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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正文即将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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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谁谁奸笑了?我我我……就是瞧见你就高兴, 跟你在一块就高兴。”薛域憨憨贴在齐笙笙的颈侧,又蹭了蹭,“谁让你香香软软的呢?”

    “少来这一套,也少搞些小动作, 站直了, 别挤着伤口!”齐笙接连呵斥了好几句,薛域才勉勉强强不再像根豆芽菜, “呐, 你刚刚不是哭着闹着、非要来玲珑阁吗?想买什么?”

    薛域才想兴冲冲地回答,齐笙又冷脸补充了句:“怎么的, 真想买?有私房钱了?”

    “没……没有。”薛域吞吞口水,艰难求生,“笙笙,我真没藏私房钱,我都是光明正大去库房拿的,有……记录在册的。”

    “那你躲什么?我又不会揍你,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齐笙捶了捶薛域并没负伤的大腿,催促道, “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啊,刚刚不是还腿脚挺利索的么?”

    “好,没躲,不揍。”薛域老老实实挪动着此时还算健全的腿脚, 让齐笙扶着慢吞吞迈了进去。

    要不然怎么叫心有灵犀, 齐笙跟薛域踏入门之后,齐齐就朝专放玉器的置物架望去。

    “噫, 齐笙笙, 笑着么开心, 瞧见什么了?”

    “不告诉你,你不也一样?”

    薛域域:“你戴那根玉簪子一定很好看!”

    齐笙笙:“你腰上似乎还缺那么块玉佩!”

    相视一笑,嘿嘿嘿。

    “那能怎么办?”齐笙瞧着伙计殷殷期盼的眼神,拍拍手掌道,“全要了吧。”

    “薛域域。”齐笙直接上手去扒拉他的荷包,“你带够银子了吗?”

    “带够了,你想要多少都能买,还能带你去八宝楼吃个饭!”

    “生辰?我怎么不记得……”齐笙歪头掰了掰手指头,又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哎。”

    噫,日子过得每天都好快乐,生辰都显得没什么特别了。

    “其实你也没必要搞这样嘛,你都带着伤,而且我富贵已极,没什么需用的了。”齐笙咬了咬筷子,“而且我爹爹和哥哥们肯定还会送许多金银首饰,你又没他们有钱……”

    薛域:“……”

    有点、杀人诛心。

    “所以你不用太纠结这个,毕竟你自己这会儿都半死不活快废了。”齐笙拿着指头慢慢往另一边爬,扣上薛域的手背,“咱们的日子还长。”

    “嗯,呜呜呜呜,娘子,你真好。”

    *

    “怎么回事?”周长渡一踏进家门,就只觉得气短胸闷,“怎会有五个御史突然同时上书弹劾长浔?”

    虽说他们右相府作恶多端(实话),这么多年来也没少被言官上书告状,但那些折子大部分都被周长浔给压了下来,即便有少数能上达天听的,陛下基本也都置之不理。

    可周长渡隐隐约约觉得,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了。

    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唉,够了、累了、毁灭吧。

    按照平常话本里的故事所讲,像他们家这种作恶多端的大反派,一概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倒是挺庆幸,尽管薛域也不咋地,齐笙笙幸好没嫁给自己,否则是早晚都会被连累的。

    唉,算了算了。

    “长渡,快,还愣着干什么?”右相着急忙慌地把他拉进前厅里,指着份红底洒金纸写就的名单给他看,“你照这上头记录的,快去给你弟弟打点打点。”

    之前嘉隆帝也不是不知道他们贪污,可从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回不知怎的、居然正好撞上三清宫被烧的当口上,真的在查了。

    右相自己渐渐老迈,许多事都反应不过来,原本看中的次子周长浔因为伤到命根,即便勉强保住了命、但性子越来越暴躁——

    他唯一能指望的,只剩下了个周长渡。

    周长渡叛逆地后退了好几步,摇摇头凄然一笑、拒绝道:“打点什么?有什么可打点的?他做下的孽,又不只有贪污这一条,单单是人命……”

    右相被戳中了肺管子,冲上去便甩了周长渡两耳光:“孽障!你弟弟若是有什么差池,咱们家被查,你也跑不了!”

