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掌控主权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上午，张悦悦接到赵老师的电话。有学生家长到教育局举报，说学校违规补课，今年暑期补课取消。
赵老师做梦都想教出个状元，第一个给张悦悦打电话。
“张悦悦啊，你是咱们班最大的希望，学校不补课了，你自己可不能松懈。”
“赵老师放心吧，我跟顾言和吴磊正在捋考纲呢，查找薄弱环节，有针对性地补课。”
“哦，那不错呀，这样我就放心了。要是有什么不懂的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们联系任课老师。”
“呃，不用了赵老师，我们请了家教。”
赵老师忽然懂了：“是不是那个，那个去年的状元？”
“嗯。”
“他已经毕业一年多了，能带得动你们吗？”
“能带的动，我们差点就要跟不上他的节奏，收获也很大，您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打扰你们上课了。要一直学啊，不能松懈，开学了就有一次五市联考！”
“好的，赵老师再见。”
放下电话，张悦悦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叶文轩思索片刻后道：“既然这样，今天放假，我要重新调整进度。”
吴磊把笔一扔趴在桌上：“可算放假了，我的娘，这一个多星期是我这辈子学习强度最大的一段时间。叶老师太狠了，每天让我啃难题，啃的我极度不自信。”
从第二天开始，叶文轩放缓了节奏，小凤终于活过来了。
有了更多的时间，叶文轩开始有针对性的补课，把前期各人的短板列出来，每天抽出一半的时间单独补课，或者让四人互相补课。
这样又补了几天，某一天上午，有人来敲门。
开门的是张巧巧，然后她傻眼了，门外站着几个学生和几名家长。
“你们好。”
“小妹妹你好，请问这是张悦悦家里吗？”
“请问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是她的同班同学呀。”
屋里正在讲课，张悦悦听到动静往门口看。
叶文轩看她一眼：“你去看看。”
张悦悦起身到门口，然后就看到了班里五个同学，四男一女，后面还跟着几个家长。
“你们来了呀。”
“张悦悦，听说你们三个聚在一起学习，还有资深辅导老师，也带带我们呗。”一个性格外向的男生主动开口。
“呃，你们先进来坐，正在上课呢。”
一群人轻手轻脚进了屋，只见张家客厅一角隔了一片区域，四张课桌分两排，还有个小黑板和讲桌。一位非常年轻的老师正在讲课，三名学生很认真地在听讲。
张悦悦指了指旁边的沙发：“你们坐，巧巧倒茶，等我上完这节课再来陪你们说话。”
张悦悦回到座位上继续听课，叶文轩丝毫没有被打扰，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把四人做的题目点评一遍。
等时间一到，他放下手里的资料：“下课。”
张家客厅这才热闹起来，吴磊几步窜了过去：“你们不在家里自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吴磊，你得了名师指导，哪里知道我们闭门造车的苦。”
“你们可以组队啊，随便去谁家里一起学。”
张悦悦给顾言使一个眼色，顾言也很过去应酬。这几个学生和家长的意图很明显，想来蹭课，但叶文轩百分百不想带。
张悦悦拎起小茶壶给叶文轩续茶：“叶老师，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你们那个赵老师过于功利。”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赵老师泄密。
“都怪我那天说漏了嘴，赵老师瞧不起你，我不服气，就把你夸了两句。”
叶文轩笑看她：“我还以为你只会骂我。”
“胡扯，我自己骂可以，别人不可以。”
叶文轩捞过一张椅子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这几个成绩怎么样？”
“还可以，都在前十五名之内，而且家里都在市区。”
叶文轩端起茶杯啜一口茶：“那倒是可以收下，不过你们那位赵老师想让我给他白干活，我不能答应。”
