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玉牌
别墅会客厅宽大的沙发上坐着乔谨和刘霄,沙发前的茶几上一字排开少说有二十杯威士忌,冰桶就在旁边,一点假都不做。四周围满过来看热闹的人,大家都知道,刘霄想吃乔谨,至于怎么吃才是这些天天沉溺于声色犬马中的公子小姐们最为好奇的部分,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的时刻如何能够错过?!
乔谨端起水杯的手顿了顿,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第一杯。
刘霄大概没想到乔谨真的会和他玩,看着他沉默着二话不说三杯威士忌下肚,他杯浓烈馥郁的烈酒呛得有些咳,但这并不影响他看乔谨的眼神,像一头贪婪的兽。
第二杯。
冰块撞着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刘霄的眼角微微开始有些泛红。
第三杯。
人群中开始有人在低声议论,一边是水,一边是酒,乔谨如果想玩死他很容易,可是谁知道刘霄真的喝多了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第四杯,乔谨开始慢下来,仔细斟酌。
但是刘霄似乎并没有什么所谓,照喝不误,反而屋主添酒添得越来越犹豫。
第五杯,乔谨放下杯子,肘关节撑着膝盖,双手交叉,似乎不再打算喝下去。
刘霄终于有些不支,一个手抖酒液把衬衣的前襟全部打湿,立刻散发出独属于威士忌的浓香。有人拿了纸巾过来却被乔谨极其强势地挡了回去。
“我的错,我带他去清理一下,吴总,有空房间和干净的衬衣吗?”乔谨抬头望向屋主。
“有的有的,二楼第一间卧室可以用!里面有备用换洗的衣服!”同样伸着头看热闹的屋主连忙答应着。
乔谨二话不说,揽起刘霄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在全屋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一步一挪地把他往二楼带去。
“去二楼?”刘霄凑在乔谨耳边暧昧地说道,说着脚步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
所以?事情到底会如何发展啊?!大家在一楼俩人之前坐着的沙发处围成一团,眼巴巴齐刷刷地看向二楼,像一群安静的狐獴,谁也不敢跟上去。
乔谨把刘霄放在床上仰躺着,开始解刘霄的衬衣扣子,刘霄闭着眼睛烦躁地挥了挥手,“不用你假好心。”
“酒撒了一身睡觉会很难受,我给你撒干净换件衣服。”乔谨说话声音已然冷冰冰没有什么情绪。
刘霄轻笑了一声:“我和你打这么荒唐的赌,无非想看看你会不会真的能狠心不顾我的死活灌我。”
“我不会,”乔谨拿来一个热毛巾,帮脱掉上衣的刘霄擦拭着沾了酒的身体,毛巾从玉牌上滑过,而乔谨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脖子上的这么一个物件,“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不会想伤害你,只是我也不可能对你有别的感情。”
“好一座冰山,”刘霄醉了后似乎特别爱笑,“你这样的人,如果哪天真的动了心,一定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谢谢。”乔谨在衣柜里找来一件浴袍给刘霄套上,浴袍衣领宽松,十分适合。
刘霄一边闭着眼睛由着乔谨折腾,一边喃喃地说着酒话,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乔谨在旁边看着他,直到确定刘霄彻底睡熟,这才轻轻起身,从裤兜中掏出两个扁扁的小盒子,盒子里是事先放好的定型橡皮泥,他戴上橡胶手套,小心地走到刘霄身边,极慢极轻地拿起坠在颈边的那块玉牌,把玉牌的正反两面都分别印进两个小盒子里的定型橡皮泥里,再仔细把玉牌擦拭干净后,这才出房门给屋主打了声招呼离开。
这么折腾了一通,等乔谨回到泊星地时已经天光大亮。
乔谨轻手轻脚打开家门,再安安静静地换鞋喝水,脱下身上那套昨晚在扶刘霄上楼而被沾上酒液的衣服,然后轻轻打开主卧的房门生怕吵醒如许的美梦。
结果推开房门的乔谨就愣住了,卧室没有开灯,落地窗帘只透出蒙蒙亮光,朦胧昏暗之中,如许坐在床头,拿着手机,在昏暗中看不清表情的脸正抬头看着推开房门的自己。
“回来了?”
“嗯,”乔谨快步走过去,坐在如许身边,轻轻理着他那一头不听话的卷发,“怎么醒了?”
