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灰原，你知道卡兹黛利吗？”
阿笠宅。
柯南在小哀的劝阻下放弃了调查boss邮箱的想法，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小哀脸色一白，旋即克制住自己本能的颤抖抓紧衣摆：“这次又想从我这里获得情报吗？大侦探，我还没追究你上次瞒着我的事情呢？”
柯南顿时有些心虚，看小哀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他讪讪地笑道：“呃……最新款的芙纱绘包包？”
很多事情他没有和小哀商量就擅自做了决定，常常让她在事件结束后才一脸懵圈地从别人那里得知真相。
“你就放弃吧，”小哀扭过头去，“卡兹黛利不是皮斯科或者贝尔摩德……那个人是疯子，一旦抓住一点就会穷追猛打，波及再多无辜的人也无所谓。如果不希望你的小兰姐姐被牵扯到就千万不要去追查。”
疯子……
“你见过卡兹黛利吗？”
小哀半月眼：“没有，就连那个人是男是女、年龄多大也不清楚，所以你从我这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的。”
眼镜小侦探摸了摸下巴：“那你怎么会知道他「波及再多无辜的人都无所谓」呢？”
“我听琴酒说起过，卡兹黛利当年是因为炸了一整架飞机才会被从瑞典调回日……”她突然顿住，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眼神如刀飞向柯南。
一整架飞机。
然而小侦探已经没有心思在意小哀冰冷的眼神，他冲向电脑。
染成黑色直发的小女孩重重地哼了一声：“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惹上卡兹黛利可就不只是你的生命安全问题了，那个人甚至不介意把整个米花町都轰一遍。”
“这里可是东京。”柯南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是啊，东京。
小哀抑制住打颤的牙齿。
多么繁华的城市，人口密集，所以无声无息地死掉几个人也掀不起什么轩然大波。
柯南的眼镜反射着电脑屏幕上的荧光，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卡兹黛利……霜月曾经与他父母和阿笠博士一起恶作剧的时候取的代号，这种葡萄酒的名字并不常见，真的只是巧合吗？
突然出现的乌鸦吊坠……
还有速水怜，霜月身边的那个经纪人……
可惜现在速水和霜月一起去了瑞典旅游，否则他就可以再去试探试探。
但无论是霜月还是速水，从他的感觉上都不是像灰原描述那样的疯子。
——等等，瑞典？！
「卡兹黛利当年就是因为炸了一整架飞机才会被从瑞典调回日……」调回日本！
一架飞机被炸，这样的事件肯定会上新闻，哪怕被刻意压下来也会有捕风捉影的边角。
刚刚才对组织的调查有了进展，现在却有更大的谜团展现在他面前。
柯南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从情感上，他真心地希望霜月他们不是黑衣组织的人，但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不利的一方。
只要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他就绝对不会放弃，更何况现在他有了fbi这条线，赤井先生和茱蒂那边都能联络到。
毕竟……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灰原哀。
灰原她好像很喜欢霜月，在结论出来之前还是不要告诉她这些猜测为好。
————（没想到吧！在霜月出去旅游的前几天就已经把满月篇都过了！问就是柯学时间线！）————
蓝发青年低头站在巨大的屏幕面前。
屏幕上是一个黑色的剪影，机械的苍老男声从角落里的音箱中传出。
“卡耀，卡兹黛利那孩子的搭档，对吧？”
卡耀在内心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霜月在离开前就提醒过他boss可能会找上她身边的同伴，只要在察觉不对的时候触碰手臂上的笑脸图案部位就能立刻消除所有的影响。
青年恭敬地回答道：“是的，boss大人。”
音箱的质量似乎并不怎么好，没有说话的时候依然在发出一些微弱的电流声，混合着滴答声。
以boss的排场会用质量不好的东西？
他想起霜月的嘱咐，暗中注意起这一点。
————
歌海娜留下的声音洗脑研究虽然不能普遍适用于人群，但在短时间内小幅度改变某个人的认知方面能起到一些作用。
在她离开后，boss很可能会为了稳健对她身边的人下手，首当其冲的就是卡耀和格兰威特。
霜月把格兰威特带走，boss就会先找上卡耀。
有她的「毁灭」能力在，一天以内的洗脑状态就能够得到解决。
卡耀是她在组织里最重要的搭档，她不能让他出事。
察觉到她留在卡耀身上的印记被触发，霜月不动声色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再不说的话，下一个就是那里了哦？”她侧过头，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墙壁被漆成暖黄色的屋子，上面还有一些小孩涂鸦，还有几个孩子在门外玩耍……那是什么地方，你很清楚吧？”