张悦悦看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欠我这么大个人情，以后他得好好照顾你。”
张悦悦看着他：“你不用为了我收下他们，赵老师不敢对我怎么样的。他要是敢给我小鞋穿，我去找校长，我带着吴磊他们三个转班！”
叶文轩笑一声：“没事，多结一份善缘，以后说不定可以落在巧巧身上。”
“那就辛苦叶老师了。”
叶文轩的眼神轻闪，凑到她跟前轻声道：“那你今天晚上多给我些补偿。”
张悦悦的脸蓦然红了起来，在桌子底下轻轻踩了他一脚。
那边几个家长等了好久不见叶文轩过去，有些焦急，想过去说，见人家两个人说得亲热，又不好去打扰。
“吴磊，这位叶师兄讲课你能听懂吗？”
“听不懂也得听啊，他主要的目的是想让张悦悦稳稳地上京华，我跟顾言和杨小凤是蹭课的。这十几天我被折腾坏了，他用培养状元的方法教学，可苦了我这个差生。”
班里第四名赵刚开玩笑：“吴磊，你还是差生，你这是骂我们呢。”
“不会不会，杨小凤在呢，轮不到你谦虚。”
家长们听到后更心动了。
叶文轩终于过来了，拉着张悦悦坐在他身边。
“你们好，我叫叶文轩。”
有一位穿着很得体的家长笑着开口：“叶老师您好，冒昧来打扰，听说您在带着这几位同学自习，我家这个孩子成绩一般，原指望学校补课，结果今年学校不补了，我这心里焦急的很，您看能不能也帮忙带一带我家里这个笨孩子，让她多少听一听，跟着有些长进。”
叶文轩片刻后开口：“我不是主家，你们不该问我。”
说完，他看向张悦悦：“你觉得怎么样？”
张悦悦瞥他一眼：“叶老师，又不是我教，问我干什么。”
“你当家，我听你的。”
张悦悦轻轻瞪他一眼。
那家长打听过。知道张悦悦还要自己挣学费，赶紧道：“我们可以按照外面的辅导班交费用，多交一些也可以。”
外面辅导班可没有状元当老师，也没有全市前三名当同学。
张悦悦摇摇头：“不是钱的事情，我家里面积就这么大，就我们几个人，每天我妹妹做饭都忙得团团转，叶老师一个人带几门课，嗓子都说哑了。”
有家长很机灵：“我们可以轮着来搞后勤，我家里有许多润肺的茶，叶老师要是不嫌弃，我明儿给您送一些过来。”
叶文轩这才接话：“既然你们都是悦悦的同学，想来听课，我不反对。但我丑话说在前头，第一，我不收钱，我的目的是培养下一任状元，不会为你们任何一个人改变节奏，也别跟我提要求；第二，自备课桌椅，食宿自理，想在这里吃大锅饭的，每隔几天负责买一次菜，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这里不接受少爷小姐；第三，如果有人去外面胡乱说话，坏了我和悦悦的声誉，不光我这里不能留你。”
他把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抬眼看着一群人：“灵山一中，你也待不住。”
叶文轩这话有点狠，家长们惊异地看着他。只见这年轻人眼神笃定，气定神闲，不像是吹牛的样子。
张悦悦听小凤说过张平安的调查，知道他家世不一般，没想到却拿来吓唬她的同学家长。
有家长立刻表态：“叶老师放心，您免费给他们上课，我们怎么会胡乱说话。”
家长们纷纷附和。
“那就好，小顾，把联系方式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买课桌椅。明天来上课，上五休一，早八点到晚九点，非大事不能请假，来了后服从管理。”
家长们很高兴，能找到个高质量的培训班，哪个家长不开心啊。他们的孩子都是全市名列前茅的学生，要是冲一冲，未必不能进京华。
家长们说了一堆客气和感谢的话走了。
张悦悦看向叶文轩：“叶老师，你这样会累垮的。”
叶文轩看她一眼：“我没有那么虚弱，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我又不给他们开小灶。”
第二天，培训班人员迅速扩大，从四个变九个，三女六男，一共三排。多出的一个女孩叫舒怡，就是上次那个穿着得体家长家的孩子，这姑娘平日在班里偶尔能进个前十，长得也可以，温温柔柔的。为了照顾小凤，张悦悦和舒怡一起把小凤夹在中间，小凤有问题可以同时向两个人请教。
叶文轩说到做到，他该怎么讲就怎么讲，一点不顾及后来的几个，有两个成绩略微差一点的都被他考哭了。好在都是灵山市数一数二的学生，哭完了继续学。
