抱出去，到卧房去会更好一些。
可他又觉得，此时这班似乎也还不错。
“夫人可是想同我一起回忆之前，在轮椅上我双腿无法动弹的那段经历？”霍和安猜出了秦白萱内心的想法。
这轮椅已是许久不用，目前被推来更像是让二人忆苦思甜。
当然也别有一番情趣。
秦白萱又点了点头，而后轻声催促道：“快一些。”
她身子更软了些，就像是整个人无力的趴在霍和安的身上。
此时最是禁不住催促，霍和安挡住他的腰，又替她脱下外袍。
他的掌心炙热，能透过衣物将这温度传达。
秦白萱轻声吸了口气，而后发现小将军还没开始动作。
他头顶传来霍和安的声音：“我还记得约法三章。”
秦白萱是万万想不到到了此时他还能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之间几乎是忍不住，脸上红了红。
她咬着唇道：“此时还哪有功夫？管什么约法三章呢？”
之后的一切，都隐没于夜色之中。
原本的书房之中的灯还算是明亮，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里面的灯油被烧了个干净，火也随之熄灭。
书房便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唯有星光月光照在门前的石板路上。
无人接近，此处就像是专为二人打造的秘境。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中的灯才被再次点上。
此时的秦白萱已是陷入熟睡，她似乎累极了。
霍和安倒是精神饱满，整个人步履生风，看上去是极有力的。
可他抱起秦白萱的动作却是如此温柔，就像是害怕将小公主惊醒。
其他下人都没有上前打扰。
……
翌日，秦白萱醒来时，天光大亮。
她觉得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的确是累的很，又有些承受不住。
昨夜的她是完全清醒，莺儿将一切都记得那么清楚。
想到这里，秦白萱又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忍耐的时候能忍耐这么久，可一旦放开，就变得像不加管束一般。
秦白萱自认经历了这些事情，体力已好上不少，可现在依旧觉得力不能支。
由于她之前亲口说要将这“约法三章”抛掷脑后，霍和安似乎就真的没有管。
也或许真是忍耐得太久了，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
而且这一次的轮椅的确又让秦白萱感到像回到过去，又是特殊，还有几分刺激。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主动提出的事情，后果也需要她自己来承担。
这一日醒来，霍和安已不在她身旁。
秦白萱有些疑惑，不知小将军此时是否已经前往演武场。
她尝试着坐起身来，幸好还能顺利坐起，虽然腰部酸痛，但不至于完全无力。
应当还是自己开了金手指之后体质增强起到了一些作用。
秦白萱对着门口唤道：“采芜，你在吗？”
在霍和安离开卧房之前，他吩咐了秦白萱的几位贴身侍女，让她们关注着卧房内的情况，若是有需要，便及时前去侍奉。
如此一来，也能让秦白萱好受些。
采芜此时正在卧房前等候，听到房内呼唤，知道是长公主殿下醒来，她急忙进入门内。
“殿下，奴婢在。”
秦白萱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看上去有几分凌乱，可丝毫不影响她清丽的面容。
采芜熟练地为她斟茶倒水，而后递至长公主殿下眼前。
喝了些茶润了润嗓子，秦白萱也觉得好受不少。
昨夜嗓子这块也是使用过度，如今她的声音都没有过去那般清亮。
今晚上在自己心中装作愤愤地嗔了一句：“小将军可真是过分。”
自己的确不对，可霍和安就这般由着自己吗？
不过这都是二人感情中的小甜蜜罢了。
采芜又给秦白萱拿来了软垫，帮她安置好。
这一套流程她做的十分熟练，似乎已习惯了这种情况。
也的确是如此，类似这种事情都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不过采芜还是很为长公主殿下感到高兴，毕竟这是二人感情颇深的证明。
只是采芜在心中希望将军还是能对殿下更加联系一些，像是这样日日都让她觉得要是难受，这可如何是好？
当然这是属于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采芜不会去掺和。
她又忍不住想起，最开始长公主殿下还曾因这等事情问过她解决方法。
那时霍将军似乎是因为怜惜没有碰她，差点儿就让长公主殿下误以为对方是不够喜欢她。
静好之后也没闹出什么误会来。
采芜轻声道：“长公主殿下，将军在离开前吩咐，若是待你醒来便去演武场通知他，他会立刻赶回来。”
原来小将军还有这种安排？
那岂不是自己又成为了他在演武场练兵的绊脚石？
秦白萱觉得有些打扰，道：“那你们派人去同他说事，就让他好好练兵，我身子今日尚可，不必因为此等事情而让他平白赶回来一趟。”
可霍将军并不觉得麻烦，而且似乎提前预知了秦白萱的反应。
采芜又将秦白萱面前的茶杯接过，她回答：“霍将军说明，等长公主殿下一醒便去告诉他，一定要迅速。所以在奴婢听到殿下醒来时，就已经安排了人去演武场通报了。若是殿下还想再叫人给霍将军带那一句话，我便再吩咐人前去。”
