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们是朋友
慕容墨翊脱下大氅,直接厚着脸皮把无忧塞到了尹伊怀里。无忧太可爱了,不哭也不闹,瞪着两只大眼睛在尹伊怀里探寻着什么。
尹伊抱着这个大胖小子,爱到极致。既然都在怀里了,再塞回去就有些矫情了,于是就贪婪地享受起作为一个母亲的喜悦。
“怎么这么多银子?”慕容墨翊把视线放到了桌子上的银子上。
小翠、孙数和孙宇更紧张了,三人相互拉扯着急匆匆往门外走去,小翠还扔下一句话,“姑娘,大少爷的药该熬好了,我们去看看……”
尹伊急忙大声喝道:“都给我站住,把你们的银子拿走!”
三人拘谨地收住脚步,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慕容墨翊,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三个人紧张兮兮的样子,慕容墨翊皱起了眉头,教训道:“主人都发话了,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敢上前。要知道,他们每人分得的银子可是三十两呢,这都年赶上一年的例银了。
“赶紧拿着走!”慕容墨翊不耐烦地大声呵斥了一句。
三人互看了一眼,这才慢吞吞地走上前,把银子抱走了,雪蝶也悄悄退了出去。
当房里只剩下两人和无忧的时候,尹伊有些拘谨起来,这种感觉真是折磨人。
为了缓解尴尬,尹伊找了个很好的话题,道:“我把你给我的金子换成了银子,分给他们一部分作为压岁钱。不管怎么说,我曾经也是他们的主人,这点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慕容墨翊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嗯,金子是你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尹伊舒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会如此大度,“恩,那就好。”
除了无忧的咿咿呀呀声,两人又陷入沉默。
“你不是说还要给我扎一次针吗?不如现在就给我扎吧!”慕容墨翊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尹伊狐疑地看他一眼,她有说过吗?想到昨晚醉了,可能真的说过吧,于是点点头,“也好。”
尹伊把无忧交给了雪蝶,找来针和棉布,两人坐在了床边。
尹伊道:“你还是躺下吧,这样还能放松些。”
“好!”
慕容墨翊听话地躺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美丽的容颜,仿佛在欣赏一件工艺品,温柔的眸子像水一般宠溺。
尹伊感受着他强烈的目光,心一狠,拾起他的手便快速扎进了他的指甲缝里,叫你再看!
慕容墨翊本就走神了,突如其来了这么一针,差点让他的身子弹起来。这女人扎针也不提醒他一下!
紧接着第二针,第三针……直至第十针,尹伊都豪不留情地扎了进去,连缓缓的机会也没有给他。他的目光有毒,她要用疼痛惩罚他肆意的目光。
尹伊知道这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而他除了身子发抖外,还真就一声没吭,硬汉啊!
趁着他被折磨得有气无力,尹伊急忙站起身,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
慕容墨翊点点头,“嗯。”
尹伊来到厨房,小翠刚刚把熬好的药倒进了碗里。为了支走小翠,尹伊故意说:“小翠,去给大少爷打盆热水洗把脸,他出了不少汗。”
“好的,姑娘。”小翠听话地打水去了。
见没有人了,尹伊飞快地拿起菜刀向着中指肚划开一道口子,将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进了药碗里。
滴完后,她将指头放嘴里吮吸了一下,这才端起药转过身要回正房,可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覆盖住了。
尹伊手一抖,碗就要落地,却被慕容墨翊飞快接住了。
尹伊垂眸不敢看他,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明明可以邀功的,但她却感觉像是被抓了把柄一般难受。
慕容墨翊看着碗里猩红的血液,又看着她逃避的目光,心疼得不能呼吸。
他将药放到了案板上,轻轻拿起了她的左手,尹伊想抽回,他却握得更紧。
当看清她食指和中指上的两个大口子时,慕容墨翊脸黑成了关公。他深深凝视着她逃避的双眼,道:“这药需要人血作药引子吗?”
尹伊咬着唇点了点头。
“那任何人的血都行吗?”他接着问。
“对!”尹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个回答不能迟疑。
“我自己的血也可以吗?”他又抛了个问题。
尹伊有所迟疑,他指甲里刚扎得针,若是再在手上放血,那岂不是加重疼痛。
尹伊抬起头对上了他有些生气的眸子,坚定道:“不行,不能用自己的血!”
“所以,你就用自己的?”他反问。
尹伊装作若无其事道:“只不过是割个口子放点血,其实放点血对身体是有好……”
话没说完,尹伊就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里,他霸道地锁着她的身子,尹伊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尹伊用力推着他铁一般的胸膛,道:“慕容墨翊你放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慕容墨翊将她抱得更紧,她不允许她为他受一点伤,“以后这样的傻事不准做,什么药引子?我不信,我只信天!老天让我活我就活,让我死我就死,我不要拖累你!”
“慕容墨翊,换做沁春院里任何一个人需要我的血,我都会毫不犹豫给的。”尹伊卖力地解释着。
慕容墨翊身子一怔,他以为只有他有这个殊荣,难道他又自作多情了?他缓缓松开了她,努力探寻着她的眼睛,想要找出这话的真假。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的心里跟他们一样对吗?”他又问。
尹伊点点头,“对,我们是朋友嘛!”
慕容墨翊望了她好一会儿,最后嗤笑一声,喃喃道:“你说得对,我们是朋友……”
看着他沮丧的表情,尹伊装作若无其事地端起了那碗药,道:“来,赶紧把药喝了吧!”
慕容墨翊看了眼猩红的药液,喉结不自觉地吞咽了口唾沫。他慢慢接了过来,因为有些烫,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进了肚里。
每一口,都让他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