他上课的时候那叫一个铁面无私，有人走神，他一个粉笔头精准地砸到人家头上。
九个学生里面，张悦悦是走神最多的一个。
她一走神就会被抓，不是被砸粉笔头，就是桌面被他敲一敲。
每次张悦悦挨打，大家都偷笑。叶老师上课打了张悦悦，下课后又得想办法哄人家。
来之前大家以为他真的会很绝情，但上了几天课后发现，叶老师会尽量兼顾每一个学生，在他变态的教学方式下，大家进步都很快。
五家的家长每天轮流买菜送过来，做饭是学生们轮着自己动手，张巧巧总揽。
很快。张巧巧收到了灵山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叶文轩让张悦悦和吴磊轮着带张巧巧，帮她预习高一课程。
辅导班上了一个多月，张平安回来了。
张平安一进门就愣住了，好像每次他回来都要被惊吓住。
这屋里人太多了。
学生们正在考试，张巧巧对着他招手，张平安拎着行李箱往沙发那边走去。
等考完了，张平安走过去开了句玩笑：“叶主席，你躲在这里当花匠呢。”
叶文轩正在翻看学生们的试卷：“张师兄回来，我终于能轻松点。”
“我自己考京华都勉勉强强，我可教不了他们。”
“我没说让你教他们，你帮我找题目打印试卷，监督他们考试，批改试卷。”
“行，能给叶主席当助教，是我的荣幸。”
“张师兄可别捧杀我，怎么样，实习还顺利吗？”
“挺好的，人家看你叶公子的面子，都肯教我。”
“师兄自己优秀，不用往我身上揽功劳。”
“我就是谦虚一下，你别当真。”
叶文轩抬头看向张悦悦：“你总说你哥是个老实人，其实他一点不老实，当着我的面夸我，却背着我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
张平安笑起来：“当着你的面，你是我们学校叱咤风云的人物，我肯定得夸你。当着我妹妹的面，你小子是不安好心的豺狼虎豹，那我肯定没好话。”
张悦悦喊一声：“哥！”
后面一群学生一边偷听一边笑。
叶文轩手下在做记录：“张部长，你一回来就要破坏我在学生心里的良好形象，看样子以后我得让你们吴主席多给你布置些任务。”
张平安笑道：“别啊，你一个校学生会主席，为难我一个分院部长干什么，要不你给我降级吧，我还回去当干事。”
说完，他笑看向后面这群学生：“你们走大运了，遇到我们叶主席给你们讲课，外头多少培训机构和投资公司花高价请他去兼职他都不去。好好学，京华可有意思了，多努力一把，你们说不定都能去！”
叶文轩放下笔：“张部长，不要给我打广告，要是给我惹来麻烦，我直接带着你妹妹跑，后果你自负。”
张悦悦开口了：“知道你们两个上京华的，显摆什么！哥你去收拾你的行李，给巧巧上课！”
张平安笑着起身：“行，你是一家之主，听你的。”
叶文轩继续翻看试卷：“明年你也考个状元，把张部长踩到脚底下，以后回老家，你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老张家的男丁不如妹妹。”
“你少挑拨我跟我哥的关系。”
“挑拨你们的关系是我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重大任务，免得你总相信他的话，以为我是豺狼虎豹。”
“你快闭嘴！”
“好了，该上课了。”
晚饭的时候，叶文轩对顾言道：“小顾，你晚上回家去吧，不然这屋里挤不下。”
吴磊乐了：“叶老师，让张师兄跟您一个屋不是挺好的。”
叶文轩漫不经心回道：“我睡觉磨牙打呼噜说梦话，会惊扰到张师兄。”
一桌的学生都笑起来。
吴磊哈哈笑：“张师兄，叶老师他嫌弃你，他说他从不跟臭男人睡，怕你占他便宜。”
张平安笑道：“那我今晚一定要跟叶老师睡，我得看看你到底有多少隐藏的坏毛病。”
叶文轩给张悦悦夹了一片脆脆的黄瓜：“今天的脆，是你喜欢的。”
然后他对张平安道：“师兄可以试一试，说不得我半夜一脚把你踹下床。”
满桌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吴磊笑道：“张师兄，算了，你还是跟我睡吧，我不会踹你，说不定到了半夜我还会搂着你睡。”
张悦悦笑得差点摔了碗：“一天天没个正经，满嘴跑火车。”
吴磊叹气：“生活这么难，学习这么苦，要学会苦中作乐啊。顾言，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家吧。我还是习惯搂着你睡，换个人我怕我失眠。”