想不到这下面人的禀报速度还挺快。
既然通报之人都已经前往了演武场，那也不必再麻烦，不如就在府中等小将军回来。
秦白萱表面上说着不想让小将军如此麻烦，觉得有些太过打扰，可在心里自然是想见他的。
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有些像是不想因自己麻烦他。
可秦白萱不知道小将军从不会将她的事情当作麻烦。
他只会因自己无法一整个上午都赔在秦白萱身边而感到内疚。
就算是战争平定，他现在也有着自己的任务，需要做一些事情。
或许等未来的哪一日，他们二人的时间就可以全部留给彼此。
听到小公主醒来的消息，霍和安也是心中一喜，他急忙从演武场动身去查看情况。
等赶到府中时，秦白萱正在用膳。
等回到卧房内，采芜很识相地将这之中的空间全部让给二人，她退出了房中，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等采芜离开之后，霍和安问：“夫人可觉得身体有何不适？”
他现在是接替了采芜的活儿，服侍自家小公主用饭，而且还乐在其中。
秦白萱咽了一口香甜的粥：“还是像老样子，腰痛腿酸，感觉嗓子有些疼。”
其实霍和安还是较为注意的，只是这看来并没有多大作用。
他道：“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了？”秦白萱笑着道，此时看小将军的样子，她有时觉得恨不得想蹭上去亲一口。可是现在自己才喝了粥，要是真的亲在小将军脸上，估计就会印上印子。
她道：“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当时是我大意，约法三章还是不该丢。”
此时小公主说什么，霍和安都跟着点头：“夫人说得是。”
二人说说笑笑，秦白萱将这早膳，应当说是带着午膳一起，吃了许多。
且说这一日秦白萱听说消息，春闱即将开始。
这一年的春闱被许多人重视，便是因为这是在女官制开始推行后，女子可以参加科举的第一场乡试。
此次考试，姑娘家与男子是在不同的考试院，考相同的题。
这是前所未有之事，也是鹄梁历史上的第一次。
或许是京中对女官至了解的更多一些，来参加这次春闱的女子当属京城最多，还报了不少名。
秦白萱也很感兴趣，她并不需要经历这些考试就已经有了皇家女的身份，也算是要感谢上层位面的安排，给她安了一个不错的身份。
最快乐的莫过于自己不需要考试，却能看他人考试的盛况。
乡试只是科举的第一层，就算是过了乡试之后，也可以选择不断往上考。
纨绮因为年龄限制无法参加这一年的春闱，她也并不焦急，只是等待着应有的机会。
其实这也不算是一件坏事，第一年的话难免会是一个尝试的过程，可能有些问题在设想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等到真正实操才能看出来。
而且若是今年去考的女子有什么经验或是过人之处，也可以借鉴学习。
目前经私塾先生建议，暂给纨绮定的目标是参加今年秋闱。
看上去还有不少时间能准备，其实真正经历其中就会感觉时间过得很快。
纨绮制作一些织物，也没有往常做得那么快，她的确是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科举上。
这样下来，在这一方面她更是进步神速。
私塾先生不断夸赞，这便是有灵气之人，是让人看了都会觉得自己天赋不足的程度。
等到身子好了些后，秦白萱还去看了看府中私学教授知识的情况。
她那时就坐在纨绮身边，发现这些题目的确是难得很，就算她如今已熟练掌握了繁体字，也看过不少书，也不知究竟该如何作答。
可是纨绮知晓。
秦白萱看她每一问都能做出许多解答，加上小姑娘字又好看，极为赏心悦目。
甚至纨绮在这之中写的一些语句都让秦白萱有些看不懂，或者说没那么容易理解。
秦白萱顿时觉得自己学识不够，晚起也的确是厉害。
解说除了知晓纨绮在准备秋闱，秦白萱还在京中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蒋茵茵会参加这次春闱。
她竟然也准备考科举？
想必作为丞相之女，她应当也算是有些优势，加上自幼就在府中读书，说不定蒋茵茵这一次能发挥得不错。
说来，秦白萱对蒋茵茵的态度也有些复杂。
她自然是对她喜欢不起来，毕竟对方还曾想着害自己。
可若说是多么讨厌多么恨，或是想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也不至于。
说来蒋茵茵已经不是女主了，她身上也没了女主光环。
不知怎么蒋茵茵会夺取他人的女主之位，这是她自己故意为之还是世界出现了差错？
这些秦白萱都无从知晓，她也不准备再管她，二人日后再无交集。
听到蒋茵茵的事情，秦白萱又想起这个世界真正的女主，魏清妧。
这位姑娘现在如何了，又在做些什么？
秦白萱派人打听一番之后才了解到，自从魏桓终被证明清白后，过去那尚书府的一切也都归魏清妧所有。
可是那府邸已破败不堪，不经修整根本无法住人。
这都是魏清妧过去有许多记忆的地方，此时更是想将它修缮好，因此也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秦白萱听说过魏桓终之事，心中对着忠臣也深感遗憾，此时也忍不住想要帮忙。
于是她派人偷偷给魏清妧送去一些钱财。
只不过这姑娘都没有要不肯收，将这些原封不动都退了回来。
