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个好友
应约会对象的要求，五条悟今日特地换了身休闲的打扮。
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衫配深灰色西裤，简单的剪裁衬得他身材愈发修长。
不再被眼罩束缚的纯白短发看起来格外蓬松，在街头绚烂的灯光下晕出暖色的阴影。
过分精致的容貌被圆片墨镜遮挡起来。他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揽过少女挡住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一米九几的身高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五条悟垂着眸俯视那位中年大叔，鼻梁上的墨镜滑落一小截，眼中满是寒霜。
频频回头的中年大叔被这一瞪惊得冷汗直冒，连忙收回视线抱着公文包匆匆离开。
“你好歹警觉一点啊惠美酱，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满脑子废料的成年男人。”他收回搂在少女腰上的手，重新将墨镜戴好，语气不满地抱怨着。
“没关系啦，这种我能打十个。”
以前在漫展上更加露骨的眼神她也见过，这种程度的窥视还不至于到生气的地步。
“不可以轻视普通人哦惠美酱，你永远也无法想象他们的恶念能达到何种扭曲的程度。”
五条悟的表情罕见的有些严肃，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语气漠然又透着一丝寂寥。
“我知道的，悟君！”
她郑重的点点头接受对方的好意提醒。
见他仍臭着一张脸，惠美犹豫了一下，上前两步站定在他的面前，微微提高自己的音量。
“悟君！”
“今天的悟君格外帅气呢！是个绅士！”
惠美将包包挂在肘弯，双手合十冲他展颜一笑。
“谢谢啦~”
五条悟垂首看向正努力抬头和他对视的少女。
她柔和的五官在斑驳的彩光中明亮起来，眼中映出一片潋滟星河。
他侧过头避开少女闪闪发光的眼睛，轻咳一声，伸出手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啰嗦，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关心！不要摆出一副感动到快哭出来的表情喂，真是个笨蛋。
“等等，会乱掉的！”
“这种事情无所谓啦～”
“”
不就是仗着身高压制么！
惠美咬牙切齿地忍受着五条悟作恶的手。
她不该看他像只蔫巴巴的大猫，就一时心软去哄他开心。
给她等着！迟早要把这个家伙的脑袋揉成鸡窝头解恨！
“话说你来这种地方是准备做什么，之前你说什么3个目的？”
“嗯，有很重要的目的。1、去涨涨见识；2、去买点东西；3、认识几个人。”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伸出手戳了戳五条悟，将他领到旁边昏暗的角落里。
“对了，你先跟我来。”
28岁的某成年人秒懂，神情微妙地跟着少女走了过去。
女仆裙装的布料极为轻薄，残留在指尖的温润触感莫名清晰起来，灼热的温度在夏夜蔓延。
五条悟捻了捻指腹，视线落在不知道在包里掏什么的惠美身上，嘴唇微动，正准备说些什么就被打断。
“在此之前……需要做一点准备。”上杉惠美掏出一顶茶色的假发摁在五条悟脑袋上。
“白色的头发太显眼了，需要遮掩一下。”
“……你就是要准备这个？”
他伸手指了指脑袋上凌乱的假发，和少女茫然地视线交汇，脸上的表情可疑地僵硬了一瞬。
匆忙撂下一句“我不喜欢戴假发。”便转身就想溜。
惠美见好不容易拐来的壮丁要跑，有些急了，心一横整个人扑了过去，死死抱住青年的身体不肯松手。
“悟君，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你就当角色扮演就行了！拜托了悟君！”
“什么角色扮演！我才不是那种人！”
不知道是被这一抱勒住还是被惠美的惊天台词给吓到，五条悟就跟炸毛的猫一样。
好说歹说解释半天才把这人重新安抚下来，满脸不情愿地戴上了那顶假发。
棕色遮住了格外显眼的白，让他整体气质都温和了不少，没那么凌厉的攻击性，看起来倒像是个刚入社会的俊秀少年。
上杉惠美满意颔首，二人就像是某种咖啡店的美少女拉着诱骗进来的客人，毫无违和感地混入“歌舞x町一番街”之中。
在调查虎杖悠仁的信息时，上杉惠美曾重点标记过几名诅咒师。
从他们的交流中得知，这群人将于13号在新宿进行一项秘密交易，这是少年宫事件后诅咒师们组织的第一次线下交易。
那名与诅咒师勾结的咒术师协会成员，也会派出对接人前来参加这次线下集会。
鱼龙混杂的歌舞x町一番街，迷乱的夜晚就是他们最好的掩体。
她原本是想把这件事情丢给咒术师们自己解决，可谁叫对方认定“ai”对两面宿傩的手指感兴趣。
那她不参上一脚简直对不起这份对方故意泄露，用来引她入瓮的消息。
有五条这个打手在，惠美不带怕的。
她也没骗五条悟只是隐瞒了一部分关键内容而已，来这里确实是要做三件事，他迟早要知道的。
1、（去诅咒师线下黑市）涨涨见识；
2、去购买东西（一点咒具，之前的咒具委托楠雄转交给齐木空助研究去了）；
3、认识几个人（诅咒师，至少要将他们的长相和资料对应起来）。
身为情报员，一个诚实的情报员，她从来不撒谎。
正好还能借此机会进一步了解五条悟这个人。
前几天的电话属实让她有些无言以对，她正满心期待等着对方多问几个问题，问得越多，她能得到的反馈也就越多，结果他就问了一个！