大伙儿笑得止不住。
顾言笑道：“我不想跟你睡，你一天出那么多汗，臭死了。”
“你晚上没洗澡之前不也是臭的！嫌我臭啊，那你赶紧考上京华，等毕业了娶个香喷喷的美娇娘。”
一顿晚饭吃得热热闹闹，上课晚自习以后顾言和吴磊走了，把房间让给了张平安。
叶文轩洗漱过后回了自己的屋子，张悦悦接着去洗漱。
张平安趁机在客厅问小凤：“他来了后规矩吗？”
小凤呃一声，低声道：“都挺好的，就是每天晚上临睡前会把悦悦叫进他屋里待一会儿。”
张平安的眼神陡然犀利。
小凤知道他误会了：“平安哥你别多想，每次悦悦都跟我说，要是她超过十分钟没出来，让我去敲门喊她。不过还好，每次悦悦出来的时候我都看过，没什么异常，估计就是说说话。白天屋里总是有人，他们都没有机会说话。”
张平安嗯一声，想到小凤也还是个小姑娘，立刻岔开话题：“你跟着文轩学是不是比较吃力？”
小凤皱眉：“刚开始我跟不上，后来悦悦他们三个私底下给我补，叶老师对我的要求没有那么高，我就轻松点了。”
张平安点头：“明天开始我给你补吧，我闲着也没事，不过我水平比文轩差了好多，还不如悦悦，你可别嫌弃。”
小凤十分高兴：“怎么会，平安哥你比我强多了。”
张悦悦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我洗完了，你们谁去？”
张平安看了一眼妹妹，吊带长款睡裙，外面还套了一层薄如纱的外罩。
叶文轩忽然推开门：“怎么又洗头了，你头发长，别天天洗。”
说完，他捞起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张悦悦仿佛被蛰到一样，一把抢走毛巾：“我自己擦！”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门。
叶文轩看一眼门，转身往客厅而去，坐在张平安对面。
“小凤去忙你的，让我和张师兄说说话。”
小凤拿眼睛去看张平安。
张平安温和道：“你去忙吧。”
小凤一走，叶文轩就盯着张平安看。
张平安问一句：“叶主席看我干什么？”
叶文轩笑一声：“张师兄在担心什么，小凤巧巧不都是你的眼线，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张平安端起桌上的小茶杯：“明知故问。”
叶文轩继续笑：“我不是跟你说过，她还小呢，我又不是色鬼流氓，你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要是真不放心，等过两年她大一些，我带她去领结婚证。”
张平安正在喝茶，闻言一口茶喷出来：“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因着我爸的原因，你们都觉得我应该是个始乱终弃的花花公子，或者是个不守节操左拥右抱的人。我又不能不认老子以证清白，只能通过别的方法来给你保证。”
张平安沉默片刻后道：“你不用给我保证，只要你不伤害我妹妹就可以。”
叶文轩笑道：“其实吧，你们对我们这群官二代有误解，湖西省委班子家里的一群衙内虽然都不大成器，但不管有没有出息，裤腰带都很紧。作风是大问题，一个不好官帽子就没了。我爸一辈子没采过一朵野花，我要是敢胡来，他先打断我的腿。”
张平安诧异：“你说的这个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外。”
“不要紧，张师兄以后都要学起来，将来等你高官厚禄，也会面对层出不穷的美人计。到时候……”
叶文轩笑得十分欠打：“我要看看，张师兄的裤腰带紧不紧。”
张平安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你打趣我做什么，我一个穷学生。”
叶文轩收起笑容：“穷不要紧，先把意志力打磨好，将来总有你飞黄腾达的时候。”
张平安听懂了他的意思：“你不用因为我妹妹而给我什么保证，我只希望她过得好。”
“一样，我也希望她过得好，所以你得立起来。等寒假我再给你找个好地方实习，多攒些经验，多拿两个奖项，将来找工作才好说话。冯家多少有些势利眼，可以交好，但不可托付真心。”
张平安十分震惊：“你怎么知道冯家的事情？”
