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霸王小花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白书记的千金穿着一身白色棉质睡衣拖拖沓沓地下了楼。
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尚未褪去稚气青涩，但不妨碍继承了父亲的美貌，冷艳清丽得像一朵含苞欲放的白玉兰。
白思语的眉眼恹恹的，似乎刚睡醒，没什么精神。
客厅内，白思语歪着头打量了面前的二人一番，无甚特别的反应，她穿过二人一屁股坐在了自家的布艺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白思语解了口渴，这才抬眸问道:“做衣服是吧？先干什么呢？”
“先量一下身量维度。因为是定制，所以会配合白小姐量身定做。”张扬上前一步，接过了话。“如果您有什么需求，我们也会配合。”
“谢谢，不过我没什么需求，你们看着办。”白思语大喇喇地站起身。“量身是吧，开始吧。”
周怡音从包里翻出皮尺与纸笔，走到了白思语跟前，她近距离地看着女孩儿，忍不住夸赞道:“你皮肤很好，很白，穿什么都会很衬人的。”
周怡音这番话是真心实意，白思语的皮肤确实是少见的白皙细腻，肤如凝脂。
“很多人都这么说，说我白，像爸爸。”白思语却听得不耐烦，“你们就没什么别的话可以说吗？”
没想到大小姐不仅看起来高傲不好亲近，实际上的性格也十分恶劣骄矜。
周怡音抿了下唇，量了脖围做记录，又量了肩颈处。人对于美都具有敏锐度，周怡音也不例外，没一会儿她又犯了相同的错误。
“你的肩颈线条很好看，应该能撑起很多礼服。”
白思语冷淡地瞥了面前漂亮得过分的周怡音一眼，她抿着唇有些不耐烦:“你话一直都这么多吗？”
“是吗？”周怡音认真反思了一下。
“嗯，有点烦人。”白大小姐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快点完事，快点从我家出去。”
“好吧。”
周怡音不敢再借故搭话，沉默地量完了。
眼看事情差不多了，她却连话都没跟白思语说声几句，甚至从短短二十分钟的会面来看，这位白小姐好像很不喜欢她。
周怡音不免有些泄气。
“好了，白小姐。”张扬一边收拾东一边道，“等成品做出来，我们会再带来让您试穿。到时候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或者细节，我们会再根据需要改进。”
“嗯。”白思语点了点头，嘴上还是维持了基本的礼貌，“再见。”
周怡音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眼客厅的白思语，还是被张扬拉着转过了身。
二人在玄关处换鞋，听见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周怡音本能地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门打开的一瞬间，门外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岁月镌刻的风霜留下了痕迹，也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沉稳英俊。难得的是身材并没有发福，维持得清瘦，穿着衬衫和西装裤的身形很挺拔板正。
“爸。”
周怡音还在好奇打量，身后传来白思语的声音，她反应过来，这就是照片上的白书记。他真人更显年纪一些，比照片更好看，也更精神。
“白先生回来了。”保姆迎上来，接过了男人手里的黑色公文包。
“嗯。”白书记点了点头，五官深刻的脸不做表情时越加显得严肃，他扫了张扬与周怡音一眼。
保姆立刻解释道:“这是张小姐和她的助理，今天过来给小姐量体裁衣。”
白书记随口问道:“完了吗？”
保姆看向不远处的二人，似是询问。
周怡音从未见过这种权势的大人物，一时间连大气也不敢出。
好在张扬反应及时，笑道:“嗯，已经结束了。”
“赵妈，送送客人。”白书记路过面前的二人，才看见了背后的白思语，他脚步一顿，眼神凌厉警告似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
周怡音被这个眼神吓到了，她不自觉吞了口水，心里开始敲鼓。
二人正要出门，却见到了一抹意想不到的身影。
——鹤别。
鹤别怎么会在这里？
周怡音正要开口询问，鹤别的视线恰好不经意瞥到她，乌墨的眼里一片冷寂，毫无情绪波动，忽然就失去了寒暄的勇气。
周怡音默默闭上了嘴:她跟鹤别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鹤别身边也已经有了新的女伴，她不过是鹤别养在床上的玩物，鹤别在哪、做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过问呢？
事实如此，周怡音清楚明白，心情却说不出的低落。
鹤别像一个陌生人般与她擦肩而过。
这段插曲短暂得微不足道。
张扬带周怡音回到了自己家，再三告诫周怡音，如果与鹤别已经划清了界限，那就遵循得彻底一些，二人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周怡音却很迷茫:什么才是同一个世界呢？
地球不是只有一个吗？
周怡音想抬杠，但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
张启年随时都会出现，出于安全考虑，周怡音也接受了张扬的提议，暂时住在一起，至于出租房，为了不白白浪费房租与押金，她在网上发布了出租信息，找人接替。
晚上，张扬还在工作室加班。
周怡音吃了饭，却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电话。
“音音，我没打扰你吧？”是鹤老夫人，“你好久都不过来了。我一个人年纪大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多来看看奶奶？”
周怡音结结实实噎住了，她的脑海里有无数的疑问，最后还是慎之又慎地问道:“是……鹤别的意思吗？”
“什么鹤别的意思？你不是和小鹤别在一起吗？怎么来问我？”鹤老夫人疑惑道，“难道你们嫌弃我这个老东西耽误了你们二人世界？”
周怡音:“……”
周怡音听得出来，鹤别应该暂时还没跟家里解释他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只是鹤别养的玩物，随随便便一脚就被踹了？
显然不可能这么说。
周怡音想含糊过去，但鹤老夫人不是个容易对付的没见识的老太太。最后的最后，周怡音不敌，还稀里糊涂地答应了鹤老夫人有空过去喝茶。
周怡音对着电话:“……”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周怡音无法，只能找鹤别出面去解释这件事。她给鹤别留言，大致说明了情况。
等了一会儿，鹤别回复:什么时候？
周怡音回想道:晚上。
-鹤别: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