将这些纷乱的想法按捺在心底，上杉惠美主动拉着五条悟的袖子带着他往里走。
这次并没有被他的生得术式“无下限”阻拦，想必是看在救了他学生的情面上，对她不再那般防备，态度也好了很多。
两人静静地在灯红酒绿的街景中穿梭，高大的青年被少女牵着袖子，顺着她的力道向前走。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在灯光下映出无数重影。
左拐右拐又穿过一条巷道，如果不是时不时掏出手机确认路线，光看那轻车熟路的样子难免生出“原来是熟客”的错觉。
五条悟莫名有些不爽，他啧了一声，视线扫过被牵着的袖子，又老老实实安静下来。
女孩从手机上分出一道眼神，奇怪的瞄了他一眼，以为他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有些激动，安抚性地拍了拍胳膊示意他淡定。
悟君啊，你都28了！不要表现得那么没见识。
二人的角色扮演……额，伪装很成功，除了气质容貌太过出众导致获得更多的关注外，并没有出现其他波澜。
穿过几家拐角里的电玩舞厅和酒吧，非常顺利来到最终目的地，一家私人影院门前。
“惠美酱，我们这个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五条悟调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上杉惠美捂住嘴拽了进去。
二人之间半胁迫式的造型让前台的接待小姐姐眼前一亮。哇哦，经常见到男强迫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女s男m呢！
一直到开好包间，惠美和五条悟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这位接待才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
“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
……
私人影院的隔音效果极好。
五条悟看着正在调试投影仪的惠美，一边纠结，一边又颇为期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惠美酱什么都好，就是太主动了一点，热情得让他有些无法招架。
哎，他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才比较合适呢？
漆黑密闭房间内的另一位成年人对五条悟的心理想法丝毫不知情，她正专心捣鼓着什么东西。
“滋滋……”
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白色的幕布上逐渐出现模糊的影像。
上杉惠美舒了口气，她走到五条悟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对方，小声问到：“你刚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他抓住作乱的手指，认真思考起来，私人影院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她指的是哪方面的？
“嗯”
她面色沉凝，“比如咒灵，或者陌生的咒力残秽，是叫残秽对吧。”
五条悟怔愣两秒，仔细回想六眼传递给他的信息，好像确实是有。
而且不止一道。
他隐约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咒术师？还是诅咒师？”
“悟君能简单描述一下在哪个方向吗？”
上杉惠美没有回答，她从包里掏出一台微型电脑，手指轻点。不知做了什么操作，整个影院的监控和平面图就在他们房间的幕布上显现出来。
“从入口进来后，陌生的咒力残秽一路向里，大致在我们房间的东北方向延伸。”
他比了个手势，询问是否需要他现在去追踪。
惠美摇了摇头，“凭借我多年的捕鼠经验来看，先不要轻举妄动。”
她敲了敲微型电脑，迅速过滤掉那个方向大批需要河蟹的房间，最终锁定了a138号。
七个面具人排排坐的画面被选中，放大，就连桀桀的怪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家私人影院不是什么正规影院，每一件房内都安装了摄像头和收声设备。
他们自己房间内的影像早已被她替换成两人安静坐着看电影的画面。
五条悟把墨镜整个掀了起来，目露惊叹，这种手段和他以往见过的咒术师都不一样，想必这就是惠美酱的异能力吧！
“不是哦，只是普通的科技手段罢了。针孔摄像头和录音器，诅咒师会下意识地防备咒力，却不会刻意防备电子设备。”
“原来如此。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问出来了。”嘴巴上说些不好意思，脸上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悟君也是同样的老古董呢。”
惠美一边开玩笑一边仔细观察五条悟的细微表情变化，这个技能还是太宰教她的，虽然只学了七八分但平时已经足够用了。
她故意显露黑客手段，如果他真的是幕后之人，肯定会联想到ai。
然而不论怎么观察，五条悟的脸上只有全然的震惊和赞叹，还有一丝欣赏？
惠美愕然，她非常信任太宰的手段……
这么看来，五条悟或许是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