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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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这样想,但若是当真有昆仑的修士遇上了她,他秦雅恐怕心中还是更为不安吧!,尤其是,秦雅微微转头,向着葭葭的方向看去,见她笑的肆意欢快,不禁摇头失笑:“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呢!”
“爱徒!”靠在柱子上那人笑着挪揄起来。
秦雅白了他一眼:“景云庭,你闲得慌?合欢宗的人有这么闲?正魔不两立,不怕被人穿小鞋么?”
“随意,爱穿不穿,反正景某头上可没什么老妖怪蹲着管着!”景云庭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摇头轻笑。
秦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将目光收回场中,见此刻诛仙台上立着的紫袍修士分明是他昆仑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外九峰之一明昭峰首座沈离光。他神色漠然的立在那里,虽说双唇紧抿成了一跳直线,可那张无可挑剔的容貌摆在那里,自有不少修士向他投去了目光,尤以女修居多。
现下在斗法台中央的是沈离光,而他的对手正是一位蜀山的元初修士。顾朗不过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此一战。沈真人胜的轻巧!”
葭葭点头。转身笑眯眯的看向那出恭回来的芦荻,待得她走近,葭葭悠悠的开口问道:“方才我倒是忘了,子桥都不需要出恭了,你还要出恭?”
芦荻再怎么说都是个女子,被她这一说,只觉得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是以面色讪讪的撇了撇嘴:“我前两天用了些烟火之食,想出恭不行么?”
“是么?”葭葭拍拍裤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似是无意随意提起一般:“我还以为你方才是借口出恭去见什么人了呢?”
芦荻冷哼一声:“那师姐去查好了!”
她倒是不惧怕,左右葭葭如何查都查不出来,只因她方才根本未寻到人。只是这样一来,他心中忐忑更甚,这还能有什么理由?分明是自己已成了弃子。芦荻心中隐隐有些悔意:早知今日会成弃子,当年就不赖着秦雅,跟了李乐山,或许也不用整日面对眼前这个难缠的女修了!
说罢。芦荻盘腿坐下,目光转向诛仙台。但见沈离光抖落一身红莲自诛仙台之上走了下来。不由双目微闪,这般绝世的风姿,单论长相,昆仑寻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再看那红莲,看来眼前这位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沈真人了。果然啊!难怪能叫林卿言那个疯女人耿耿于怀。只是,一想起被林卿言那个疯女人盯上,芦荻便缩了缩肩膀,心道:太可怕了!
第一天下来,胜出的修士里头,昆仑、蜀山并列最多,而后是魔道的人,最后是东海的人。
第二日的清晨,水月先生上台宣布今日第一场比试的两位修士:“昆仑连葭葭,元婴初期修士,对东海散修聂隐娘,元婴初期修为!”
葭葭放下手中的花名册,向诛仙台走去。聂隐娘,东海散修,与她一样同属真修行列,擅长用飞针,本命法宝就是一套银针。
单观履历,比起葭葭来,聂隐娘可说平淡无奇。
一向精明至极的段玉怎么可能不借这个机会大赚一笔?从昨日下午开始,段玉便设了赌局,赚了个满盆钵盂。今日葭葭一上场,他便心道不好,果然,立于一旁一直不曾插手的展红泪当下便摸出十块上品灵石:“我赌葭葭赢!”
他们周围自有不少昆仑修士,见状纷纷一同押了过来:“我赌连真人赢。”
段玉面色讪讪的揉了揉眉心:“赌她几乎不赚,一比一的赔率,你们还要赌么?”
“赌!”展红泪吐出了这一个字,便转身看向了诛仙台。
段玉看着聂隐娘那边空无一人押注,啧了啧嘴,脸色发青的看向诛仙台上已站位好的二人。
葭葭看向对手:面前这个叫聂隐娘的女修容貌清秀,腰间围着一圈银针,率先一拱手:“东海聂隐娘,我这圈追魂针取自大海万里之深的千年玄铁,水火不侵。”
她既如此坦荡,葭葭自也不好故做高深,手中一记虚晃,无锋剑已然出窍:“昆仑连葭葭,我这一柄无锋剑取自昆仑剑魂海,历经雷劫,也非凡物。”
聂隐娘莞尔,虽容貌只是清秀,可笑起来却看着甚是舒服,目中泠泠然,一看便是心志坚定之辈:“你我虽同属元婴初期,但我年长于你近百岁,自也听过连道友的名号。既已虚占了年岁之忧,便请道友先行出手,是为公正。”
葭葭目中似是惊讶一般的挑了挑眉,不过也并未推辞,抬手一剑直取聂隐娘。
“女修就是麻烦,开场还要啰啰嗦嗦的说上半天!”有观看的修士不乐意了,开始嘟囔了起来。
“你不乐意看就别看,滚滚滚!小爷还要看呢!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原痕因没有得到好的观看位置,心中正一肚子火,眼下便毫不客气的发了出来。
“你说什么?”那修士膀大腰圆,也不是好惹的,当下一把拎过原痕的领子就这般对上了他。
“没长耳朵么?”原痕一脸的戾气。
“你……”修士一拳打了过去,原痕也不是好惹的,当下便乱成了一团。
秦雅眉峰微蹙。终于耐不住伸手指向那乱成一团的人群:“给本座……”“轰出去”三字还未说完。便听一道怒吼响起:“你丫两个。敢踩老子!”