叶文轩表情变得有些认真：“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姻亲姻亲，你是悦悦的亲兄长，是我以后孩子的亲舅父，我们是不可分割的关系，我自然要为你筹谋，你接触的所有人，我都会替你分辨。你要考虑清楚，以后，是整天防着我占你妹妹便宜，还是跟我一起打天下，改变你们老张家的命运。”
张平安整个人呆住了，他只是想好好读书而已，对面这个比他还小十个月的人却已经考虑到以后外甥的事儿。
他妹妹还在上高中！
叶文轩抬眼看着张平安：“你若觉得我心思诡诈不想跟着我，我不勉强，还有巧巧呢，我总能给她物色个可堪使用的好人。”
张平安忽然意识到，对面之人在跟他说很重大的事情。他看得出来，此子将来非池中之物。
他放下茶杯：“文轩，不是我不肯相信你，在我心里，我妹妹才是最重要的，她现在年轻貌美，但她总会老的。如果你真的能一直对她好，刀山火海，我都可以任你驱使。”
叶文轩轻声道：“你放心，我此生只会有一妻，绝不染二色。所有违背，让我孤独终老，不得善终。”
张平安忙道：“你不用说这些，以后我听你的就是。”
叶文轩点头：“好，等秋天带我一起去冯家，我会一会冯家大少，这个京市衙内堆里出了名的九头鸟。”
忽然，大卧室房门开了，张悦悦走了出来。
张平安见对面刚才还表情严肃的人眼里瞬间绽放出光彩，表情变得温和，目不转睛地看着妹妹。
叶文轩对着张悦悦招手：“过来。”
张悦悦走了过来，犹豫一下要坐哪边。
叶文轩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抓起她乌黑油亮的头发道：“明天放假，我们去买些黑芝麻糊，好好养一养你的头发。”
张悦悦呃一声：“好。”
叶文轩又道：“以后给小凤补课的事儿交给你哥，你妹妹的功课交给小吴。小吴机灵懂事，很能干，只要你肯给好处，他可以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小顾原来对你有些心思，被我掐断了，但他对你有一股天然的忠诚之心。你好好把他们两个带出来，将来会是你的左膀右臂。”
张平安的心续又波动起来，这个人竟然已经开始为妹妹培养心腹。怪不得他要办这个培训班，看来主要的对象是小吴和小顾。
张悦悦觉得今晚叶文轩有些异常，好似故意说这些话。她见对面的张平安低垂着眼帘，猜测叶文轩的话可能是说给她哥听的。
“说这个干什么，我们还是高中生呢。”
叶文轩笑道：“时间很快，你卖了第一部影视，将来未必不会有第二第三部，你不是说想干很多事情，一个好汉三个帮，他们是你的同学，你的好兄弟，以后你也可以把他们变成你的得力助手。”
“你今天晚上怎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上课上多了脑子晕了。”
叶文轩大笑起来，笑完之后捏了捏她的脸：“我带你去看看今年京华各个学院的招生情况，你自己心里有个准备，将来填志愿不用凭感觉瞎填。”
“我才不会瞎填呢，我要去能源学院，难道你是瞎填的？”
“能源学院很不错的，科研氛围浓厚，我认识他们的孙副院长。”
“我还没去你就给我拉关系，显得我自己没本事一样。”
“不是拉关系，本科文凭肯定不够，多认识一些人，将来你读研读博方便一些。”
“你想多了，我还没参加高考呢。”
“走吧，去我屋里看招生情况，顺带看看各个教授的科研成果。”
张悦悦被他拽着起身，她拿眼去看张平安，张平安却始终垂着眼帘不说话，任由妹妹被叶文轩拖走。
一进了屋，叶文轩反手将门带上，二话不说将她揽进怀里，迎头就是一轮热切的亲吻。
张悦悦丝毫挣扎不开，她想推他，纹丝不动，她想骂他，声音被他封住，最后只能发出一些她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声音，而她的声音每次都能刺激的他越发疯狂，索取更多。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被慢慢抽走，就在她即将站不稳时，叶文轩忽然将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覆盖在她身上。
张悦悦惊得叫一声：“你放开我！”
叶文轩的眼神像狼一样，这是他的妻，他们曾经做过五十多年的夫妻，日日恩爱，夜夜缠绵。
可是她现在才十八岁。
叶文轩的理智恢复一些，他又拉开她的衣领，在她肩头落下一处红痕，然后慢慢调整自己的气息，让自己恢复平静，最后恋恋不舍地起身。