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产房传喜讯
车把式小栓子急忙套上驴车,把姑姑怀孕的好消息带给了我的爷爷。爷爷听了高兴自不必说,全家人也一下子炸了锅,我的爸爸几乎是奔走相告,不一会儿,我们家的亲戚就都知道了姑姑怀孕这件大事。
爷爷一时高兴,把兜里仅有的两块大洋都给了小栓子(当时我家也不是很有钱)。小栓子拿了赏钱,饭也不吃了,就高高兴兴地赶着驴车往回赶了。
自此之后,姑姑便成了他们老吕家的“宝”。可是姑姑却不以为然,“谁家媳妇还不怀孕了?干嘛那么娇气?”她暗暗地想。
为此姑姑没少挨吕老的训斥,这也不让她干,那也不让她动,生怕有一点闪失,没法向远在日本的大少爷交待。吃的方面自不必说了,什么山珍海味,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是什么有营养吃什么。
闲来无话,一晃到了三七年的三月,姑姑的预产期到了。突然有一天,姑姑感到肚子疼。赶忙喊来丫鬟春红,春红急忙把事情告诉了老爷。吕老一听,二话没说,赶紧去接李医生。
当李医生赶到时,姑姑已平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用一双被遮住赤裸的身子。李医生赶紧命令春红:“你去烧一盆热水来。”春红急忙撩起帷幔走了出去。
吕老拄着拐杖,着急地在姑姑的房间外走来走去。小栓子忙端着一杯茶递给吕老,“不渴。”吕老忧心忡忡地说。他就那么踱着步,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就那么来回地踱着步。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要是在往常,转瞬即逝。可是在现在,它是那么的漫长,也许相当于半年,或者是一年。人们在焦急的等待着,只有丫鬟春红来回跑来跑去,一会端盆热水,一会拿把剪刀……
大概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左右,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由屋内传来,“哇、哇……”“生了,少奶奶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春红冲出门嚷道。
喜讯不胫而走,不一会整个大院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吕老一边命人骑快马,去通知亲家公。一边叫人打赏李医生。“准备酒席,全家人一起庆祝,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吕老命令道。
一天早上,姑姑给孩子喂完奶,哄着孩子沉沉睡去。她刚要去吃早餐,丫鬟春红已把早餐用一个托盘端来了。恰逢吕老拄着拐杖,来看他的大孙子。
“孩子刚睡着。”姑姑歉意地说。吕老没做声,只是坐在了床边。细细地打量着熟睡中的孩子。“嗯,像我的大儿子的模样。”一边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着。
“爹,你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他爹不在,只好麻烦您了。”姑姑有些歉疚地说。吕老听了姑姑的话,沉吟半晌,“他这儿辈泛‘树’,就叫他‘吕树军’好了。”“吕树军,好名字!”姑姑由衷地称赞道。于是我的大表哥就这样有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