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父母混合双pua
书房内,鹤家父子静静对峙。
鹤父气得胸腔用力起伏。
鹤别看得好笑:“鹤先生忘了我是怎么来的吧?我是您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是您娶了上流社会的女儿,还心心念念不忘自己出身贫困的初恋情人,在外头出轨搞出来的儿子。”
“你住嘴!”
鹤父被踩到了痛处,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鹤别身上砸。
鹤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随着一声碎裂, 他的额头传来了尖锐的刺痛,很快温热的液体淌过皮肤,模糊了他的视线。
鹤别依旧站在原地,毫无反应,冷冷淡淡,可红色的鲜血染得他漂亮的眉目狰狞狠戾, 看得习惯了下命令的鹤父也是一阵瞳孔紧缩。
他开始意识到面前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
楼下的白蔷忐忑不安,她虽然有心希望儿子能够知难而退, 可心底里到底是偏心鹤别, 担心鹤庆源会大发雷霆。
直到书房传出不小的动静,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急匆匆地上了楼。
推门看见这样一幕,她吓得差点心脏停止跳动。
白蔷强势,可鹤别是她的唯一。
“这是怎么了?”白蔷有心想上前照看鹤别,可碍于鹤庆源以及自己的目的,到底还是站在了鹤别的对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鹤别已经长大了,不是不讲理的人。”
“讲理?”鹤庆源一听,更来气了,“我说一句,他有十句在等我,还敢揭老子的短,这就是你生出来的好儿子!”
鹤庆源口不择言,物伤其类,白蔷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你现在嫌弃我们母子?鹤庆源,你别忘了, 当初是怎么花言巧语骗我说你未婚。”
提及往事,鹤父面子挂不住,粗声粗气道:“说这些过去的事干什么?”
白蔷冷哼,偏要翻旧账:“如果不是未婚先孕,我至于躲到乡下吗?鹤别至于小小年纪遭遇那些事吗?我们母子流落在外,受人欺凌,你都忘了吧?”
“好了,别说了。”鹤父脸皮薄,招架不住,“这根本就是两码事,现在是你的好儿子非要跟一个自荐枕席的女人搅和在一起!还顶撞老子,我看他是翅膀硬了!非得跟家里作对!在医院还为了一个女人对启年动手!”
“简直胡闹!”
鹤庆源发了一通火,却看鹤别依旧一言不发。
他憋着一口气更加想发作:“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那个周怡音分手。”
“不分。”
鹤别神色坚定,不肯退让。
白蔷也着急了:“鹤别,周怡音这样的女孩街上一抓一大把,你何必跟我们作对呢?听妈的话,趁早断了往来,也好少惹你爸生气。”
“是, 周怡音是普通,但我暂时还不腻, 不打算放手。”鹤别抬眸,嗤笑着看了眼喘粗气的鹤庆源,似是嘲讽道:“至于作对,也不差这一回。”
“你看看他!你看看他!”鹤庆源被气得头昏脑涨,血气几乎直冲脑门,“他说的这是什么话?真他妈慈母多败儿!”
“我看我今天不教训他一顿,他就不知道这家里到底谁当家做主!”
鹤庆源说着便要去抽书房一人高的花瓶里的藤条,碗口粗的柳枝打在身上只见淤血,疼都在底下,真正的伤筋动骨。
从小到大,鹤庆源每次动怒动家法,都是这一招。
鹤别习以为常,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闹剧。
白蔷看鹤庆源到了这一步,拼命要阻拦,却被推到了一旁。
眼看藤条高高举起,就要落下来。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鹤别闻声回头,正是家里最大的长辈鹤老夫人。
“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鹤别自小与白蔷相依为命,按理来说,母子的感情深厚,可惜他与白蔷互相无法理解,实在是亲厚不起来。
论起来,鹤别与鹤老夫人更像是亲厚的祖孙。
“吵得睡不着。”鹤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又去看自己人到中年的儿子,“多大的事值得你喊打喊杀?小鹤别不就是谈个恋爱吗?你没谈过吗?你结了婚都好意思去谈,鹤别未婚单身,谈恋爱怎么了?”
鹤庆源再是蛮横霸道,对上生养的亲娘也是气矮一截。
白蔷看在眼里,出来帮腔:“妈,那位周小姐……”
“你闭嘴!如果我们鹤家不接纳家世普通的女人,那也今天就没你白蔷什么事了。”鹤老夫人出身高贵,嫁的鹤家也是如此,一生都受人尊敬,自有一种气度,“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今天要家法伺候,可以。”
“那就别怪我今天也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
鹤庆源彻底熄火了,白蔷的脸色也是红白交接,难以下台。
鹤老夫人懒得看这对糟心的夫妻,径直对鹤别道:“别愣着了,大晚上的,早点回去吧。”
“嗯。”鹤别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动身往外走,“奶奶,晚安。”
离开鹤家,鹤别直奔自己的别墅。
熄火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零二了。
鹤别没忍住在门口抽了一支烟,又吹了一会儿风,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进门。
推开后,客厅还亮着灯,柔柔地照亮了一方天地。
周怡音穿着浅蓝色的睡衣,如婴儿般蜷缩在沙发上,困得直打瞌睡。
鹤别蓦地停住了脚步,安静地注视了许久。
连睡梦中的周怡音都无法忽略这道目光,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翻身起来。
她睡眼惺忪地嘟囔:“你回来了啊?好晚……”
突然,周怡音眼角的余光瞥过,彻底呆住了。
鹤别俊美的脸上破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沾满了眉目,看起来十分可怖。
“你怎么……”周怡音连忙下地,脚上都没穿鞋,拉着鹤别坐到沙发上。
想碰一碰他的伤口,又担心他疼,又觉得自己没消毒,会被鹤别嫌弃,只能忍耐了下来,小声又心疼地问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