这混乱终于波及到了人群里头的梅七鹤,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抓住那几人的衣襟,用力抛了出去,众人只见三道完美的弧线自天空划过,吵吵闹闹的人群蓦地一静,再无一人敢大声说话。
“总算安静了!”梅七鹤拍了拍手掌,转头看向诛仙台。
相比而言。葭葭的剑法便显得有些朴实无华,聂隐娘腰间那一圈追魂针早已入手,但见那一圈银针由一根红色丝线牵绕在一起,于她掌中千变万化,合之可挡,攻之方向让人防不胜防,端的一个华丽无比的指法!
段玉看了许久,他耳朵极尖,在听得有人大叫“灵石要打水漂了”之时,忽地以扇遮面。掩唇一笑:“那好吧,段某现下就给诸位一次改押的机会。过时不候哦!”
众人心中大喜,看向聂隐娘那一圈追魂针,再看看葭葭一柄无锋剑,心中天平隐隐已有所倾斜,不过还是有人想起了先前葭葭那一击:“可是你莫忘了,连真人有补天劫手在身。”
“蠢!若是能用,连真人一早便用了,何须至此?”有人接了段玉使得眼色,嘟囔了开来。
这么一说,当下便有不少人改了主意,转头改押聂隐娘。
段玉轻笑不语,抬头却见展红泪向自己看了过来,红唇微动,传音于他:“我总算知晓你为何十赌九赢了!”
被展红泪看破,段玉也不慌张:“师姐不是未改么?大不了段玉一会儿将你的赔率改成一比二如何?”
“那还差不多。”展红泪秀眉一挑,对段玉方才的举动只作未见。
这一场斗法委实有些长,而葭葭的补天劫手也迟迟不曾出现,就连手中的剑法,有识得的,也已然忍不住皱眉:“《万叶飞花剑诀篇》!她又不是只会这一套剑法!”
但有眼色不错的,譬如景云庭,现下倒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啧着嘴,转向秦雅:“你这爱徒有两把刷子,万叶飞花剑诀篇被她使成这样,当真不容易啊!”
秦雅虽未说话,却眉峰微微扬了扬。
一个时辰之后,高下已然隐隐分明,聂隐娘发丝微乱,双唇微张,小口喘着粗气,葭葭却神态自若,那安然的模样,放佛眼前并非一场生死攸关的大比,而是平日里最最简单的练剑一般。
“多谢连道友手下留情!”聂隐娘纵身一跃,跃至高处,俯瞰葭葭,“道友处处手下留情,按理说隐娘本该知足,但这到底是诛仙大比,接下来的一招,若是道友能够躲过,聂隐娘便心服口服了。”
“好!”葭葭对聂隐娘的指法已然看了个遍,便收了继续下去的想法,一招定胜负也好。
众人只见聂隐娘手中如华光偃月微微一晃,漫天的银针飞速射向了葭葭。若单单如此,步法厉害一些的高手也能安全躲过。
说到步法,葭葭自然算得高手中的高手,可她才微微一动,便觉脚下一滞,低头瞥了一眼,见到那缠住自己双腿的红线之时,葭葭微微一愣,漫天飞针成雨已近跟前。
不过一瞬间而已,伴随着“叮——”一声仍余颤音的清脆响声,那一剑已然横亘在了聂隐娘的脖子上,葭葭脚下是一地的银针,有眼神好的,清楚的看到了无锋剑剑锋之上一段碎发,而那碎发的主人,一长一短的垂发正是聂隐娘。
“绝世神兵配万里挑一的主人。”聂隐娘莞尔一笑,“隐娘心服口服,只是敢问连道友是如何逃出我这千丝结的?”
葭葭但笑不语:虽说可能在群修看来,她赢得轻松。可是最后关头,那缠住自己双腿的千丝结,并不是那么容易躲过的,她也确实被千丝结套住了双腿。但是,她身上怀有的是天下修士无人想的到的空间灵根,千丝结又怎会套得住她呢?
只是这却不足为外人道也。葭葭不说破,聂隐娘也不再相问,只收了银针,下了诛仙台。
“昆仑连葭葭对东海聂隐娘,连葭葭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