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借钱
“大小姐！救救百草堂吧！”
老管家见到叶卿灵就直直跪下，苍老的身体彷如一截枯枝。
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
叶卿灵忙挥退了服侍的丫鬟，上前两步扶起眼前的老人。
“陈叔，你慢慢说，不着急！”
百草堂老管家不复昔日的精明强干，呜咽如孩提，让人心惊。
字字泣血，道尽百草堂如今现况。
不久前叶父孤注一掷投入进一种新药的研究上，突如其来的一场病，让他再也没能起身，也让百草堂失了脊梁。
叶父病重在床，原主软弱可欺。
杨氏母女俩怎能错过如此大好机会？
借百草堂的名义，在外大肆敛财！
如今债主找上门，限期十五日，不然就收走百草堂。
而杨氏母女早在昨夜就离开了京都。
紧握在侧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叶卿灵脸上只剩下苦涩。
“陈叔……一共欠了多少钱？”
“十五万两！”
老管家见叶卿灵面露难色，目光也灰败了几分，喃喃道:“若是能找到老爷研制的新药方子，就好了……”
“新药？”叶卿灵一愣，想起爹爹临终前塞进自己手里的那枚蜡丸。
老管家点了点头:“老爷病倒前曾给我说过，这次他研发的新药定能让百草堂更上一层台阶。”
抿了抿干涩的唇，叶卿灵好久才听到自己声音:“你见过那张药方吗？”
老管家长叹一声:“我只听闻老爷将其封入蜡丸当中，病倒得突然……”
是了！
爹爹临终前交予的就是那枚蜡丸！
“陈叔！”
扬声打断了老管家的絮叨，叶卿灵激动道:“药方在我手里！”
老管家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向叶起来，眸中迸发异样的光彩。
可很快，老管家眸中的神采又暗了下去，仍是满脸愁容。
“想要制作新药，花费甚巨，可如今百草堂却连一百两都拿不出来……”
没钱！
徒有药方又能如何！
叶卿灵有些头疼，“那这里有没有钱庄，能不能借点银子？”
“京都的钱庄早就被借完了……”
老管家说到一半，突然又像是想起什么，试探着开口道:“听说御王爷醒了？”
秦御封？叶卿灵一愣。
老管家继续道:“要说京都谁最有钱，那肯定是御王爷了，他官商两道通吃，传闻他钱财的三分之一都比国库富余。”
秦御封这么有钱？叶卿灵被惊到了，这才是真的富可敌国啊！
但想到秦御封那张冰山脸，还有他做的那些事，她又通体发寒。
叶卿灵揉着太阳穴，“先去找钱庄吧，如果真的借不到钱再说。”
而另一边，听到卫青的汇报，秦御封黑眸中闪过一丝不解，“缺钱？”
卫青点点头，回答道:“王妃娘家经营的百草堂如今负债累累，仅卑职所知就已达十万余！中午我还见王妃去了医馆，出来时面色很差，想必非常忧心这件事。”
目光重新回到古籍医书上，秦御封淡淡道:“让账房的人备下现银。”
卫青许久都未作声，秦御封不悦抬头，却看见卫青那一脸的欲言又止。
“说。”
卫青张了张嘴，又像是组织了好一会儿语言才开口道。
“王妃好像并没有求助府里的意思，反倒是打算找钱庄借钱！”
秦御封嗤笑一声，修长的指扫过古籍一页，淡淡道:“除了这御王妃这一层皮，谁会愿意借钱给她？”
“这……需要去打一声招呼吗？”见秦御封此刻心情还算不错，卫青迟疑道。
“不用，撞了南墙，她自然知道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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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陈管家，叶卿灵也匆匆回了房，捏开蜡丸，一张字迹熟悉的药方出现在眼前，叶卿灵不禁神色一松。
若是一切顺利，顺利制出新药，不但百草堂有救了，自己逃出王府的把握也多了两分。
默念几遍将药方背下，抬头看了眼冷清的院子，叶卿灵轻笑一声。
御王府的人看不起她，她也没有这么喜欢这个地方！
再等等，再等等！
无论新药成与不成，七日后叶父妥善安葬，那时自己是走是留，就由不得别人做主了！
在房内枯坐一下午，叶卿灵的心也在一点点变冷。
难道…真的要去求他？
就在此时，老管家终于来了，“大小姐，我找到愿意借钱给咱们的钱庄了！”
叶卿灵顿时精神一振。
“对方约您，今晚在醉仙楼详谈！”
一听到醉仙楼三个字，叶卿灵眉头再次皱起。
这可不是谈正经生意的地方！
虽不是烟花柳巷那等下作的风月场，不过……也是人尽皆知的销金窟。
只因保密性极佳，上不了台面的生意也大多约在此处。
正当叶卿灵迟疑之时，老管家忙忙开口解释。
“约在醉仙楼也只因那里的保密好！大小姐不用担心！
可记忆里关于醉仙楼的种种传闻，还是让叶卿灵陷入了两难。
“大小姐，若不去，就只能找御王爷了……”
也是，还有谁能比秦御封更可怕呢？
叶卿灵刚到嘴边的拒绝又被噎了回去，咬牙道:“走！去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