又过了一日，秦白萱忽然听说魏清妧会参与本次武举的消息。
她忍不住一愣，心中格外惊讶。
这姑娘竟有这般胆识。
是的，在文举女子可以参加的同时，武举女子也可以参加。
不过比起这考试一般的文举，武举报的姑娘就更少了。
毕竟大部分姑娘在家中都未练得一身武艺，有些通读诗书的还好说，像是能直接和男子去硬碰硬的，确实极少。
秦白萱又是震惊又是敬佩，怪不得这能成为女主，看起来真的好有奇幻色彩。
当然，有袁婧当先例，秦白萱觉得一切都可能，说不定今年的武举状元就会是魏清妧呢！
她在心中默默为对方加油。
同时忍不住想，怎么感觉蒋茵茵和魏清妧将人像杠上了一般。
一人考文举一人考武举，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而且是女主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会和男主在一起，是和秦白元吗？
难道他们二人之间会生出情愫？
秦白萱小小地八卦了一下，不过这些都不清楚。
纨绮近日格外刻苦，为了奖励她，也为了给她提供更好的条件，这些时日秦白萱都让府中为她专门做些好吃的。
像是在晚上复习完课业后，便给小姑娘端些宵夜吃，也希望她不要那么累。
纨绮倒是并不觉得辛苦，过去在张大娘手底下的时候，她晚上还会连夜做女红，时常累得很。
现在在府中被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已让她感到幸福。
纨绮在府中的这段日子过得不错，她面容都有了不少改变，从最开始的枯黄消瘦到现在皮肤都白了不少。
这段时间里，她面容也长开不少，变漂亮了许多，看得出是一个美人胚子。
这份改变让秦白萱感到很是欣慰，就像是拥有了养成的快乐。
她一点儿也不后悔那时将纨绮带在自己的身边，若是不在府中，还不知对方会被张大娘卖了吃多少苦。
见到秦白萱时，纨绮还不忘多说一句：“长公主殿下，之后若是有鲛绡缎，我还可再试试，看看能不能做得更好些。当然，若是殿下有其它需要，我也可以试着帮忙做。”
秦白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好，我知道你是好心，之后又若是再能寻到类似材料，我便交给你。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看看科举的事情，你一心一意就好，不用再管其它事情。”
要是能培养出一个能考上的姑娘，秦白萱也会感到骄傲。
纨绮挺起胸膛，似乎带了几分保证意味：“若是再做其它纺织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课业。”
对她来说，课业并不是难以应付的东西，而是认真做就会有回报的东西。
可以说在纨绮学这些时，能感到几分轻松。
她有这一份心就已经很不错了，秦白萱笑着应下：“好。”
……
演武场军寨内。
随着上一次新帝的赏赐，也分出了富余钱财给演武场，能进一步修整各类设施。
像一旁的军寨自然也在休整之列，所以到了现在，定安军军士的居住条件已经好上不少。
这一日，陆荣收到了盛昌府中的回信。
他原本还带着喜悦心情，想着父亲都已不反对自己和琉莲之间的婚事，二人之间应当不会再有什么其它阻碍。
说不定这一封信中的内容便是来商议之后回府之类的事情。
可没想到，在书信的开头陆长汶便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说之后要告诉他的事情或许会让他心中难受。
陆荣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不知是什么事情会让陆长汶说出此言，可往下看下去后，他就明白了。
这封信中的内容……是关于陆荣和琉莲的过去。
他会梦到琉莲原来不是因为上天注定的缘分，而是在年幼时，二人就已经见过。
陆荣曾想到过这一点，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原来会是那个“罪魁祸首”。
儿时，陆荣还在他的外祖家，也就是江南王家，那个时候他曾生过一场大病。
这场病发生在他母亲王氏正经历着难产一事，就像是飞来横祸，陆荣也紧接着病了。
在病时，陆荣卧床不起，高烧不退。
在病突然好后，过了一段时间，他又失去了关于之前的记忆。
就是在他失忆前的这段时间，有见过琉莲。
那时的琉莲还是药人。
在得知琉莲更多信息时，陆长汶也算是承认了这个姑娘，便去查了查她的身世。
这么一查才发现，背后有着这种渊源，竟会如此！
那时陆荣生病后，请来江南最好的医师都没有办法治愈。
陆荣的外祖母实在被这一阵阵的灾祸逼得实在是没了办法，可谓病急乱投医，只得在江南开出高价，说是若有医师能治好他的病，这些钱便都给他们。
这的确是很大一笔钱。
不少人都因此而寻了各种医师，想前来试试。
而那将琉莲买了做药人的老东西，正好到了江南，此时见到如此高价动了心，他想要一试。
前几日他正好在这处的农户手中买来了一个他们不要的小姑娘，正好可以将她做成药人。
也可在她身上试药，看看有没有治病之法。
这个小姑娘就是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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