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39章
没有医生愿意出手帮忙，村民们也开始讨论该找谁整理恭子尸体。
“传染病真不是东西。”说着说着，后排有个男人突然咒骂了一声。
所有人同时沉默，复杂的看向尾崎敏夫。他是大城市回来的高学历医生，对生命很敬重。大家对他的尊重不仅仅因为他是院长，还是因为他是尾崎敏夫。
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竟然被死掉的妻子逼疯了。
“我和他留下来帮尾崎院长吧，我们也是医生。”延冰拍了拍中也的肩膀。
众人原本就可怜尾崎，一听有人愿意帮忙顿时连连同意。
延冰将衣服下摆塞进裤子里，捡起门外的白大褂正反各套一件，“恭子身上的伤势比较严重，你们肯定不会喜欢缝合过程的，先往手术室外等等吧。”
给中也也捡了两件白大褂，延冰后退关上手术室大门，将所有村民关在外面。
“有手术衣。”尾崎侧头看她。
延冰扭头打量他身上那件被血染红的白大褂，“我还以为没有，不过无所谓了，就是图个心理安慰。”
她平时处理尸体都是穿雨衣的。
“听和哉说你的缝合手法不怎么样。”尾崎继续道。
“比起听你绕圈子试探，我更想听点直白的。”延冰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因为是反穿，后面的扣子她扣不上，导致衣服一直掉。
“帮我扣一下扣子。”延冰看向中也，“我想看看死掉的尸鬼和普通死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尾崎听她说出这句话，顿时吐了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询问过很多人关于尸鬼的事，平日相处不错的朋友不信任他，一起在医院上班的工作人员觉得他累了，大概知道尸鬼存在的医生们和他装糊涂。
就连和他一起长大的副主持，在知道尸鬼的存在后，也依旧说出‘尸鬼的生命也是生命’这种搞笑言论。
“在检查恭子尸体前，得先看一下监控。”尾崎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他也没继续绕圈子，果断的做该做的事，没说一句多余的话。
“这里的两个监控已经被破坏了。”中也环顾四周，见两个墙角的监控已经被弄碎。随后他看向手术室上方的一块过于平滑的不透明玻璃，“那是单反玻璃？”
尾崎点头，“手术室采用了大医院的规格，内置旁观席，就在单反玻璃后面，不过那里没有监控。”
他走向手术台旁边的仪器，那仪器此刻还滴滴答答的响着。
“我进来的时候，不止推了检验科的机器，还开了内窥镜。”尾崎拿起放在架子上内窥镜，“这东西有录像功能。”
操控放在仪器中层的键盘，尾崎很快在屏幕上调出内窥镜录下的画面。
“录像角度有点差。”尾崎说着提醒两人，“内窥镜像我这么用是绝对违规的，要是被带教老师看到少不了一顿批评。”
“带教的和哉老师刚刚辞职。”中也有些无所谓。
尾崎：“我会给你们写推荐信去其他医院的，可别将从我这看到的恶习继承过去。”
“出现了。”他目光一凝，盯紧画面。
此刻屏幕上的画面带着一些曲度，将所有物体都拍的比较怪异。由于镜面较小，看不到手术台，只能看到尾崎敏夫上半身子，肩膀一动就会跑出镜头外。
尾崎敏夫按着键盘，将录像快进。没多久，画面内的他主动走向手术室的大门，彻底走出了画面。
“我没有靠近门的印象。”他皱眉道：“录像没有声音，也没法确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概数分钟后，画面内的尾崎敏夫又返回手术台。之后一直快进到延冰出现，也再没有其他怪异的事情发生。
“没有成果……”尾崎敏夫重新将录像拉到开头，不甘道。
“三个人。”中也扭头，看向后面墙上的单反玻璃，“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另一个没有特点，至于第三个人，只能看到头旋。”
尾崎惊讶的看向他。
“在一个玻璃制品泛滥的时代，总有人忽视这种小东西的特殊性。”中也说着特意瞥了延冰一眼。
她在横滨的时候，就是背对监控看了一眼玻璃门，才被录下了正脸。
中也按住键盘快进到尾崎返回手术台的画面，指向只能拍进一小部分的单反玻璃，“玻璃装的太高，只能看到两个人头和一个头旋。”
“他们应该不确定内镜仪器的作用，但还是谨慎的从仪器背面绕了过去。之后在手术台另一边停留片刻。他们应该就是在这时候杀了恭子，随后又原路离开了手术室。”
玻璃其实倒映的特别模糊，尾崎敏夫仔细看才勉强看出一个圆形，像什么络腮胡和长相普通根本看不出来，第三个人的头旋更是完全看不清。
“那个头旋是女的。”延冰突然道。
“你还能看出性别？”中也同样诧异。
人眼精密度差不多，他顶多看出有三个人，更多的就没法确认了。
“那头旋最多一米六……”她说着扭头看一眼中也，发现他也只能在玻璃上倒映一个头旋。
“你可以理解为男女头骨不同，男性体内有大量雄性激素，这就像个催发剂，身体的各个机能总得催发几个，骨头不竖向长就总会横向长。正常发育下，一米六身高的男性，头骨不会那么窄。”
她说着又看了一眼中也的脑袋，“你头型还挺好，看来既没竖向长也没横向长。这说明你体内雄激素有点缺乏，导致整个人变得过于袖珍。”
中也危险的目光瞥向她，拳头不受控制的硬了，指节和虎口的肌肉隆起彰显强横的力量感。
“开个玩笑。”延冰在挨揍前及时道：“除了骨骼的生长，雄激素也会促使肌肉发达，你的雄激素应该全用来长肌肉了。加点加的有点偏，可得小心肌肉太多长脑子里。”
砰的一声闷响，中也终于忍不住在她头上用力敲了一下。
延冰双手捂住脑袋，感觉这痛觉有点不对劲，太疼了，就仿佛被人连敲了好几下，“在山上你说我笨我都没动手，礼尚往来一下你就揍我！”
中也眉头轻挑，“我说你笨已经是半小时以前的事了吧？”
延冰没想到中也竟然就这么承认他说过自己笨了，明明当时在山上还装模作样的说了句没有。
恼火的瞪他一眼，延冰突然想捅他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