    “儿子本来也没想跑,不就是一条命么?大不了没就没了。”周长渡顶着被扇肿的脸转过身去,再也不打算搭理右相一句,“这种日子,我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周长渡不否认可能靖国公和薛域是使了些手段,但事儿总都是他们自己干的,那不活该吗?

    “你说什么?”周长渡在准备回自己的院里,浑浑噩噩接着消磨日子时,无意间听见了下人的窃窃私语,“当初刺杀和绑架福清郡主的人,都是我爹派的?”

    哈,那不活该吗?

    靖国公爱女如命,薛域又根本就是个疯子,能放过他们才怪。

    “公子,来,您慢点儿。”周长渡的小厮瞧出来,他这又是在每天三次地抑郁惆怅了,赶快说着,“您稍等,小的这就去给您弄杯参茶来。”

    “不用了,再等等吧。”

    “啊?”小厮愣了愣神,“等……什么?”

    “等死吧,还能等什么?”

    小厮:“……”

    皇宫里,嘉隆帝才为三清宫失火的事儿而焦头烂额,可惜他好不容易睡着,就听见宫人来报,贤妃诞下的小皇子,因为出生时便气息衰弱,这会儿又着了风寒,不幸夭折了。

    “行了,朕知道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嘉隆帝虽然强撑,但身子也不大行了,连躺下的动作都变得迟钝而缓慢。

    小太监赶紧把这事告诉蓝纶,蓝纶又把话传给薛域。

    “大事不好了,宫里又走水了!”

    嘉隆帝半睡半醒时,好像梦见了……是贤妃之前暗里使计、害死了他才宠幸的美人。

    嘉隆帝被吵得终于睡不着,起身溜达到贤妃失火的寝殿外,往前踱了几步,被惠妃给冲上去一把拽住。

    “陛下,莫要太靠近了,前头危险。”

    嘉隆帝愣了愣,扭头看看拉着他的惠妃,又瞄了瞄专心看热闹的顺妃,抬了抬手:“让他们停下。”

    惠妃被吓得一怔:“什……什么停下?”

    嘉隆帝接着凉凉道:“住手,不用救了。”

    在场的宫人虽然吃惊,但也没有谁敢不听。

    嘉隆帝站在原处没有再动,眼睁睁看着火势没有控制越烧越旺,里头传来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最终再也没有人的动静,整座宫殿最终在挣扎无果后,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为止。

    “吓,吓死本宫了,吓死本宫了。”惠妃直到慌里慌张跑回自己的寝殿里,才终于不用再强装镇定,一连狂饮了好几杯茶,“贤妃平时虽说跋扈恶毒讨人厌,但陛下就这么放任她……被活活烧死了?啊这这这……”

    “不对劲,这不对劲,你赶紧想办法,给肃王传个信去。”

    陛下虽说时或薄情寡义,但从没有像如今一样,几乎到了魔怔的地步。

    她能觉察得出来,恐怕大事不妙了。

    “陛下,忽然加重了丹药的用量?”薛域轻轻挑了挑眼眉,瞅着已经睡熟了的齐笙,把来信烧了个干干净净。

    齐笙笙之前好像说过什么“成天吃水银,身子能好、能活得久才真是见了鬼的。”

    “来人,吩咐下去,继续下一步。”

    “嗯?”齐笙困得不行,闭着眼嘟嘟囔囔地伸出小手来,“什么啊?什么下一步?”

    “没什么啊!下一步就是……”薛域撑着俯了俯身,在齐笙的朱唇上来回点了点,“笙笙十六岁了,生辰快乐。”

    “我的……老婆。”

    “哼,困了,有话明儿起了再说。”

    “好,乖。”虽然笙笙没怎么受苦,但也被这群混账吓得受了惊。

    他给笙笙报仇了,诶嘿。

    齐笙笙十六岁生辰当天。

    “笙笙,笙笙啊。”

    “笙笙,你醒了吗?”

    “笙笙,快起身了,走,咱们回家去啦,给你过生辰。”

    靖国公府的人就跟那马蜂似的涌进来,阿福跟阿虎面面相对,想拦又不敢拦。

    咱就是说,侯爷还搁那躺着不能动弹呢,您们几个跑进来这么高兴……真的合适吗?

