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儿子流浪去了
是郁闷引发的逃避?还是孤独导致的偏执?
出城之后他还在奔跑,甚至是狂乱的放肆体能,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自己跑的是一条直线。
任性大过了理性,不知所以然的情绪,好像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跑到累瘫,跌倒在大地为止。
灵体的奔跑,向着远方延伸,没让路径脱离视线,却也远离的路径,仿佛不愿与路人产生交集,也不愿被偶然的遭遇产生的意外,拦截了奔跑的方向。
他没有失去理智,思维其实一直如同奔跑的极速,同样在高速运转。
这个城市的每个人面对饮食的时候,都是享受生活,城市里连乞丐都没有,说明生活安稳,并且充满安全感。如此稳定的社会治安,是生活质量的满足感带来的吗?
这城市有病,绝对有病,美食的香气充满整个城市,价格如同大排档,挑剔口味,肆意享受,吃的时候一副惬意人生,很享受的样子,而他一个散钱都没有,整个城市的人都在刺激他,这满城的人都是超能者,看穿了他的口袋。
灵体的体能和生命潜力很旺盛啊,跑了这么久了,没感觉到底限,他依然不敢远离路径,白天解刨的凶兽体,证明了太荒僻的地方,有着绝对的不可预料的危险。
瞎跑,跑到什么莫名的地方,不说千年成精的,恐怕普通人百年难遇的东西,自己这个灵体也会成为补品吧?
途中经过的村镇不少,小有规模的城市又路过了两个,而他,非常的胆怯,对于人烟,想要亲近却又害怕,到底是因为没钱?还是因为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距离感?似乎在荒野中的奔跑和徘徊才产生安全感。
天白跑到天黑了,没有产生饥饿和疲劳感,难道是早晨吃的东西吃超级大补?
第一次处于这个世界的野外夜晚,他继续持续着奔跑,,视觉,嗅觉,敏感度,在警惕中提升,好像思维意识与灵体的结合度提高了很多,荒野的夜晚,湿度很大,凉意清爽,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好像很多细微的小颗粒,随着肌肤的呼吸渗入身体。
加速,弹跳之间更具爆发力,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跟着感觉走,大地和夜晚有种自然的脉动韵律,让他的心情,享受到难得的平静,抛开了无病哀嚎的烦恼,仿佛天地之间,自然万物都是他的亲朋好友。
太美妙了,自然的物语,有诗一般的醉意,却没有语言和文字可以贴切形容,想要找点什么分享愉悦,偏偏身边没有伙伴。“我是一条狗,哈哈哈哈,独自在撒欢,我是一条狗,独自在撒欢。”
奔跑中他无忌形象,放纵大喊,当年他养了一条小可爱,极其的活泼,总会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奔跑撒欢。
野性,奔放,自然,他觉得畅快无比,这一刻的他猖狂的放纵,没心没肺。
又一个天白到天黑,灵体的潜能的尽头了,这一次他彻底的瘫软如泥,灵体不但耗尽了能量,并且透支到了极限,最后的一丝力气,用来挑剔一块摔倒的草地,距离他心目中的位置,其实还差了几米。
据说身体到了极限的时候,会产生空明,饥饿,疲劳,干渴,睡眠,这是身体产生的生存需求,像沙漠中对水和食物产生的欲望,我现在好像差不多了,又好像还差那么一点点啊。
精神呢?我期待划破黑暗的曙光吗?我内心的黑暗是什么?期待的黎明又是什么呢?
他在呢喃,身心皆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人的需求和渴望是什么呢?精神的还是物质的?
现在的我,好像精神和物质都在需求啊,有渴望,有期待,甚至很想回家喊一声,“妈”。
我没结过婚,假如现在走来一位,几十年无人问津的村姑丑妞,这时候给我一个善意的拥抱,好像我也会被感动的以身相许吧?
不对啊,我现在好像出现了青春期幻想,渴望美好,《the day you went away》突然在内心最深处响起,梦幻般的迷离。
这他妹的多么遥远的珍藏?好像秩序者也没探究到吧?我特么的隐藏的真够深的啊。
好青葱好唯美啊,《the day went away 》这歌真的很毒啊,这时候再脑海冒出来,会溺死人的,这谁特么的说的话,艺术的唯美,比毒品还恐怖,会令人沉迷中醉掉而死。
我眼中谁最美呢?秩序者?算了吧,把我碾压的渣都不剩,青姐?母爱让他敬畏的想要逃离,哦,小月儿不错,那一眼,她的尖叫,脸红,青春期的青涩与单纯,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啊。
你妹的,滚开啊,这些臭蚊子,盘旋徘徊,我灵体的体香让它们贪婪而来,擦,我这灵体很厉害啊,好像有无形的保护圈,小虫子无法接近,可是这嗡嗡声太讨厌了。
他的听觉太敏锐了,周围寂静的沙沙声,甚至无声,可感知很敏锐的,非常确定自己的咽喉,肢体的大动脉,被充满进食欲的目光锁定,他现在仰面朝天,躺在大地上,一点动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是风吹的,还是云自己流动的,总之,大地上泛起了荧光,银色的月亮把月华撒向大地了。
视觉是直接向上的,但是感知是平面扩散的。
他早就没了口鼻的呼吸,灵体运转的是內秘系统,牵动外围肌肤形成微能量的吸收循环,这不是他能达到的感知范围,他所能达到的,仅仅是四周有五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凶残的动物体。
青姐在甩手之后,就回到老树旁边成为了一个雕塑,没有情绪,没有思维,内心的冰凉冻绝了一切。
老树说:“你和他都不属于常规,去看看吧,他会越跑越远,既然决定做母亲了,总不能包容孩子吧?”