莎斯拉当然清楚，她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就生活在那里，距离她进入审讯室过了一整天，现在应该还是下午，也就是说卡兹黛利所说的场景很可能是真实的，她的弟弟妹妹们正在门外玩游戏……
在一轮又一轮的倒计时中，女人的意志逐渐被磨灭，她的眼中充满血丝。
“比起你亲爱的家人们，你包庇的那个人更重要是吗？”霜月见时机差不多，开始从她的反应中进行推测，“前女友？不，他是个男性。叔叔？不，不对，刚刚的炸/弹已经将他送去医院了。是男友？对，就是男友，那个叫埃里克·安德森的男人。”
在听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莎斯拉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大喊道：“我说！我说！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有点晚，但算不上太晚，”霜月冰冷地笑着，“至少现在只有两处炸/弹被引爆了，你只有一分钟时间。”
————
莎斯拉交代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她发现自己骗不过霜月之后。
她的男友是当地的一个〇枭的儿子，他们对组织的存在有所了解，妄想用〇品控制北欧分部扩大自己的势力，她因为对男友的爱盲目地跟从。
昨天她已经通知了男友，原本他们的据点在一处教堂地下，但现在应该已经转移了。
“无用的感情。”霜月评价道。
不管是给自己留那么多弱点，还是盲目相信一个男人的鬼话。
况且这些弱点似乎生活得过于安详，以至于失去了原本的警惕心。
她命令外围成员停止放炸弹，冰冷而无情的目光轻飘飘地划过咖啡色长发的女人：“希望你给的信息没有出错，否则……”
在莎斯拉拼命的摇头中，霜月的身影消失在审讯室的铁门后。
明亮的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双目无神地瘫坐在电椅上，没有再试图挣扎。
————
「埃里克·安德森，36岁，无业，父亲安德斯·安德森，乌普萨拉当地的一个贩〇集团老大，与另外两个黑手党团体形成制衡。」
黑手党……霜月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遥远的地方，她晃了一下脑袋拉回思绪：“瑞典这边也不太安生啊……”
那当然，有黑衣组织的人在，怎么会有安生的地方呢？速水怜在电话另一头讽刺地想道。
不过针对〇枭的行动这一点他勉强可以暂时和组织站在同一立场上。
「安德森的活动地点就在乌普萨拉东部一带，我从禁闭室的外围成员那里问出两个固定的交易地点，他们如果要转移，一定会留下一些讯息。」
“我这也得到了一个地点，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那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速水怜的声音不由得放大了一些，「……不要引起骚动。」
可是她已经炸了好几个地方诶？
霜月眨眨眼，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不会查到我们身上的。”
她只是个出来旅游的日本高中生而已，怎么会卷入〇贩和地下组织的争斗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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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速水怜听见电话被挂断的忙音，心中涌上几分不好的预感。
「今天下午，伊斯塔、欧瑞……等四座小镇里陆续发生了小型爆炸事件，经鉴定为煤气爆炸，共有三人受伤。在此提醒各位居民注意煤气安全……」
煤气爆炸。
霜月造成的不少爆炸案都是以煤气爆炸结案，七年前那次也是如此。
速水怜陷入沉默。
电话挂断前霜月的最后一句话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心虚，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不会查到他们身上……
他握紧了手机。
卡兹黛利在他面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假的吗？包括救下暴露的他，包括悄无声息的关心和温柔，包括表现出来的对光明的渴望？
「全机87人无一生还」……
那段冰冷的文字再度浮现在他脑海里。
「他们在感谢我。」
「你不需要理解。」
为什么是感谢？
他怎么可能会理解炸掉一整架飞机？
卡兹黛利为什么会放任他看到那段任务记录？
他成为卡兹黛利和公安的交流纽带，是正确的吗？
她是真正地想要……推翻组织吗？
记忆中的细节有许多矛盾之处，但此刻的他有些混乱。
……先去调查出来的交易地点看看吧。
至少他不能放任贩〇集团肆虐。
受到霜月的影响，他谨慎地让那边的外围成员先行调查一番，又在身上带满了足够的救急物品才重新出发。
他临走前看了一眼新闻。
受伤的三人都是轻伤，有轻微的脑震荡和局部浅层烫伤，其中一个孩子有些被吓到。
没有造成严重的伤亡。
速水怜在心中试图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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