    “爹爹,娘亲,哥哥们。”齐笙随便取了件衣裳就披着出了门,“嘘,你们小点儿声,薛域还得静养呢。”

    “那就让他自己静养着呗。”靖国公大力挥了挥手,“走,你跟爹爹回去过生辰去!”

    其实如今朝中局势已然紧张,但靖国公作为个好爹爹,坚决不肯错过孩子的每一步成长,非得要给齐笙过好这个生辰不可。

    齐笙还没来得及回句话,就听见房门内穿出,“砰”的一声,有人在把床板踹得震天响。

    “咳,爹爹,这这这……不太好吧。”齐笙把身子又朝房门那边偏了一偏,“把薛域一个人撇在侯府,他还怪可怜的。”

    薛域:呜呜呜呜呜,果然只有笙笙一个人记挂着他。

    “嗐,这有什么的?那就把他捎带着呗。”靖国公兴致冲冲地吩咐道,“景南景西景北,你们三个进去,把薛域给抬出来!”

    “是,爹爹。”

    “哎,哎哎哎,二舅哥三舅哥四舅哥,你们这是做什么?哎哎哎,放我下来!”薛域孤零零处在包围圈里,弱小可怜又无助,朝齐笙笙伸出手,“娘子,救我!”

    *

    在薛域暗中的不断努力和推动下,右相次子周长浔阴罪犯贪污、被下了大狱。

    但周家也不是吃素的,四处依靠朋党买通了关系,把他贪污的银两定到了二百两。

    就二百两的事儿,能叫贪吗?

    “喂,那个新来的,说你呢!”隔壁牢房的人聪地上捡了块小石子砸过来,并没有中,轻飘飘落在周长浔脚边,“你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抓进来的?”

    “我?”周长浔自从伤到命根之后,便不大爱讲话,这回看见如此愚蠢的人,不自觉有些得意,“你管我为什么进来的,总之……我待不了几天的。”

    用不了几天,他爹爹就会向陛下陈情,所谓他贪的二百两,只是拿去为陛下酿了长生酒,不过时机未到,他才没有敢说,届时必会被无罪释放。

    用不了几天,他爹爹就会上书,状告靖国公勾结边将、身犯死罪,永平侯薛域也脱不了干系,并请陛下诛杀妖道蓝纶。

    用不了几天,噫,齐家就会彻底垮下,他就又是贱民们心里,那个高不可攀的右相二公子。

    周长浔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在牢狱里都过得快活不已,因为有着右相的关照,他的伙食比其余犯人要好得多。

    周长浔之前没住过牢狱,全当是来体验生活,他胃口极棒,每顿饭都能快乐地干上三大碗。

    “噫。”隔壁的犯人简直看得要呆,“你这心态,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呵,本公子岂会跟你这样的贱民一样?”周长浔靠在墙壁上,悠然地剔了剔卡了块碎肉的牙缝,“用不了几日,本公子就能出去了。”

    情况果然没让周长浔失望。

    过了几日后,牢头亲自前来,带着两个狱卒雄赳气昂地停在周长浔的牢门外:“你就是周长浔?”

    “谁给你的胆子,直呼我的名讳?”周长浔在手上缠了好几圈稻草,随后把它给狠狠甩掉,“信不信,等本公子出去了,让你……”

    “少啰嗦!”牢头没耐心道,“快出来,走吧。”

    周长浔对着旁边的傻帽犯人咧了咧嘴,显摆嘚瑟着说:“瞧见了吧?本公子要出去了,这就被赦免释放了!”

    “呵,赦免?释放?你在做梦?”牢头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嘲笑,“陛下有令,右相周玄广之子,工部侍郎周长浔,立斩!”

    立、斩。

    周长浔眼前一黑,直挺挺晕了过去。

    隔壁犯人:“……”

    原来他一直说的,是这个出去啊。

    不得不承认,心态是真好,真好啊。

    作者有话说:

    周长浔:到底谁说的薛域脑子不好使?我恨!

    汇报一下进度:大概还有两三章,正文就完结啦,然后还有些后续之类的,写在番外里,番外应该不会超过十章,下周末吧,就无缝开新文啦!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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