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知错
周怡音没想到自己一进门就被鹤别撞了个正着，心虚又害怕，选择了撒谎:“我去和朋友吃饭了。”
“哪个朋友？”鹤别语气沉稳，不见喜怒。
周怡音被他这番态度吓到了，人越是心虚越是喜欢说话大声，仿佛这样就能让别人相信她没撒谎，周怡音也不例外。
“我的朋友难道你都认识吗？我是你买回来的玩物, 但我也是一个人，我有起码的人身自由。难道我去哪里，做什么都得受你控制吗？我不能有属于自己的私生活吗？”
话音落地，周怡音还在喘着粗气，空气里安静地似乎只有呼吸声。
鹤别只是眉目沉沉地注视着她，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般。
周怡音心怦怦直跳，觉得自己像在祖师爷面前翻不出天的猴子。
“周怡音,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实话。”鹤别伸出手道, “我数到三……”
“三、二……”
“我就是去和朋友吃饭了。”周怡音咬死了，反正她和白思语本来就是朋友。
这不算撒谎。
眼前一花，鹤别二话不说攥着她的手腕，将人抵在了墙上，他简直想把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还敢撒这么拙劣谎言的周怡音弄死，可到底还是存了一些理智。
周怡音害怕得有些发抖，她扬起脖子小口喘着气，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淡青的血管跳动着，仿佛在蛊惑什么人……
鹤别低头，吻上了周怡音脖颈侧边处，说是吻，其实更像是咬，坚硬的牙齿咬住皮肉轻轻碾过，疼痛被放大，夹杂着酥麻的感受蔓延颤抖到神经末端。
周怡音被迫抖了一下，浑身都不对劲起来:“你、干什么……”
“这里是大动脉附近, 虽然只是一颗草莓，但力道重了也是会死人的，知道吗……”鹤别搂着她的后脑勺，轻声道，“听话点，嗯？”
周怡音被吓得不轻，颤抖着嘴皮子交代了个清楚:“我今天在、在书记家里吃饭……他说他知道当年破产的事”
“嗯。”
鹤别终于放开了她，率先一步走到了客厅坐了下来，一副准备好好谈谈的架势。
周怡音摸了摸自己脖颈处，温热湿润的触感还弥留在肌肤上，回忆起鹤别低头看她的眼神，仿佛盯着送到嘴边的猎物般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送你回来的车，我认得。”
周怡音恍然，她刚才心神不宁，疏忽了。
“后悔没把尾巴藏好？”鹤别抬眼看她，语气平静，“我有的是办法知道。”
“是！你想知道什么不行？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做什么了？我只是和去了朋友家里吃顿饭都不行吗？你信不信都随你，我是真心把白思语当朋友的, 不是为了利用她。”
“你利用她？”鹤别轻蔑地瞥了她一眼, 仿佛很是瞧不上人。
周怡音的心沉到了底。“你什么意思？”
“白泽安什么人物, 你有几斤几两, 还想利用他女儿？”鹤别站起身来，步步逼近周怡音，“你不被人耍得团团转不甘心是不是？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他在给你设套，等你往里钻呢？你认识白书记才几天？”
“是，对不起。我敌不过白书记，也玩不过你。”周怡音气昏了头，“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周怡音！”鹤别猛地拔高了声调，眉目间戾气尽显。
周怡音眨了眨酸胀的眼睛，眼泪渐渐模糊了视线:“那你希望我怎么办？难道我要一辈子活在这种阴影下惴惴不安，还是你能管我一辈子啊！”
鹤别沉默了下来，静静站在一旁，周怡音完全抑制不住哭声，断断续续地填满了空旷的别墅，听起来说不出的可怜。
半晌，鹤别才低声道:“别哭了。”
鹤别语气稍缓，周怡音的神智也回了笼，她擦了擦眼泪，想起方才的态度，后知后觉地惧怕起来，懦懦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情急。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是为了好，对不起，对不起……”
周怡音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不自觉靠过去，抱紧了面前的鹤别，贴在鹤别怀里，攥紧了他的衣角，像个无助又取闹的小孩儿，祈求一般地不停道歉。
“你别生我的气了……”
鹤别既不回应，也不躲避，冷冷地挑眉道:“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去招惹白书记。”周怡音慌张地堵住了鹤别的话，害怕他说出些什么更难听更难以挽回的话来。
周怡音急得不行，嘴也在磕巴，却清楚地知道如果没了鹤别，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虽然自尊很重要，可显然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鹤别更重要。
哄好鹤别是她唯一的选择。
“这时候知道卖乖撒娇了？”
“我……”周怡音以为这是鹤别不买账的信号，心里越加难受。
不想下一刻鹤别将她拦腰抱起，回到了主卧，俯首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有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知道吗？”语气平静无波到可怕。
“嗯……”周怡音立刻伸出手，搂住了鹤别的脖子，低声道:“我知道了……”
一晚上，鹤别都显得格外耐心和磨人，逼着她说了许多羞耻放荡的话才被放过。
半夜醒来，周怡音发现鹤别在浴室洗漱，她按了按自己身上不舒服的地方，刚翻了个身，便看见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有些刺目。
这么晚了，是谁发消息过来呢？
周怡音揉了揉眼睛，探头过去看了一眼，竟然是许宛央半夜发消息给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