“你身上有酒味。”如许抬头看着乔谨,乌沉沉的眼眸似乎有些难过。
“那种场合身上有酒味很正常。”乔谨想抽走如许手中的手机但是被如许拒绝,“还很早,再睡一会儿好吗?陪我。”
“你知道刘霄喜欢你对吗?”如许突然问道。
乔谨的手顿了顿,没有吭声。
“我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对吗?”如许有些不依不饶了起来,“所以,每次你说你去搞定刘霄,你都是怎么想的?你明明知道他喜欢你!你明明知道他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如许声音有些抖,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可是当他看到辛朗发过来的视频的时候,他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地生气。
昨天晚上乔谨出门前,他还忧心忡忡,既然那块玉牌那么重要,而玉牌又被刘霄一直贴身挂在脖子上,乔谨没可能轻易能够拿到,可是乔谨对此却表现得非常胸有成竹,似乎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乔谨离开后,如许就一直坐立不安,连自己最近非常上心的几个项目正在进行的图都没有心思去研究,直到辛朗发来视频。
“你知道刘霄一直想泡乔谨吗?”辛朗发消息道。
然后还没等如许回复就紧接着发来一段视频。视频里刘霄身前的衬衣已经濡湿,他摇摇摆摆喝完手上的酒后就朝乔谨身上倒去,乔谨也不拒绝,反而把他半抱着扶了起来往楼梯走去,楼梯上到一半,刘霄不知道歪头朝着乔谨说什么,乔谨似乎听不清,于是把头凑了过去,然后那个角度感觉就是刘霄在吻乔谨。
如许拿着手机,微微睁大眼睛。要说心里不在意那肯定是假的,乔谨是自己喜欢的拥有的第一也是唯一的男人,他们才刚刚进入蜜里调油的阶段,即便是因为要拿到那块该死的玉牌,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而且视频的最后以乔谨把刘霄半抱着扶进房间然后关上房门为结尾,整个视频不乏各种或兴奋或下流的评论声,更是让如许如坐针毡。
他无法想象房间会发生些什么,乔谨才能顺利地拿到那块玉牌的拓印,更无法想象如果乔谨的意图被刘霄识破了的话,他会逼着乔谨做些什么。
这种完全没有上限的想象让如许一整晚都无法入眠,一个人焦躁地在房间里六神无主。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没用的彻底,拿到一个自己想要的证据居然要靠自己的男人去换!
“所以,你们……你们……”如许问不下去了,他整个人都因为生气而止不住地颤抖,两眼通红,近似于绝望地望着乔谨。
“笨蛋,”乔谨抱住如许,耐心地安慰怀里的人,“玉牌再重要,我也不可能因为它做任何伤害你伤害自己的事情,再难也会有其他办法搞定的,大不了把他敲晕,小傻子,不要乱想。”
“可是你身上有酒味。”如许依然低着头,声音也闷闷的。然后就听到头顶上一声轻笑,一双温热干燥的手托起他的脸,一枚重重的吻毫不犹豫地落下来,砸得如许大脑缺氧。
一个深重却温柔但是很漫长的吻结束,“吻里有酒味吗?你觉得我喝酒了吗?”乔谨垂着眼,笑着问道。
如许眼角泛起了红,呼吸因为缺氧而变得乱七八糟,茫茫然地摇摇头。
“没想到我家的小猫咪醋劲这么大呢。”乔谨温热的手掌从脸上滑落,接着如许削薄漂亮的肩膀露了出来,朦胧的光影里,如许的不安被妥帖地安抚着。
“小猫咪现在开心了吗?”乔谨把如许整个圈在自己的怀里,一点一点轻柔地吻着他的脸,温柔地问道。
如许没有吭声,白皙皮肤上的潮红还未褪去,他慵懒地缩在乔谨怀中一动不动,舒服得眯着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
乔谨看着怀里得漂亮猫咪许久,直到确定如许得情绪的确稳定了,这才将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他不会怀疑吗?”如许微微颦眉,似乎有些担心。
“不会,目前除了辛朗和许可可也没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没有动他玉牌的动机。”说着,乔谨这才侧身从床头柜上拿过来那两个扁长盒子,“我们来看看这个玉牌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两个盒子,一个里面的拓印是一只古灵精怪的猴,应该是刘霄的属相,给孩子送生肖玉牌也算是父母长辈的常规操作了。另一个则拓出来几行竖着写着的繁体中文,也就是玉牌的背面刻着几行字:“愿吾儿霄一生顺遂平安。父仲和”。
如许和乔谨简直不敢相信,这玉牌上的字句太过直白,甚至都不需要去费心论证!这样一来,为什么永晴岛会有那么多来自f市的客户,而永晴岛为什么会和霄云科技有那么多奇怪的项目,一切都有了解释,因为这块玉牌明明白白说明了,高仲和和刘霄是父子关系,那么这么大的资金量持续这么多年的供给就显得逻辑通顺,而作为中转站的灵魂人物温如斯,他的突然死亡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咱么现在报警吗?”如许望着乔谨。
“先不要,刘霄和高仲和与温如斯的死都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我们还没有找到关键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