青姐没有反应,依然是雕塑,直到天黑,才化成了风,消失了。
老树叹息,一个天生任性,一个随心所欲,两个都在装淡定理性,都在装做不相信完美。
她静静的浮起,飘过,若云若风,从小湖开始,元素浮动,规则具现出景象,一切只是小小的烟云,无人可以察觉。
湿漉漉的少年上岸,徘徊在城门口,走在街上,囊中羞涩,抽着鼻子,小心的咽口水,还生怕被人看见,四下打量,掩藏着小心翼翼的张望。
这座城市的掌控者,突然间凝重起来,这座城是守护一方的重器,坐镇风水,协调生态,刚才仿佛被人使用了,是小领主还是大领主?算了,不论是谁,这权限太高,只是轻微的波动,或许只是一次常规的城态巡查吧。
本源的精气神剥离,再加心头血,灵体的方向根本脱离不了她的感知,只是想清晰一下这熊孩子的过程细节罢了。
跑的这么快?灵体的速度极限她深知的,少年像是突然惊慌,出城前的奔跑还算正常,之后这速度就让人疑惑了,她一路溯源,根本没感受到可以对灵体形成危害的元素,这孩子受惊了,因为我吗?我吓到了他?
她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有点牙疼,确认了这孩子还不到一天,当个妈真的这么难吗?
他并不知道从第一个夜晚开始,身后的空间里,就有了一阵风,在感知他,注意力全在五个荒野猎食者身上。这个世界的野外物种,他没有半点认知,挺奇妙的啊,他竟然能从对方的目光判断出意图和距离。
一只大型黑色猫科的敏捷型物种,已经悄声的拉近,到了一扑的距离。其余的四个家伙,和它属于不同的物种,体型略小,但也是矫健的流线型,有着非常高的敏捷与爆发力,却微微的退后,似乎不想争先及抢食。
跃起一扑,动作优美,行为流畅,血盆大口,外加前爪的伸展,这是按脑袋,压肩膀,利爪目的性很强,利齿的攻击点很明确,冲着脖颈大动脉以及咽喉。
左右臂一拨一划拉,刀锋的锐利扫过,扑击他的东西,就跟顺水拨舟一样,越过了他的身体,一扑之下再无反应,又过了片刻,脖颈的血液才逆流而出,黑暗中其余的四只动物,在惊吓中爆退,拉开了很大距离,不过依然在徘徊,目光已经不敢在他身上流连了。
“呸,不过就是个普通大猫,让我紧张半天,我还以为自己没血没蓝了呢,这灵体居然还有隐藏的潜力。”他对这身体太不了解了,似乎刚才一紧张,激活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能量,不过他依然懒的动。
力量的碰撞一接触,他就明白,这种普通的体质,里面的筋肉发力原理太稀烂了,灵体的身体记忆中,几十年都没碰这种货色了。
普通体质的內秘,灌入一点元素力量就冲崩了,好像我面对普通体质,就是无敌的啊,我这样算不算心态膨胀了?
不过我的识别度好像很差啊,普通和不普通根本就区别不出来,像老树,青姐,秩序者这样的,包括青春小院里的少年男女,在我眼里好像都是普通的啊,也就井旁的那棵玉树能看出来不普通,可是那树根本就是灵华外显啊,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凡。
擦,啥意思,想捡尸体啊?他翻身站起,远处的四个货。眼巴巴的盯着大猫的尸体,耐心的徘徊。
对了,这东西的皮毛看上去还行,到时候遇见市镇,应该能换点钱吧?
想到就做,走上前去,抽出小刀,没一会就完整的剥离了一张大皮下来,只是这皮毛的腥臊味比较大,不然现在就可以当个铺垫,远处的四个货,蹑手蹑脚的晃悠,还发出呜咽声,有些烦啊。
再仔细看了几眼,这几个东西长的狐不狐,狗不狗的,贼兮兮的眼神中有几分讨好和巴结,好像有几分智商的样子。
他挥挥手,赶紧拖走滚蛋,四个东西看上去是同一种族,大概就是动物中的奸贼类吧,反正在他眼里不讨喜,若要形容的话,就是鼠辈,奸臣,叛徒,反正他就是这样的感觉。
拎着兽皮,继续走了,没走太久,找了棵顺眼的树,枝杈上搭上兽皮晾着,自己躺在地上晒月光。
闭了口鼻的呼吸法,是不是呼吸法他也不知道,反正灵体本能的运转,就是在微弱的补充能量,好像源头就是在过滤银色的月亮,很舒服的感觉,不错啊,浪迹江湖侠客行。
躺在草地上,身体自然的呼吸元素,他呢喃着:“我叶青,以后遇见人,叫人称呼我叶青好呢还是青少好呢?浪迹天涯,随遇而安吧。”
四野空旷,月华宁静,没过多久,他悠然唱起了歌,周围无人嘛,很自我,很本我。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啊 ,,,啊,,,浪。
远处的风中,青姐的嘴角抽了抽,你有妈了,还要没心没肺的流浪,还这么的惬意,还好,记得我给你取的名字,不算太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